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上风雨思,城中兄弟情”,君伤离兮几数载,赖是春风不是秋,但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来生生未了因。”
还是第二天的清晨,苏小庆便被绿毛大叔的发骚吵醒了。苏小庆揉了揉眼睛,目光迷离地四处打量着,便发现了那绿毛大叔。绿毛大叔竟是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把铺着柔软的雪绒狐毛的躺椅,头枕着双手,盯着那挂着的青竹石兰灯,嘴里喃喃着。
苏小庆本来很想“数落数落”绿毛大叔,怪他吵醒了他,但当他看到大叔的那张红脸膛时,便沉默了下来。那张脸上,此刻写尽了看遍人生百炼的沧桑,岁月的无情,命运的捉弄,红尘的羁绊,经历的起伏,竟都在这张脸上呈现。苏小庆更是发现,看得久了,仿佛自身也融入了那方天地,整个洞内都似变得烟雾蒙蒙,如梦似幻……
那是一场落雪中的厮杀,大军百万。血,染红了雪;但纵是那场纷纷扬扬欲要遮住那天盖住那地的大雪,也未能掩盖住那通天贯地的磅礴杀气。彼此间的一场偶遇,便注定了两个战营;漫天的刀光剑气,不尽是一场关乎胜败的拼斗,不尽是一场为祖国而战的荣誉之战;那是一场只要令下,便要用尽一切手段,抱着他若不死便是我亡的觉悟,为生命而战的生死约。
有状如龟而鸟首虺尾,其音如判木,的似龟非龟的怪物横天而撞;也有其状如鸡而三首、六目、六足、三翼,食之无的巨鸟,御云而鸣;也有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的走兽挥舞着大棒直冲中军;更有其状如牛,猬毛,音如獆狗的凶兽狂吐朱火……每一次的冲杀,便是成片战士的倒下,大招之威,甚至遮蔽了一方天地,让这方天地变成了夺命的地府,或是烈焰滚滚夹杂着无尽的凶威,焚天裂地,毁灭八方;或是电光闪闪卷弄着弱水三千,淹尽生灵,绝杀四境;或是音波叠叠幻化出神威巨蟒,潜首摆尾,散魂勾命……
而在这战场的上空,竟还有约莫上千人凌空穿行,五彩的光芒便尽驻了这片天;各式各样的威力强大的大招就如那春天的花,竞相迸发,烟云滚滚,煞气惊天;似乎头顶的天不再是天,而是一片灰蒙蒙的雾,遮着这光,容着这光,也许刹那,便将褪尽生命的最后一抹风华……
苏小庆仿佛亲身经历着这场战争,耳边的愤怒声,咆哮声,叫骂声声声入耳;眼前的种种场景让他震撼无比,这就是绿毛大叔口中的大世界?这就是自己将来,死也要死在那里的诸天大世界?这是个传说还是个传奇?他甚至有很多点儿胆颤心惊;即使是以前的自己,跑到这战场上怕也是个炮灰级小人物吧?前三境界,超凡,斩命,问天,这里最低级别的人物都是问天境巅峰吧?压住了心中那澎湃的心情,他的眼光开始飞速扫着整个战场,他要找一个人。
苏小庆想着,既然这是绿毛大叔想让自己看的,那么这里一定有一个故事,或是关于自己,或是关于大叔;既然没有自己,那么大叔,便应是这场战争的绝对主角!
很快,苏小庆便找到了绿毛大叔,他没理由找不到。因为,这个战场上,只有那么几十个人站着,分成两拨,一白一红在各自的队伍前,均是飘在空中,一个双手怀抱于胸,一个正出言喝斥。他们,才是这整个战场最令人瞩目的存在!
大叔依旧是那模样,只是此刻的脸上竟满是感伤与无奈。对面那人身披一件血红色战甲,面容粗犷,冰冷的眼神此刻像是失去了焦距,深暗的眼底充满了愤怒。
“鹏九兄,你大声告诉我,那件事是不是真的?他们的话,我不信,我想亲口听你说“不是”;那种事,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有可能做,我的大哥也绝不会做。大哥,大哥,回答我……”那血衣男子大声问着对面的大叔。
绿毛大叔的眼中,竟同时闪烁交织着几种光芒,有不忍,有挣扎,有不解,有愤恨,有缅怀,有落寞,有犹豫……但也只是几秒的时间,那眼神便又坚定起来,眸子如幽壑,似是隐藏起所有的悲伤往事。
“扶云弟,虽然我很想否认这一切,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人们都这样认为,那么我便就是喽。”绿毛大叔看着眼前这位兄弟,语气竟是风淡云清。
“哼,你这种狼子野心,没有人性的畜牲……”“啪”“啊……”血衣男子身后的一个穿着银色盔甲的青年刚说出这话,便被血衣男子隔空一个巴掌抽在了脸上,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打在地上。
“在我还没有下令缉拿他前,他还是我的大哥;谁若对他不敬,便是在无视我,我必严惩,”血衣男子转身对着身后的人冷冷地说道:“希望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苏小庆看到此景,不禁对这血衣男子产生钦仰之情——不管我的兄弟做了什么,只要一日他认我为兄弟,我便一日是他兄弟,这样的人,无视身份,无视立场都值得尊敬!
那群人中有几个人的脸色都是一变,其中一个留着细细的胡须面色白净的中年人竟是站出来,怒喝出口:“苏扶云,命令可是总主亲自下的,我是此次作战总督察,有权利随时接管此次行动指挥权,现在我宣布你的一切权利立刻转交给我,这场战事由我指挥!”
