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百章了,不容易,为自己贺一下,弄个大章)
“公与,说什么逼其就范,以咱们如今这个状况,更多的还是只能示敌以弱,引蛇出洞,倒是用不着那么为主上避讳!”
田丰说这话的时候,倒是不见忐忑,而张四海的脸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有这般表现,倒是让沮授更为放心,之前他对于认张四海为主的时候,虽然也是有感于其为天下大义而行事的那份心胸,加上好友田丰的力荐,除此之外,多少也有些心虚。
不过见到张四海此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倒是让沮授为之疑惑。
“公与有所不知,造成如今这幅局面,却是我当初虑事不周之过,我儿张放自成为了护匈奴中郎将,我便有心助他成事,加之当时为了保证上谷此间的安稳,以及商道的通畅,匈奴这边便成了上谷发展的阻碍。故而那时候不仅上放儿领着上谷城中的兵马南下,还连带着让附近的乌桓人也助战去了。只留下原先商会中的一些护卫在此守护,原本以为上谷附近经此一事,定然会四下里平和再无打的纷争,却不料在这里会和鲜卑人弄成了如今这个样子,终究是我当初安排不善,现在也只能让两位好生的补救了!”
张四海的和盘托出,自是让沮授觉得为难。
原本还向着示敌以弱,结果现在上谷这里是真的很弱。
幽州商会的护卫,屈指算来,不过也就三五百人,而且这些人多数还不是商会直属的,都是各个商人自己的,真正能够被张四海征调的在这三五百人中还得打个折扣。
而由臧霸新近招募的兵士,固然是从流民中挑选的精壮,可是那些人还都是新丁,不见得会在面对接下来的鲜卑人的攻击中有什么大的作用。守城可以,若是进而出动,说实话,张四海等人不敢想象。
再者城中此时的武将也就只剩下臧霸一人,单以这点来说,上谷这边的行事还真的是将自己给弄得处于既无精兵,更无强将。这样的局面,真是让人有点无法可想了。
望着沮授凝神沉思的表情,倒是让张四海有些期待,一人计算两人计长,之前和田丰这里并没有太好的应对之策,也只能缓缓图之,毕竟眼下他们和鲜卑那边还没有撕破了脸面。
田丰和张四海两个人也知道,这样的情势实在也是没有办法的选择。
所以在沮授未来之前,张四海一方面让臧霸加紧招募兵士,并积极的训练整备,另一方面也是让张世平那边除了正常的出产铁器之外,也将当初那些从宛城转来的那些铸造匠师给带到了上谷。
张四海自然是想利用这些匠师为他打造些守城利器,身为后来人,即便张四海并不懂什么守城弩,神臂弓等等这些物事的具体构造,不过指点一些思路和方向于他来说自然很是平常,而这些来自宛城的匠师们,自然都是打造兵器的行家,累年经月甚至父祖几代人都是做这些营生的。当初被黄巾贼寇强行拉走,或者都已经绝望到生无可恋的地步,而今却被安置在上谷这里,无疑是绝处逢生,又有张四海给他们安排生计,做着自己擅长的事情,当然会对张四海感恩戴德。
任沮授为难沉思,张四海和田丰也各自去做事。
此时的田丰倒是在从张四海这里套的一些宋代的守城之法后,也是甚为有兴致。
兵法有云,守城之道,无恃其不来,恃吾已有待之,无恃其不攻,是无疑有所不可攻。故善守者,敌不知所攻,非独为城高池深,卒强粮足而已,必在乎智虑周密,计谋百变,或彼不来攻而我守,或彼不来挑战而我击,或多方以谋彼师,或屡出以疲彼师,或彼求斗而我不出,或彼欲去而惧我袭。若此者,皆古人所以坐而役使敌国之道也。此虽得御攻之计,然又要先审可守之利害。
一部宋代的《武经总要》,张四海当然不会记得那么清楚,然而就是这么些字句,听在田丰耳中,自然就对张四海更是叹服。
要知道武经总要,实为宋代总结了以往数千年历史经验,汇集了众多军事,武器等前代先贤的成果的大成者。
被张四海这么说上一鳞半爪,为田丰这样的当代英才得闻,如何能够不让田丰惊讶。
当然这也是张四海此时的无奈,若是他手上兵强马壮,却又如何还会联想到此。
