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谁为你负了天下 > 第四章 离人未归,曲已终

?围墙外是巡夜的队伍,带头的是蒙恬,那白色的绸带刚好落在他的剑柄之上。那般不经意。蒙恬用手指轻调着,绸带上用红线绣着锦辞。像血液渗透出皮肤那般显眼,蒙恬嘴角不露声色的笑了,他知道这是刚进宫的夏妃——锦辞的,他将绸带放入腰带内,听说这锦辞长得倾国倾城,一直没有机会看一眼,上天果然是公平的,他停了下来。身后的士兵也停了下来,蒙恬说话了“你们先去其他的地方巡视吧”,其他人异口同声的答到“诺”,然后走远了,消失在黑夜深处。

  长长的道路只剩蒙恬一人,他没有了顾虑,来到观星楼门前,高大的红门阻隔了一切,轻推开大门走进院内,里面很美,应该是后宫内最美的地方:古树成荫,百花齐放,樱花,梨花,桃花都开了,不愧是为皇后建造的寝宫。太后的寝宫也不过如此吧。此时锦辞也下来了,一袭白纱,头发没有了绸带的束缚,已经乱了,在风中轻舞着“你是何人”锦辞看着蒙恬的眼睛“难道不知后宫深夜是不允许男人进入的吗?”,蒙恬虚着眼眶:这锦辞虽不是倾国倾城,但也算是沉鱼落雁,比起大王身边的庸资俗粉却好的多,一眼不明的忧愁,一脸不食人间烟火,没有浓妆,面对不明身份之人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却如此从容。这女人有点意思。锦辞被盯着,脸上泛起桃红,羞涩不言而喻“看……看着我做甚。快说你是何人,大半夜来我寝宫做甚。”,蒙恬有些不知所措“末将是巡夜的武将,之因拾到娘娘的绸带,特来归还,别无他意”,蒙恬从腰间取出绸带,锦辞单手接过,,然后笑了“行了,你走吧,我不会告诉其他人”,蒙恬的心落了下去,转身跑了,刚到门口时被叫住了“等等……你叫什么名字”,“蒙恬”

  ,“我记住你了”,蒙恬快速的跑了出去,下一秒就被黑夜掩埋了,锦辞用衣袖遮住嘴巴,不露痕迹,隐隐的笑了。

  蒙恬事后觉得后背发凉,刚刚的女人真的是刚进宫吗?眼里看不出宫外女人的单纯,而是满眼凶狠,如同野兽一般凶狠的眼神,但却那么美。

  又是那样的黑夜,安静的可怕。

  

  

  天边有了微微的亮光,太阳为天地镶上金边,树叶上的露水滑落到地面,润了干燥的大地。

  锦辞睁开眼睛,初晨的太阳是刺眼的,锦辞用手遮挡在眼前,阳光透过指缝在锦辞的脸上留下了光斑,直到习惯了光才放下来。

  这是门被推开了,是一个一身白色的侍女,手中端着一个铜盆,一块白布折好放在盆延上,里面是水,他将水放在架子上,然后行礼说“奴婢参见娘娘”,“你是谁”锦辞疑惑的问着,“回娘娘的话,奴婢是大王派来侍奉娘娘的”,“你……叫什么名字”锦辞问着?“回娘娘的话,奴婢叫倦邪”倦邪不紧不慢的答着。“行了,别跪着了,来帮我洗漱”,“诺”倦邪答着。

  洗漱完后,锦辞坐在铜镜前,看着倦邪打扮过后的自己“为什么?将我打扮的这般浓重?”,“回娘娘的话,今日太后回宫,这宫中的所有人都在宫门口侯着。”倦邪举着铜镜答着。“连我也要去吗?”锦辞不耐烦的问着,“是的,娘娘”倦邪答着,“行了,我们走吧”说着锦辞抬起手,倦邪立刻放下铜镜,上前用手托起锦辞的手。朝宫门走去。

  锦辞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她看见了最庄严的场景,最前面的嬴政穿着龙袍,身后是文武百官,妃子,奴才,侍卫。一一排开。她走进了妃子的队伍,所有的人都看向她,妃子们一个个穿的美极了,却没有人说话,头顶是烈日,平时娇气的妃子有一言不发。妃子们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锦辞,锦辞像是被剥丝抽茧一样难受,很快没有人在看她了,她也放松了下来。长于一口气。

