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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马蹄声的尘土飞扬,远处的近百号的虎贲营的军卒们都快步行军的赶来了。一时间人满为患,将骁骑营一干人等都围了起来,满脸络腮胡的胡一刀脸上微微有些汗珠,带着些许恼火以及不耐烦的神色在面上浮现,远远的瞪了钱良一眼,朝着韦星晃说道;
“韦佰夫长,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这个事情就这样算了!手底下的兵要闹腾,让他们自己去闹腾,兵被打了,说明他们本事不到家!活该被打!也没人寻你麻烦!但是要是摆明靠人马来欺压我们虎贲营,这就说不过去了,小打小闹的可以,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如果你们骁骑营还打算像以前一样欺压我们虎贲营的兵卒们,别怪我胡一刀不客气!虎贲营的装备和战力是不如你们骁骑营这些高高在上的精英们。但是虎贲营要是欺压狠了,真闹腾起来,就不是你韦星晃能压下来的。前任的董佰夫长的事情都也过去了,我也懒得追究,莫要以为我们虎贲营好说话,今天这个事情,就这么算了,要是你想动手,那就请便,我们虎贲营奉陪到底!”
话刚落音,围在外圈的虎贲营的近百号的兵卒们齐唰唰的抽出了朴刀。刀口对准了骁骑营的一干人等。韦星晃脸色变了几番,最后转而冷笑道。
“胡佰夫长,你现在就可以把人带走!话也不多说了。这件事,军武刑堂自然有做裁决。这几个萝卜兵,你要为他们出头可以,就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好运,熬过军武刑堂的处罚。我会通知刑堂里的刺头们,多关照你这几个萝卜兵的!”
“这点就不牢韦佰夫长的惦记了,军武刑堂怎么处罚,也轮不到你韦佰夫长指手画脚。如果他们被打了,那是他们技不如人。活该如此,不像某些人,赢不了更输不起。说不要脸都算是客气的,我们走!”
胡一刀也懒得理会韦星晃,径直拉了人就上马。
这一路上,钱良一脸嬉笑的就贴了上去,下了马笑嘻嘻的搂着胡一刀的肩膀,嘴里不停的念叨
“老胡,你这次总算是高升了,都他妈多少年了!怎么滴啊!请兄弟们再去醉仙楼喝一顿还是给咱也整点好东西,咱们营的那些破铜烂铁早就该换了!”
钱粮丝毫也不顾及胡一刀一脸的恼火。胡一刀开口骂道
“喝,喝个屁!老钱,你真是脑子被驴给踢了!知不知道这什么时候了!这两天铁匈纠集了大量的军马,准备攻打玉阳关!整个军营弦绷的都他妈的快断掉了。
虽说韦星晃这小子不是什么个东西,揍他也就揍了,他那手底下的大头兵自己没本事,挨揍了也活该,但军武刑堂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次的事估计没那么好了!你们这几个人这不是给军武刑堂上眼药,往他妈刀口上撞去。要不是这次来的快,你们几个估计半条命去掉了不说,被扒光了非得给当街游行了。
“虎贲营的面子都他妈能让你们几个丢光了!我也不说别的,咱们老虎贲营的那些弟兄们,死的死残的残。当初一个行伍里的兄弟,就剩我们两个,你老钱是厉害,比我厉害。脑子灵光会带兵也能打,对兄弟们都没得说。虎贲营任谁不说你老钱是条汉子,就是不听话不从军令。”胡一刀脸色柔和了一些虽然仍旧很难看,但是却多了丝丝关心
“我当什夫长的时候,你老钱都是佰夫长了,为了手底下个孬兵,都敢跟校尉动手。要不是一个虎贲营的兄弟们帮你求情!你能活到现在?还能在军中待着!别人做官是越做越大。你倒好,越混越回头了。你看看当时同样的佰夫长都他妈有人做到中郎将了。”
“入了将门荣华富贵光宗耀祖不说。你瞧你,这两年的时间,从佰夫长做到伍夫长。官越做越小,迟早有天死在战场上。到时候老子可不替你个王八蛋收尸,认识你算是我胡一刀倒了大霉了。”
小胖和秦天在旁边瞄了瞄眼,一脸不可置否的样子。没成想钱粮还有这段光辉历史。霸王和三儿全当是没有听见,不理不睬的往前走着,小胖挤到三儿和霸王中间,小声的问道三儿,三儿微微的低下身子。
三儿压低了声音,霸王和三儿也从军很久了。钱粮在这虎贲营待了整整五年了,霸王和三儿也跟着钱粮两年了,与铁匈大大小小的摩擦战争也经历了不少。
这两年虽说在战场的时候小伤不断。但是命也都保住了。很多虎贲营的兄弟也都愿意跟着钱粮混,三儿一脚踢倒小胖子的屁股上。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秦天也托人去取了自己在牛家铺子里锻炼好的那把血纹钢战刀,拿到手后秦天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这把战刀,心喜的紧。
霸王和老钱看过这把刀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也知道这血纹钢打造的也是良缘,秦天运气着实不错。
一夜无话,胡一刀并没有处罚钱粮这个不良的伍夫长。钱粮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只是嘴里仍然骂骂咧咧的,一群穷鬼的命。好容易吃顿醉仙楼,钱粮口袋变得比脸还干净。
第二日军武刑堂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这几天整个军营里的气氛很紧,处处弥漫着一种厉兵秣马剑拔弩张的汗血气味。
到了第五天整个玉阳关外的局势突然发生了巨变,在烈阳当空的巳时,铁匈帝国摆下兵马,大军压城。
对于天幕王朝整个西北联军来说,这次没有偷袭,铁匈帝国这次堂堂正正走中正平和的王者之路。虽然战争从来都没有一次是平和的。
一天一夜,被鲜血染红的高大城墙已经有了缺口,兵器,血液,尸体,断肢到处都是!