上谷城小兵寡,势弱如此,将武经总要的内容简便至此,倒也恰如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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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四海自是要去看看察看那些匠师目下如何了,早在那些匠师转到幽州之时,张四海也曾想过具体将他们安置到哪里,原本的设想是就让他们留在渔阳也未尝不可,不过于他来说,总是上谷渔阳两边跑,也不是个事,故而最后还是给让这些人来了上谷。
径直来到他心目中未来的装备区域,当然此时也不过是有几个匠做作坊,沿途之上,倒是没有几个人向张四海行礼致意。
只见每个人都是忙碌着手上的事情,或是在打铁,或是在淬火,又或者正在为新练得刀枪开刃。
张四海身边随行的侍卫倒是也对于这样的场面习以为常,先前他还为这些人怠慢了自家主公对这些匠师发过火,不过没想到,张四海完全不为所动,只是对他说过,劳动最光荣,而且认真干活便是对他这个主公最好的敬礼和致意。
当这些话传到这些匠师们的耳中之后,无疑让他们都对这位慷慨仁慈,和善又对人体贴入微的主公更是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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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崽子,让你注意点火候,你怎么又给忘了,什么时候才能让老子省点心!”
听到这暴躁却很是熟悉的声音,张四海倒是笑了。
“哟,老郭这是又在骂谁呢?”
张四海这一张口,却是让附近的人都把头转了过来。为首的那人显是正骂的起劲儿,见是张四海,张大的嘴也有一时间错愕。“原来是主公来了,小老儿给您行礼了,”只见那老郭之前还满是愤怒的脸上瞬间变作了笑颜。
变化如此之快,却又发生在一张面貌凶相的脸上,让张四海也只能无奈。
这老郭便是这一带工坊中的头面人物,也是手艺最好的,故而张四海便将他心目中所寄望的守城弩的打造交到了老郭的手上。
不过这老小子也是个桀骜的人,若不是张四海真心对这些匠人好,又拿得出让老郭这些人都为之惊奇的一些构造创新,这家伙也不会眼前这个德行。
之前张四海也就是和他们先提了一下神臂弓和守城弩,这神臂弓虽然也是从武经总要上得来的,不过毕竟这中东西倒也和此时的弓相差不大,倒也很快就让老郭这些人上了手,不过产量却是不尽如人意,自从试造成攻,到如今也就不过十数把,射程将近一百五十余步,比当下的强弓还要强上近三成有余。
至于那守城弩,这物件能够被称为守城利器,自然不是没有原因的,张四海知道这东西最远可以射远到四五百步,威力如此巨大,当然这复杂程度对于老郭他们来说也是从未涉及过得,所以张四海寄望甚大的同时,也知道这东西实在不是着急就能做出来的,也就是眼前的这些匠师们,都很是努力,张四海也就任他们奋发,至于其他,他这个主公也只能更好的给予照顾了。
“主公叔叔,我爹又要收拾我呢!”
此时不想有个半大孩子从人群后冒出,听这话显然便是之前正要被收拾的孩子,既能这般说话,可以想见张四海对于这些人也是熟识的很了。
老郭的这个小子偏是他的小儿子,本来上边还有两个兄弟,不过战乱中没了,而今到了上谷,这里倒是要比中原腹地更安宁些,这孩子倒是比来的时候活泼多了。
“主公,老郭这也就是因为那弩的事情,老是在最后关头给出问题,所以逮着谁骂谁,这小子也就是碰上了他老子心情不好,并没有多大的事!”一旁的孙铁匠插口,如今这位也是老郭的副手,两个人搭着伙,领着一帮子在这塞北小城便开始了他们原先在宛城的活计。
“小锤子,你爹这个时候也是憋着气呢,你就不要怪他对你发火,要怪就怪我,非要急着让你爹他们将我要的东西给抓紧做出来!”张四海说道。
“主公叔叔,这不怪你,我知道的。那守城弩,我爹他们做的很辛苦,可是只要等那守城弩做出来,咱们上谷就不会有人敢来欺负了!”郭小锤倒是口齿清晰的很。
“哦,这孩子倒也机灵的很,老郭你可不要将这个好小子给收拾坏了啊!”张四海笑着对老郭说道。
“一辈儿一辈儿都是这么长大的,哪有那么娇气,也都是不收拾不成人啊!”老郭倒是满不在乎。
“不过,主公咱们是真的有些心急就怕误了主公的大事,”孙铁匠脸上却多了几分凝重,“咱们也知道碰上主公您这样能够善待咱们这些人的,不知道是那辈儿的祖宗烧了高香,既然让咱们遇上了,没说的,只有好好的干,尽快的吧那守城弩做好,做成,好能为主公帮上点!”
