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淡的云下,它以臃肿的黑袍裹身。头戴兜帽只露出艳血般的薄唇。面对它的断墙上,一个修长的身体稳稳的站立,有着弧度的脸庞刻着那迷人的笑容让人难忘。
“害怕了?”断壁上的他蹲下身子提起沾有鲜血的手掌打算伸进它的兜帽里像往常一样揉一揉它蓬松温暖的发。它往后一退,闪过他的手掌却踩到一个血肉模糊的断臂,刺骨的冷直钻心头。
男孩收起手掌,从断墙上一跃而下,始终弯着眼迷人的笑着凑近它的脸庞,“还真是啊~小珀啊,恨我不?”
被称为小珀的它勾起艳血般的嘴角,一副不羁的模样并没使男孩有什么变化,好像预料之中。
“恨?你做什么让我恨你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说说,你说说。”
男孩淡然的退了退,斜了斜脑袋,像地上这些被残忍屠杀的一家人与他无辜般笑眯眯的道:“我杀人了啊,小珀对我说过,他最讨厌杀人了。所以你现在讨厌我了啊。”
“是吗?这都是你杀得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讨厌你?讨厌你?讨厌……”它低头,将最后的肌肤隐于黑暗,看不见表情,猜不透情绪。只听见了一丝丝的颤音。
枯黄的叶飘在眼前,男孩宝石般的双眼,露出前所未有的忧伤,但还是微笑着说:“有时候我觉得你像个冷血动物一样,没有感情。我甚至想过你要把兜帽摘下,那酷酷的容颜能迷倒多少怀春少女。”
它冷笑一声道:“是吗?在怎么冷血也装不出你淡定的表情啊。再怎么冷酷也不及你能迷倒士王家族里的千金啊。”
“你还是恨我。”
“呵呵,你做的这些事有什么理由让我不恨你?”
他叹了口气,狭长的睫毛轻微颤动,“那就恨我吧。记住,最好恨我恨到想让我消失的地步,那最好了。”
说完,它看着他越走越远,越走越小,越走越模糊,直到看不见时它轻轻的怂了怂黑暗中的鼻子小声道:“可能么?呵呵……”
远方丛林中突然传来的轰鸣将它从刚才的思绪里拉了出来,鸟兽做散。它望了望远处升天的墨绿色的星火,隐在黑暗里的脸庞看不见任何表情,“可真会挑时候啊。”
咩哈哈哈哈~丛林中的狂笑声震耳欲聋,一名少年在风中做好俯冲,脸上带着稚气与冲动,凌烈的风吹鼓了他墨绿色的衣袍,红色短发狂舞。
“你再不来这颗小树我可要把他毁了!”语罢,单手一挥银戬,气流震的漫天落叶。树叶飒飒作响,不远处的小树摇摇欲晃,有着快要折断的趋势。
“那么大气性,小心你老的快就没女孩子追了啊。”一阵淡定语气消散完,树苗的前方出现一个臃肿的黑色身影。那些气流似乎害怕一样躲闪而过。
少年收起银戬,直起身子朝天狂笑一声道:“现在不老还是抓不住某人的心啊小子。”“狂妄的少年,看来你又增进实力了啊,”它血色的艳唇斜起,低头抬手道:“那么,来试试吧!”
强大的气场刮得树叶狂舞,看不清眼前的一切。黑色的兜帽也被狂乱的风掀起,一头黑亮的短发被风吹开,露出墨蓝色的杏眼,即使狂叶遮拦的似乎什么也看不见,它的容颜也使少年两眼发直,咽了口口水。
“还打不打?”它不耐烦的道。
少年甩了甩头,淡笑一下:“只是第一次看你的容颜,不习惯而已。”
它愣了愣,哈哈大笑,笑声脆爽。“还以为你认输了。实力增长不少嘛。这么远都能看见了。”
笑完还不待对方准备,一头钻入狂舞的枫叶里。一枚暗器脱袖而出,空中的它朝少年的方向猛一甩手,黝黑的暗器以迅雷趋势在少年的墨绿的瞳孔放大。他一声爽笑,毫无闪躲之意,看的已落在树枝上的它微微吃惊,眉一紧促,刚弹出身子打算去营救,一只银戬以架在脖子上,眼中不可思议的看见少年稚气的面孔微微浮起笑容,“你输了。”
声音刚刚消散,还不待它作何反映,身体突然朝地面落下,一声惊喊过后,它感到一丝暖意,疑惑的睁开双眼,正好与他墨绿色如星空的眼眸对视。少年与它脸颊微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等轻轻的落到地面,它挣脱了环绕他的手臂,这动作使少年觉得好笑。“我说小珀啊。你平时带着兜帽是因为你的容颜还是你因为你喜欢害羞啊?”
