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韪的家人亲戚及部属不肯投降的全部被押往东市,一时间哭爹喊娘,闻者心酸,整个长街上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
“午时三刻到,杀!”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齐刷刷地举起屠刀,上千柄鬼头刀一挥之下,上千颗人头同时落地,鲜血染红了半条长街。
与此同时,刘循的亲信带人把赵韪府团团围住,赵韪家中的金银财宝被一件一件的搬出来,堆积如山,看来他这些年搜刮的钱财实在不少。
“赵韪家里的财帛,全部分给张任、张松、邓贤等人”,刘循暗中盘算,“张任功劳最大,就多分一些,张松及时投诚,巧献釜底抽薪之计,功劳次之。邓贤的反正对这次擒拿赵韪,作用也不小,也要分他一些。其他的大小将士,一一有赏。”
按照刘循的想法,命令以刘璋的名义一道道地发了下去。
“州牧有令,张任将军,平叛有功,官升一级,代替赵韪的官职。赏黄金五百两,锦帛二千匹。”
“州牧有令,别驾张松,智谋无双,忠心不二。在平定赵韪之乱中功劳巨大,官升二级,同时任命为州牧的谋士,赏黄金三百两,蜀锦一千匹。”
“州牧有令,邓贤及时反正,弃暗投明,赏白银五百两,锦帛五百匹。”
“州牧有令……”。
对于赵韪及其亲戚部属的田产,刘循派人清查了一下,仅赵韪一人的田地,就有三千亩之多,还有吴兰、张夫人一家的田产及赵韪亲信部属的田产,这一笔笔数目惊人。
“来人,先将这些账目封存,本官自有处置”,刘循发布命令道,“是,州牧大人。”目前刘璋名义上还是州牧,但已经早就不在州牧府里议事,同时已经上表向朝廷推荐刘循为新的州牧。整个成都无人不知刘循已是实际上的州牧,至于那个名存实亡的东汉朝廷到底任命谁为州牧,并不重要。
现在摆在刘循面前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劝法正、孟达二人来降。
州牧府中,刘循招来了张松。
“永年兄,现在赵韪的叛乱已平,但是法正、孟达囤兵绵竹,隐隐有威胁成都之势,只有辛苦你走一趟了”,刘循对张松道,在这个时代,张松还算不上顶级谋士。不过,他那张嘴舌灿莲花,无疑是个顶级的说客,何况他还和法正、孟达二人是生死之交,由他去劝说法正和孟达二人来降最为合适不过。
“主公放心,我这就动身前去,叫法正孟达二人来降”,张松保证道,他如今在益州地位大增,说起话来容光焕发,声如洪钟。
张松自去备马,带亲兵数人,前往绵竹。
“万一张松游说失败,少不了一番大战,得未雨绸缪,早做准备,以免被敌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刘循暗忖,一面吩咐张任,厉兵秣马,随时准备出兵绵竹。
绵竹,守备府中,法正和孟达正在商议,“孟达兄,日前赵韪来人,说他准备杀掉刘璋等人,自为益州牧。如今消息传来,赵韪失败,一家老小及亲戚部属被刘循斩杀,这刘循杀伐果断,与刘璋大不相同,你我得早做准备才是。”
“孝直兄,刘循目前已经控制了益州局势,手下张任能征贯战,更有颜严、邓贤等一干人的支持,羽翼已丰。如果开战,实力悬殊,不如带领举城之兵,投降他人吧。我看刘表为人不错,坐拥荆州之地,向来礼贤下士,就投降他好了”,孟达道。
“当今之世,能称得上英雄的人,实在不多。刘表徒称名士,不过虚有其表,迟早为人所擒。听说张松目前很得刘循的信任,刘循迟早会派他来招降咱们,咱们不如静观其变”,法正道,与孟达相比,他显得更加沉稳一些,“这段时间,先派出人去探听,防止刘循的大军来攻。如果他假意派人来劝降,暗中带人来攻,咱就弃城出走,改投刘表好了。”
“咱们的根基在益州,家人田产全在此处,刘循心狠手辣,对反对他的人残酷无情,赵韪就是例子。不到最后关头,改投他人,不是好办法”,法正道,“何况真要改投他人,能不能得到重用难说,弄不好还会被人视为反复无常的小人。”
“孝直的话,让我茅塞顿开”,孟达恍然大悟道,“咱们这就去准备。”
不出法正所料,没过几日,守城军士来报:“城外张松求见。”
法正喜道:“快请。”
跟着又道:“等等,待我亲自出城前去迎接。”
城门大开,放下吊桥,法正和孟达率领手下军士,前来迎接张松。
“永年兄,这些日子,我和孝直左盼右盼,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孟达道,“今天是刮的什么风啊,竟把老兄你给吹来了。”
“二位兄长,刘益州礼贤下士,待地差兄弟前来,请二位兄长前去相见,准备委以重任啦。”
“兄弟这口中的刘益州,到底是指刘璋还是刘循?”法正明知故问道。
