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玄龙当那书生出现之时,即发觉此人乃是一人杰,更是莫明其妙地生出一种直觉,此人当是自己的一大敌,待见到其一步跨入阵眼之中,心中已有八分把握,这人对阵法肯定有相当了解,说不定是个阵师。
寻常不懂阵法之人就算误打误撞到阵眼之上,也绝对进不了那个神秘的空间,这一点从那和尚和姑娘被阵法甩出即可见一斑。
看来书生肯定进入了那个空间,只是不知是否如自己一般得到小人的传授,韩玄龙知道此事甚险,也没有再次涉险的意思,毕竟天厌大帝那一缕残念说了,达不到化罡境,终究是得不到传承的。
此事就只好做罢了,步出大帝庙,韩玄龙有意无意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姑娘,那姑娘也对他报以嫣然一笑,那一笑让人销魂蚀骨。
古人云:回眸一笑百媚生,十万精兵尽倒戈,看来一点不夸张。
不过韩玄龙从那一笑中感到了体内元气的涌动,看来这姑娘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
此时韩府之中,老将军韩擒虎正听着手下影子的禀报,不由得大为震惊,眼珠子都快掉地下了。
“什么,玄龙一拳把苏敢当那个炼气一重的随从打断了胳膊,那可是炼气一级啊,龙儿不是不会元气的嘛。他居然是用的五行拳,这自古以来有用五行拳打败修行者的吗?苏敢当那小子是出了名的跋扈,会善罢甘休?哼,我儿要是吃了亏,老夫岂会与苏威那老匹夫甘休。”韩擒虎一方面听手下的禀报,为自己的爱儿高兴之余,不免有点紧张过度。
一玩笑,苏敢当是炼气五重,那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一旦对方拉下脸来痛扁韩玄龙一顿,那这个亏就吃大了。苏威那老家伙平时在朝堂上就对自己诸多不敬,偏生那家伙深得皇上信任,自己也不敢拿他怎样。
就算事后暗中报复对方一下,那也是郁闷难消啊。看来韩玄龙以前的种种不肖,大部分都是这老家伙给惯的。
“当时的情形,苏敢当不是不想报复,只是看样子,苏敢当也对公子忌惮不已,最后只是丢下了一句场面话,说是要在论剑之日找回面子,我看不过是说说罢了。”影子小心翼翼地禀报着,一面观看老主人脸色,以前禀报给老主人的尽是公子丢人现眼的消息,今儿公子难得扬眉吐气一回,老主人也是格外地高兴。
“这倒不得不防,那苏敢当可是大皇子的心腹之人,真要是在论剑之日给龙儿难堪,老夫也不好说什么,因为这事名正言顺,别人到时不会说苏敢当报复,反会夸他年少英雄。不行,我家传的功法看来是时候传授给龙儿了。”韩擒虎当无担心。
“据属下的观察,公子目前已突破炼气二重了。这还不算,公子在庙会上竟收了一个仆人,主人猜他是谁?”影子见韩擒虎今日高兴,索兴多说了些。
“谁?这小子能收到什么好仆人了。”韩擒虎虽说听到韩玄龙的一系列扬眉吐气的事迹,却由于这些年儿也实在太过不肖,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别是手下人在哄自己开心吧。
“铁卜神算宇文策,当年老将军伐陈国之时,曾命老奴去请,却吃了闭门羹,因此化成灰我也认得他。”
