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黑风高,电线杆上悬挂的电线随着微风轻轻荡漾,摇摆摇摆,晃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居民住宅群内,每条小巷都只有一盏照明灯点亮,倒影在灯光下蠕动,把整个静谧的空间衬托出诡异的氛围。不远处的一户人家,似乎在开群聚的party,歌舞声喧闹,瞬间打破这样寂静的夜晚,但是即使安静的环境被打破,也改变不了月色朦胧带来的清冷。
一条昏暗的小巷内,停着一辆亚麻色的轿车,流线型的滑顺车身在黑夜里也散发着高贵的魅力。这一条小巷没有安装路灯,因为没有要通到的住宅地,一般没有人走,所以几年前路灯坏掉,至今也没有修好。
司机在医院“安全”落脚之后,青年人被平头从首尔中心地段拉到了郊区。他已经在此等候超过两个小时,转过三次门之后,他从南美洲到达了亚洲的韩国,那是五个小时之前的事了。这个边缘的位面似乎“交通”不怎么好,没有直达的门,而且相邻两扇门隔得很远,这样耽误的时间,还不如直接乘坐飞机。
但是想归想,恐怕以他们的身份,直接使用人类的交通方式也很容易被“调查”,况且,这并不算什么光明正大的交易。要想完全的保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越少人知道的行踪越简单抹消。
青年人不知从何处得来的一份盒饭,正在哗啦啦的进食,酸辣的香味飘满整个车厢。平头的青年看见他在车上吃饭,眉毛都皱了起来。他们转了三道门,换了三次车,这几部车是一个型号,外观看起来几乎一样。这些车,都是平头青年非常喜爱的,视为老婆一样的存在,每一天他都要仔仔细细擦拭又擦拭。
青年人一边吃,一边空出手看了看手表。平头的青年看着快要打翻的不稳的饭盒,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你可以考虑一下在外面吃。”
青年人缓缓的咽下口中嚼烂的食物,头也不抬:“到外面,你不担心会被‘眼睛’看见,还是说已经确认了,附近都没有这玩意。”
平头的青年不露痕迹的望了望窗外,冰冷的汗水从额头滑下。“先生马上会到。”他没有接着青年人的话题往下说,谁知道那是不是一次试探。
“现在不害怕了么。”青年人用淡淡的口气发问,或许那在听者的耳中,并不算提问。
平头青年转过头扫了他一眼,将诧异的眼光尽数掩藏。青年人包下一大口的食物,狼吞虎咽的吃掉。“一直在流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冷的。”他口齿不清的说,但是平头青年听在耳里,却如同惊雷般清醒。
他当然记得最初见到青年人时的拘谨,连灵魂都在颤抖,冷汗更是一波波的冒,一直强作冷静的坐在青年人身边开车,就好像身边放了一只不定时炸弹。
自己为什么找虐的要说那样的话:你可以考虑一下在外面吃。虽然青年人在上车之后一直安安静静的,看上去非常无害,就好像一个品行优良的待业大学生,而且似乎一开始时心情不错?难道是“死于安乐”的真理应验,自己还是太松懈了。平头的青年在心里愤愤地想,表面上不动声色。
青年人低着头继续狼吞虎咽,似乎刚刚散发低气压的并不是他。而事实上,他的心情的确不大爽快,之所以没有发脾气,只是安静的等待着的,是因为那个接受他怒火的人还没有出现。
看来还要多补偿一些,浪费了自己的宝贵时间?不,是耽误了自己的正常吃饭时间。
和青年人同样的一身黑衣的青年男人自黑暗中走出,不知从何而来。他迅速而优雅的打开车门,在狭窄的后车箱中架着脚坐稳,速度快到,即使有人一直盯着汽车,也不会发觉刚刚有人上车,连开关车门的声音,都凭空消失了一般。
平头的青年在后视镜中发现青年男人的身影,心脏猛的收缩,显然被吓了一跳,脸上的汗水更是飞快的流下。
“非常抱歉,让您久等了。”青年男人微微颔首,在昏暗的车厢中露出一个包含歉意的微笑,也不管有没有人看见,原本机械似的声音也变的富有磁性和活力。
“啊,是等了蛮久。”青年人平淡的说。平头的青年发现,他手中的饭盒早就不见,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空气中的酸辣味道也没有了,现在飘散在鼻尖的是,一股淡淡的茉莉幽香。
所以一开始突然猛地吃饭,是因为发觉先生就快要到来了么?平头青年的心脏猛的收缩,惊叹了一下青年人的敏锐的感知能力。先生来的无声无息,但是青年人却早就发觉?
