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人放下手机,梳理的平整的短发服帖的搭在耳边,耳垂处分别镶了一颗黑色的玉石。他冷着眼神将额头冒出的汗水拭去,然后开口喊了一个属下进来。
他端坐在纯黑色大理石的长桌上,双手交叉放置,抵在眉间,蹙着眉头思考一些问题,被叫进来的属下毕恭毕敬的直立,安静的不发一言,耐心等待上司的吩咐。
青年男人忽然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弄乱了那头整齐的淡灰色短发,他从底下右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抛在桌子上,抬了抬眼角示意属下接过。
高层大厦的窗户外,传来一阵细密的雨点敲打声,雨点打在玻璃窗上,蒙出雾一般的淡淡的烟尘。青年男人摸了摸右手中指上的白色暗花戒指,淡淡的开口对属下说:“这个人,去帮我接过来,至于那个司机,找人看好。”属下摩挲着手上白皙的纸张,眼皮抖了抖,不自觉的开口问道:“这个人是?”而且并不感到自己已经问了多余的问题,这是以往,都不曾犯过的错误。
但是青年男人并没有表达什么训斥的话语,他淡淡的用自己机械似得嗓音和属下解释了一句:“地下王城的抓捕者,赛科·阿契夫,你应该听过的。”抓着资料飞快阅读的属下背脊微微颤抖,赛科这个名字,他自然是听说了的,毕竟是那样一个人,但是,现在的情况好像是要自己去搞定这个人。脸色募地煞白的属下惊恐的想着一些可能发生的意外。
“我会一起去,只是不露面。”观察到属下的害怕的脸色,青年男人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补充道。
的确,毕竟对方是那样的人,光光派一个下属不大妥当,男人扶着眉头,轻轻的按压了一下。
整叠资料的最上面的那张白纸上,详细的记录了一些有关于青年人的资料,两个不超过一百字的段落零散的排在一起,他的生平记录这样的简单,简单到不超过两百个字就可以完整概括。
白色的柔软纸张左上角,印有一张三寸的大头照,青年人的面孔清晰的展现,纯黑色的短发下是一张深刻立体的脸孔,湖绿色的眼珠子,高鼻梁,鼻头有点尖,嘴唇很薄,唇色浅淡,脸颊瘦削,皮肤是欧洲人的白,但是在照片上却呈现出一种冷漠的苍白,整张脸带给人一种严肃冷淡的孤傲气质,眼神里沉浸的凌厉即使是照片也可以清楚的感受。
照片下方是一排排的小字,介绍了这个名为赛科·阿契夫的青年人的生平,简单的让人头皮发麻,他的简介如此的简单,而且并不是他太神秘而收集不到那些记录,在现实里,青年人的经历的确像简介上所说,寥寥几字可以概括。没有特殊的后台,特殊的诞生方式,甚至没有一个身份特殊的朋友,或者说,他是个没什么朋友的人,也没有搭档,他是一个少有的独行侠。
这个人本身没什么特殊的经历,就和所有的抓捕者一样,只不过他即为系统工作,也会接一些私人的活计,他也没有特别的身份地位,但是,赛科·阿契夫本人就十分的非同一般,他是系统手下的抓捕者,但是却不受约束,是受到系统信任的个别存在。
毕业于约塞芬大学,主修的科目是:武器制作与自动化。导师是一个没什么关注度的技术研究人员,萨维奇女士。毕业于一九二三年,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份,日本关东大地震的发生使得死人大幅度增加,同一年的中国,12个省大旱,死亡数十万人,通往苍城的路途拥堵,各个位面的亚洲区域发车变的“供不应求”,许多的死人滞留在人世间,带来了不小的系统损失,甚至出现了“人畜轮回转世”的荒唐事件。他就是从那时开始一个抓捕者的生涯。
青年男人对着发愣的属下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自己。他走出办公室大门,朝向自己鞠躬的秘书点了点头,带着身后意识逐渐清醒的属下登上电梯。
男人看着透明玻璃制成的电梯外透射出的高处美景,一瞬间的恍惚,他微微侧头看了看身后已经完全恢复镇定的属下,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
即使系统赋予的如同生人一般的存在方式,也改变不了自己身为已死之人的本质。对外身份是公司的经理,真实身份是...
