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天就是团战决赛的日子了。不归岛上的人群有增无减,这些人也是来拼搏的。不过他们不用命,用金币。每年这个时候,团战决赛的日子,也是整个大陆最大的赌博盘口。人类,魔族,水族三方只有一个信仰,赢钱,幕后的赌资每一年都有千万之多,相比之下,玩命的人赢得的几万金币实在是不值一提。
阿卡他们已经收入了一万一千多金币,再赢得决赛还会收入一万多金币,听说红胡子接见后也会赠送个几千一万的意思意思,大概算起来能有两三万金币的样子。
“明年我们还来。”阿飞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堆在家里的金币,陶醉在叮当响的金币声音里,痴迷而又执着。
阿卡和西伊奥特看着百里温柔,表情呆滞。百里温柔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她也没想到,左练右练,倒把阿飞练成了财迷,这小子现在就喜欢窝在家里数钱玩,金币一旦落入阿飞手里,就像生了根似的,谁都别想拿走,就是阿卡也不过只能混出个三个五个金币,而且还得面对阿飞那如同死了爹娘一样的凄凄惨惨戚戚。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小子知道奖金的事。”西伊奥特小声说道。
“闭嘴。提都不要提。”阿卡极快的捂住西伊奥特的嘴,胆战心惊的看了看阿飞,见阿飞没有异动,方才长出一口大气。“提都不要提。”阿卡再次强调。
“阿飞。该吃饭了。”小刀和尚每到饭点就得亲自来催促阿飞,要不这小子趴在金币堆里感觉不到饿。和尚吃了二十年斋,可是一顿都不想错过。
对于这个和尚,阿飞还是有些忌惮的。一个月来,这和尚每天都杀死十多个人,谁跟他过这一个月都得迷糊,何况阿飞还是个孩子,心里对于这个干净整洁的和尚,既有一丝畏惧,还有一丝崇敬。因此上小刀和尚的话,他还是听的,只不过对于即将花出去的金币,还是依依不舍,心疼难忍。
侍者现在一看到阿飞来结账,脑袋瓜子就嗡嗡响,也不知道是哪个缺了大德的告诉阿飞饭店有打折的风俗,之后每次算账不讲到半夜阿飞都不走,后来侍者已经给他打了五折了,这小子依旧不死不休的纠缠,根本就不理会别人的感受。
“反正都是死,老子今天一折都不给他打。”侍者强横半世,心里打定主意,再也不给他打折了。什么玩意嘛,打了五折还不让人睡觉。
“你们知道吗?我们现在的赔率是一赔二,基本上没什么人买我们输。”小刀随口说着。
“魔族的赔率是多少?”阿卡也随口问道。
“一赔一。说来可笑。这个魔族一次都没有赢过冠军,所以他输得赔率为零。但是他赢的赔率是一比二十。不过没什么人买。”小刀刚下宝山,很喜欢往人堆里转,小道消息知道不少。
“这倒是个发财的好机会。要是我们放水,拿现在的一万金币买我们自己输的话,比赛完我们不就有二十万金币了吗?”阿卡笑着说道。
“就这么办了。”阿飞半道上听到了这个消息,直接没回来,激动万分,喜形于色。
“就这么办了?”阿卡和小刀对视一眼,哑然失笑。
这个弊可不好做。赌场的钱要见到结果一天后才可以领走。而输掉的团队要立刻吐出来以往赢得的金币还有自己的报名费。否则输赢结果会宣布无效,这就是赌场有意延迟一天的目的。像阿卡几个要是把金币买自己输,就算放水成功,可是自己到时候拿不出金币赔给人家,本次比赛就会被宣布无效。所有的金币都会被赌场吞掉,而阿卡几个立刻就会成为不归岛上所有人的公敌,就算是杀干净这些人,最终结果还是一个大金子儿也捞不着,白白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和力气。
不是穷困潦倒,谁来以命相搏?有钱有势的才不来冒这个险呢。赌自己的钱,让别人去死才是上位者的游戏。就像红胡子和水族,魔族根本就不赌输赢,他们赌的是人命,参赛选手的命。
为了打消阿飞对于二十万金币的幻想,阿卡不得已同意在奖金中拿出三千金币交给阿飞。
阿飞喜滋滋的溜达到侍者身边“今天打几折?”