“老郭,老孙,你们的心思我知道,我这里也和你们交个底,说实话近来这时局有大变,虽然天下大势还轮不到咱们这里,可是周遭也多少有些不对劲,所以我这些天来这里勤了点,当然眼下也只是不对劲罢了,不过若是到时候咱们上谷这里真的形势不好,我也不会把你们留在这里不管的,你们也知道我在蓟城那边还是有些庄子的,既然咱们有缘认识了,我还想着咱们都有好日子过!”
“主公这番心意,我们都清楚,这话咱们这些人都是笨嘴笨舌的,也就不多说了,只有请主公相信咱们这些人就是!”
“如此就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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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张四海倒是没有想到沮授居然还在,不过与他离开之时相比,神情上显是放松了许多。
“主公,当下我们的实力自然有些弱,不过势弱已成,自然也就不能再真的示弱,那样的话,恐有弄巧成拙之险。何况草原上的人多是信奉力强为尊的道理,我们即便将手段施展的更巧妙,却也不敌一力降十会!”
“既如此,公与定然是谋有所得了!”张四海问道。
“还需要等元皓回来,再详解,或可计成!”沮授自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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轲比能从来没想到自己能够这么快就接到来自上谷郡的邀请,上次能够参与上谷交易洽谈会已经让他很有些意外,毕竟这里终究还是汉人的地盘,而由幽州主政的上谷市易之地,原本也只是对乌桓人开放,像他们鲜卑人虽然这些年和大汉之间没有太多的龌龊,可是前代大汗遗留的‘恩泽’,还是让汉人和鲜卑之间不见多少交情。
来过了上谷,见识了上谷交易洽谈会,让轲比能收获颇丰,在这个平台上,不仅让他能够买到族中所需的各种物资,当然战备物资却是没有,也可以让他族中的出产通过上谷而得以销售出去。
再加上上谷行事不针对人,只是针对事及物,却又都做的公平公正,倒是很合轲比能的脾性。
故而在他回去之后,也没少在族中为上谷这边说好话。
鲜卑人自檀石槐过世之后,已经分裂为三部,而轲比能所在的东部鲜卑中,轲比能这位年轻大人的影响力倒是很大,也正因为这样,如今东部鲜卑在听了轲比能的指点之后,从上谷这里已经有了不少的受益。
虽然辛苦,不过对于路途上的那些事,相比如今部族中得到的好处,于轲比能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更何况如今得了好处的那些族人,怎么不会说几句自己的好话,如此继续下去,对他当然是有利的。
再次来到上谷,轲比能却是觉得这次和上次相比,有些感觉上的异样。
虽然城里城外的人流依然如梭,从四面八方而来的行商们也都是满载着自己的货物和希望而至,也是带着满意的神情离开。
可是,即便如此,轲比能也发现,确实有些不同。
具体而微,轲比能倒也一时之间说不明白,不过他自是觉得此间的氛围中带了些凝重。
来到府门前,递上名帖,他便给带到了大殿中。
上次来上谷的轲比能,既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见过此时殿中的三个人。不过这不代表他不知道坐在主位上的那个人是谁。
“鲜卑轲比能见过张会长!”
