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飘渺逃出平安府,一路往南急奔。身后数十名平安府的一流高手紧追而来。更糟糕的是,之前就打算行刺夜飘渺的人竟已将夜飘渺的前路封死。这一次他们来的人足有将近百数,夜飘渺又已负伤,他该怎样才能逃出生天?还有他一心想让蝶恋花觅得良缘,如若让他知道蝶恋花早已恋上龙啸天,他又会作何感想。蝶恋花离开之后,花启舞纵身上楼,参观蝶恋花的居所。这居所的布置,简而不陋,干净整洁。
在偏房中,有一些书籍纸张,花启舞随手翻了翻,大多数都是蝶恋花的手迹。想来这就是她平时借以打发闲暇时光的方式。
花启舞又推开一扇门,淡淡的香气缭绕鼻尖,这,是蝶恋花的闺房。
这闺房中的布置也甚为简单,除却一床一柜,就只剩下放在窗台的一盆花。花启舞嗅着房中气息,想象着蝶恋花的日常生活。这种感觉,就像他已完全融入了蝶恋花的生活之中。
不觉间,他的身形已挪到窗台放花盆的位置。窗被木板封死,阳光根本无法企及这里,蝶恋花何以要在这里摆一盆花呢?
花启舞的手刚触碰到花盆,就听闻重重地敲门声。
“谁?”
“我,花无忧!”
“你回来了?那她呢?”花启舞的心中闪过一丝慌张。
“不知道。”
“你明明答应过我一路尾随着她,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一个有夫之妇,值得你这样么?”
“不可能,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男人生活过的气息,她怎么可能是有夫之妇?”
“大地无言三生灭,唯吾替龙啸九天。她喜欢的人叫龙啸天,是个绝顶高手。但不知何故,离开了她,至今杳无音讯。但她深信这个男人早晚会回来。这些话是她亲口说,我亲耳听到的,信不信由你。”
“既然是绝顶高手,为何我从未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
“别说你就连我也未曾听说过这个名号。”
“那你怎么就相信了?”
“因为她根本没有武功,绝对不知道我一路都在暗中尾随着她。”
想来想去,竟是无言以对。最后也只得长叹一声,无奈离去。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蝶恋花的身影却又出现在这个地方。她怎么又回来了?是忘记带了什么,还是她根本就无处可去?
定原城中,夜飘渺腹背受敌,进退维谷,处境堪虞。还好两股来刺杀他的势力敌对,否则只怕他已遭人碎尸万段。
“夜飘渺,放下剑,束手就擒,跟我们回去见主人。”
夜飘渺似是未闻,纹丝不动。场中本就肃杀的气氛更显紧张。困兽之斗往往也是最拼命最恐怖的,他们没有人不怕。何况在夜飘渺的另一边,还有一股敌对的势力。
时间分秒流逝,夜飘渺索性闭眼,他似有九重把握,局面还会僵持下去?
这时,一队轻骑从平安府出发,赶至这里。逆中华为首,随后的全是平安府最精锐的队伍。有他们加入,这一边胜算激增。
另一边的人将目光齐齐落到一个人身上:“暗神伤,再斗下去已无胜算,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一句话已吐露大家心声,他们都想退。但暗神伤的口中却吐出两个字:“备战!”
“你这是要我们送死?”
“主人交代的任务,一定要完成。你们可以走,留下我一个人就够了。”
得他应允,却无人敢走。回去一样不好交代。
“一群已失去士气的人,留下来又有何用?”暗神伤一句话,顿让身后人尽低头。
夜飘渺终于睁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暗神伤,那神色竟含一丝赞许。
“纵是立场不同,将刀戈相向,我还是想表达对你的赞许。”
暗神伤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叛徒,你不配,赞许我!”
逆中华也不禁插言道:“你两边为敌,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说过,我要完成一个诺言。”
“甚至不惜为此搭上性命么?”
“就凭你们,恐怕还杀不了我。”
“你那么有把握,为何一直拖到现在?”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家眷,他们做事都是身不由己,我不想让他们死得太多。”
闻言,逆中华笑,勾魂也笑。但大多数人却笑不出来。
“你中了我义父两掌,受伤必定非轻,能站到现在已让人佩服,竟还说得出这样的大话。”
“我相信他说的话。”说话的是守剑人,想不到他也来了。他一手提着酒壶,坐在屋顶之上,好不自在。
逆中华脸部肌肉微微抽动:“才离开平安府,就忍不住要与我们为敌了么?”
“平安府人多势广,我还想多活两年,又怎敢与你们作对。”
“那你来做什么?”