海岛的日出,分外的美丽,浩瀚的大海与红彤彤的初升的太阳交相辉映,碧波万顷,波浪涌动,万道霞光无遮无拦的泼洒在蔚蓝的海面上,再加上些许海鸟,几只贼鸥在天际自由的飞翔。偶尔一尾鱼儿,钻出水面,跃向阳光,万物复苏的时刻,实在是使人心旷神怡。
决赛安排在不归岛的东边紧靠着海边的地方,青石搭建的擂台足有百米见方,离地也有一米。两侧搭建着风格迥异的平台,这些平台就是给红胡子等人观看比赛的地方,靠海那边经过水族的修整,完全适合水族贵族们观看比赛。
魔族选手天不亮就来了。此时正在舒展筋骨,准备比赛。外貌看上去跟人类没有什么不同,稍微魁梧一些罢了。武器清一水的使用连枷,只不过黑乎乎的,看不出来是什么材料制造的。乌黑的手柄,乌黑的铁链,乌黑的钉球。配上魔族战士乌黑的战甲,整个看来就好似半截黑塔一样,雄壮无比。
五名魔族战士面如沉水,一言不发。静静地等候着即将到来的杀戮。
阿卡几个施施然进入赛场,西伊奥特懒懒散散的,阿飞沉浸在金币的幸福里,小刀干净整洁的面带微笑。阿卡一头白发正和黑塔似的魔族选手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百里温柔小鸟依人般的幸福的偎在阿卡身边,这几个不像是要去玩命,倒像是上街买菜一般。
红胡子拿起魔族选手的名单,一下子心里凉了半截。
首位选手名字叫做施尔卡,现任水银岛魔王,三年前不归岛参赛选手,杀死对手一人。
次位选手名字叫做浮暗花,前任沙岛魔王,现任魔都侍卫总管,六年前参赛,重伤对手一人,四年前参赛无功而返。
三位选手名字叫做德·奇德士,魔族王族,首次参赛。
四位选手名字叫做特尔其奥,现任小苍岛魔王,四年前参赛,杀死对手一人。
五位选手名字叫做横岛重,现任横岛魔王,前年参赛,重伤对手一人。
重重的将这份名单摔在地上,红胡子怒气冲冲的坐到宽大的虎皮交椅里。他和水族,魔族的赌博不是以胜负见输赢,而是以选手的性命作为赌注。比如他在小刀身上下注,比赛之后小刀不死,他就赢了,小刀没死但是重伤,他赢一半,轻伤还算他全赢。每注一百万金币,但他不能选择魔族选手,水族也是跟他一样不能选择魔族选手。这几年红胡子一直都输多赢少,表面上人类获胜,那是魔族害怕这个事情由于缺少刺激而减少了参与者,所以才每年都输掉比赛。但是在和水族与红胡子的赌局中,魔族每每收获颇丰,根本就不计较给出去的几万金币的小钱。
往年一般也就是一两个魔王级的选手带领着几个三级或者四级领主来参赛。这次一下子就来了四位魔王级的选手,还都是有过经验的。唯一一个初哥还是王族,魔族王族可不像人类王族那样往往一辈不如一辈,魔族对待自己人有时比对待敌人更凶残,能够活下来的,绝对不会是小白脸一类的人。看来这次魔族是志在必得呀。
红胡子有钱,但他也不愿意输钱,这几年光输就输了三百万金币,红胡子一直耿耿于怀,本指望今年手到擒来,没想到魔族也调整了阵容,竟然派出如此强悍的团队。红胡子很清楚,每一位魔王都要到龙之浴场挑战一头龙,能活着回来的才能够被授予魔王称号以及和子民。能与龙战斗还能活着回来的魔王魔族到底有多少红胡子不知道,但是看这些魔王屡次被派出来参赛,想来也不会太多。红胡子才不管这些,他犹豫了一会,告诉手下“就买哪个妖僧小刀一注。”
“首领。你注意到哪个长着翅膀的小子了吗?”一个獐头鼠目的道士开口说道。
“少废话,说。”红胡子十分倨傲,但是对于自己的军师,这个东国道士皮无忧的话,他向来是言听计从的。