如此称呼,倒是恰如其分。
田丰忝为上谷太守,却是位于张四海之下,自是有主从之分,而张四海虽然为主,可在官位上不过一个幽州牧下的治粟从事。也就只有称为幽州商会会长既不让人尴尬也更显得尊重。至于另外一个人,轲比能只知道叫做沮授,为现在张四海的谋士。
“不敢,轲比能大人能够应邀前来,实在叫我感激万分啊!”张四海却也很是客气,“上次上交会虽然得知大人您亲身前来,却无缘一见,实在是我的憾事啊!如今大人能够不辞辛苦,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张会长太客气了,上次匆匆来此,却不想获益良多,更让我族人生活得以改善,要说感谢的话,还是应该由我来向会长您道谢!”
见张四海和轲比能两个人都在客气,田丰倒是插口道,“两位都是一片真心,倒也不需要如此。此次将轲比能大人请来,实在是有些难事,还想请大人援手!”
“哦,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我虽不才,但也愿为上谷献些绵薄之力!”轲比能倒也不带考虑的。
见轲比能如此,张四海等人心中都是一动,和聪明人说话,却是简单。
想来轲比能在临来的路上就已经有所准备了。
如此倒是免了他们还要耗些唇舌。
“哎,说来话长,轲比能大人或也有所耳闻,之前我上谷和贵族和连大汗处,有些纠葛,实话实说,我本人不过是商人出身,如今虽然当了这个幽州商会的会长,溯本归源,还是个商人的底子。想来大人你也是知道的,这商人行商,当然希望一路上平安无事,才能安心赚钱,如今我将这上谷当做根本之地,却不想和和连大汗有了这点纠结,却是于这市易多有不利,故而想到了大人,不知道可否请大人从中转圜一二。”
“既然是涉及上谷之氛围,倒也和我有些关联,如今我还指望着咱们上谷这里能够长治久安,好能让我们这些北疆边民,化外之邦都能从中受益,故而张会长相托之事,自当效劳。”轲比能答复的更显大气。
张四海见的轲比能如此,倒也很坦然的将上谷和弹汗山那边为何结怨的来由一一告知,毕竟要劳烦轲比能行此中间人的职分,这些事情若不言明,如何让人家帮着说话。
张四海的坦然,倒是让轲比能也觉得上谷之人更为可交,之前已经有这和脾性的感觉,如今倒是更添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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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四海倒也能够感觉到从轲比能这里得到的好感,不过对于这位历史上鲜卑族的牛人,此时的张四海倒是没有太多的感慨,只是就着沮授所言,需要为他们将和连那边给引动抓来一个够分量的引子,如此而已。
毕竟这个时候的张四海对于此次由他来发动的这件事,还是有些忐忑,毕竟战事一开,可是要死人的,再是有过重生的经历,于他自身,当然是放的开了,放在别人身上,张四海还不是那么冷血。
若非如此,当初他在乌桓之行的时候,每有杀人放火时,他都会选择退避,即便这样看上去让人觉得虚伪,可是他终究还没有变得冷了肝肠。
送走了轲比能,沮授也是察觉到了张四海情绪上的低落。
“主公,这是乱世!”
“公与,我知道的!”
“主公,这次也是不得已!李强那边的消息已经证明,和连那边对于咱们上谷终是贼心不死,少主南下,于夫罗也南下,须卜骨都侯正在休养生息,乌桓方面难楼大人也让族中兵马跟着太史慈一道南下了,即便有幽州为后援,可是能够震慑草原的公孙瓒南下会盟联军去了,咱们州牧大人也只是个仁心君子,可是咱们上谷这里地处长城之外,要想真正的在草原上这里扎根落地,不流血,是不行的!”
“元皓,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张四海有些沉重的说道,“如同你我,倒是上下嘴皮一碰,便能够决定了接下来便要发生在上谷城的一场战事,固然我们是为了将周遭的隐患彻底的给清除掉,不如此,我们也不能够去做我们想做的事情,可是我们这么做,于城中的百姓们来说,便会有家破人亡的风险,当然我知道,若是没有上谷城的存在,城中有些流民或许,还不知道会在那里存在,又或者可能已经不在活着了,而正因为我们上谷城的存在给了这些人更多生的希望,为了保护这份希望,不论是你我的殚精竭虑,还是城中百姓的可能的奉献生命为自己而拼搏,都是为了我们能够过得更好。当然我说这些,不是说我们如此做部队,只是希望咱们每次在决断之前,一定要慎之又慎,我不是圣人,我也惜命怕死,和平常人一般,我们都不要将我们此时掌握在手中的权力当成理所当然的就好!”