惨烈,极端的惨烈!
漫天的喧嚣与火血,夜幕已经慢慢降临了。秦天脚下满是尸体和断肢,身体的衣服已经变成了血衣,黏糊糊的鞋子上面全都是脚底下流淌的血液渗透了进来。
秦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用狂刀砍杀了多少铁匈士兵,满身的血汗染透了身上的铠甲。因为兵器之利往往劈砍下来直接削断了铁匈的弯刀。
远处巨牛号低沉而又悠远的收鸣,震天的战鼓慢慢的响起,铁匈的士兵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去。
秦天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满身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血水和汗液的混合在身体上,狂刀无力的插在泥土上,秦天整个人甚是不堪。
秦天脱力一般一屁股坐在一具尸体上,也不不管不顾的就这么躺了下来。秦天实在是太累了,也许再过一会,怕是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撑的下去。
秦天就这样闭着眼睛躺了一会,仿佛死过去一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自己身边有军卒开始来收尸。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秦天撑着狂刀一步步的极为艰难的从战场上走下了玉阳关外的城墙。玉阳关外的天色暗了下来,繁星点点的火把们照亮了这座古关门的每一处角落。
到处都有死人和伤员,天幕的军卒或者是铁匈的兵卒,城墙下西北联军的军卒们慢慢的打开了城门。
苍凉寂静的战场,零零散散的收尸人。烽火战壕,硝烟鲜血以及一些没有扑灭的火堆还闪烁着淡淡的火光,放佛一盏盏的灯光温暖着战死的将士们。
战场上被烽火照耀反光后的刀剑摇映着死亡和希夷的面容,一切都很有默契。
铁匈的士兵和天幕的军卒们没有任何冲突,远远的避开。很多时候双方使劲掰开他们拼命在一起的尸体们,帮忙抬着自己战友的尸体。
城墙下一些新兵们小声的哭泣声慢慢梗咽,泪流满面将脑袋伏在双腿之间,紧紧抱着的除了自己的胆怯还有对于家乡的那份思念。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
这些战死的军卒们,客死异乡,骁勇的,胆怯的都已经不再重要了。铁匈和天幕的士兵挖了两个巨坑,将自己将士的尸体放在一起焚烧,把骨灰带回军营要送回天幕。
百战余生!马革裹尸!
秦天在这一瞬间对于战争有了最直观的认识。下了城墙,便看见钱粮和三儿并排坐在城墙根下。
三儿的大腿上深深的两道伤口,血肉模糊。面色仿佛就跟死过一般一样,两人都没言语。一旁的小胖子也躺着哼哼唧唧的,伤口不大,还有力气叫唤。
秦天就跟血染的一样,虽然彻底力竭但这次受伤却远没有第一次那么严重,身上大多都是铁匈士兵的血。
老钱看到秦天过来了,咧嘴惨笑了一声,没言语。秦天径直做到了老钱的身边,一动不动,连句话也不想多说什么。
没一会,霸王回来了,战甲也裂开了,上身大大小小的十几道伤口。衣服已经破破烂烂,脸上还有一道细细的刀口慢慢的往下流淌血丝。手里拿着金创药和一坛酒,顺手将酒递给了老钱,老钱仰头灌了自己一大口。
钱粮静坐着的回神过来,将酒又递给了秦天,秦天大灌了几口,将酒全部的浇在了自己的身上,身上的血水慢慢混着酒往下流淌。
秦天脸色因为酒力好了很多,霸王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敷上了金创药给三儿慢慢的包扎好后,也坐了下来。
几个人不知道坐了多久,晚上的时候就地翟营,军营中的伙房将饭菜都抬了上来,五花肉顿的白菜。小胖子看到五花肉,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嘴里骂道着。
小胖子自己不想吃却哼哼唧唧的,一口口的喂着三儿,三儿脸色仍然不好。躺在小胖子的怀中,僵硬的脸上挤出了几分笑容,慢慢的说道
“小胖子,三儿哥家里的养的老母鸡可肥了,等三儿哥的伤好了。带小胖子回家打打牙祭,省的以为三儿哥骗你。”
十天过去了,十天是什么样的一个概念!秦天不知道,因为很多的时候已经麻木了。
战争仍然在继续,脚下的城墙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西北联军的十万人马在这十天内被铁匈帝国这台巨大的百万绞肉机已经绞杀的七零八碎了。
远处还有玉阳关外的一些骠骑营的人马正在做着突围,两旁的铁匈铁骑和刀戈兵士们无情的收割着最后的一波希望。
秦天不再望去转身靠着城墙。明媚的阳光照射着秦天和这座染红的古关,秦天突然很想就这样躺着睡下去,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管,这是一场差距悬殊的国家力量的碰撞。
三儿和小胖都在帐中,没有箭矢,没有战马,没有军粮,也没有任何生存下去的希望了。
铁匈的青云梯一架架的架在了玉阳关外的城墙上,用石头砸,用嘴巴咬,用身体扑,杀红了眼的铁匈士兵和已经绝望的天幕军卒再也无法分开!
被杀和杀人之间已经没有多大区别的,战争让所有的人开始麻木,渴望着回到家乡,终结这场战争是所有的士兵的最后想法!
无论是胜是败都已经不重要了,这些日子的高强度的战争和杀戮,让刚刚步入武体境的秦天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因为他正坐着一个他刚刚杀死的雪骨境初成的武者。
当大量的士兵一哄而上的时候,无论是什么样的真武者,如何的惊世骇俗都要当场饮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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