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应该放在边界上比较好,那样就不会被敌人侵占了吧。我正在在体会着奥赛罗棋的基本要领,自己跟自己下棋是我基本“康复”后唯一可以接触到的消遣方式,他们说这样对我的中枢神经的重建巩固有很大的好处。拜此所赐,我在这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里,完全没有什么跟外界的联系,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要被彻底遗忘掉一样。
我渐渐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本以为自己所谓的“下半生”就会一直呆在这里,不会再进入原来的社会。或许这也不错,至少对于按照固定模式生活了17年的我来说,这样巨大的改变给人一种极强的新鲜感吧。
环视我现在所在的房间,这应该算得上是自己的“房间”了吧,粉白的墙壁,除了一面完全找不到任何特点的挂钟以外没有任何装饰。面积大概20平米的样子,本来算不宽敞的,可是因为只有一张床、写字台、一把“审讯椅”,所以显得特别的空旷。按照我以前的想法,至少也应该在桌上放上一台电脑才像样子。可是代替它的却是一叠A4的打印纸,上面记录着最近针对自己的测试项目。另外还有一张奥赛罗棋的棋盘。桌角处放着一瓶药,是用来引发睡眠的——因为移植手术使我失去了自然睡眠的能力。四面无窗,远处的墙壁上开了一扇门,里面的狭小空间是浴室兼厕所,我把里面的灯关掉了,所以是一片漆黑。房间天花板下日光灯面无表情的照射着房间,如果没有那个挂钟的话,根本无法判断出时间的推移,昼夜的交替。
老实说,即便是我这个已经被大剂量的镇定剂洗脱过的人,呆在这样的环境中,也还是会显得很无聊的。啊~,多希望有个人能过来一下呢,即便是《suzumia春日的忧郁》中的存在感稀薄的长门有希也好啊。
“咚咚咚。”坚实的不锈钢门上响起了这样的声音。我盼望的声音每天总是会到来数次。包括每天早晨7点、中午11点半、傍晚5点半这样的就餐时间,或者是其他的时间,总是会有人送来食物或者送我去参加某些稀奇古怪的测试。这也不奇怪,毕竟也算是他们的实验品,我自己本来就有这个觉悟。
我习惯性的看了一下时间,时针指向了左下角的7处,分针仍然倔强的朝正上方举着。大概现在应该是早晨吧。真是很困扰,生物钟完全紊乱的我,已经记不起来上次睡觉是什么时候了。又要吃早饭了?
听到我只是象征性的说了一句“请进”后那人就进来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请,这道无比结实的门,只能从外边打开,这么说起来,他们为什么每次都要敲门呢?走进来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大概25岁,黑色的长发利落的盘在脑后,梳理的干净利落。整齐的黑色工作套装里是白色衬衫,她戴着细长的眼镜,透出着精明干练的气质,给人可靠的感觉。这个人我或许也能知道是做什么的,她叫冬玥,大体像是韩光伟的助理那样的感觉,因为这几天我也有看到几次她像是在对韩光伟汇报行程之类的情景。
不用她说我也知道这个时间来是给我送早饭的。的确,她回头把身后的餐车推了进来,一直推到我的眼前。搞得这么正式,其实早餐的内容也不过是三片面包一杯牛奶,还有几粒我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药物。我曾经尝试着问过冬玥这些药的用途,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净是一些我会听完就忘的专业术语,甚至没法确定那些话到底是不是中文,她真的是打算告诉我那些东西的用途吗?看来我只能恭敬的谢过她了,到头来该不明白的还是不明白。
按照往常,她会在我吃饭前离开,然后在我吃饭后回来收走餐具。关于为什么他们会精确的把握到我什么时候吃完饭,我一直很好奇。经过一系列假设后,我得出的结论是他们是在这个房间里安装了很多的监视器来监视我,这样想也是合情合理的。我想到了电影《楚门的世界》,楚门的状态也许就跟我现在一样吧。可是我却并没有找到这些监视器,包括常见的天花板的角落,厕所镜子的后面,以及其他各种各样我能想到的地方。这让我很沮丧。
可是今天她却没有走开,而是一直站在那里,像是样等我吃完,这有点让我不太自在。
“你们把摄影机安在哪里了?”其实冬玥并不像她的外表那样难以接触,所以我还是有时会和她聊些什么。就像现在这样。
“?”她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以前我总是刚吃完饭你们就进来收拾餐具呢?即便有时我故意拖延了吃饭的速度。”看来我只能说的明了一些了。
“真的很抱歉,那是另一个部门负责的,所以我也并不知道呢。”她露出了淡淡的职业化的微笑,她之前用这种方式也敷衍过了我几次其他的发问。
我有些后悔不该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了。如果认真考虑的话,她能以这样的方式敷衍过我,而不是像对待实验品那样,已经算是对我很好了。我不该再有什么别的奢望不是吗?
