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都山乃是燕山探到幽州境内的余脉,而在这里却是遭逢了太行山。
行走在这群山之中,即便高览身手远非一般人可比,却也觉得行走在这山林之间,实在是件难事。
不过有此一遭,倒让高览也多少明白些,为何张合会让他如此跋山登峰的来寻找黑山军的踪迹。
如今的黑山军自是以张燕为首,这位贼首的直属部下,便是以行军轻捷之故,被称作黑山军中的飞燕军。
有了这个认知,高览倒也能够猜到,若是黑山军还有援军的话,大概还是会从张燕的直属中选派。也不知道这次公孙瓒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竟然让张燕为他如此的卖力。
要知道对于这些黑山军来说,派出一万兵马已经相当于张燕这个黑山军大头目的三分之一的兵力了。
毕竟所谓的黑山军却也只是对于所有活动在太行山中的黄巾余孽的统称,这些人大多都活动在中山、常山、赵郡、上党、河内等地太行山脉的诸山谷之中,每一只军队并没有直接的上下级关系,也就是张燕这一只兵强马壮,才被尊为大头目的。
而今派了一万兵马为公孙瓒出头,若是将这一万人给损了,相比张燕也该是伤到的。
此次的探询,高览自是从偏僻处寻入山间,如今倒也看到了军都山中的关沟边上。
站在一处山顶,看着下面绵延曲折于山岭丛峰间的这条细沟,高览倒也不得不对这天然的险地感叹莫名。
公孙范拣选的扎营之地,原来早就与关沟的出口相合,由此倒是能够知道,公孙瓒果然早就和黑山军有所勾连了。
而扎营在出口处,又有谁还能威胁到这黑山军的后路呢,尤其是对于此时的上谷军来说,要想将他们打败,也就只剩下正面攻击一路可走了。
“这山中还有没有其他的道路?”
“回将军的话,据我等多方查看,除了关沟,其余地方,就连羊肠小道都不曾发现!”
“若是如此的话,我们倒也不必去更多的操心黑山军的援军问题了。”
说完这些,高览便不再领人去探查地形了。
等他回到营中,见到张合的时候,高览在还没有来得及向张合说明情况之前,张合倒是笑着先对高览说了一句话。
“元博,我们不需要再去管黑山军的援军了!我已经下令军中来日便要破贼!”
“大哥,这时为何又如此急迫了呢,莫非有什么变故不成,可是那公孙瓒领兵去了上谷城,主公需要我们尽管的回援么?”
“公孙瓒如今的去向,你我却也无需去操心,上谷城眼下也没有什么变故。只是今日你走之后,有人来告知我等,黑山军如今也就只是派了一万人在此,关沟之中并没有其他大军通行的痕迹!”
“这等消息可是真的?”
“自然为真,给我这个消息的人原来是常山赵子龙的派来的手下!”
“常山赵子龙,就是原先助主公保的上谷城的安稳,事成之后却又飘然远去的那个赵子龙么?”
“正是他!”
“却不想如今这人还会派人来向我等告知这样的事情。未知他们如何得到这样的消息呢?”
“原来,当初那赵云离了上谷,回到常山,却是发现自家的家乡也被黑山军祸害的不轻,家中的亲人竟然只剩下他的妹妹和一个当初的结义兄弟叫做夏侯兰的,知道了造成这般恶果的人竟然是黑山军,赵云自是号召乡中勇力起来保卫自己的家园。如今他的手上也是有了数百人的兵马,这次他也是偶尔在追剿一个祸害乡邻的一股黑山军的时候,得知了黑山军有意和公孙瓒联手为难上谷,如此他自是仔细的打探了一番。等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之后,不仅赵云亲自来了,也将手中的壮士领来了不少。”
“赵云一众人和黑山军几番交手已经有了些经验,如今他凭借着这些经验,倒是在过关沟的时候,竟然无惊无险的到了出口处,此时也就在那孙轻所在的大营背后十数里的隐蔽之处。”
“若如此的话,我们这下子倒是可以轻松的破了这座敌营了!”高览听张合如此细说了一番,当然也知道了为何张合会下令即将破敌了。
“可是大哥,你如何能够对赵云的情况知道的如此详细?”
“当然是盘问那来送信之人了,毕竟这等大事,我岂会不仔细些,也亏得这来人乃是赵云在家乡常山的邻居,自称罗平安的,非是如此,我也不会由此确认了这一番消息!”
