? 第二更,两更八千字求月票。
李虎丘猫下腰,用他过去十分不屑模仿的,跑起来很不帅气的,端木家传的追小贼绝技跑字功在奔跑。背上的马春暖正由金丝雀向着波斯猫过度,虎丘为了保证在她进化到美丽小胖猪时,自己还保有足够体力应付身后仨洋鬼子,只得模仿起端木野的绝技。他跑的极快,屁股撅的老高,动作风骚过十个端木野。用上端木家的跑字功后他感到轻快了一点,不过总还差点意思。只缺少了端木家的传家宝,一对儿传的神秘兮兮,其实就是高弹力金属制造的甲马。
后背上的马春暖老老实实的,似乎又有些太老实了,李虎丘之前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身后的敌人身上,这会儿才注意到马春暖有些不太对劲儿。稍加留神便发现自己后背湿淋淋的像血,而她一直银牙紧咬,似在忍受极大痛楚。
“喂,你怎么了?怎么好像出了很多血?”
“伤口还没愈合好,你换的这个姿势颠的厉害,伤口崩开了。”伤口流血是真的,但另一处流的似乎更多。马春暖一下子想到荒原上的大车店,不禁又羞又囧,恨不得把头埋进脖腔里。
屋漏偏逢绵夜雨。李虎丘暗呼一声倒霉,感受了一下她的血流速度,似乎伤的还不轻。马春暖用遮遮掩掩的口气说,使馆的医疗官受了重伤,我这伤口之前只经过简单处理,里边可能还有特细小的玻璃残片取不出来,没什么大不了的。李虎丘说,你流血很多,还是先别说话了。马春暖想说,流血的地方不止是伤口一处,却哪里说的出口。心中直叫苦不迭,怎么每次遇难都赶上好朋友来,又都被这厮给遇上。
城市里到处是断壁废墟,在这样的地形上奔跑,与平地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每一步的跳跃都不能出错儿,对于逃和追双方的精神修养都是个极大考验。李虎丘之所以背个人还强过对手这么多,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他从未犯错。每一步都踩在最结实的落脚点上,每一次纵跃都选择的最合适的路线。而后面的三个追逐者,只有右手边那人到目前为止极少犯错,其他人包括那个已经被飞刀贯穿者,都不止一次踩虚或择错路线。
李虎丘看一眼时间,这场追逐战已近两个小时。身后的三个洋鬼子可能是外骨骼装备的电能将要耗尽,凭他们本身的实力是无论如何也跟不上贼王的,渐渐的,彼此间距离有扩大的趋势。再拖一会儿,就会只剩下右手边那人还能跑的动。但现在马春暖的伤势不明,他已决定放弃这最有把握的方案。决心速战速决!
前边闪出一堵残壁,李虎丘飞身跃上后,跳下去时有意发力踩了一下。身后左手的追逐者紧随其后跃上,刚想复制虎丘之前的动作跃下去,却不料脚下稍稍发力,整面残壁便垮塌下去。这人凌空换腰,拧身翻了个跟头,漂亮的双足落地。一片烟尘尚未散尽,贼王的手已到了他面前。屈指一弹,指尖正中这人胸膛。这一击骤然无伦,李虎丘兵行险道,借断壁倒塌烟尘起的瞬间突然回身,大大出乎身后三人意料之外,稍稍犹豫的瞬间,李虎丘的手指已将左边的仁兄像弹烟灰似的弹飞。
哒哒哒的枪声急迫如爆豆,另外两名生化兵人的外骨骼装备发出怒吼声,李虎丘握在指间的飞刀来不及出手,在这密集无俦的火力网面前,即便是他也只有左右移动星丸跳跃的份儿。两名生化兵人便有如此威力,若是四人联手,就算是在狭窄的空间内,恐怕也很难应付。李虎丘暗呼一声侥幸,若是刚才行险失败,被这三人围住,乱枪之下,只有逃之夭夭,那样一来,马春暖恐怕小命不保。
李虎丘忽然一下子跳到被他一指弹飞那人近前,这人被他弹中心门,血脉碎裂,但他生命力却极为顽强,口鼻溢血不断,却仍一息尚存。虎丘一把将他提起,追身的枪声刹那间少了一半儿。一直在他右手边追逐的那人停止射击,另一人打出的子弹打在李虎丘手中的人盾上,被此人身上的外骨骼装备弹飞。李虎丘趁此时机,发出了第二刀!
