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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逸尘看完这封信的时候,他已经无法言说自己心中的感动了,他几乎要喜极而泣,她不知道,他有多么牵挂她、担心她,即便他踏上飞机,身处异乡,心中放不下的,始终只有她,而她,居然能够化开心结,对他讲这些话,还有什么会比这更让他高兴,让他欣慰的?
江浩看着他,关切地问:“你真忍心走?她这么希望你留下,为什么不坦然面对呢?”
陆逸尘摇了摇头,释然地说:“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她懂得怎样照顾自己。不过,她不是我,所以……”
“所以你还是要走,是不是?”
陆逸尘轻轻笑了笑,笑容里却有说不尽的凄楚。
江浩长叹口气,了解地点了点头,说:“好吧,我也知道我留不住你,但有一句话,我一定要对你说,你他妈的真不够朋友!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否则,我早追雨薇了,你害我白白浪费这么长时间!”
“喂,你在说什么?追女孩子是要用诚意的,象你这样,左支右拙,还怪我?我给你制造过多少机会,你全都放弃了,我还没骂你呢,混球!”
江浩不由得失笑,却又板起面孔,嗔怪道:“你他妈的总有理,死的都能被你说活,不如转行算了,还当什么医生,浪费!”
“我不当医生能认识你吗?不认识你还能教你怎么追女孩子吗?你不知感激,倒说三说四!”
“行了,行了,你当医生了不起,我们都要感激你,是不是?喂!”江浩忽然紧张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提醒道:“伯母来了,你看着办吧。”
陆逸尘回过头,果然看到陈音正含着笑向自己走过来,他颇意外,也颇尴尬地站起身,竟不知自己该对她说什么。
倒是陈音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江浩,逸尘,你们在这儿真是太好了,我正找你们呢。我想你们也不会离侯机室太远,果然在这儿。”
“伯母,您坐。”江浩脸上挂着几分不自然的笑,请陈音坐下,“您要喝点什么吗,伯母?”
“不用了,我有几句话想对逸尘说。”陈音脸上一直带着微笑,静静地看着陆逸尘,那目光如水,却深不见底。
江浩知道在这种时候,自己实在不适合留在这里,所以他及时起身,告辞:“伯母,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他抽身而退,留下陆逸尘一个人站在那里傻傻地面对陈音。
空气中有片刻尴尬的沉默。
面对陈音那既静且柔,不怒而威的眼神,陆逸尘更显忐忑、惊惶。
“你的衣服怎么都湿了?这样冷的天,你竟然穿这么少!”她的语气里满是关怀,陆逸尘只能僵硬地笑着,僵硬地说:“我没事。”
“为什么要走呢?”她单刀直入,陆逸尘敷衍地为自己寻找着不是借口的理由:
“那里有很多病人在等我,不走不行。”
“唉!”陈音轻轻叹了口气,伤感地说:“我知道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不过,你也知道,我就雨薇这一个女儿,你不知道她昨晚回来,她……一直躲在房里哭,我都不知该怎么劝她。她去找你,找不到,给你打电话,又不通,你的东西都不见了,她疯了似地到处打电话,查你的航班,让江浩到机场来找你,她的人快崩溃了,如果见不到你,我不知道她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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