“吃完早饭就要去测试了?这次要测试什么?”我分析了她不离开的原因,然后发问道。
“哦,组长有更要紧的事情要找你商量,吃完早餐之后我就要陪你过去。”还是很“官方”的回答啊,真是没办法。
只能这样了看来。我匆匆吃下三片面包,就着剩下的半杯牛奶吞下那些药丸,深了个懒腰,准备动身出发。啊,这身体渐渐还是被我适应了啊。
将餐车交给旁人之后,冬玥就跟我并肩走在充满科幻气息的走廊上。身穿一身病号装脚下驱着拖鞋的我,说什么都会跟那些行色匆匆的工作人员有很大的区别。我也有自己的身份牌,上面名没有我的名字,啊~除了照片外,唯一能说明我的身份的信息之后在ID一栏上写着的“#11”。看来我是11号实验品了。这么说起来,我的房间号也是B1011,的确都是安排好的呢。忘记年代久远的《龙珠》中的人造人排到多少号了,细细想一下,我也算是一个准人造人了呢。
我跟冬玥的走着,没说什么话,这让我还是有点别扭,按照以往的情况她至少也会寒暄问一下我对自己“新身体”的适应程度这种感觉的话。走过几道有守卫把守的关卡后,进入了看起来戒备更森严的区域,再往前走我就不记得有来过了。老实说这样的感觉并不好,两个人无言的走在这样的地方,总会让我往悲惨的结局想。不知不觉似乎来到了走廊的尽头,一道左右两开的木质大门就在那里。
“到了。”她终于说话了,打破了让人难耐的寂静气氛。她把右手放在旁边墙壁的一个装置上,似乎是扫描识别成功了,听到了门框内复杂的机械声后,冬玥用力推开了右手边的门扇,跟我一起走了进去。
“组长,他到了。”地说完这几句话后,冬玥就礼貌的鞠了一躬转身的离开了——只把我留了下来。身后听到了门扇关闭的闷响以及又一系列的机械声。
我不禁开始观察起这个大房间,这里似乎是韩光伟的办公室。与外界的感觉有些不同,这里给人一种更真实的感觉,尽管装修仍然非常豪华。脚踩在深红色的地毯上,跟外边的坚硬触感完全没有可比性。四面的墙壁也似乎是用木板包裹的,红色的木纹让人心情平静。墙面内嵌着大水族缸,缸内的幽蓝灯光照出来,缸里叫不出名的热带生物无忧无虑的游动着。天花板下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晶吊灯不争气的亮着,真的是水晶质的吗?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因为没有窗户并且只有这一个光源的原因,整个房间还是稍有点昏暗。房间四周还摆着几株绿色观赏植物,真是不知道这样的植物怎么能在如此光照条件下生存。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即便是告诉我这些生物是依靠滴注葡萄糖生存的,我也会觉得不无可能。房间的正中就是一张大桌,韩光伟就站在后面背对着我。
“请坐吧。”他依旧背对着我,“这次找你来,其实是想跟你说一下你去上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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