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到了没。”寝室长说话都带着颤音,显然是被吓到了。
“你胆子忒小了,是男人不。”方程低声咕哝,他紧了紧身上的运动型大衣,莫名的觉得寒冷。
橙子在黑暗中看了眼走在最前面的袁广生。
他打着手机,一步不停的往上攀,跟在后面的两个人一路上都在拌嘴,但是袁广生明显有一段时间没有开口说话了。
橙子把拉链拉到最高,竖起的衣领为他带来一丝温暖,按理来说进入到居民楼之后,没有了呼啸的寒风,因该是要比外面温暖的,但是此刻显然不合理。
冷的很,甚至比站在寒风中还要冷。
袁广生一边走一边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
还差一分钟到凌晨一点。
手机屏幕上乳白色的光亮给予他更加清晰的视线范围,虽然因为电量没有一开始时候亮,但是已经足够照亮脚下的楼梯。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午夜的这幢楼房要比平常的寒冷,而且诡异。
每上一层楼,都可以感受到楼道尽头半开的窗户灌进来的呼呼的风。这幢楼的西面,也就是安装窗户的那面墙正对的天空,每天夜里天上悬挂的月亮,都会朝楼道里撒进一些光亮,如果忽略这幢楼只有三户人家和长久传言的一系列诡异事件,想必还是拥有一些建筑设计的魅力。
脚下楼梯的下一层,也就是四个人刚刚走过的第四层楼,忽然传出轻微的拍门声。
袁广生愣了一下,脚底板又传来阴冷的触感。
四楼没有住户。
“马上就到了。”袁广生尽量用正常的语气告诉跟在身后的伙伴们。他忽然很无良的庆幸自己走在最前面,而不是最后面。
果然走在最后方程感到一阵凉气传来,顿时脑门发麻,加快了脚步跟上。
他再一次撞在寝室长的背上,不由得哀叫一声。
“你不走干嘛。”方程嚷嚷道,因为走在最后,现在他感觉一股股凉气袭来,也不知怎的,心里竟然不争气的恐惧。
恐惧不是罪。
他感觉身后总有人看着他,在黑暗中,在寒冷的空气中,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他,或者说,透过他盯着所有的人。
那个‘人’站在四楼的楼道里,扭曲着脑袋探头往上看,那道阴寒的视线就来自于楼梯道口之间,他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眼珠暴出,没有嘴唇的的牙齿微微张开,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外壳一样,抬着脑袋向上看。又像是看,又不像是看。
方程难以自抑的惊恐,这是人类对于黑暗和未知的恐慌,也是人类本能的一种对于危险的警觉,他推推搡搡的加快身前寝室长的上楼速度,好像身后有追魂使者索命。
“干嘛哟。”寝室长小声地问,方程只是一个劲的向上加速,连带着走在前面的橙子也不得不加快步伐。
橙子这回并没有向后扭头,去了解身后伙伴们又出现了什么问题。
他听见一开始微弱的拍门声,来过袁广生家的他隐约记得,四楼是没有住户的。
他在这个要命的时候忽然记起网吧惊魂一幕。
那个女人和那个镜子。
真是要命的记忆力,什么时候不记起来偏偏这个时候想起。
不过这时袁广生已经带着大家走到了六楼,所有人悬起来的心稍微安定一点。
袁广生借着手机的灯光找到了钥匙扣其中的一把,手上有些生疏的扭转,半晌才打开门。
他啪的一身按下门边上的开关,客厅里的吊灯缓缓点亮,照亮空旷干净的居室,也照暖四个人受到惊吓的微凉的心脏。
“随便坐。”待大家一进门,袁广生就迅速把门关上,并且上锁,他将四双鞋摆放整齐。
这是一间两室两厅,墙面刷得粉白,一点也看不出岁月的痕迹,黑色大理石铺满整个客厅和饭厅,一直延伸到厨房和卫生间。家具极其简单,沙发,茶几,电视,饭桌,方方正正,透出一股现代化的简约的气质。
“你家好,好整齐啊。”寝室长实在不知如何形容。
“很干净。”方程说,他一点也不见外的往柔软的沙发上躺。
“这里,我很少回来住。”袁广生走进厨房烧了壶水,然后走进门口的卧室搬出了一床席子。
“橙子,帮我搬一下橱柜里的棉被。”袁广生把席子展开,铺到客厅的空档地面。“卧室只有一间,另外一间是书房,我们干脆就在客厅睡好了。”
橙子把所有的棉被搬出来,铺了两床毛毯在席子上。
“你来过这很多次?”方程问正在铺毛毯的橙子。
“高中同学,高中室友。”橙子说。
“我靠你们怎么不说。”寝室长怪叫:“好歹我也当了三个月的寝室长,不告诉方程就算了,怎么可以不告诉我。”