“他的那个头箍是秘银的,应该是抗魔物品。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他穿的就是金霹雳制作的雷神护具。”皮无忧转回头笑的很难看“就凭这些东西,也不妨买他一注,今年也许我们会一雪前耻呢。”
“耻不耻的不重要,关键是老子的金币。”红胡子强调了一下“再买这小子一注,去吧。”
阿飞,西伊奥特和小刀和尚站在擂台之上。魔族人议论了一下,派出一个代表“你们就只有三个人吗?”说完眼睛还瞟着阿卡和百里温柔。一个人最少一百万金币,闲着俩人,魔族人心里急呀。
“对付你们。三人都嫌多。”西伊奥特就是这么认真负责,每次都要挑起事端。
“这样吧,我们单对单,三局两胜。”魔族人考虑的是金币,一场混战得到的就只有那么一点金币。三局两胜他们可以重伤两个,杀死一个,看赔率来当然可以赢取更多的金币,这次来了这么多魔王级的人物,金币太少的话,回去都没法分。
“行啊,就这么着了。”西伊奥特随口说道。阿飞和小刀和尚无可无不可,咋样都行。
第一场阿飞对德·奇德士。底下的赌徒们在锣声敲响之后,鸦雀无声,就连水族也聚精会神的观看着。
阿飞亮出了手弩,晃了一晃说道“我就这一件武器,只能用它,别说我没告诉你,这可是精灵制造的弩,加小心你。”
德·奇德士面无表情的向阿飞靠近,手里的连枷就那么随意的在地上拖着,稀里哗啦的声音异常刺耳。
两人相距十米的时候,德·奇德士停了下来,抡起连枷,呐喊着冲了过去。观看的人都迷惑了,这小子疯了?这不是送死吗。
阿飞冷静的观望着德·奇德士的一举一动,手弩始终瞄准德·奇德士的咽喉。猛然间,秘银头箍嗡的响了一下。阿飞纹丝不动的计算着距离,九米,六米,五米。阿飞毫不犹豫的扣动手弩,青羽弩箭钻出弩机,撕裂空气,嘶啸着直奔德·奇德士的梗嗓咽喉。
德·奇德士最为擅长的就是混乱魔法,他始终认为舞刀弄枪的蛮干是下贱人的办法,使用混乱魔法,感觉着对手的恐惧,慢慢的切开对手的喉咙,最好让对手听见割裂自己皮肉的悦耳的声音,看着对手在惊悚中死亡,那才是曼妙的杀戮。
混乱魔法无效。德·奇德士有点慌乱,他本就不擅长使用连枷,慌乱中竟将连枷扔了过去。黑乎乎的连枷反倒挡住了他自己的视线,他完全没有看到追命的青羽弩箭。
噗的一声轻响。青羽弩箭刺破德·奇德士的咽喉,从脑后穿出,青色尾羽沾染着血液变得红艳夺目。阿飞循着弩箭的方向飞过去寻找弩箭,看都没有看一眼轰然倒下的德·奇德士。
第一场,阿飞获胜。红胡子哈哈大笑,所有哈哈大笑的赌徒都是在阿飞这一箭下获得巨大利益的赢家。
德·奇德士也创下了一个纪录,他成为第一个在不归岛团战中死亡的魔族人。
第二场,小刀和尚对施尔卡。施尔卡是凭着自己的努力一刀一枪的拼出来的平民,多年的艰辛使得他坚韧而又机敏,强健的身体铜浇铁铸一般,手里的连枷更是兄弟一样的跟随他征战多年,就好像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了。在魔法上,他从不好高骛远,他只修习最适合自己天赋的混乱魔法当中的一种,这种最不显眼的加持魔法食体术是一种以伤害自己身体来短时间激发自己潜力和体能的魔法。当年他只是修炼到第四层的时候,就击败了龙。虽然之后他大病一场,体力和体能更是消耗尽了三成。他还是认为是值得的,也一直坚定不移的修习食体术,现如今已经到了第六层境界。他相信,现在再让他对战那头龙,他有把握干掉它。只是不知又会受到多大的伤害。
