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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云梦飞醒来的时候,正看到彩云坐在椅子上,眼望远处,出神地想着心事。那样子好深沉好忧郁好朦胧,使得云梦飞一时间根本分不清是醒是梦,是真是幻,因为他已经痴迷了,无论是真是梦,他都不忍心破坏那样一幅动人的画面。
“彩云。”他终于打断了彩云的遐思。
“小飞,你醒了。”
“你没有告诉我爸爸吧?”云梦飞望着她的眼睛,不安地问。
“我刚刚打过电话。”
“你说什么?”云梦飞一下子坐了起来,急切地叫道:“谁让你给他打电话了?谁让你去告诉他?你怎么那么多事?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干了?”
“梦飞,我……”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人好烦,你知不知道?你还不出去?”
“我,我……”彩云摇着头,一步一步向后退着。
有生以来,她还没有被人这样责骂过,这莫名其妙、急风暴雨似的指责逼得她张口结舌,一个字都讲不出。她下意识地往后退,骤然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倒把她骇了一跳。她定了定神,才看清进来的是云梦飞的父亲——云深。他正阴沉着脸色看着自己的儿子,阴沉地责问道:“彩云哪里做错了?她打电话给我不应该吗?还是她送你到医院不应该?你凭什么对人家又吼又叫?”
云梦飞闭上眼睛,他没有看云深,更不敢看彩云,他根本没有一句话可讲。
“彩云,谢谢你照顾我儿子。”
“应该的。小飞他心情不好,您不要责备他。”彩云苦笑着,满是幽怨地说,“我有事先走了,伯父。”她迅速从病房里逃离。
一时间,房屋里只有父子两个人了。
云深慢慢在病床前坐下,“为什么发那么大火,儿子?”
云梦飞没有回答。
“你把自己搞成这样,你叫我该怎么说你?”
“我很好,爸爸。”
“很好你会晕倒?很好你会吃安眠药?医生已经告诉我了,你还不承认!”
“他们最能小题大做了,你信他们?”
云深闭上眼睛,他叹了口气,放缓了语调,低沉地说:“你明明知道那是没结果的,还要让自己陷这么深,你这是何苦呢?你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竟然不知该怎样帮你。”
原来,父亲以为自己是为情所困!云梦飞暗自叹息。他歉然说道:“对不起,爸爸,我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了。其实,我的手晚上真的很疼,我睡不着,才吃安眠药的。”
“你不必再跟我解释了,只要你能安安稳稳地给我住在这里,我就谢天谢地了。”
云梦飞感觉自己吞下了一枚苦胆,苦不堪言。
※※※※※※
每天躺在病床上,面对着冰冷的墙壁,不把人闷死才怪。
所以,云梦飞在医院里住了两天,等不及烧退,就再也忍不住从病房里“逃”了出来,“逃”到家中,惹得云深厉声咆哮
起来:“老天!你就不能让我少操点心?你就不能给我安安静静地多住两天吗?”
“爸,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再让我住下去,我非发疯不可。”
“好,你好!”云深气极声音反而冷静了,“那么,大不了我也不要你了,你给我走,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再见到你,免得我总是这样替你牵肠挂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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