李虎丘的飞刀对于空有蛮力而不通武道的生化兵人而言等同于绝杀。这一刀刺穿了那人脖子上的金属骨骼护甲。那人中刀却并未就死,凭着顽强的生命力,硬是又连续射击,李虎丘竖起手中肉盾抵挡他这濒死前的疯狂扫射。这一次此人身上的外骨骼保护不了他了,原来这人的身体有些偏肥,身上的外骨骼只能勉强将他包住,还是有许多地方的肉挤出来。冰雹一样的子弹打在这些肉上面,打在他的脸上,把他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横飞,顷刻间死的不能再死。那惨烈的样子让十个梵高互相咬掉耳朵之后围着他画,也画不出来这么惨。
只剩下一个人了,这个生化兵人与众不同。他竟没有歇斯底里的攻击李虎丘,他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贼王手上的尸体。眼中有无限柔情和留恋,只从这双眼中的神采便能想象面罩后面的表情。李虎丘将手上惨不忍睹的‘肉盾’丢过去,这个人立即扑了过去,全不顾危险。将血肉模糊的‘肉盾’抱在怀中。竟似因为伤心过度,连任务都忘记了。
这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莫过于爱情,不管是男女还是女女还是男男亦或者是更稀奇古怪的人与宠物,情感的力量创造的奇迹不胜枚举。眼前的情形诡异又颠覆。李虎丘所知的,生化兵人都是些冷血无情的杀戮机器,他们可以口吐人言,但几乎没有什么人的秉性弱点,做一切事以命令为前提。
蓦地,那人发出一声悲痛哀嚎,突然暴起发狂似的向李虎丘扑来,速度之快远胜先倒下的三个,挟着狂风,暴雨般的拳头疯狂的向李虎丘攻击。李虎丘从容躲闪,发现这人的拳路组合极有章法,节奏快而不乱,最重要是法度森严拳意刚猛无俦。分明已有几分宗师之意。生化兵人最大的缺陷就是只有宗师的蛮力而无绝顶的拳意修养。他们没有喜怒哀乐之心,不可能心领神会掌握搬运气血的诀窍。眼前这个西洋拳法明显已经登堂入室,行为举止更似已有了与常人相类的情感。此时此刻显然并不适合分析这人保有人性特征的原因,他的在用拳头跟虎丘对话,贼王只好以拳脚回答他。李虎丘的拳脚功夫一直不大过硬,这次却是难得的大显身手的机会,对手的拳意只是初具雏形,在他这样的大行家面前还稚嫩的很,贼王很快以更快,更有力的拳脚将他放倒。那人被打的口鼻喷血,自知不敌,奋起余勇爬到那死去的肉盾身上,紧紧抱住。
李虎丘手中有寒光闪烁,刚要动手宰了这人。背后一直在装晕的马春暖忽然急道:“别杀他!”
于是,虎丘知道了世界上第二不可思议的事物便是女人,历经这大半宿杀戮,这娘们竟然还有闲心为对手求情。马春暖说,这份真情太难得,这样的人你现在就算不杀他,他也跟死了没区别。李虎丘觉得她琼瑶剧看多了在那说胡话,走过去冷酷的一腿踢在这人的心口上,这人正抱着‘肉盾’伤心欲绝,欲哭无泪,根本没打算还击,两个人一起被虎丘一腿踢飞。李虎丘望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身影,身子微微顿住,终于放弃了继续追击的打算。
行至安全所在,李虎丘寻了一户无人居住的空房子,把马春暖放下。
马二姑娘还在计较贼王绝情的一脚,生气的说他冷漠残忍,不懂女人,更配不上落雁。李虎丘没心思跟她斗口,望着来路,想着东阳那边不知如何了。马春暖说,要不咱们回去看看。李虎丘摇头说,东阳的手段是疾风惊雷的方法,分输赢全在前三板斧,这会儿那边应该早分出输赢,如果赢了还好,可一旦输了,我现在体力接近极限,再遇强敌的话很可能无法脱身,到那时咱们岂非自讨苦吃鸡飞蛋打?
