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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进忠中计,被张三麻子一番话所惑,投奔了王东兴。他一进小王庄,便看到一面膏~药大旗在迎风飘摇。道路曲曲弯弯,坑坑洼洼,两边除了有限的几间高大的门楼,都是一些低矮破旧的土坏房,东倒西歪不说,多数还是残亘断壁,杂草遍生。
“张三,这是执行任务呀?”一个身穿长衫,戴着眼睛,长着一对大大的金鱼眼的的中年人,站在自家的高门楼门口,见了张三麻子,亲热的打着招呼。
张三麻子一看认识,是五爷王东兴的大哥,叫王东亮,家中一百亩地,时不时地还出去做点买卖,家境挺富足。“哟,这不是东亮兄弟吗,没出门做点买卖?”
“唉,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是土匪,出去说不定被谁掂记上了呢,还是在家保险。”王东亮对张三麻子这声兄弟叫得十分郁闷,但是他也不敢得罪张三麻子,便堆出笑容说道。
李进忠走近大队部一看,大队部修得挺阔气,高高的门楼,乌黑锃亮的大铁门,上面砸着一个个金光闪闪的铜钉,门前是两尊咆啸的石狮子,倒也显得威武庄严,气度不凡。门口还站着两个荷枪的士兵,见到张三麻子领着李进忠进来,什么都没说,便让他们进去了。
两人来到队部,李进忠一看,里面收拾得干净整洁,迎面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中年人,长得肥头大耳,脑门子逞亮,一双眼睛有点无神,可能是纵欲过度吧。但是整个人却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眼中偶尔闪过的亮光,透着阴狠,象是一条潜伏在暗处的蛇,随时择人而噬。此时他正用一块红绸子擦手枪呢,见张三进来,便头也不抬地问道:“张军师,带着的是谁呀?”
张三麻子连忙紧走几步,绕过八仙桌,来到太师椅后面,对五爷王东兴说道:“这位是小凤凰庄的好汉李进忠,老娘被八路军的龙啸天打死了,要替娘报仇,来投奔五爷。”
五爷把擦的锃亮的手枪往八仙桌上一扔,骂道:“麻子!你他妈别一天到头把废物往我这领好吧?不要。”
张三麻子连忙说“五爷,李进忠可是远近闻名的一条好汉,善于打枪,百发百中,又有一身好武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五爷把嘴撇了撇说道:“吹吧,就知道骗老子。”然后才把脸扭过来,仔细打量李进忠,好半天才不耐烦地问:“你会打枪?”口气十分怀疑。
李进忠不卑不亢地说:“学过。”
“那就试试,李军师,到操场上准备一下,百发百中?该不是床上的功夫,百发百中吧。”说吧哈哈一笑,“操他娘的,走,看看去。”
张三麻子知道五爷是个什么人,也不在意,只是嘻嘻一笑:“哪能呢?”
李进忠皱了皱眉,并没说什么,便被张三麻子拉着来到了操场上。站在操场上的空地上,张三麻子吩咐士兵,在一百步远的地方竖起了十个高坛,每个高坛上都放着一个砖头。
张三麻子说:“看见没,你只要能用枪打中前面高坛上的砖头,五爷就收下你了。”
李进忠一看,高坛正迎着太阳,百米远的砖头,望过去跟个树叶差不多。
这时候,五爷也带着几个人搬了把太师椅坐在后面,一边抽着大烟,一边等着看李进忠试枪。
周围有不少当兵的看见了,都跑过来围着看,纷纷问道:“这是谁呀?要干什么?”
那个就说了:“别吵吵,没看五爷也在吗?”
张三麻子叫人取来一把手枪,压满黄澄澄的子弹,递给李进忠说道:“李兄弟,开始吧。”
周围一双双好奇的眼睛都盯着李进忠。
这么多人看着,指指点点,李进忠一点也不紧张,眼里一片平静。他从张三麻子手中接过枪来,掂量了掂量,还算趁手。这是一把二十响德国造大镜面匣子枪,擦得锃名瓦亮,闪着蓝汪汪的光彩。
李进忠平静的眼睛里,有着淡淡的波动:“有些日子没摸过枪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放。”他双脚叉开,眼睛平视着远方,那平静的眼神动了一下,忽然露出锋锐的光来,整个人的气质忽然一变!一下子全身绷紧,胳膊上充满了力量。他稳稳地端起了手中的盒子枪,随意地望了一眼远处的砖头,轻轻地一扣扳机!
“叭!”
一声清脆的枪响,随即一颗子弹便带着尖锐的啸声飞出,“噗”地一声,准确地打中右手第一块砖头,紧接着九声枪响,剩下的九块砖头全都被打烂了。
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着,心说,真是好枪法呀,人人都用羡慕的目光望着李进忠。
“好枪法!”张三麻子双手使劲地拍了两下,望了一眼李进忠,李进忠站在哪,一脸的平静,张三麻子扭脸看向五爷,然而五爷却只是点了点头说:“一般吧。”
李进忠一听,浓浓的黑眉促了促,并没说什么。
五爷用冷漠的眼光看了一眼李进忠说道:“打死物谁都会打,打活物你能百发百中,我便收你。”
李进忠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淡淡地说道:“请五爷安排!”
“好,”五爷对李进忠的镇定,还是比较欣赏的。他对着一个马弁说:“你去把人拉出来。”五爷一声令下,立即身边便有一个马弁走出操场,功夫不大,便押着五个女人走进操场。
五爷说:“看见没?对面的女人,在大院里跑,你只要能打中她们,算你合格。”
“这!请五爷换成别的,鸽子、麻雀什么的都成,我不想枪伤无辜。”
五爷重重地哼了一声,不理李进忠,端起茶杯喝水。
李进忠没办法,说道:“那我只打对方的耳朵。”
张三麻子一看,连忙打圆场:“可以,开枪吧。”这时候,李进忠在前面的五个女人中,突然发现了香香姑娘,原来不何时,竟然落入了五爷的手中。
“香香!”李进忠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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