小刀感觉到自己遇到了劲敌,单凭身法和圣刀难以取胜。趁着施尔卡连枷挥出,后力未及之时。小刀和尚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圣刀之上。双手握着圣刀横举过眉,眼神中杀气四射,整个人与刀似乎合二为一了。“阿弥陀佛。”小刀和尚口念佛号,双眼血红,一股森然煞气,砰然炸开。胆小的人慌忙后退,为这几成实体的杀气让开了道路。
“这才是魔刀屠戮。”阿卡微微的点了点头。
阿卡的资料终于被送到了红胡子的手中。翻看完阿卡的资料,红胡子焚烧了这份资料,甚至都没有给他的军师皮无忧看上一眼,看着灰烬飘落在海中。红胡子半响不语,眉头紧皱,仿佛忘记了场上的战斗。
施尔卡已经被魔刀劈砍了两道伤口,一道伤在脸颊,只是刀气所伤,不算严重,另一道伤在腰间,鲜血不停地流出,十分不利。头疼的是这个和尚现在不在施展飘忽不定的身法,只是从这端杀过来,翻过身在杀回这端去。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飘忽的身法,简单直接,每一刀都只有一个意思,砍下他的头或者砍断他的身体。
小刀和尚现在也十分的不好受,他只能施展三分的魔刀力量,不敢有丝毫的冒进,这把魔刀是他心底永远的伤痛。自从修习佛刀以后,他一直一个人独处,最近与阿卡几个相处甚欢,心底越发的怨恨着魔刀,或者说越来越接近---魔。
久攻不下,魔性已经很难抑制,小刀和尚的双眼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身体也开始颤抖,光亮的头顶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嗬嗬。吃不消了吧?我就知道这种功法长久不得,小子,现在你已经开始受到功法反噬,片刻之后,我就会帮你解除痛苦的。哈哈哈。”施尔卡一眼就看出这是与他修习的食体术相近的功法,这小子之所以不再使用身法和招式,就是在节省体力,想要一击搏杀他。既然看出了端倪,施尔卡就将计就计,诱使这个小子耗尽体力之后,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取他性命了。施尔卡对这种伤人害己的功法可是有亲身体会的,不到万不得已,不到生死相关的紧要关头,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施展食体术了。
小刀诡异的飘到阿卡面前的擂台边沿,匆匆地说“全部回到空间去。”说完左手握住魔刀刀刃,右手缓缓抽动魔刀。鲜血顺着魔刀刀锋流淌,渐渐被魔刀吸收了。魔刀光芒大盛,蓝莹莹的刀芒吞吐着,小刀和尚双目紧闭,两行泪水滑落脸庞。“阿弥陀佛”。梵唱声中,阿卡一行回到空间。
“这个怂货,流点血,竟然哭了。”西伊奥特颇为不齿小刀和尚的哭泣行为。
“不。我想这把魔刀一定与他有着难以启口的难言之隐。什么时候他告诉了我们原因,就是阿弥托真正变成善哉的时候。”阿卡一直就觉得小刀和尚心里有事,一个月来真心相对,小刀和尚却迟迟不愿吐露心扉,由此阿卡料定,小刀的心事必定难以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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