“什么?真的是宇文策,这人的境界大约是化罡九重左右吧。虽然在老夫看来倒不怎样,但闻此人善于卜算推演,于行军布阵是一把好手,同时此人更精于冶炼之术,战争之中,若得此人相助,实是如虎添翼,因此当年命你去请。想不到,这家伙竟然不买老夫的面子,龙儿有何德能,竟能让其为奴。”韩擒虎听到惊喜一个接一个,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最惊人的消息还不止此,公子在天厌大帝庙上竟然打败了一个修为在凝元境的恶道,那修炼中人闻之色变的裁决魔气,对公子竟然毫无作用,这次公子仍然用的是军中几乎人人会使的五行拳。老奴注意到,当时宇文策曾想出手,但是公子阻止了他。这也是老奴急着赶回来的原因,其实已公子的身手,加上将军的威名,今后在长安城中都可以横着走了,更何况有宇文策的保护,谁敢对公子无无礼。以后老奴完全可以不用保护公子了,主人当年救了老奴一命,老奴答应为奴十年,如今期限已满,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今后天各一方,主人善自珍重。”影子对韩擒虎三叩首,随即决绝转身,不再回头。
韩擒虎眼中闪过一丝伤感,随即忍住,只是淡淡地道:“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将军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韩家随时欢迎你回来。”
“主人高义,老奴铭感在心,这就告辞。”说完这句话,一抹淡淡的影子已遁出将军府,不知所踪。
“十年啊,十年的主仆情,兄弟义,你我名虽主仆,实则兄弟,到头来还是路归路,桥归桥。你有未了之事,我又何尝不是,人生在世,生之何欢,死之何惧,好在后继有人,吾心甚慰。”韩擒虎喃喃地道,想到有子若此,不禁又高兴了起来。
韩擒虎情不自禁地长吟道:“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韩玄龙回到将军府之时,老将军的高兴劲尚未退,当即把韩玄龙叫到了自己的卧室,同时摒退了左右。
“龙儿,你如实道来,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奇遇呀。”老将军一脸郑重地问道。
韩玄龙心中叫苦,可情势又不能不答,当即灵机一动,胡诌道:“孩儿前日服用了杨玄感送来的丹药之后,误打误撞之下,竟然觉醒了五行血脉,这段时间勤练五行拳,不知不觉间竟然功力大进。”
韩擒虎久历世情,当然知道韩玄龙此番话不尽不实,“笑话,误打误撞之下就觉醒了五行血脉,那五行锁脉符阵呢,老夫当年可是请精通符阵的高人看过,此阵可是触碰不得的。一套五行拳就能打败炼气凝元境的修行之人,照这样下去,我大隋军队人人练习五行拳,那还不横扫天下呀。若非这些年你小子一直在我身边,我还真情疑你是妖孽附体了。”
不过怀疑归怀疑,韩擒虎却是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内心一直认为儿子是得到了世外高人的垂青,这种世外高人一般都是怪脾气,儿子可能有他的顾虑,这也没什么,反而是他成熟了。
一想到这儿,韩擒虎心中雪亮,口中却道:“原来如此,我就放心了,儿啊,你把那五行拳演练一遍给为父瞧瞧。”
韩玄龙见事已至此,势必不能推托,当即应道:“谨遵父命,孩儿这就演给父亲瞧一下。”
当下一招一式演给韩擒虎看,只见他动作缓慢,一招一式都张弛有致,原本有些繁复的五行拳变得简单了许多,许多地方多了一些莫明的转折变化,但就是这些变化,让原本徒有其表的五行拳变得压力沉重,多了许多杀气。
韩擒虎何等眼光,那可是归虚境的高手,如今的韩玄龙拍马都追不上,当即看出了此套拳法的不凡之处。
“五行拳若是这等练法,长期坚持下去,就是普通人也能练出一丝元气,如果此拳能在军队中,我大隋军队的战斗力何止提高十倍,一统大陆将不是问题。传你拳法的真是高人也,老夫拍马莫及。”韩擒虎不知不觉中把儿子是得了高人传授的想法说了出来,韩玄龙一阵苦笑,也只有默认了。
看到老父亲一语道破机关,韩玄龙也不禁暗暗佩服,不愧是化神九重的高人,竟然能看出此拳的特异之处。
