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赵太带着江鱼水一干人等随同林知州来到知州府,决定下午升堂理案。这是武则天交待的,(也是薛怀义授意的)必须这样做,已达到让附近老百姓知道政府办理案子的快捷与作风,决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走一个坏人的原则。让这个案件来个铁证如山,钉死薛刚。
府衙内高挂一块“明镜高悬”的大匾,匾下并派坐着三位官老爷。大家自然知道是谁,王平、赵太、林知州。
由于江鱼水举证有功,武则天御批,可不必堂下站立,自然就在一旁靠椅坐上,堂下是沟马村几个侥幸活下来的村民,是目击证人,也是原告。
另外因为此案子牵连到了黄草山,加之江鱼水死口咬定薛刚隐藏在长蛇岭在薛怀义授意王平两人后,经武则天同意,黄草山在接到州府的快马传票后,派了林飞飞和石头两人暂且作为被告方也来到了州衙,以便于让目击证人当堂认证,洗涮不明之冤。
堂下两边齐刷刷站着两排手执水火棍的衙役,衙役们一个个腰杆挺直,目不斜视。
由于本案受害人是沟马村全体村民,为彰显律法公平,林知州在征得京城要员王平两人的同意后,此案为公开审理,此消息一出,附近村民就来了很多旁听的人,把个州衙围了个水泄不通。
作为本案的第一大旁听者,则是来自京城大理寺的机要员和武则天帐下的一个京官,也是她的宠幸金箫玉笛之一的王怀义。武则天这样做的目的是督促办案人员做到公平、公正,让天下人知道大周政府是一个透明度极高的政府。这也正合了薛怀义的心意,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黄草山从此相安无事,政府的大把银子自然就到了他们的银库,而那长蛇岭与薛义则惨了,就等着案子一审完被剿灭吧。
一干人等到堂后,案子正式审理。
林知州看了看两旁的王平与赵太,再看一看下首的京城要员,在征得王赵两人的同意后,他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升堂!”
两旁的衙役一听,紧跟着一声威喝:“威武!”水火棍“啪啪!”落地响成一片。那气势、那威武,胆小的人看了准得害怕得一见这架势必晕。
幸好江鱼水是武则天御批的目击证人---贵宾,否则的话,不在京城反水,在这里也会翻供,王平与赵太真的佩服薛怀义,看着江鱼水坐在靠椅上得意的样子,心里就好笑。
因为杀人犯薛刚不在场,自然就少了许多过程,林知州就把那日发生在沟马村的血案当众陈述了一遍。这个林知州别的本事没有,讲起这些话却说的有声有色,说着说着还声泪俱下,十分动容,令在场的人个个听了义愤填膺,眼泪直落。那啪嗒啪嗒的眼泪水呀,可以淹没整个知州府。
陈述完毕,他一抹激动的泪水,大喊一声:“传证人!”
就看见几个衙役把早站在一旁的几个沟马村的村民带在堂下,几个村民哭喊着扑通跪下去:“青天大老爷,你可得为我们沟马村那死去的八十九口冤魂伸冤哪!”
林知州一看,心潮澎湃,他连忙叫几个村民:“几位不必下跪,站起来说话!”
几个衙役一听他们的老爷这样说了,赶紧过去把几个村民扶起来,一个村民就把那晚发生的惨案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林知州听了,就问几个村民:“你们可认得这些强盗?”
村民答道:“就算是他们化作灰,我也认得!”
“好!传被告上堂。”
衙役就把林飞飞与石头两人带了上来。因为事先林知州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与黄草山无关。说实话,这得多亏了江鱼水在武媚娘那里的诉说,只不过为了走这个过程,自然就把林飞飞两人暂定为被告。
林飞飞与石头刚一迈入大堂,林知州立刻满面春风地对林飞飞说:“堂下所立之人是何方人氏,请报上名来。”王平与赵太一看两人神气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只好屏住呼吸,暗藏微笑,坐在大堂主审席上观看这一人间难得的借刀杀人游戏。
林飞飞一听,说道:“回青天大老爷,本人生在黄草山,姓林名飞飞,这是我的兄弟石头,哥几个因为喜欢绿林好汉那些除暴安良的英雄事迹,就与村里的后生们成立了一个青年协会。我大哥林刚是会长,我是副会长,我兄弟石头是管理员,为的就是想把村里的治安搞好,也好防止强盗土匪的入侵,不曾想这几日却被小人诬告我们血洗了沟马村,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冤枉,天大的笑话,请青天大老爷明察,给我们黄草山一个说法,给我们黄草山青年协会一个清白!”
