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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先生!”看到就快晕倒的云深,李妈连忙上前扶住他,“你不要生气了,云先生,当心自己的身体啊。”
“李妈,我真的很失望,扶我上楼,我今后再也不想看见他。”
“快别这么说,云先生!父子两个怄气有什么大不了的?其实,你嘴里骂他,心里还不是在疼他!”
“我疼他?!我疼他有什么用?他居然这样走了。”
“他会回来的,云先生。”
“会回来?他以为这里是什么?想走就走,想回就回?他不问问我答不答应!”
“唉!何苦要讲气话呢!
……
翠珊一直追到了外边。
“小飞,你等一等!”
“珊姐。”云梦飞停住了脚步。
“你不要这样走,好不好?”翠珊哀求。
云梦飞闭上眼睛,他直觉得心脏在抽痛。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很累,想到外面呼吸一下空气。”
“我陪你吧,去喝杯咖啡,我也有话想和你说。”
云梦飞默然。
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开口,只是怀着满腹的心事,一直走到一间咖啡屋,坐下,一人要了一杯黑咖啡。
翠珊垂着头,似乎有一肚子话,却不知该怎样讲。她的脸色又凝重又严肃。
“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云梦飞终于忍不住,问。
翠珊依旧低着头,沉思着,没有开口。
“老天!怎么你也是这样?有话快说,我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坏,请不要再和我打哑谜了!”
“小飞,”翠珊毅然决然地抬起头,直视着他,一脸豁出去的表情,责问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无情?对你爸爸,你做得太过分了!”
“是吗?连你也这么说,我也许真的很过分。”云梦飞微笑着重复道,那笑容好痛苦好凄惨。
翠珊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其实,我没有权力这么说你,我知道你很难做,可是你这样走了,你知道你爸爸有多伤心吗?”
云梦飞再次闭上眼睛,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想,他怕想多了心会碎。
“珊姐,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他给我的压力真的很难让我承爱,我想我不知道该怎样做他的儿子。我不是不想和他沟通,我真的很努力地试过,可是我很失败,我令他很失望,我根本无法达到他的要求。”
“小飞,你知道他身体不好,火气难免大些,你该体谅他。”
“是,他火气大我不在乎,他和我发脾气我也习惯了,可是你知道我是学设计的,让我抛弃我的专业,去做我不愿做的事,我很难办得到。”
“我懂,我明白。”
“你明白!你明白什么?你知道设计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
“可是,你知道公司对你爸爸意味着什么?对他又有多重要吗?那是他和你妈妈辛辛苦苦,一手一脚创办起来的,那是他全部心血,包含着他对你妈妈全部的情感!如果你爱他,为什么不能牺牲一点?到哪里不是一样做事,你为什么偏偏那么固执呢?”
“小姐!难道一定要我离开新都,按照他的意愿行事,就叫爱他吗?我告诉你,做生意我是真的不行,成天勾心斗角,想着算计别人,你不觉得累吗?”
“让一个男人放弃他热爱的事业,不能发挥他的特长,确实很残酷,我也明白让你管理那些生意也真的太难为你。可是,无论你多么不情愿,无论你多么舍不得抛弃,你都要答应我,接受他的意见。”
“珊姐!”云梦飞疑惑不安地望着她,她那口气带着一种只可意会,无法言说的悲哀。
“答应我吧,小飞,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你说什么?”
“别再违背他了,真的别去违背他!”
云梦飞抽了口气,“你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到底什么事你不肯对我明说?”他紧张而警觉地逼问。
“好吧,我想我应该把实情告诉你,或许你就不会再做这样的决定……你爸爸,患了肝癌,已经到了晚期,他一直不肯让我告诉你,怕你太伤心。”
“姐姐!”
“他真的没有几天好活了,好好爱他吧,我不想你在他去世之后痛悔一辈子。”
“你撒谎,你说的没有一句是真的!”云梦飞连连摇头,他根本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他根本不敢去想。
“小飞,你不要这样,冷静一点!”
“你住嘴!你不要编这种谎话来骗我!我不会相信你!”云梦飞咬着牙,撕呼,他的眼里已经有泪要滚落下来。他就象一只受了重疮的豹子,转过身,狂奔而去。
“小飞!”翠珊急呼着,追了出来,可是,有谁能拉住一只负痛的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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