苏扶云听罢,竟是仰天长啸一声,又看着那中年人,大声笑道:“皇甫鹤,你不过是我苏家外戚的一条狗罢了,你凭什么,敢对我呵斥?”说罢,身体竟是爆出一股强横无比的气势,身形竟是瞬间消失。
皇甫鹤面色一变,也是立刻挥手间发出一个古朴的淡青色的玉牌,玉牌发出一阵松墨色的浓雾护住在了他的身边。
只听一声爆响,皇甫鹤的身形顿时被一阵青色的镜光包围,又转瞬间镜光四溅,整个空间都出现了短暂的空洞。
待得一切恢复如常,众人只见皇甫鹤竟是眼耳鼻都冒出了血丝,长袍上有一大片染满了鲜血,而苏扶云显然也不好受,右拳处也是血肉模糊,但明显比皇甫鹤好多了。
皇甫鹤阴阴地笑了几声,举起手中的牌子,大喝一声:“总主令在此,何人不从?”
众人望去,顿时兼是低头,抱拳参拜,甚至苏扶云也是如此。苏家祖训,见此令,如老祖亲来,莫敢不从!
皇甫鹤见此情景,似乎很是满意,又将目光转向了苏浮云,似是轻蔑地道:“苏扶云,总主大人早料到你会有如此反常行为,特赐我总主令,让我在自身遭到危险时便动用它,虽说只有三成总主力量,但挡你便够了。”说罢,看着对面的苏鹏九,目光仿若看着将死的猎物,喝到:“现在,我命令,抓捕苏鹏九行动,立刻开始!”
苏鹏九看着对面的苏扶云,眼里不再是冷漠,而是有一抹欣慰闪过,,竟是运起命之力,高唱一句:“大鹏起兮扶云上,从此九天任我游兮!”
苏小庆一直在看着,心里想着,这里面有故事。大叔和血衣大叔这敢情是在演戏啊,可笑那什么皇甫鹤竟被人当猴耍了还不知道。这个总主大人既然明知道这血衣大叔会暗中帮着绿毛大叔,又怎么会先派他来总掌大权?这明显是在作秀给别人看啊!摆明了要放绿毛大叔一行人啊!可是究竟是什么事导致了这场规模如此宏大又惨烈的战争呢?
苏小庆放弃了猜想。这没有以一点头绪的事,傻子才去想,费脑!还是看接下来的战争吧,他感觉自己的血正在渐渐燃烧,嗯,想想就激动,这可是超级强者间的战斗啊!啊,咆哮吧,我的青春!就让这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出了事,没关系,大叔顶着!
可就在这时,苏小庆的眼前又是一阵模糊,待得视线清晰了,他发现他还是那个躺在床上看着大叔的他。
苏小庆看着绿毛大叔,直直的眼神就那样盯着大叔,绿毛大叔已经从先前的状态恢复过来,脸上又是一副沧桑的样子,写满了“大叔是个有故事的人”字样。见他盯着自己久久不愿离开目光,似是想到了什么,竟露出一个笑容:“孩子,谢谢你的关心,我真的已经走出了自己的心魔,别再这样热切地关注大叔了,大叔真的没事了。”
苏小庆突地爆了一句粗口:“你妹啊?既然你成功地勾起了我珍藏多年的激情,可又为什么过早地放了空炮?你丫的,为什么我要骂你,因为我爱那场战斗爱得深沉!你小脚板板的……”
绿毛大叔看着苏小庆,同样很是无语,良久才似乎很尴尬地回应道:“那个,……我……我……实力不够的。”
苏小庆好一会功夫才平息“怒火”,看着大叔,很是认真地问道:“大叔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我叔叔,舅舅,表的,甚至爷爷一辈的?再往上?又为什么会在这洞里?为什么那天要追我?这往生洞又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的伤一夜间竟全好了?我的身世?
绿毛大叔看着苏小庆,当听到那句“叔叔,爷爷……”时,表情就极是不自然,等苏小庆问完,似是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一切,现在的你都不够资格知道,我只能和你说一句,现在的你已不是曾经的你,想要获寻答案,你便要超越曾经的你,甚至……前世的你!”
“刚才,我让你看那些,没有太多目的,相反,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你种下强者的心,让你知道,今后一段时间里你需要走的路标在哪里?”
“你的伤已经好了,我想,因为你的话触动了我,我也要去找回我的道了,所以……。”绿毛大叔缓缓说着,顿了顿,像是变戏法的,手中突然多了个包袱,丢给了苏小庆“这包袱里,是你以后的路费,学杂费,还有介绍信,你会去一个地方学习,一切都在包袱里。除此之外,还有瓶灵药,是为你炼体准备的,你身子骨虽奇特,但是要强上加强,把这些先都装了你那剑里吧。剑是好剑,好好珍惜。往后的路,自己走吧!”
苏小庆看着大叔,不禁说道:”大叔,那穿血衣的,你兄弟?”
绿毛大叔沉默了片刻,语气坚定地说道:“若说这世上谁最懂我,不是我爹妈,是我那兄弟!我们,是一世的兄弟!”
苏小庆眨了眨眼,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整个洞内,突然七彩虹似的出现道道石桥,绿毛大叔长袖一卷便裹住他,走上了石桥,一步,便似是走出了很远,虹光隐现间,两人便失去了踪影,洞内也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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