林知州闻言,微笑地说:“这些本官当然知道,本官与这些京城来的京官们自然会把事情弄明白,你等稍安勿躁。”说完,他转向几个沟马村的村民问道:“几位乡亲,你们上前仔细看好了,这是不是血洗你们村的强盗。”
几个村民看了后,上前回答道:“大老爷!这些不是血洗我们村的凶手。”
堂下一片哗然!
那个王怀义一听,赶紧叫大理寺的机要员把这些都记录下来。
林飞飞微微一笑,开口道:“青天大老爷、各位京官、父老乡亲们!想我们黄草山青年协会自创办以来,在协会会长林刚,也就是我大哥的带来下,天天习文练武,大搞山寨新农村建设,想把黄草山建成京郊闻名的模仿农村。可是......可是,唉!不知道哪个吃饱了饭没事干的鸡肠小人,嫉妒我们黄草山,下如此不明不白的冤枉,实在令人寒心哪!”
林知州一听林飞飞的诉说,赶紧笑脸说道:“小林啊,你别急,你们黄草山的事迹我是听闻的,本想这几天在空闲时间把你们自筹资金建设新农村的典范呈报朝廷,谁曾想出了这么档子的事,也就耽搁了。放心,本官决不允许有人诬告我的管辖区里这样的惊天冤枉,自会给你们一个清白。”
林飞飞与石头齐声道:“多谢青天大老爷!”
林知州紧接着喊道:“下面有请目击证人江鱼水出庭作证。”
江鱼水正坐在靠背椅上眯思遐想,忽闻一声叫他的声音,他赶紧从座椅上下来,上前一步说道:“林老爷!是要我作证了么?”
林知州媚笑道:“小江,是的!你好好看看这两个,是不是杀人犯,莫冤枉了好人呀!”王平与赵太心里呵呵大笑,他们知道林知州的心思,如果在他的辖区有这样的杀人犯,他这身皮算是穿到头了。所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有他那么焦急。
江鱼水自从随着王平两人进了京,见了武则天这个皇上,还得了白花花的银子一百两,感觉作好证人是个多么好的事情,有银子拿。何况这事关他居住的黄草山的清白(去京城的路上曾苦思过),如果不把它洗白了,不说今后的老婆娶不着,恐怕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黄草山了,于是他既恨薛刚,更恨薛义这个天杀的拉他下水。
江鱼水来到堂下,看也不看林飞飞两人,就对在场的人说道:“这两人与我同村,自幼一起玩耍长大的儿时伙伴,如果说他们是凶手,那么请问各位大人,还要我这个证人干什么?”
林知州听了惊疑,就问:“小江,你如此说来何意?”
江鱼水道:“老爷,这还不明白么,你没听见沟马村的几个村民说是黄草山的土匪干的么,既然是说黄草山,当然也就包括我们这些人了。何况我们黄草山哪里有土匪呀,全是他娘的扯蛋。如果他们是杀人犯,那么我也就是杀人犯了不是。”
林知州这下才明白了,他大声说道:“小江兄弟说的极是,哪有得到皇上御批的证人是杀人饭的,纯属于扯蛋。”
王平与赵太一听江鱼水的这番说词,心里直夸江鱼水:哈哈,好你个江鱼水,竟然所说之话如此厉害,没看出来呀,还是个人物。
林飞飞与石头当然一样高兴。
然后,林飞飞走上前说道:“列位大人!我们还是被告吗?”
林知州一听,与王赵两人细语了一阵,然后走下堂来到王怀义跟前说道:“王大人,你看这个案子是不是可以结了。”
其实王怀义来也就是跑跑过程,临来时武则天早就与他说了,黄草山是被污蔑的,那个薛刚藏在别的地方,至于在哪里,武则天没有告诉他,因为这是王平与她商量好的,知道薛刚在哪里的人越少越好,以免有人通风报信。
他一听林知州问他,就说:“既然不是人家黄草山干的,就当堂结了吧。”
那些大理寺的机要员在一旁飞快地记录着,林知州看了后,走回主审席,与王赵两人又耳语了一番,然后他站起来一拍惊堂木,大声喧道:“本官现在宣布,沟马村凶杀案与黄草山无关,林飞飞等人的被告当堂洗白无罪,江鱼水举证有功,赏银一百两。至于薛刚所藏何处,政府已经知晓,不日将会出兵征剿,待拿住了通缉犯薛刚自会在沟马村开公审大会,给那些死去的父老乡亲一个交待。”
说完,他一拍惊堂木大喊道:“退堂!”
两旁的衙役一听,紧跟着一声威喝:“威武!”水火棍“啪啪!”落地响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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