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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香香胳膊上挎着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几件换洗衣服,李进忠和她在一起,两人正在街上走着,迎面正碰上张三麻子。张三麻子一见到香香,不亲假亲,不近假近,哈哈一笑:“香香姑娘,这是要上哪走亲戚呀?”
李进忠连忙迎上说:“张总,忙着呢?是这样,香香一个姑娘家,在这呆着总不是办法,所以我送她上宋家庄她姐姐家去。”
张三麻子一听,装出一幅关心地样子说:“眼下世道不太平,兵慌马乱的,一个女人出门在外,十分不方便。”
李进忠说:“没事,我送她一程,有我呢,应该没事。”
张三麻子点了点头,让开路说:“香香姑娘走好,一路平安。”
李进忠腰插驳克枪,护送香香出了小王庄,直奔大赵庄。
因为是去投奔八路军,所以两人不敢走大道,怕被汉奸发现,走小路。
两人在庄稼地里穿梭,火红的日头当空照着,庄稼地里密不透风,这个热就别提了。两人汗流颊背地走了三十里路,终于来到了大赵庄村外。
李进忠抹了一把汗,指着前面被树林包裹着的村庄说,“终于到了,看到没有?那就是大赵庄,八路军就在村里。”
真要离开李进忠了,香香有点难分难舍。她一双多情地大眼睛紧紧盯着李进忠那张年轻的脸,说道:“进忠哥,”便哽咽了,一头扑在李进忠的宽阔怀里。
“进忠哥,我怕。”
李进忠搂着香香柔软的腰肢,心情也十分激动,几日相处,两人已是暗生情愫,只是因为李进忠时刻想着替娘报仇,所以克制着自已。
“不怕,有我在呢。”李进忠心情也十分激动,想说什么,一时说不出口。
“我跟八路军又不熟,魏队长会不会把我抓起来杀了?”香香的话也有道理,李进忠在汉奸的队伍里,与八路军那是敌对的双方,现在敌情这么复杂,被八路军当做奸细抓起来杀掉也不新鲜。
李进忠眼光一黯,嘴中充满苦涩,他说:“要不咱不去了大赵庄了,我娘被杀的事,我自已调查。”
香香一笑:“傻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为了进忠哥,我豁出去了,不过。”
“不过什么?”李进忠紧盯着香香的眸子,问道。
“进忠哥,你真傻,你是个傻瓜蛋。”香香忽然说道,进忠一下子摸不着头脑,这是哪跟哪呀?忽然看到香香的眼里现出万种柔情,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瞪时醒悟。
“妹妹……”
李进忠内心忽然一动,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一时心头鹿撞,情以自抑。
“进忠哥,遇到你,我好幸福。”香香一下子沉浸在爱河里。
“我也是,你是我今生的梦。”
遥遥的,两个跟踪的汉奸,擦着脸上的汗,撇着嘴,“大热天的也不嫌身上起痱子。”
“就是,想干也得找个凉快的地方呀。你们不怕热,爷我可受不了了。”另一个汉奸仰脖,灌了一口水说道。
“他妈的,真不要脸,还是个姑娘就把衣服脱了?”一个汉奸一边咋着舌,一边说道。
另一个眼睛冒光,嘴角哈拉子都流出来了,不断地重复地说道:“脱,再脱,脱光了才好呢。”
两人倒在高染地里,高粱杆一阵摇晃。
两个汉奸不敢过分走近,怕被发现,只好干瞪眼,没办法。隐约间,两人听到香香一声轻轻地叫唤:“进忠哥,疼。”
两个人衣衫不整地从高粱地里出来时,脸上红潮涌动,香香说:“进忠哥,我走了,等我回来。”
“保重!香香。”两人撒泪而别。
李进忠直看到香香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才扭身往回走。
他可不知道,在他后面,张三麻子早派了两名汉奸,在后面跟着。
李进忠和香香一分手,后面跟着的两个小子,一声狞笑:“臭丫头,你死定了。”说罢两人绕过李进忠,飞快地追了上去。
眼见香香快进大赵庄了,李进忠也扭身往回走。这时候,高粱叶子一阵晃动,两个汉奸露出了脑袋,两人看一眼龙啸天,又看一眼香香,一声狞笑,一个小子举起手枪,对准了香香的后脑海,一扣扳机。
叭!叭!
两颗罪恶的子弹飞出,正打在香香头上。
香香一声惨叫,便倒在地上。
“走!”两个家伙也怕被李进忠发现,所以打完黑枪之后,就钻进了茫茫的青纱帐。
“香香!”远处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他拼命地跑向香香,但是路到半截不得不停住。因为香香身边出现了一个穿灰军装的人。
八路军!
“香香!”李进忠眼珠子都红了,纵身进了青纱帐,去追开枪的凶手。他发誓,一定要为香香报仇。
侦察员铁山和小坡刚要出村,刚好碰到这一幕,小坡立即掏出手枪,对着远处的人影大喊道:“站住,不站住就开枪了。”
叭!叭!两声枪响。两个汉奸钻入青纱帐里没影了。
小坡抢步来到姑娘跟前,急促地叫:“同志,你醒醒。”
叫了好半天,香香才睁开眼睛,听对方叫她同志,知道是八路军,便说:“我叫……香香……,进忠哥……叫我找龙队长,问……”
说到这,头一歪,便死了。
任凭小坡怎么叫,再也还醒不过来。铁山也跑过来。小坡说,“铁山,快去报告队长。”铁山撒脚如飞前去报信。等到铁山带着队长来到出事地点,老套子看到香香的尸体,放声大哭。
哭了半天,老扣子两眼冒着火星说:“魏队长,给我支枪,我要参军,打张三麻子这狗日的。”
魏学武用双手紧紧地握住老套子的手,沉痛地说:“这帮狗强盗,决不能轻饶了他们,血债要用血来还!”说吧把一把大刀塞到老套子手里,紧紧地握着。
老套子接刀在手,望着手中的刀,杀气万丈,一刀把身边一棵胳膊粗细的杨树砍倒。
“女儿,你安心地去吧,爹一定会替你报仇!”
魏学武拉着老套子的手,坐到路边的一个土墩上,说道:“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香香是李进忠派来的,找龙啸天问关于他娘被杀的事。这件事你马上和铁山一起到凤凰庄去,调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套子学着八路军的样子,把手举过头顶,五指却叉开,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说:“保证完成任务。”
李进忠追了半天,也没有抓到打香香黑枪的人,只好冒着火回了小王庄。回到家里,正碰上张三麻子意味深长地望着他,笑嘻嘻地问:“送走香香姑娘了?”
李进忠说:“送走了。”
“五爷正组织队伍,围剿大赵庄,你快去做好准备。到时候碰上龙啸天,好替你娘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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