既然被他看见,小珀也没打算再带上兜帽,只是轻斜嘴角,墨蓝杏眼微眯。“说这话,小心小灵回来打你的脑袋啊,陈铭。”
少年微微斜起脑袋,神情有些冰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输掉给我是因为心神不宁。他走了,而且因为那个贱女人!”
“输了就是输了,怨不得任何人。”她坐在地上有些惆怅的看着漫天凋零的火红枫叶,现在正直深秋,枫叶像砸一样疯狂的掉落。
“接着。”陈铭朝他扔了一个木杯,她看也不看,稳稳地抓住道:“不用你说。”
陈铭轻笑,坐在她的身边道:“你现在的样子,我不说怕是砸到你头上了吧。”说完两人潇洒的碰起杯子,杯子中的透明汁液激起浪花,纷纷落在对方的杯子里。她抬头,凶猛的将一杯汁液倒入嘴中,不顾从嘴角淌下那么多。
陈铭无奈的笑了笑,猛喝了一口咽入肚中,也抬起头看着将要下落的夕阳。“真是糟蹋啊,我家的桃花玉露到你这里就变成水了?我说,你不是滴酒不沾么?怎么我的女儿红溅到你的杯里你也不嫌弃了?”
她一声苦笑,缕下额前乱飞的发,“酒么?我已经成年了。少年,还是担心你明天的比赛吧。小心被祭天了,再也不能来找我哭了。”
陈铭双手枕在脑后,摊在地上,惬意的闭上双眼。“你都输给我了,还要担心什么?我们家的沿琦珀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
沿琦珀冷呲一声道:“少年,话不能这么说,你我好歹也是对手一场,怎能不管不顾呢?你父母也真是的,你明年才算成年,为何现在参加这种残酷的大赛?急着让你娶妻生子么?”
“娶妻生子?”他闲情的淡笑着。“我说小珀啊。你有时候也挺搞笑的,我爹是想在还算有点势力的时候,让我胜利拿到成人礼上的成人纹腕,这样我的实力可就要提升不小了。到是你,”他用手撑起脑袋,看着沿琦珀轻佻的笑道:“你个女孩子,就算长的再怎么男女不分,人家也会按规定把你斩首示众吧。”
“我会隐藏我的功力的。”
“如此甚好。”他又躺下,斜笑着:“后天就是你的比赛了,既然你要隐藏功力就是选厨艺比赛咯?可我却记得你的饭……也不怎么好啊。打算破釜沉舟么?要不要我让我爹拖拖关系,省的你被祭天了还要连累家人,你家本就生活困难。”
沿琦珀揉揉眉头,闭上眼睛苦笑道:“不用了,人情什么的最难还了。你还是担心你吧。天已经黑了。我回去了。”
说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落叶。再次带上蓬蓬的兜帽,使脸庞隐于黑暗。
陈铭无奈的叹了口气,朝还没走远的她又扔去了两个葫芦。沿琦珀每次都能稳稳的抓住。
“这可是上等的玉露和陈酒,我爹兴致大发差点喝完,幸好我眼疾手快抢了两瓶,省着点喝啊。”
沿琦珀轻声一笑,在腰上挂好葫芦后拉下黑袍像影子般。许久之后才缓缓的飘出一句谢谢,然后朝山下走去。
陈铭将最后的酒喝完,躺在地上,看着清冷的月色,慢慢地闭上双眼,苦涩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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