“后视镜调整一下。”青年男人保持微笑,轻轻吩咐下属。平头的青年立刻伸出手去,调整了一下后视镜,这样,青年人和自己的上司就可以在后视镜中简单的“会面”。
“您的‘工资’在这里,我要的东西还好吗?”青年男人将放在身边的皮箱微微提起,让青年人可以通过后视镜看到。
“它好得很,没有任何问题,倒是我伤的不轻。”青年人以一种调侃的口气说道。
他从上衣内口袋摸出一张折叠好的大白纸,就着黑暗的环境开始朗读:“医疗补偿费用,精神损失费用,器械损失费用,时间损失费用,还有..."“什么?那都是什么什么费用?”青年男人脸上的微笑一瞬间崩塌,他打断青年人的说话,疑惑的问道。
“总之要补偿我一些额外的损失,不会很多,相信以先生的家产,这些并不算什么。”
“所有的费用和补贴在任务之前就已经给您了,您在任务中的一切花费都是由我们支付的。”青年男人恢复微笑的表情:“按照合同,我们只需要按照数额给予您所得的‘工资’即可。”
“是啊,当时是这样说的。”
“当时?先生,您说的话现在也作数的吧。”青年男人微微笑,看着后视镜中一脸平淡的青年人,眼神深邃。
“啊,我的话当然作数。”青年人不急不缓的说:“我是守信用的人。”
“那么...”青年男人和他相视一笑。
半个小时之后,青年人从车上下来,带着一脸的轻松,他缓缓走出黑暗的巷口。
轿车上坐着的两个人,一个脸色苦闷,一个面带惊恐。青年男人恢复了以往的机械男声,冷冰冰的吩咐下属开车离开,就在刚刚,他“主动”的掏出口袋里的高额银行卡,“送”给了那个该死的混蛋。
平头的青年一边开着车,一边回想先前的经历。原来这就是一直流传的青年人的非常“恐怖”,看来自己今天是领略到了一点。冷汗从额头滑下,顺着脖颈滑入衣领之中。
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青年人走在寒风凛冽之中,因为得到的额外的补偿心情略好。他忽然想起被自己装在手拿罐头里的那家伙,也不知道那还算不算得上“情况良好”。
司机懒散的靠在柔软的枕头堆上,身上的布条比一开始少了很多,包裹住双耳的布条也被摘下,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脸色也好了很多。
这是住院以后第四天,真难以相信他在这样的地方呆了四天。
“哥哥是哪个国家的人呢,看样子很像是法国人。”围成一堆的护士眼神暧昧的看着他的脸,嗲嗲的发问。
哪个国家的人?我可不是哪个国家的人,说出我的来处,你们没一个知道,除非是死人。司机想。
“非洲,我妈妈是非洲人,爸爸是韩国人。”
“是吗,哥哥?非洲人?”
“不信拉倒。”司机插了一片苹果,丢进口中嚼啊嚼。
“不是,哥哥很像爸爸吧,韩国长大的吗,韩语说的真好。”他听着护士们讨好似的话语,心里扑哧一下笑开了,韩语之所以说的好,还要感谢自己这种人的特殊体质,就算完全不会说的语言,接触几天也可以简单的交流。
不仅仅是他,苍城所有的“在位”都是一样的。在世界各地跑动的“自己人”,因为有这样的体质“做事”也很方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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