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奴见无咎许久不上来,急的在湖边走来走去,喊了几声,他也不答应,又拾了几块石头扔进潭里,除了水纹慢慢扩散,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她心里越来越焦急,于是也脱下外裳,走进水里去。她的水性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毫不知水性,但潭里的水是静水,她*住呼吸,抱着一块石头,倒也能在水底慢慢地行走。
此时已近中午,阳光从高高的深渊顶上直射下来,照进水里,潭底竟然一片通明,她慢慢地走着,水越来越深,水底的浮力也越来越大,她走得摇摇晃晃的。只见水里深处还有很多那种魔鬼鱼在游来游去,见明月奴过来也不害怕避让,如果她伸手,就可以很轻松地抓住一两条。
但她此刻已经没有这心思,她紧张地搜寻着这宽阔的水底,虽然没有看见有什么怪物,却也没有看见无咎的影子。她心里一急,就没了方向,焦急地胡乱走着,她感觉自己的呼吸已经快*不住了,急迫地想到水面去透一口气,但她还是在坚持着,希望下一刻就看见那个“死人”的身影。
不知不觉她走到一堵石壁前,只见右前方的不远处竟然有一个一人多高的水底石洞,她心中一喜,想那“死人”肯定是从这里钻进去了,于是也顾不得害怕,抱着石块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里面很黑,不时有一些小鱼钻出来擦着她的身体游过,她慢慢地摸索着走,这石洞往里很深,她走了好一会儿,突然肩上和头上一疼,原来是碰在石壁上。
她用身体一感觉,知道是走到了石壁尽头,只见头顶上倒是还有路,于是她放下石块,浮了上去。突然头上一轻,空气扑面而来,原来是已经浮出了水面。上面仍然黑黑的,但是一些小孔透进一些光线来,将这石洞找的也朦朦胧胧能看清。
明月奴喘息了几口气之后,扶着石壁张望了一下,只见这是一个内空的石洞,一面石壁上有很多透光的小孔,看来是连着外面的小潭上方的,石洞中央赫然有一个人影跪在那里,那人影听见身后水响,回过头来,赫然正是无咎。
他看见明月奴,很是惊讶:“你怎么来了?”明月奴又喜又气,不由得喜极而泣,骂道:“我以为你死在里面了呢!”无咎赶紧走过来,将她从水里抱上来,笑道:“你还没死,我怎么就敢死?”明月奴在水底走了很长时间,全身已经酸软,任由他抱着,嗔道:“你死了才好!”
无咎给她拿捏了一下,她才能行动自如了,她坐起来,道:“你刚刚像根木头一样跪在这里干嘛的?”无咎用手一指道:“你看。”明月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坐在一堆白骨旁边,吓了一跳,骂道:“你个死人,这种东西让我看什么看!”无咎笑道:“你知道他是谁吗?”明月奴道:“我才不管他是谁!”