这拳并不是来自这个世界,而是来自前世的地球茅山派,前世的地球修炼环境有别于天厌大陆,天地元气不如天厌大陆浓厚,修炼之人也无血脉觉醒之说,修炼者的元气都是先修炼出自身的真气,进而感知外在的天地元气。
这五行拳原本是茅山派一套入门的拳法,虽未见如何了不起,但优点就是上功快,能迅速练出真气,何况经体内识海里的无敌基因虫母小金人一改进,上功更是迅速,特别适合入门修炼。韩玄龙修炼至今之所以如此迅速,还动用了体内的五行启脉阵,这一点却是无须让老将军知道,否则就会牵扯到无敌基因虫母的秘密,牵扯到自己的穿越,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不能让韩擒虎知道的。
“哦,对了父亲,我们韩家可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或者说父亲平时得罪过什么厉害人物吗?父亲可知长安城中有什么厉害的符师吗?”韩玄龙想起一事,倒底是谁如此可恶,竟然在自己体内布上五行锁脉符阵,差点送了自己的命,此人若不找出,实是寝食难安。
韩擒虎一见儿子问这个,马上知道了儿子已知道了有人在自己体内布下五行锁脉阵的事了,这更坚信了儿子背后有高人的猜想。
“要说大仇人,父亲这辈子最大的仇人就是陈朝的旧人,当年为父被封为上柱国,大将军,率领大军以秋风扫落叶之势,灭了陈朝。陈朝后主陈叔宝的后人想来如今也已成人了,其残余的部将家人想来也想着复仇,不过都是莹烛之光罢了,他们不来则已,要是真敢不知死活,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老虎头上拍苍蝇。除此之外,朝堂之中,苏威等人也老是与老夫做对。我韩擒虎功高震主,圣上对我看似皇恩浩荡,但是自古伴君如伴虎,天威难测。符师在整个大隋王朝都少见,长安城中有几个,境界都不高,简直就是江湖骗子之流,实在不值一提,量他们也不敢来动我韩府。”韩擒虎自信地道,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金戈铁马的岁月。
韩玄龙原本以为能从父亲口中得到一丝害自己的人的端倪,现在看来竟似很多人都有可能,当然最大的嫌疑就是独孤皇后,但不知为什么,这话他没有对韩擒虎讲。
因为韩擒虎讲到当今皇帝时似乎有所顾忌,所以韩玄龙也只是把怀疑放在了心里。
“哼,如果被我查出了这件事情的真相,老子管你是谁,也要把你挫骨扬灰”,韩玄龙暗把仇恨隐藏在心里。
“哦,对了,为父见你的五行拳虽然不错,但只适合修行入门之人修炼,如今你已达到炼气二重之境,从今日开始,不如改练我们韩家家传功法吧。”韩擒虎看着儿子急切地道,一付恨不得把全部功法传给他的样子,这么多年了,只是听说此子是如何的不肖,如何的废材,现在才发觉儿子竟是少有的人中之龙,那喜悦之意真是不言自明。
韩玄龙如今最缺少的就是后续的功法,符道一门,他可以说是天才,茅山派精于符道,对于武道修炼就不那么擅长了。
前世的神符师最后渡劫失败,很大的愿因是不修武道。符师能调动天地元气,威力强大,但弱点是身体太过虚弱,因整日暝想,身体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弱小。
所以很多符师害怕和武者近战,即使迫不得已要和武者决斗,往往也要带上一名武修作保镖。
“为父能在几十年的时间里修炼到半步归虚境,是因为昔日的一场奇遇,让我得到了一个小鼎,上面有一段残缺的功法,名为烈火焚天诀,我对外宣称是我韩家的家传功法。”韩擒虎述说着往事,双眼迷离,似在遥想那壮怀激烈的生涯。