马春暖说,最重要是把精确制导的核心部件带回国去。
李虎丘把缚在腰间的圆柱形包裹解下,马春暖吃惊的问,你要做什么?李虎丘嘿嘿一笑,这破玩意一点用都没有,带在身上怪沉的,不如丢了还省点力气。马春暖大吃一惊看着他。李虎丘笑嘻嘻说,别抱了,你们死乞白赖的非让我把你带回去,还不全是为了你怀里那玩意。叹道,说到底还不是对我不太信任,怕东西交给我之后反手我就给卖了,这东西放到市场上对于某些导弹工业水平足够的国家而言,一夜之间便可以改变他们的国防科技水平,卖好了几亿美金大概不成问题。马春暖面色大变,下意识的向后挣扎。虎丘脚下一动,跳到她面前,伸手将她抱起,放在沙发上。
只见马春暖的裤子已经被鲜血浸透,虎丘皱眉说,血流了很多。马春暖徒劳的挣扎着,想着,这次的量的确有点大。她已经想到李虎丘要做什么,所以无论如何她更不会允许他那么做。偏偏她又不好说自己来那个了,只有奋力挣扎。却哪里挣扎的出贼王的手心。一双妙绝天下的手轻而易举的解除了她的武装。虎丘说,别动,我是为救你的命,医者父母心,就像你父母一样。马春暖说,你就是一好色无厌的大流氓,能有什么狗屁父母心?执意不肯。李虎丘只好霸王硬上弓,褪下她已经被血浸透的裤子,只见在她臀部靠近大腿根儿的位置果然有一道崩裂的创口,随着她的挣扎,还在不断流血。李虎丘说,你别乱动,那里边的碎玻璃可能划破了你的副血管,不是很厉害,但如果不及时止血还是有生命危险。马春暖羞愤难当,不知好歹的叫着,李虎丘我恨死你了,我要杀了你。喊着喊着,竟觉得浑身发冷,原来是失血过多当真晕了过去。
马春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在一辆蓬车里,她悚然一惊,第一件事便是去摸那个小包,发现东西还在顿时放心不少。接着忽而想起晕倒前的事情,想到某人狼藉的声名,又立即感受了一下身体是否有变化。她骇然发现那里竟多了一块卫生巾。除了他还能有谁帮她换了这个?刹那间,羞,怒,囧,欲哭无泪,欲怒无力,诸般感觉纷至沓来。正这时,她感到有人碰了她胸一下,顿时一惊,侧头一看竟是个脏兮兮的白人小女孩,棕色的头发,大大的眼睛,满脸雀斑,用斯拉夫语说,妈妈她醒啦。马春暖一愣,这小东西是哪来的?冷不丁身后又有个成年女人的声音入耳,醒了就好。
车停下来,篷子被掀开,露出那张可恶至极的脸。笑嘻嘻对她说,我不是大夫,处理不好你的伤口,幸好这位大姨是个护士,这小家伙也懂一点,多亏她们母女帮忙,才把你救活了。马春暖发出啊的一声,面部神色明显一松,忙用斯拉夫语向那母女两个表示感谢。李虎丘有点羡慕的说,你会的还挺多的。马春暖想起他扒自己裤子的流氓行径,就算出于善意也不可轻饶。气呼呼的不搭理他,又问那小姑娘,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到这里了?小姑娘告诉她,是这个哥哥前天晚上把你送到诊所的。那位中年护士说,你这是外伤发炎又赶上来潮,引起了崩漏大出血,要不是送来的及时,又有人冒险去城外封锁线盟军营地为你取来了药,这会儿你已经在圣母的怀抱里了。
李虎丘说,我他妈都猜了一天谜语了,你快帮我问问她们,这报纸上写的是什么,有没有关于华夏使馆方面的内容?还有这地图上面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咱们现在的位置是哪里,我想去找一个非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成员国坐飞机去莫斯科,怎么走最方便?马春暖没好脸子从他手上接过报纸和地图,不经意的看见虎丘手上有血迹是从手腕上流下来的。不禁暗吃一惊,前天夜里的战斗过程虽然凶险,但看上去却是一边倒的局面。这个神一样的大流氓也会受伤吗?她随即想到中年女人刚才说起有人为她去盟军营地偷药的事情。李虎丘察言观色说,没事儿,当时营地里人太多了,我又着急下手,胡乱闯进去捅了马蜂窝,被子弹蹭破点皮儿。你快跟我说说报纸上写的是什么?
马春暖低头看了一眼,塞黑日报,在显著位置上写着,美军轰炸华夏使馆的后续报道,说到了昨天白天华夏方面处理善后的转机已经抵达,公布的伤亡数字依然是四人。没有关于夜袭的相关报道,但却提到了她的一些同事的名字,他们都活的好好的。她高兴极了,有点忘乎所以的赏了大流氓一个欢颜,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虎丘知道。李虎丘听罢,面无表情,想到,东阳如果平安,为何不跟自己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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