张四海的一番话,却是袒露心声,而这些在张四海看来很是透露着自己软弱和可笑的话,听在沮授和田丰的耳中,更是震撼着他们的心灵。
两个人和张四海接触的越多,越是觉得他们这位主公那种迥然于当世的气质,他们不知道张四海的根脚,却对这种带有理想化的气质很是着迷。
所谓平等,所谓常人,又有几个能够像现在的张四海这样看的清楚,即便是田丰和沮授两个人,也多有几分傲视他人的心态在。更遑论其他所谓的英杰。
“主公教诲,我等铭记于心!”
沮授和田丰这是第一次同时向着张四海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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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人很是突兀的出现在上谷城,不过他们所期待的城下惊慌失措的局面并没有出现。虽然在大军出发之前,和连大汗借着身份将轲比能给软禁在弹汗山,并将慕容留下作陪,也算是给了这位东部鲜卑人中的英杰面子。
然后,这位大汗便领着柯最和阙居两人统率着手下两万精骑兵发上谷。
先前对于上谷,这位和连大汗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东西,可是随着这里市易越发的繁茂,让他对于这一块放在嘴边的肥肉再也任耐不住了。
尽管匈奴一战中,让他也算是见识了张放所领的三千上谷儿郎的威风和战力,可是如今斯人已经南下并州,参与了汉人诸侯讨董的大事当中,没有了这层威胁,和连心中的贪念早就澎湃而起。
若非上谷那边故作聪明的请了轲比能来做这个说和之人,和连自诩,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下达这个出击命令的。
立起代表自己身份的金狼大旗,和连好整以暇站在一处高地,指着远处的上谷城笑道,“诸位儿郎,谁人愿为我取此城!”
“愿为大汗效力!”
看着身边的护卫和大人,以及依次而远去的一个个鲜卑勇士都在嘶吼着,那种万人敬仰的自豪感让和连很是满意。
日率的失手,让他这个堂堂的大汗在上谷失了面子,而慕容来此也没有得到什么实际的好处,更是让鲜卑大汗脸上无光,再到匈奴,鲜卑人大举南下不过是从张放的手上拿到些残羹冷饭,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打脸,可是让和连的脸上生疼。
“大汗,我们是不是现在就拔城么?”
从弹汗山到上谷,一路疾驰,两万精骑却不过走了两天一夜,这样的速度也只有如今的鲜卑人能够做到。
而这时老柯最倒是觉得目标在前,士气高涨,可一鼓作气而下上谷,对于这位从檀石槐大汗时屹立至今的老勇士,和连倒也不忍打击其人的积极性,不过和连却也不想太过匆忙就将对手给消灭掉。
若是那样,之前所授的种种屈辱如何能够将之一一消去。
“柯最大人,自是勇武非常,然我大军到此,要攻灭上谷弹丸小城,自当堂堂而战,一展我鲜卑勇士的风采,至于今日,”和连看了看天色,“且先让城中那些人多活些时间吧!”
“大汗自是仁慈,我等领命!”阙居倒是先开口,“如此,就让那些城中的汉狗们多颤抖些时间!去,叫儿郎们给那些汉狗传话,就说大汗叫他们洗净脖子等着吧!”