“这就是伴了我大半生的小鼎,我现在就正式把它传给你。”韩擒虎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鼎,那鼎看起来很古老,外观斑驳锈蚀,上面透着一种苍凉洪荒的气息,鼎缺了一块,鼎身上刻着九条栩栩如生的龙,龙身上有一些弯弯曲曲的文字,有些已经脱落,有些已经模糊不清,那些文字韩玄龙一个都不认识。
“爹,这些文字我一个都不认识,怎么练啊。”韩玄龙一脸无奈。
“我也不认识这些文字,我当年偶然发觉,只要把一些天材地宝放入其中,其功法图形就会自动显现出来。”韩擒虎说着说着,把一枚玄兽的妖核放入鼎中,鼎中妖核立即燃烧起来,鼎中立即出了烈火焚天诀几个大字,跟着出现了一些修炼的图形,随着妖核燃烧之火熄灭,那些图形也就消失了。
“原来如此,看来这鼎是需要能量支持,那枚妖核看来提供了图形显现需要的能量,我手中可没啥天材地宝,只不知我画的符能否给它提供能量,待会儿一试便知。”韩玄龙心中暗暗地想。
“如果爹爹没有其他事情,孩儿这就告辞爹爹,找个清静之地修习烈火焚天诀了。”韩玄龙抑住心中的狂喜,平静地说道。
“你去吧,论剑之日就快到了,到时一定要教训一下苏敢当那小子,让他知道我韩擒虎的儿子可不是好惹的。”韩擒虎一捋虎须道。
“原来爹找了人暗中保护我,今天发生的事这么快就知道了。”韩玄龙眼中了阵湿润,这是父子之情的天性流露。
回到自己卧室,韩玄龙立即吩咐贴身丫头红雪,任何人不得打扰自己,红雪当即找来张虎等一干侍从,让他们守在门口,没自己的咐咐,任何人不准进出公子房间,张虎等人当即唯称是,这段时间韩府服侍公子的下人早已习惯红雪的吩咐,不敢有任何异议。
韩玄龙做完这些,当即取出自己画的几张符纸,投入鼎中。
果然,那鼎中符纸开始燃烧,同时显现出了一些人物修炼图形,同时一些玄奥的意念开始传入韩玄龙的大脑,可惜,没过多久,随着符纸的熄灭,那些图形就消失了。
这好办,既然知道那些符纸可做燃料,韩玄龙开始一连几天窝在房间中画符,然后把那些符纸投入鼎中。
那烈火焚天诀的图形开始不断地显现出来,这功诀果然非同等闲,一始就能凝成上古神兽九婴的虚影,一拳击出,一掌发出之际,往往伴随着炙人的火焰。烈火三式,第一式为九婴式,凝成神兽九婴之状。
第二式为朱雀式,发出时凝成神兽朱雀之状。第三式为神龙式,竟然能凝成九条喷火的神龙,可惜三式都已残缺,第一式尚完整,第二式已不甚完善,第三式根本就模糊不清了,看来韩擒虎也没有学全,这根本就是残诀。
当然,这是火系血脉方能修炼的功法,不过韩玄龙是金木水火土五系血脉,这自然不妨碍他修炼此诀。
残缺的功法么,自己识海中的那小金人不是正善于演绎任何功法么,连天厌大帝留下的阴阳九转乾坤诀都被它演绎完美,何况这不全的烈火焚天诀。
说干就干,韩玄龙试着将烈火焚天诀在识海中演练,果然,那个小金人重新将此功法演绎了一遍,韩玄龙甚至怀疑,经过小金人演绎的烈火焚天诀不但是把它还原完整了,比之原先的完本甚至更加完美。
就这样,韩玄龙每天都在家中演练烈火焚天诀,同时勤练天厌大帝所传的阴阳九转乾坤诀。
他发觉那阴阳九转乾坤诀将元气在体内经过太极图转化为阴阳二气之后,元气的性质已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凝练,而威力比以前更是大了很多。
不知不觉中,一个月过去了,这一个月中,他只觉得自己的元气大有长进,已快突破炼气二重的瓶颈了。
这天,他一如既往地把符纸投入鼎中修炼,只觉外面传来了喝斥之声,跟着“啪啪”两下,像是有人吃了两记耳光,接着有人唉哟几声,好像滚到了地上。
什么人居然敢在韩府撒野,敢是活腻歪了。
眼见出了变故,韩玄龙忙将未烧完的符纸捞出小鼎放在桌上,随即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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