  打开的赤红色的大门进来了一队声势浩大的队伍,队伍中间夹着步撵,很豪华,很漂亮,珠帘在轻轻波动着,步撵的一侧是嫪毐,一身太监的着装,碎步紧跟着步撵。一副死人般的表情,惨白的脸。步撵上的女人是赵姬,脸上被浓妆遮盖了,一身华服,头上的头饰压的她头重脚轻,但她努力保持端庄,慢慢的步撵停了下来,有几个奴婢立刻上前左右的护着。赵姬拨开珠帘,伸出手。嫪毐立刻上前扶着赵姬,赵姬慢慢的走下步撵。嬴政上前“儿臣参见母后,愿母后鸿福齐天,寿与天齐”,赵姬面无表情“行了,别急着奉承,一路舟车劳顿,哀家也乏了,要回寝宫歇息了”。说完赵姬深深地望了一眼吕不违,吕不韦也看着赵姬但是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在场的人都下跪“参见太后,愿太后洪福齐天,寿与天齐”,赵姬抬起一只手“平身”,“谢太后”所有人一脸严肃,赵姬在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赵姬踏进自己就别的行宫,以为里面早就荒废,没有想到依旧繁华似锦。只是少了些许人气,嫪毐扶着端庄的赵姬,赵姬的头饰没有动。尽力保持最庄严的一面。没有表情。

  这是一队宫女,手中托着盘子,盘子中是摆放精美的食物,她们将盘子盘子放在桌子上,赵姬上前看了看,盘中全是自己最爱吃的食物。

  赵姬笑了,想到着嬴政并不知道自己爱吃的口味,这是谁做的呢?赵姬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入嘴中,赵姬哭了,这是家的味道。众人都跪下。

  赵姬笑了“这是何人所做?”

  “回太后,这是私膳房所作,但是……”其中一位宫女切切诺诺的回答

  “但是?但是什么”赵姬勃然大怒。

  “但是不知是哪个厨师做的”

  “嫪毐”赵姬笑着

  “在”嫪毐答着。

  ‘给哀家找到是哪个’赵姬说着。

  “诺”嫪毐答到。然后便走了出去。到了门口给一个小太监说到“去,找到做饭的人”,小太监飞快的跑了出去。

  在灶前忙活的赵高抬起头来,私掌真上前问道“请问公公来御善房,所为何事。”,“刚才的膳食是何人所做。”小太监问道。“敢问公公,太后的膳食有什么问题吗?”私掌真说到。小太监说“太后吃后哭了,看来这次你们整个御膳房都掺了。”小太监说。私掌真吓坏了“刚才太后的膳食是谁做的,快给我滚出来。”说着还用手指着厨师们,赵高一下跑过来说“太后的膳食是小人所做,请问有什么问题吗”,小太监阴阳怪气得说“那你可惨了,行了,别废话了,跟我走吧”,说着小太监转身走了,赵高也沾沾津津的跟着走了。

  人群散了,锦辞也走了,倦邪跟在锦辞后面,走进了御花园,看着满园春色,锦辞放下了所有的防备,摸过花丛,扶着花骨嗅着花香,像蝴蝶。她走进在亭子中,在石凳上坐下,倦邪站在锦辞的后面。这时吕不韦也来了走到她的面前“你就是锦辞”,锦辞立刻起身“臣妾参见丞相,不知丞相找我有何事”,吕不韦拜拜手说“进宫还你是老子婆娘习惯吗”,说着两人都坐下了,锦辞说到“有劳丞相关心,一切还习惯”,“这后宫可和外面不同,万事都要有人帮忙疏通,不如我们做笔交易如何”,“我凭什么相信你”,“别急着拒绝,想清楚了来找我”说完甩甩衣袖就走了,锦辞依旧坐在那里一脸迷惘。