传来兵将话语传遍全军,却是引来一阵阵的大笑。
而在笑声中,又有一队队的鲜卑人在上谷城前耀武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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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传到上谷城上,张四海和田丰,沮授,还有臧霸都是听在耳内。
“主公,既然鲜卑人如此不将咱们放在眼内,不如咱们安排夜袭偷营!”臧霸倒是有些忍不住。
“宣告将军,万不可如此,城中兵力不足,若是出城不利,岂不更让咱们的情况雪上加霜么?”田丰倒是开口说道。
“宣高倒是不必如此,鲜卑人再是骄狂,可是领兵之人,如柯最,阙居等人都是打老了仗的,这防备守军夜袭,于他们而言,早就是熟极而流的事情了,咱们犯不着在这个时候和他们计较。”
沮授这番话虽然和田丰是一个意思,不过听上去倒是更舒服一些。
不过臧霸倒也知道眼前这两个人都是智谋深远之人,他能想到的,两个人当然会想到。即便是他没有想到的,两个人也会给思量到的。
如今上谷城中的兵力实在是不多,这段时间他自是全力在招募兵士连带整训备战,可是毕竟时间不多,加上应招入募的人数实在不济,所以此时这上谷城中连带着紧急征用的商队的护卫,不过三千之兵,虽然这数量上相对于这上谷小城,还算不少,可是其中真正的可战之兵,还是最开始张四海精心**的那不到五百的商会直属的护卫。至于其他的,若是叫他们守守城或许还能顶用,至于其他,却是先不要想太多。
“两位都是好意,宣高也是为着守城着想,现在鲜卑人终究还是来了,咱们务必要同心同德,如此方能将这些人击退!”
事到临头,张四海倒也能够镇定得住,“从此时起,城中一切事务全都交给两位,全权指挥,即便是我,也是一般的!”
“既然主公如此说,那么我就不客气了,”田丰直接说道,“请主公回府中待命即可!”
张四海不曾想,田丰便这么将他给打发了,虽然他也不想见血,可是他还想着能够身先士卒的表现一二,可是田丰不给他机会,“那我就不给大家添乱了!”
摇着头,张四海还是施施然的离开了。
见主公都是这个样子,在场的众人在看向田丰的时候,都是多了几分认真。
“我说元皓,主公那边总得给几分面子吧!”沮授轻声说道。
“你难道不明白,主公这也是为了战事而做的么,不如此,咱们怎么上下一心,政令统一啊!”
沮授也知道事情是这样的,可是见田丰这么做,总觉得有些太过刚烈了些。
“不要以为主公真就会介意这些,要是介意,主公就不会被我给推到这个位子上了!”
见田丰如此说,沮授也只能摇头。
“既然如此,那我们可得好好的将这一仗打好。”沮授郑重说道,“不过,元皓,你觉得咱们上谷这城墙按照主公原先提过的那些要点给改造了一番之后,对敌之时能够有几分效果呢?”
“公与,难道你还不信我么,我既然同意了你的计谋,自然是对城池的防御能力有足够的把握才敢那么做的!”田丰很是自信的说道,“别看此时这城墙变得奇形怪状,更像是被人胖揍了之后一般坑坑洼洼的,可是这样的城墙却是更难以着力,在攀爬上便让人不能适应,再看彼此互为犄角的女墙,以及角度的变换,完全让城墙之前没有了死角,更能够让咱们守城之人对城下的敌军形成压制。当然除了这些之外,那些神臂弓的存在,完全可以对于鲜卑人中的将领们预先狙杀,这可是要比鲜卑人的骑弓的射程远处太多的利器。可惜那守城弩尚未完成,不然……”
“也别说那么多了,宣高,我和元皓两个人倒是能够做些居中调度的事情,可是真正的到了厮杀的时候,还要靠宣高你的勇力啊!”
“两位先生放心,城墙之上的事情,两位就交给我,虽不敢保证万无一失,但我绝不会让一个鲜卑人从我这里进城,除非我死了!”
臧霸如此承诺,却是将自己的生死已经置之度外了。
臧霸之所以如此,倒也不是虚情假意,从他们父子到了幽州,张四海父子对于他们便是照顾的无微不至,即便是后来臧霸随着张放来到上谷,虽然不曾让臧霸加官进爵,却也对他委以重任,而今满城百姓的生死却都是托付给了臧霸,这职责重于泰山,臧霸也唯有全力效死才能够报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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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孙啊,咱们还得加把劲啊!”
“是啊,这东西总算是快要好了,这个时候却是不能有闪失!”