“你们又没问过。”袁广生扯了扯嘴角:“我和橙子高中关系不好,不在一起玩。”
他回忆了一下高中那段不正常的生活,那段时间自己最亲爱的奶奶,一手养大自己的奶奶刚刚去世,又偏偏成绩不好,只能上离家很远的高中,不得已住宿舍,性格也古怪得很,包括现在,他也不能肯定自己是正常的。
他莫名的偏向暴力,压抑,而且倾向自闭。
不单单止于这些。
设定好手机闹钟后,四个人一前一后的进入梦乡,方程侧卧在沙发上,一床棉被紧紧裹在身上,其余三个人并排挤在地上的简易床铺。
半夜,当伙伴们都睡得正香的时候,袁广生忽然在黑暗中睁开双眼。
黑暗中看不见他的眼神,也看不见他那一双棕的发红的眼珠子。
不远的外面的小道里,一下又一下的物体击打在地面的声音,涩人的摩擦声音,回荡在楼道里的轻微的拍门声,钉子敲击墙壁的声音。
他脑海里的思想逐渐混乱,一些不正常的胡思乱想一点点出现。
无端的紧张。
他甚至还有点兴奋。
他没有被那些异样的声音吓到,倒是被自己想象的画面和内容吓到了。
这幢楼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异样,只是从个人的角度去看。
女生寝室四个人正围在一起,绕成一个圈,中间摆了一只小巧的台灯。
现在是凌晨,零点。
此时此刻的袁广生一行人,还在网吧忘我的打游戏。
“你们知道吗,为什么四零一女生寝室不让住人。”一个女生用可以压的低沉的声音,神秘兮兮问在座的各位。
一个女生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朝身边的两人靠近了些。另外一个女生有些害怕的说:“不是说还在修理吗,电路空调什么的。”
“那种理由你也相信?太天真了。”女生说,她忽然压下腰,凑近了其余三个人:“那里死过人你们知道么,邪乎得很。”
这时台灯忽然灭了,一个女生尖叫一声,掀起被子缩成一团。
“没电了,我去开灯。”
“不要开灯,开灯多没意思,用我的台灯好了。”
“不要讲了好吗,我害怕。”
“胆小鬼,有什么好怕的。”
啪的一声,另外一盏台灯点亮,重新营造好森冷的氛围,四个人脸色不同的出现在灯光中,被照得惨白惨白。
“到底是怎么回事,继续说啊小鱼。”
被叫做小鱼的女生阴森一笑:“我听一些学姐说的,大家听着好玩就行,可以不当真。”
什么叫做:可以不当真。
她继续说:“四年前有一个长得很漂亮女生,排球打的那叫一个英姿飒爽,不过好像她人很难相处,在寝室一只孤立,有一天和她同宿舍女生再聊灵异的故事,提到了一种招鬼的游戏,被她听见了。”
小鱼就像是在讲一个故事,显然经过构思。
三个人皱着眉头认真听讲。
女生寝室楼的楼道里,一阵阵寒风呼啸而过,物体摩擦而过的声音回响,四楼寝室的所有人都感到莫名的寒冷,睡着的抓紧被子,没睡着的心生恐慌。
学校的灵异事件一般都传的很凶。
这个不明的物体摩擦着四楼楼道的地面,来到下楼梯的道口,咄咄的跳下,一跳一个阶梯,钝物击打阶梯的声音配合着寒风击打窗户的声音。
它来到三楼的楼道里,摩挲着身体停在一间寝室的门前。
三零三。
它猛地用头撞击铁门,但是并没有出现巨大的撞击声,它把头颅塞进铁门表面,整个脑袋直接穿过铁门,又长又腻的头发垂下,一部分贴在门表面。
突出的眼球兴奋又疯狂。
它盯着四个围坐在一张床上的女孩,哈喇子缓缓流下,门前一摊红水。
“于是有一天夜里,她忽然兴头上来,就试验了一下,完全没有效果。”小鱼这时猛地停下:“三天后她那个寝室的人都死光了,她也死了,死在厕所里。”
忽然一个女生莫名的哆嗦了一下,她觉得寝室的气温下降了许多。
“后来就有了许多的传闻,要听吗你们。”小鱼嘻嘻笑。
她觉得身后有人在看她,视线如此的露骨。
她于是回了一下头。
什么是'招鬼'。男人坐在飞机头等舱,按着脑门心苦恼的思考。
'招鬼',按他以往的理解,就是一种凭借仪式被招来的鬼怪,但是现在稍微查看了一下搭档留下的笔记,他真是觉得自己太肤浅了。
'招鬼'是一个动宾短语,也是一个名词,而且范围非常之大。
普通的招鬼游戏可以引出它,随意的谈论也可以引出它,总之,它出不出来都靠'个人兴趣'。
行事没有定则,杀戮恶作剧全部都占,一般都是非常难缠而且及其凶恶的鬼。
挣脱了束缚留在人世间,不愿去苍城的冤鬼。
男人瘪瘪嘴想:我这么弱,估计是任务完不成,自己先被玩完了。
他抬起苍白的手掌一把抓住小餐桌上的红酒,粗鲁的猛灌一口。
“我擦,这个飞机真是太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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