  一进太后行宫,就看见赵姬在桌子前没有动筷子,一旁站着的是嫪毐。赵高一下跪在地上“奴才参见太后”他跪在地上颤抖。赵姬板着脸“刚才的膳食是你做的”,赵高害怕的趴在地上颤抖着“奴才知罪,请太后恕罪”,赵姬笑了,用衣袖遮住嘴巴“瞧把你吓得,抬起头来,哀家问你,是你做的吗?”,赵高抬起头“回太后,是奴才做的”,赵姬又说“你是哪来的",“回……回……太后,奴才……是…来自沛县”,赵姬舒了一口气“今后哀家在宫期间,所有膳食都有你来做”,赵高暗喜,但却做出害怕的样子“谢……谢太后”,“行了,都下去吧”赵姬辉辉手,赵高和其他人一起出去,走到门口说“”我赵高终于出人头地了",扯着嘴角笑了。嫪毐扶着赵姬休息去了。

  观星楼内,锦辞端坐在楼上,面前是一把琴,手指轻抚琴面,然后用手指轻轻波动琴弦。那是娘亲的物件,最后的物件。爹娘都死了,哥哥也死了,留下我一个人独活在这世上,以前还有赵政陪着我,但现在……赵政也不见了。听说进了宫,但这么久了,也没找到,想着想着就哭了。一旁的倦邪急忙的问着“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锦辞用手轻逝眼泪,没有多语。但眼泪还是决堤似的向外流。淹没了最后的脆弱。

  或许这就是命运,错了,注定错了。改不了就注定改不了。

  要走的,留不住

  要留的,走不了

  我们就这样一点点错过,一点点远了,再也找不到原来的感觉了。

  对不起,我们再也不能从来,错过,就让他错过。

  我爱你,却要保持距离,最后只好情深缘浅。

  

  

  

  你站在屋外不语,一纸离书。焚尽所有的罪念,斩断三世情缘,满眼流离,锋烟四起,或许风回首。那么不经意。掠过慌草,经过无谓的挣扎,像是束缚,脱不掉。一脸指长崎,平浪低过,望不到低。落花流水,不属于我们。一句玩笑,令往事不敢回首,不见眼泪,一句离别,破红尘,或许这就是命,我们都逃不掉。

  观星楼的梨花开始凋落,像极了雪花,锦辞坐在梨树下,用修长的手托着落下的梨花,今时不同往日,锦辞的脸上的脂粉格外厚重,原本就消瘦的脸变得更加消瘦,骨头的形状都那么明显,眼神空洞着,想起了往日的事情。

  “政哥哥,快来追我呀,哈哈……”小女孩跑着,穿着厚重的棉袄,脚踏在雪地中,脚踏下去就有一个坑。雪发出“吱丫……吱丫……”的声音。脸红彤彤的。天上的雪下的不停,遮住了一切,后面的政哥哥,追着跳着,脸上也红红的,大叫着“锦儿,慢点,等等我呀。”然后抓起雪捏成团,扔了出去,扔在锦儿的背上,雪在背上一下炸开了,锦儿停下,弯下腰,抓起一团雪,团成求妆,扔了出去,然后两人重复着,不停的笑着。

  锦辞记得当初下雪的那天,赵政追着自己,要自己嫁给他。可如今,政哥哥,你到底在哪里。想着眼泪像雨水般落了下来。一旁的倦邪慌张“娘娘,你这又是怎么了,为何……为何又落泪了”,说着想用手绢为锦辞察去眼泪,锦辞用手挡住,然后起身“没事我们去歇息把”,锦辞有过,地上的梨花缠绵着脚飞起又落下。

  待锦辞睡下,倦邪行走在去嬴政行宫的路上,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宫中很安静,整条路上就只有倦邪一人,迈着步子快速行走,来到嬴政的行宫前,看见赵高,两人点头,倦邪便进入了,嬴政坐在案台上,批阅奏折。一见倦邪就停下毛笔“最近的情况怎么样”,倦邪跪下说“回大王,娘娘最近总哭,奴婢不知该怎么办”,“行了,知道了,下去吧,有事立刻上报”嬴政邹着眉头,“诺”然后便下去了。整个行宫就只有嬴政一人,悠悠的烛光,冷冷清清。只有青灯伴着。

  最深处的灵魂,藏不住最初的信仰。最初……我的最初又在哪里,我们还找的到他在哪里吗?

  第二日

  倦邪催着锦辞起床洗漱,焕然一新的锦辞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没有了最初的本真,宫里待久了,难道自己也变得和他们一样了,赵政还认得到我吗?