“呵呵,原先在军都山上的时候,我还想着如何才能更方便的破贼,若是没有两面夹击,单靠我军正面攻击的话,即便是我们的兵士如今也是得到了大力的提升,也有了不少实际厮杀的境遇和勇气,终究会损伤不少的。如今倒好,正是瞌睡来了遇上了枕头。”
“呵呵,元博,这都是主公待人以仁,即便是已经远走他方的人,在遇上变故发生时,也会心生回护之心。或许这便是那得道多助!主公可是有大气运在身的!”张合此时也是觉得他如今选择上谷作为他的主公,很是正确。毕竟有了赵云这般举动,更是让他的心中对于上谷生出了认同感。
“说的也是。不过大哥,你说要是将来你也如同那赵云一般,离去了,会不会和赵云做同样的事情呢?”
“我说元博,你是不是上了一次山,被山风给吹傻了,如今咱们都是主公的属下,遇上这等人主,我为何还要离开呢?”
说着话的张合忍不住的鄙视了一下自己的兄弟。
高览倒也知道自己的话问的有些可笑,终究是因为,在这军都山下憋屈了这么长时间,只能通过实战来磨练手下的战力,如今就要破敌拔营了,却也需要变化一下气氛,权当大战前的调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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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谷城中。
“咦,公与,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张四海看着沮授在一张纸上标注着什么,自是问道。
此时的沮授却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毛笔搁置一旁。
指着纸上的内容给张四海介绍道。
“主公且看,这是我自公孙瓒袭取蓟城,杀害了州牧大人之后所做的一个事项列表。”
“公孙瓒是在七月初,骤然发兵借矫诏,让州牧大人上当之后,措手不及防备,为其所趁,落得最后被杀的。”
“其后,公孙瓒在蓟城中整治诸多势力,整合人马。如今蓟城中,除了投靠了他的公孙纪,以及鲜于辅还有领兵于外的赵该等,原先州牧的手下竟是全都成了公孙瓒手下的亡魂了。”
“而我们得到这些消息时,却是在事情发生后的两天内,随即主公便向诸多势力发出檄文讨伐公孙瓒,都是纷纷响应我等,及至鲜于辅大人赶至上谷时,我们却是已经准备好了会盟之时!”
“眼下,经过了近月的时间,我们所取的战果,却是鲜于辅大人领着乌桓,鲜卑联军,在北平城下,以被围困的北平城为饵,将要等着前来上钩的公孙瓒。不过却是不曾得手。
而张合将军处,统领的两万兵马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倒是已经精炼完成,足以应付各种战事了,这倒是一大喜事。另外在赵云将军的配合下,两军协力,消灭了公孙瓒请来助战的黑山军一万兵马,并生擒了张燕手下大将孙轻。如今这俘虏的兵马正在向着上谷城运来!”
“如今我们倒是取得了一些战果,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而公孙瓒如今倒是只是在北平城中有五千兵马镇守,死守不出。其余他手下的白马义从,以及数万兵马却都是不见踪迹,想来正在蓟城集结备战!”
见沮授将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一切都是详细的一一列举在案,张四海倒是觉得此时沮授的作为很是符合那句话,就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公与却是辛苦了!”
“主公客气了,本就是我的分内事情,身为军师,自当为主公分忧啊!”
“呵呵,我见公与用毛笔如此记载事情,似乎有些费时费力,若是能够给你造出一只铅笔,或者能够便利与你的!”
张四海倒是如此说道。
“啊!”沮授听得张四海如此说,脸上却是一变。
“公与切莫多想。我并非不知道这军情紧急,自当为重。只是有公与为我解忧,我所能所得也就只有更好的保证让你能够心无旁鹭的去运筹帷幄而已啊!”
听得张四海如此说,沮授的脸色这才缓转。
“我自是得主公信重,担当军政大事,自当竭尽全力。我也知道主公胸中别有锦绣,不过主公切切不可罔顾了重心所在才是!奇思妙想,自无不可,确需注意时候!”
“公与说的极是。既然如此,那眼下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公孙瓒呢?”
“主公,既然公孙瓒集结大军以对,我们却也不能继续分兵以战,不如就在蓟城下与之决战!”
“呵呵,那也就是说,咱们也得去看看了?”
“主公可有顾虑?”沮授倒是问道。
“呵呵,公与你也莫要小瞧了我,战场厮杀,生死事儿,何惧之有?终究是第一次由自己操作的这种大场面,心中难免会有些起伏,不过有些期待罢了!”
“呵呵,既如此,就请主公下令,汇集我上谷大军,共赴蓟城,破公孙,统幽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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