“两件事,看你们拼命,给朋友送酒。”
夜飘渺开怀一笑:“多谢你的信任,也多谢你的酒。能交上你这样的朋友,倒真是痛快。”
守剑人提壶朝着逆中华:“二公子,在下敬你一杯。多谢你将我逐出平安府,让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和他一起喝酒论剑。”
“二公子,少跟他们废话,你一声命令,我们就冲过去把这两个小子碎尸万段。”勾魂的话让潇湘的心一阵紧缩。她不想让夜飘渺受难,更不愿意对付守剑人,可她本就是平安府的人,如若逆中华真的下令,她也不得不动手。
“勾魂,看你这么猴急,就让你先来,看看我究竟是在虚张声势还是在作困兽之斗吧?”
“哼,老子怕你?”勾魂刚动身,逆中华却已将他拦下。
“二公子,你为何?”
“我有更好的人选。潇湘,你去。”
“二公子,你……”勾魂心系潇湘安危,对逆中华如此安排,自是不满。但他还不敢违逆。
“潇湘领令。”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既然避不开,那就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平安府的人相继退出一丈,留给他们更宽阔的场地。夜飘渺笑:“我就知道他一定会作这样的安排,潇湘,你可要手下留情,我能不能逃出生天,可就全拜托你了!”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潇湘怎么可能助你逃出生天?”勾魂气得哇哇大叫。
潇湘点头,心领神会,手上运功,先发制人。她动作极快,夜飘渺还未避开,已身中她两掌。夜飘渺的身形飞退数步,还未反击,却又被她欺近。
场中人多感意外,难道这夜飘渺真的是在虚张声势,不然怎么被潇湘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勾魂看得心中大悦,高声叫好:“潇湘,打得好。但出手也别要太狠,可得让这小子多受点苦。”
逆中华的横眉拉成一线:“我看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勾魂你也去插一手。”
勾魂当然不明白二公子这样安排用意何在,逆中华却不给他发问的机会:“快去!”
“是,勾魂领命。”
勾魂刚迈出人群,迎面就飞来一个酒坛,兴许是没有防备,兴许是他人已在奔走,所以来不及闪避,这酒坛直接命中他脑门。坛碎酒撒,香气四溢。勾魂像喝醉了一般,脚步踉跄,走了许久还在原地。
逆中华更觉不妙:“伏屠,流沙,乘风,你们一起上!”
这时,屋顶又多出一人。长发过肩,身披紫袍。腰佩青铜剑,眉目俱如锋。
“暗神伤,接令!”
闻言,不单暗神伤,就连他身后所有人全都齐齐跪下:“属下等恭迎圣使。”
紫袍将手中卷轴扔给暗神伤,丢下一句话:“全力保护夜飘渺安危,直至他脱离平安府追捕。”
“夜飘渺背叛我们,主上怎会还要我们保护他?”暗神伤接过卷轴,展开一看,面色更疑。
“卷轴是真的,大家齐上,护送夜飘渺离开!”
听闻此言,潇湘再度一掌击出,利用阴柔之劲,将夜飘渺送出丈外。暗神伤的人随后涌来,与流沙等人混战。仅余下三个掩护夜飘渺离开。
街道尽头驶出一辆马车,驾车的竟是圣使:“夜飘渺上车,其他的人回去支援。待半个小时后,你们随暗神伤一起撤退!”
夜飘渺登上马车,运功调息。安爷那两掌委实可怕,他受伤非轻。幸而有潇湘暗送柔劲,助他疗伤,半个小时之后,马车已将平安府甩出百里之外。
“能从平安府中逃出来,你很快就要名扬天下了。”
“名气只会招徕祸根,要来何用?”
“事情办得如何?”
“可惜差了一点点,既要不了他的命,也废不了他的武功。”
“你不必感到失望,能伤着他已让我们感到意外。而且主上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你能杀了他抱有任何希望。”
“既然如此,他何以还要我去行刺?甚至不惜牺牲那么多高手让我斩杀?”
“主上的心思我也无从猜测,我只知道这一次行刺只是他对付平安府计划的很小一部分。如今你已完成了任务,让这个计划有了一个开始,接下来就该主人运筹帷幄了。这千两黄金是主人的一片心意,日后你若愿意,还有合作的机会。”
“算了吧,令主的第一个要求,就已让我陷身于与江湖上最强门派作对的泥淖中。纵然他还出得起价,我却未必有那个命了。”
“也好,我们就此别过。”圣使下车,走出数步,却又回头,“差点忘了,主公还命我给你送来了一件礼物,还望你笑纳。”
“什么礼物?”
“你只管坐车里疗伤,马会带你去的。”
车走得不快,但路很颠簸,不知不觉,夜飘渺已在马车中沉入梦乡。待到醒来时,马车早已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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