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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家,正笼罩着一片愁云,风波越来越猛,争吵也越来越凶,妻子怨丈夫不该对儿子发那么大火,丈夫怨妻子太惯孩子,妻子怪丈夫不该动手打他,更不该赶他走,说得那么绝情,丈夫却埋怨妻子心太软,不教训他,就越来越不象话,妻子担心儿子在外面出事,丈夫却嘲笑妻子的荏弱,陈远帆的儿子绝对是出色的,这一点他比谁都肯定……
总之,他们在互相埋怨,可同样都在担心。却苦了陈音在中间左右为难,无力劝阻。
有人在轻轻敲门。
房门被轻轻打开了。
不必问,也猜得出是谁。
这意外,使他们都停止了争吵,都有些不信任地望着站在门口的陈峰和唐昊明。唐昊明也极迅速地扫视了一遍全屋的人,当他和陈音的目光相遇的瞬间,两人的脸上都掠过一种异样的神情。
须臾沉默。
陈远帆首先开口。他的声音不温不火,不急不徐,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和凛冽,“怎么外面不好吗?居然还会回来?”
“爸爸,我……”
“你走吧。”陈远帆淡淡地说,不带有丝毫的感情色彩,却有种不可抗拒的威严和力量,“既然要离家出走,那就不用回来了,你不是很本事吗?相信你一定能过得很好。”
“对不起,伯父,我是陈峰的朋友,我姓唐,您可以叫我昊明,请您不要再责备他,是我有事留他,他才没回家的,要怪您只能怪我。”
陈远帆坐在沙发上,用他锐利逼人的目光凝视着唐昊明,这是鹰隼一样的目光,它可以使你在这犀利的目光下退缩,而后者正坦率地迎接着他的目光。
江岚也在注视着唐昊明,但她的目光并非锐不可夺,多了一份慈母的温柔,陈音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她的神情好奇怪,让人难以捉摸。
陈远帆徐徐开口,他的声音低沉,却含着一种慑人的力量,“唐先生,我是不是该谢谢你送陈峰回来?”
“世伯,我……”唐昊明的脸顿时红了,在发着烧,他还从没有让人弄得如此难堪过。
“你不亏是他的导师,无论他有什么错,你都这样大包大揽吗?我不知道你是这样带你的学生的。”
“我……我只是有事请他帮忙,我知道……”
“唐先生,你不必说了,你是他的导师,而且你们有着共同的兴趣,共同的思想,共同的不甘寂寞的个性,我也知道家对于你们年轻人来说,有时是一种束缚,你们不是经常在一起吗?和他一起练剑,一起滑冰,也许你会很奇怪我怎么知道这些,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是不是?你不要忘记我是他父亲,可我却不知道你竟是这么教他的,教他这么摆脱家的束缚。”
“对不起,世伯,我想我除了对您说抱歉之外,我实在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
“唐先生言重了。我也知道以你的年龄来说,你实在太年轻了,你可能很容易和陈峰沟通,却未必能体谅做父母的感受,但凡事总要替别人想一想,你说是吗?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有多担心?”
“是,世伯,我很抱歉,您可以怪我,但是请世伯原谅陈峰,您看在他年轻不懂事的份上,原谅他这一次,我可以向您保证他下次决不会再犯了,如果他再犯同样的错误,不但您不能原谅他,连我也不能原谅我自己了。”
“爸爸。”陈峰走到父亲的面前,他从没有向任何人认过错,即使是他爸爸,可是这一次却例外,他由衷地向父亲道歉,“我知道我不好,我又顽劣,又不听话,总是反叛您,伤您的心,求您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陈远帆深幽地望了唐昊明一眼,轻叹道:“即使我有心不原谅你,可是看在你导师的面上,我怎么好再生你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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