“孝直呀,当然是指刘循。实不相瞒,如今刘循对小弟很是器重,倚为长城,但凡军政大事,都让小弟参与,且对小弟言听计从。小弟向刘循保举了两位兄长,刘循求贤若渴,定要小弟前来请二位兄长前往益州相见”,张松施展三寸不烂之舌,开始了劝降。
“这个嘛,永年兄远来是客,先到府上奉茶,军国大事,稍候再提不迟。咱们兄弟好久不见,也该叙一下旧了”,孟达道。
“那好,咱们就府中说话。”
到了守备府中,分宾主坐定,张松旧话重提,“二位兄长,刘循雄才大略,必非池中之物,不要再犹豫了。”
“永年兄,刘循的才能比起荆州刘表如何?”不正面回答张松问题,法正反问道。
“与刘循相比,刘表就是一蠢货而已,不可相提并论。”张松不屑道。
“哦,那与董卓、公孙瓒、袁公路、孙坚等人相比呢?”法正的兴趣被提了起来。
“董卓,豺狼而已,徒有枭雄之狠辣,却无枭雄之谋略。只知一味的残暴,不知施恩于民,西凉兵马虽精,终不过昙花一现而已。公孙瓒贪婪匹夫,袁绍多谋无断,终将为人所擒”,张松侃侃而谈,“放眼当今天下,能与刘循并肩的人物,实是不多。”
“哦,愿闻其详?”孟达道。
“足智多谋,料敌先机,古之名将难及。刘循曾经预见到张鲁必会来犯,结果和他所料的一样;宽宏大量,能成大事,小弟曾在赵韪门下,刘循知我之才,不计前嫌,量才录用;有大气运,去年慧星降落蜀中,精通天象的人都说圣人在蜀,益州当兴,左慈大仙曾收他为徒,此事小弟亲眼所见,益州数万士兵亲眼目睹;此外,杀伐决断,恩威并用,大有枭雄之姿。有此四条,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这等英主不归顺,还要到哪里去寻明主?”张松朗声道。
“想不到这刘循竟然如此雄才大略,让永年兄如此佩服。刘循提到我二人时可有说法?”法正问道。
“刘循曾说,孟达可为良将。法孝直上马可提军,下马可治国,实是不可多得的治国之才。今天治理蜀中,他日治理天下,还要多多倚重孝直”,张松道,实际上刘循是提过法正之才,有些话却是他自行添加的。
“想不刘循竟然如此看重我法正,我愿意誓死追随”,法正有些感动了。
“我孟达也愿意全力辅佐刘循,开疆拓土,成万世基业”,孟达也表态道。
“太好了,二位兄长能这样想,刘益州肯定非常高兴。咱们这就启程前往成都,小弟以人格担保,刘益州必会重用二位。”张松高兴地说。
“我二人这就去收拾一下,交待好守城事宜,即刻随永年兄出发”,法正爽快地道。
打发走张松后,刘循又来到驿馆,对张鲁的使者杨松百般笼络,“杨兄,久仰你是汉中第一谋士,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啦”。
“哪里,哪里,州牧过誉啦”,杨松一付受宠若惊状,“杨松不过一俗士而已,蒙我主不弃,加以重用,实在是惭愧。”
“还请杨兄上达你家主公,以后,咱们益州和汉中结盟,决不相负”,刘循道。
“州牧这番心意,杨松必然上达我家主公,从今往后,咱们两家罢兵,友好相处”,杨松道,心下却想,“看来刘循到底年轻,怕我们汉中兵马前来进攻,所以讨好咱们。外间传说此人如何英雄,看来未必尽然。”
“刘循本想多留杨兄在成都盘桓几天,恐怕你主焦急,你就即日启程,上复你家主吧。临行之际,我有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杨兄笑纳。”刘循手一招,左右抬了一个箱子上来,沉甸甸的,一望而知是金银财帛。
“既蒙州牧错爱,在下只好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了”,杨兄一双三角眼笑开了花,见到金银,他就什么都忘了,什么使命等等,通通丢在脑后。
杨松随即辞别刘循,起程回报张鲁,刘循设宴饯行,说了很多拉笼的话。
“张鲁竟然重用此人,实是昏庸无能。汉中我早晚必取,只是现在益州兵弱,时机未到,杨松此人,贪财好利,以后大可利用。”刘循暗自谋划,规划好的自己未来的蓝图。
过不多久,张松和法正、孟达二人来见刘循,刘循大喜。和法正一番长谈之后,觉得此人治国方面很有见解,当即让孟达返回绵竹,决定留法正在成都,辅佐自己处理政务。
自此,刘循一心*练兵马,安抚人心,等待时机。除此之外,刘循就是整日钻研左慈所传的道术武技,炼制丹药。
光阴似箭,不知觉中,一个月过去了。
洛阳,朝堂之上,汉献帝战战兢兢地问道:“董太师,刘璋上表请辞益州牧,推荐他儿子刘循继任,您看如何?”
“刘璋这个混帐东西,益州牧是朝廷任命,岂能容他私相授受,简直反了他了。陛下,应传旨荆州刺史刘表,汉中张鲁,共伐刘璋”,董卓勃然大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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