基座,弓弦,咬合发力装置,箭矢的装填卡环,一各个部件都在紧紧的被组装着,眼看这台为张四海寄予厚望,让大家伙都期待的守城利器就要诞生了。
匠作坊中,为首的老郭和老孙此时即便是交谈,也都在屏气凝神之中,只因为他们手中正要诞生当世第一台守城弩,这东西耗费了匠作坊中全体不知道多少次的辛勤和汗水,却不想屡次试验都不得成功,终于在这个时候,有了成功的可能。
匠作坊中的所有人,也都知道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最后关头,郭小锤自然也知道。
不过这个时候,郭小锤却是转过身离开匠作坊,去找他的主公叔叔去了,只为了将这个好消息预先告知于他。
郭小锤却是一路都在跑着,往日里人声鼎沸的大街上,此时肃静了许多,不过也是还有人神情肃穆的疾行着。
虽然整日里都在匠作坊中厮混,可是郭小锤倒是知道城中变成如今这个样子,都是因为城外的那些鲜卑恶贼给害的。
对于那些恶贼们,虽然他没有见过,可是他知道一旦让那些人冲进城来,这满城的人,却是不知道还能剩下几个了。
他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跟着父母从遥远的宛城一路走到了上谷,许多事情他也是见过的,那些穿着黄色衣服的人,当初便是毫不讲理的冲进来他们所在的地方,鲜血,尸体,残垣断壁,这些都是往日里时常将郭小锤从睡梦中惊醒的缘故。
不过自从他来到上谷之后,却是将那些事情都渐渐淡忘了,而今听着城外隐隐传来的声响,似乎那些噩梦一般的影子,似乎又要在他的脑海中泛起。
恍惚中,奔跑中的郭小锤似乎一个趔趄便要摔倒,不过一双大手,却在此时扶助了他。
“哦,谢谢大哥!”
看清了伸手之人的样貌,郭小锤连忙道谢。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人,虽然不怎么英俊,可是一双浓眉下面的大眼倒是让郭小锤很愿意相信,只因为那里面藏着让他觉得安心的东西在。
“小家伙,这个时候,还在大街上乱跑,还不赶快回家去,不然一会儿混乱起来,找不到回家的路,那可就糟了!”
“我可不是什么小家伙,我也不会找不到回家的路!”
郭小锤犟嘴的样子,倒是让这个年轻人笑了笑。
“哦,是么,那你这是要回家么?”
“哼,不和你说了,我还有大事要去禀告主公叔叔,等我办完了事情,再回家去!”
半大孩子的话,倒是让这人神情一滞,“主公叔叔,这个称呼倒是有些意思,你这是要办事情,不过你这个慌慌张张的样子,可是让人不放心啊,若是不介意的话,让我跟着你去,不知道行不行啊,小兄弟?”
似乎被称呼了一声小兄弟,让郭小锤觉得满意了,倒是对于这人的要求点头应了,“看不出来,你这大哥还真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就像主公叔叔一样,不过既然你要跟我去,你可不能胡乱说话,要知道我要办的事情,可是很重要的!”
“这个当然了,是我求你让我跟着去的,我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的!”
见这人如此说,郭小锤倒是放心了。
领着这人便一路前行,径直来到太守府。
尚不曾进府,倒是抬头间,郭小锤便看到了远远走来的张四海。
“主公叔叔,我来给你报喜来了!”
循声望来的张四海,倒是看见了郭小锤,对于他身边的同行人却是不曾见过,不过看着此人一身英气,定然来历不凡。
“小锤子,你给我来报什么喜啊?”
“嘿嘿,见到你了,我倒不想先说了,因为我来的时候,只是听我爹和孙叔他们说,这次定然能成了,所以我就先来告诉你了!不过,在路上倒是多亏这位大哥,要不然我可就要跌个狗啃泥了!”
张四海见郭小锤如此说,倒是对这年轻人端正行礼说道,“多谢这位壮士,还帮着将小锤子给送了过来,真是多谢了,不知道可否告知壮士姓名,也好让我有个称呼!”
那人却是不受张四海的礼,“不敢壮士之称,我叫赵云!”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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