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四海所说保密的事情,张放虽然有些好奇,不过他也知道不管父亲做什么,他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张放。
而今父子两人都在短短的时间内,有了各自的地位,上阵父子兵的威力也才开始显现。
若非有张四海这个幽州商会会长的支持,要想将王政带来的这两三千人马给吸纳下来,对于张放来说,却是难比登天。
不说人心管理,单是每天的正常消耗就会让张放抓耳挠腮,无从入手的。
现在手中的兵力猛然间暴涨了好几倍,可是后勤方面,张放倒是完全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关于王政等人的情况,张放自然是早就具书向蓟城方面做了汇报。
虽然还没有得到刘虞那边的首肯,不过张放倒也没有耽误将这些人纳入资金的体系之中的动作。
自从王政等人来到了上谷之后,张放当然发现王氏兄弟表现有异。王治倒是在有意的向张放他们靠拢。而王政却是表现的兴趣缺缺的样子。
将王政请来,张放有话说。
“王将军,可是还为张纯之事耿耿于怀?”
张放倒是不拐弯,对于王政,张放自是有过了解的,此人倒是不善言辞,多数时候也是沉默寡言,然而然其在张纯的军中,却是威望不低,若非如此,怎么在最后跟在张纯身边的兵马都是王政的手下呢。
然而这最后送了张纯的人,居然是自家兄弟两个,你叫王政这种忠心之人,心中如何转得过弯来。
见王政仍是默默无语,张放轻轻的摇了摇头,“王将军,我知道你的秉性,你也是知道你家主公张纯的为人,他做的很多事情,你是清楚的。身为护乌桓校尉,不能尽忠职守,而为了自己的一心私利,竟罔顾了朝廷的恩德,不仅如此,还引动乌桓人入关做寇,让长城内外处处悲声,这等主公有了如今这个下场,又有什么可惜的呢?”
“都尉大人,您说的这些事情,我也清楚,可是……”王政倒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见他对于张纯的死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而让他没想的应该是结束了张纯的人是自己。
“王将军,你是一个忠义之人,然而这份忠义若是所托非人,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以你的能力可是能够给百姓们带来平安和安居的,不过过往的你,可有多少好处给了幽州的父老乡亲呢,你自是可以清者自清,也可以让你手下的兵士们做到不为非作歹,可是你既然处在张纯的手下,在众人的眼中,你们都是一体的。”
张放倒是不给王政留什么情面,对于像王政这样的人,就是要将话所得清楚,不然还不如不说。
“为人子,为人臣,都要尽到自己的本分,可是王将军,你自是秉持着你对张纯的忠义,可却有些忘记了,你还是一个汉人,那些跟着你的兄弟也是汉人,这么多人的忠义热血难道就真的要同流合污,为虎作伥于张纯。一个人的愚忠若是连累了如此多忠义之士,这份忠义,可有什么意义么?”
看着王政听到这番话,已然脸色有变,张放知道,他这些话,是有效果的。
“是一人之恩德重,还是千万弟兄的热血依托重,我想将军是能分得清楚的。有道是弃恶扬善,正是将军所为。”张放观察着王政的脸色,也在调整着自己的口气,“往日的恩德,终是比不得将军麾下数千兄弟的安危,更何况,张纯对于将军的恩义只为私利,以一己之私而害的幽州多少父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想来将军早就深有感触,我不再多说。而今我家主公刘虞大人却是正为恢复幽州的繁华盛景而殚精竭虑,想来王将军也是多有耳闻的。”
“将军能够最终顺势而为,即便日后有人说起,也定然会说将军这般举动乃是深明大义,弃暗投明,所以,我要劝将军万万不可继续这般下去,不但会误了将军,也会误了那些一心跟着将军的手足袍泽!”
“都尉大人一番话,听得我是幡然醒悟,以前的我虽然也曾想过这些事情,然而心中总是纠结,如今得大人指点,却是心中迷雾一扫而空。此番恩德,如同再造,还请都尉大人受我一拜!”