封闭空间里,靠着暗红色光滑墙面休整的青年人,赛科·阿契夫。他盘着腿,双手安置在膝盖上,背脊直挺的贴着墙面,伤势稍微有了些好转,他紧紧皱起的眉头终于松懈了下来,只是心中的一抹不爽的感觉忽然逐渐升起。将近一年的追捕,实在是让费了自己太多的精力,他不是一个执着的人,却还有责任感,私人的活计大多数拥有契约书,既然如此,再苦再累也只好继续下去。但是一些补偿是不可避免的,伤患休整费,精神损失费还有自己在追捕过程中超额使用的钱财,工具等等,都要好好想一想怎样从那些混蛋那里要到更多的钱。
他垂下头,在心里细细的计算。
司机现在看上去还好,耳朵也不再冒血,厚厚一道的血疤黏在两边脸颊上,看着狰狞可怖,但是他的脸色还不错,比起青年人要好得多,毕竟一个是外伤,一个是内伤。他在几分之前发送了一个信息包裹给当地的站台监控局,希望他们赶快派个人来解围。站台空寂寂的,封闭的空间气体稀薄。即使自己也算是死人,也要“呼吸空气”的啊,司机有气无力的想。
他想再点一支烟,劫后余生的心有余辜还没有完全平复,他的心砰砰乱跳,他甚至想大声的喊两句,以侵泄心中的杂乱和不安。但是已经没有烟了,那一盒雪茄虽然还有几支,不过都找不到了,包括那个印着骚包字体的烟盒,整架机车只剩下一个车头,*作间一角被位面空间的屏障直接削掉,留了一块大大的口子,大概那一盒烟,早就不知道被甩在什么当当里了。
青年人低垂下去的头颅忽然抬起,他迅速站起身,朝远离墙面的空地走了几步。暗红色的光滑墙面上出现一圈圈波纹,并且以一个圆为支撑,快速的形成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铁门传来打开的滋啦声,青年人盯着那扇缓缓打开的门。司机竭尽全力转了个身,扭着脖子看着门和青年人。
门被打开,看上去轻松而且平常。一个剃着小平头,穿着灰色修身夹克的青年走出来。“赛科·阿契夫先生,你好。”他定定的看了青年人好几秒,像是在进行任务确认,又像是在进行对君王的膜拜。这个青年在确认任务的那一刻,露出了一闪即逝的慌乱,但是他立刻掩饰了下去,他充满礼貌和尊敬的对着青年人打了招呼。
“我是丹尼·路德森的助理,我来接你,你们离开。”他流顺的将自己出现的目的表明,就像是预先背熟的台词,而事实上,这句话的确是他念过很多次的台词。
青年人,赛科,点了点头,双手放松的垂在身侧,他注意到了青年小心翼翼的搜寻的眼神,于是将挂在腰间的收纳瓶取下,在青年面前晃了晃。“东西在这里,不过它现在可能不大好过,我们需要尽快出去。”
青年真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的点头,活像一只卖萌的哈巴狗。青年人回头看着努力转身的司机,想了想对青年说:“他受了伤,你去背一下。”语气生硬,犹如命令,但是青年不敢拒绝,这次来的,或者说真正出现的,只有他一个人,他们不是通过正常的方式解围,自然接应的人越少越好,他无可奈何的坐了一回搬运工,走到司机面前一把将他捞起,扛在肩膀上。
司机痛呼一声,他明显的听见自己骨头折裂的清脆响声。“我靠!你轻点啊,我又不是货物,要老命的!骨头断掉了喂!”
青年走在赛科身后,塞科将门打开,示意他扛着人先出去。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将肩膀上嗷嗷叫唤的人调转了个方向,稍微温柔一点的背了出去。
注:日本关东大地震.1923年9月1日11时58分,一场以东京的相模湾浅海底为震源、震级为7.9级(一说为8.1级)的大地震袭击了东京以及其周边地区,并殃及全国。大地震又引起火灾、海啸和泥石流,日本全国陷入巨大灾难中。这是日本明治时代以来伤亡最惨重的一次地震,也是世界历史上伤亡最大的十次地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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