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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斯的资质不是很差,而是极差,差到或许巴普洛夫斯基防线中都没人能和他比,帮他检测的骑士都是好心只给了个差的评价。不过这并不就代表亚斯很笨,相反地,他很聪明,除了哈莱茵和道格少数的几人,没人知道亚斯或许是罗兰要塞中最聪明的孩子。
从小,亚斯就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不管是什么基本上看一遍,就会永远的刻在脑子里,想忘都忘不掉。哈莱茵的老爹,富有的弗里曼曾好奇亚斯的记忆力极限在哪里,拿出了珍藏着的魔法咒语让亚斯背诵。这是中阶魔法地狱之火的咒语,就算是一名高阶魔法师都不能看一遍就把它完全记住。
按弗里曼想来,亚斯可能需要花费点时间才能记住。毕竟记忆力再怎么好也有个限度。
可结果却是让人大吃一惊。
仅仅看过一遍,亚斯就把晦涩的咒语记住了,一模一样的写在了纸上。幸好是这咒语是用已失传的远古神文写成,亚斯不认识,不然他还真能念出来。
这让弗里曼都是震惊的说不出一句话,只恨亚斯不是他的儿子。
亚斯觉得,既然诸神给了他一个聪明的脑袋,至少也会有与之相符的资质吧。但诸神却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让他这几年的幻想彻底破灭。
“还有比我更差的人么?”今夜的夜晚被黑云笼罩着,和亚斯的心情一样,无比的昏暗。此刻他坐在鲜花酒馆的边上阴影处,双眼无神的看着夜空。
鲜花酒馆里面一片热闹,可亚斯却是一点也不想进去。自从天黑后,他便是坐在这里,看到了哈莱茵和道格急冲冲的走进酒馆,又一脸担心的跑出来。
两人或许已经知道了自己资质极差的事情,所以才那么的慌张的找自己。
亚斯心中想着,却没有出现在这两个朋友前面,他知道哈莱茵和道格绝对不会嘲笑自己,反而会安慰自己,可是他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两人,这次的打击对他实在是太大了,让从小便极为有主见的亚斯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让我如何完成和你们的约定。”亚斯低喃,把脑袋深深地埋进了双腿之间。
“既然是约定,自然要拼了命的去完成。”忽然地,一道声音响起,回答了亚斯的问题。
亚斯募然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这人正是消失好几天的神秘老人。
“老爷爷,您怎么还在这里?我以为您已经离开了呢。”亚斯勉强笑了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这个在他心中神秘无比的老人。
“这里的麦酒还是挺合我的口味的,想在临走前喝上一杯。”老人说道,或许是这几天相处的缘故,老人对这个聪明的男孩有了好感,也乐意和他说一会话。
“那您找到要找的人没有?”亚斯询问。
老人摇了摇头,眼中闪过失落,不过却是笑道:“我要离开了,你难道不请我喝杯麦酒么。”
“请,当然请。”亚斯高兴道,今夜老人难得主动和他说话,让他失落的心情也好转不少。急忙带着老人走进了酒馆,又是急冲冲的从柜台处拿了一杯麦酒,走到了老人坐着的地方,丝毫没理会老霍尔愤怒的目光,以及他声音十足的咆哮声。
今晚的生意显然极好,好到老霍尔都没时间教训亚斯,让他逃过了一劫。
“老爷爷,您既然喜欢这里的麦酒,要不走之前带一点走吧。”亚斯坐到老人面前,建议道。
“不用,我一个老人家可不能总是喝酒,我还想多活几年。”老人难得幽默道,脸上露出笑容。
“是啊,还是少喝点好,老霍尔就老是喝酒,身体才越来越不好,我都劝他戒酒好几回了。”亚斯说道,深表同意。
“看来你很爱你爷爷。”老人说道。
“谁会爱他这么个老酒鬼啊。”亚斯急忙辩解,眼神却是有些慌乱,显然是言不由衷的话语。
老人轻笑一声,忽然问道:“你应该有话要对我讲吧。”
亚斯一怔,脸上浮现犹豫,最后,他轻声说道:“今天,我去检测资质了,可测出来的结果却是极差,差到或许我再怎么努力都成不了一名真正的骑士,您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成为骑士是你的梦想么。”老人并没有回答亚斯的问题,而是如此问道。
“这是当然了,我做梦都想着成为一名骑士。”亚斯毫不犹豫的回答。
“既然这是你的梦想,那你为何要放弃,难道仅仅是因为前路艰难?”老人再次问道,深邃的眼眸盯着亚斯。
亚斯低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人的问题,他也不想放弃,可前路实在是太渺茫了,让他绝望。
“你知道洛萨王国如今最强大的骑士是谁么?”见亚斯不说话,老人声音变轻,有些柔和道。在老人看来,亚斯只是一个孩子,会遇到困难和迷茫,现在的他需要的是一个带领他继续前进的人。
“裴罗叶·雪诺国王陛下。”亚斯低头轻声回答,这是整个大陆都知道的事情,自从八年前他戴上王冠的那一刻起,这个人的名字注定就会载入史册中。
在洛萨王国,绝大多数的人都崇拜着这位又是国王,又是强大圣骑士的男人,他的存在,对于洛萨王国骑士们来说更是不亚于一种信仰。也正是因为他,进入了黄昏时期的洛萨王国再度繁荣起来,尽管他是踩着自己老师的尸骨坐上了王座,被许多人谩骂。
和大多数人一样,亚斯也深深崇拜着裴罗叶,梦想着有一天能成为像他一样伟大的骑士。
“我想,你可能不知道裴罗叶在成为一名骑士前,只是爱尔德黄金要塞的一个卑微平民,而他也和你一样资质极差,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消沉,你知道他在知道自己的资质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老人轻声问道,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佩服:“他去了自己已逝父亲的墓地,把他最喜欢的劣质骑枪插在墓前,然后跪下来,当着他的父亲发了一个誓言。”
“他发誓:若此生成不了洛萨王国最强大的骑士,那他甘愿堕入地狱,永世得不到救赎。之后,他走上了抵御兽人的战场,以一个炮灰的身份。”
亚斯抬头,震惊的看着老人,他不知道自己崇拜的骑士竟有着和自己相似的遭遇,更不知道裴罗叶的过去如此坎坷。忽然地,他内心涌出一丝羞愧,为自己懦弱的想法感到羞愧。
“明天早上,我会在城墙门口等你,若是你想通了,可以来见我最后一面。当然,你可以和你的两个朋友一起来。”老人说完,便是离开了鲜花酒馆,留下了呆愣着的亚斯。
过了许久,亚斯的眼神才逐渐恢复清明,其中多出了一丝坚定。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内心第一次想成为骑士时的事情,那一次,老霍尔喝醉了酒,和他讲了很多话,或许是因为他也偷偷喝了许多酒,脑子迷糊了,老霍尔讲的话基本上都忘记了,不过有一句话他却是记得清清楚楚,一句老霍尔可能忘记,却是发自内心的话,也正是这句话,让他萌发了成为一名骑士的愿望。
“亚斯,你的父亲是这个王国最伟大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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