无咎的脸色变得严肃,缓缓道:“他是战王,是我们焚山宗的开山之祖。”明月奴哦了一声,道:“他就是战王?就是那个上古时期的大英雄?”无咎道:“你也听说过他?”明月奴道:“我听我父王说过,他也很佩服战王的。”无咎没想到明月王会佩服他们焚山宗的开派祖师,也没多想,道:“你看这里。”
明月奴顺着他的指点看去,只见石壁上写了几个字:“吾一生纵横天下,创立焚山宗,所唯一致力者,希冀能凭武力重整宇宙,拯救天下苍生于水深火热。然出师未捷,身已将死,每念此,恨恨不能已!故留遗篇,以待后人。非我焚山宗弟子,不得开此遗书!谨嘱切记,战王绝笔。”
明月奴道:“那遗书呢,你打开看了吗?”无咎从怀里掏出一本残破的黄卷,摇了摇头,道:“我当时心中悲痛,想起我们焚山历代宗主的前仆后继,和师父的惨死,就不知不觉在这里跪了很久。”明月奴知道他说的“前仆后继”主要就是指焚山历代宗主向明月山的进攻,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沉默了一会儿,道:“没想到一代战王竟会埋骨于这万丈深渊之下的水壁石洞中。”
无咎听了,想了想道:“可能是年代久远,沧海桑田的巨变才造成的这种结果,这里以前可能并不是一个水洞。”明月奴点点头道:“也只有这样才解释得清了。”隔了一会儿,又道:“既然这遗篇是战王指定传给你们焚山弟子的,你现在又是焚山宗的不二传人,不妨打开来看看。”无咎道:“我也正有此意。”
无咎退后几步,将那本看起来很是破旧却神圣无比的黄卷缓缓打开,刚打开,两条火焰金龙“嗷”地一声呼啸而出,将无咎紧紧缠绕住。明月奴见了大惊,正要发出月光袭击,无咎喝道:“不要动手!”只见那两条焰龙盘旋缠绕无咎良久,终于不再张牙舞爪,神态变得柔顺,突然“呼”地一声,他们钻入了无咎的体内,消失不见。
明月奴跑过去,在他身上摸索道:“你没事吧?”无咎怔怔地站着,睁着双眼,一动也不动,突然全身一阵抽搐,身体剧烈地摇晃起来。明月奴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用力紧紧抱住了他,终于,他平静下来,眼睛也逐渐恢复了神采。
“你吓死我了!”她扶他起来,嗔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无咎的神智已经完全恢复,但仍不相信似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道:“现在没事了,只是感觉有点奇怪,觉得双手充满了力量,有一种想要去劈开一切的冲动!”明月奴道:“这一定是那两条龙在作怪!”无咎道:“我感觉它们还在我的体内游动,但是跟我原来的能量没有冲突,反而觉得很舒坦。”明月奴看了看他仍握在手中的那本黄卷,道:“看来这书的确非比寻常!”
无咎感觉自己的手仍在颤抖,想找个东西发泄,便推开明月奴,朝着右面的石壁击出,只听“轰!”的一声,石壁上引出两个巨大无朋的掌印,每个都深入石壁两尺多。这两掌一打出,无咎立刻感觉体内那两条游动的火龙不见了,而自己体内的能量却似乎比以前增强了至少一倍。
见明月奴愣愣地看着自己,无咎笑了一下,道:“好了,没事了,那两条龙不见了,我体内的能量也比以前要强大了!”明月奴默默地走过来,道:“战王在他的遗书里留下这两条龙,就是为了让你劈出这两掌么?”无咎笑道:“这肯定是他的一个顾虑,怕奇书落到小人手里,要是打开这书的不是我焚山弟子,那两条龙估计就不会那么客气了!”
明月奴突然叹道:“要是打开书的是我这样的焚山的死对头,不知那两条龙会不会咬死我?”无咎惊讶道:“你怎么会这样想?”明月奴冷冷道:“我不这样想又怎样想?”无咎一时无语,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不应该这样想的,因为从我遇见你的那天起,我就从来没有将你当作过我的敌人。”明月奴道:“那我父王呢?”无咎见她目光里的意思是一定要问个究竟,只好老实道:“他是我的敌人。”
明月奴沉默不语,过了很久,终于抬起头,眼里噙着泪水,道:“好吧,我们分手吧。”无咎心中一震:“为什么?!”明月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因为总有一天,你会跟我父王来个决一死战,而我……不能对不起他!”无咎听了,心中一阵酸楚:“那你就宁愿对不起我?”
明月奴啜泣,道:“嗯。”无咎心里泛起一丝愤怒,道:“那好吧。”明月奴泪眼婆娑地看了他一眼,看了很久,终于道:“那我走了。”无咎见她娇躯楚楚可怜,道:“我送你出去。”明月奴道:“不必了。”无咎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很久,仍那样站着,一动不动。
终于,他将目光投注到那本《战王遗篇》之上,他立刻就被吸引住了,进入了废寝忘食的状态。他就那样站着,捧着那本书,一动不动地盯着,仿佛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了。石洞里光线已经没有了,但那一人一书仿佛都在发光,终于,无咎捧着那本书坐了下来,很快又像老僧入定一样进入了万物空空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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