  今天,所有嫔妃都要去给太后请安,所有的嫔妃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粉妆玉沏。在宫中找到一个靠山很重要,更何况这靠山还是赵姬。

  去太后的行宫的路上,有很多人给锦辞请安,但是锦辞都没有理会,虚情假意我不需要。

  来到太后的行宫,他发现除了那日的瑾妃——魏锦笙,还有最得宠的昱妃,还有宸妃,她们都已经请过安了,魏锦笙用藐视的眼神看了一眼锦辞,然后微笑着朝着赵姬。锦辞没有搭理上前行礼“臣妾给太后请安,愿太后万福金安”,魏锦笙又撇了锦辞一眼“虚情假意”,这一句话虽小,但在场的人都听得很清晰,赵姬笑着看着魏锦笙“笙儿,来,到这来”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坐垫,魏锦笙笑着提起衣裙跑了上去,依偎在赵姬的身旁,赵姬波动魏锦笙的头发,亲切的说着“告诉姨娘,谁又惹你了”,“姨娘……就是那个新进宫的锦辞”,说着手指着锦辞,锦辞沉着应付。没有说话。“行了,笙儿,这宫中可不比宫外,给你说了多少回了,就是记不住”,赵姬摸着魏锦笙的手。“姨娘”魏锦笙撒娇的叫着,“行了,过几天你就归宁了,不要让你的父亲但心”赵姬摸着魏锦笙的头,“哼,姨娘,不理你了”魏锦笙一下站起来,赵姬笑着没有说话,“那,笙儿告退了”,“恩”赵姬笑着摆摆手,然后魏锦笙带着纸鸢走出了行宫。

  后续的宸妃,昱妃都带着自己的奴婢都告退了,只剩锦辞和倦邪,赵姬和嫪毐,还有就是奴婢在行宫内,赵姬挥挥手“行了,你们都下去吧,锦辞留下就行”,所有人都行礼“诺”,其他的奴婢都走出行宫,倦邪一脸为难的看着锦辞,锦辞朝着倦邪点头笑着,倦邪然后也跟在他们后面走了,不时回头看着锦辞,而锦辞始终微笑着,看着倦邪。

  诺大的行宫就只剩锦辞,赵姬,嫪毐。赵姬伸出兰花指,似兰花一样含苞欲放,嫪爱毐伸出手扶着,赵姬缓缓站了起来,托着巨大的衣摆,走下阶梯“我见锦姑娘也是个明白人,我就直说好了,我们的目的虽然不同,但只要你帮我做事,我就帮你做成你想做的事,如何?”,锦辞冷冷的说着“我凭什么帮你”,赵姬笑着“我可以帮你找到你想找到你想找到的人,这个理由如何?”,锦辞怔了怔“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你就管不着了,你只要做好该做的事就行了。”,“你想要我做什么?”锦辞探试的问着。“这个还不着急,日后用的到的时候,自然……回来找你”,赵姬娓娓的说着,像是白雪公主的后妈,假惺惺的问着白雪公主“哦……白雪,我的乖女儿,受伤了没,哎呀……吓死妈妈了”,谁知道心里想的却是“该死的,怎么还没死”一样的。锦辞说着“行……要我帮你也行,但……这后宫可不是人待的地方,若是出了事,可……”锦辞穿着一袭红衣站在赵姬的对面,眼神坚定的看着赵姬的眸子,两人对视。一旁的嫪毐低着头,没有多余的动作。赵姬伸出手,手心朝上。一旁的嫪毐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令牌上刻着“太后金令”周围刻着凤凰图腾。顶端系着红绳,低端也系着红色流苏。嫪爱将金令放在赵姬的手中,赵姬接过金令拉着顶端的红绳,垂在锦辞的眼前“只要有了这个,宫中便畅通无阻了”锦辞拿过金令,朝着赵姬微微一笑,然后转身有了,顷刻之间已经站在行宫外,天上的太阳很大,立刻照在锦辞的脸上、眼里。锦辞用手遮住眼睛,阳光从指缝中爬了进来,像春草顽固的生长。而大殿中的赵姬、嫪毐,隐隐的笑了,赵姬用手挡着嘴巴,遮住了。

  

  

  他是太阳,他会发光,遇见他就会被灼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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