张放见王政施礼,自是拦阻,“将军言重了!”
“非也,若没有都尉这番话,我定然还会犹疑不定,误我一人事小,然而若是害的我那些兄弟的前程,岂不就是我的大错!”
“将军能够想通这些,我为将军高兴。”张放说话自是由衷而发,“不过将军,却还要听我一言,之前我给主公那边回禀之时,说是将军送了张纯一程,随后幽州自有奖赏给将军,还请到时候将军不要拒绝。”
听张放这么说,王政知道,这接受了这份奖赏,往后他的名头上会多上一个弑主之人的注解,尽管他的这个主人罪大恶极。
不过事到如今,是错手也好,无心也罢,这些事情终究都是事实,王政也无心再去计较,看着张放讲话说的这般透彻,王政也知道,接受了这份奖赏的同时,也算是给了他以及手下的兄弟和以往的事情有了一个了结,于是,王政点了头。
张放见此,心中也就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有了王政的这个表态,张放知道,这上谷城中的安稳不用操心了。
之前王政心思不定,张放还得让太史慈和手下的弟兄们顶着王政的手下,而今这份担忧可以去了。
当然对于王政的这些手下,张放也不无觊觎,毕竟如今的张放也是希望自己的手下兵强马壮才好。
要知道,王政的这些兵,既没有多少的旧恶,也甚少兵痞流气,若非如此,张放也不会想着法儿的来劝王政归心。
尽管张放并不知道蓟城中对于王政这些人会做出什么样子的安排,可是若有可能张放也不会放过将王政他们拉到自己的手下。
张放也不怕手下只有七百人,就想着将近乎数倍于他的兵马吃下去后消化不良,只因为他如今也渐渐明白了,这掌管兵马,一者要有钱粮,二者便是收心。有此两点,可保安稳。
而这两点,张放眼下都做到了,自然不用担心消化不良的问题了,他只是希望蓟城那边的回复能够如他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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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城州牧府中。
温文尔雅的刘虞接到张放的消息时,却也不掩笑容,“这为祸幽州的贼头终于是授首了,可是让我放心不小啊!今日有此一事,当浮一大白!”
听得刘虞这般说,魏攸自是知道自家主公这是真心欢喜的,“主公果然是慧眼识人,先前我还是有些小瞧了张放这小子,不想他如今去上谷,这才几天便将这张纯给除掉了,如此主公也可向朝廷有个交代了!”
听得魏攸这般说,刘虞也子点头,当初刘虞之所以被调来幽州,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除掉幽州的祸坏,恢复北疆之安定,如今随着张纯的败亡,这两个大事也基本上有了结果。
“我这便向朝廷报喜,好让天子也知道幽州如今的状况,同时也好为诸位论功行赏。”刘虞随即说道,“这段时间以来,诸公辛苦了!”
“为主公分忧,乃是我等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见众人如此,刘虞心内自是欢喜,毕竟如今能够让他享受这份欣喜的还是他之前提拔的张放所带来的,此时的他对于张放更添了几分好意。
“主公,还请听我一言!”人群中冒出来公孙纪,“张都尉自是辛苦,终究为我幽州除一大害,这固然可喜,不过以属下看,这件事情还有数忧!”
听到公孙纪如此说,虽然对他这个时候打扰了自己的雅兴而微恼,刘虞还是让他分说明白。
“这一者,先前张纯投靠了鲜卑人,现在他被手下王氏兄弟所害,王氏兄弟走投无路,而后投了上谷,张放不知轻重将这王氏兄弟收拢,如此一来,自然会让鲜卑人不快,若是引来鲜卑人,这喜事会变成什么样,却不好说了。这其二,上谷乃是主公精心选定的市易之地,而今在上谷主事之人,若是因此而让这市易之事有所耽搁,却是有伤主公之名,这其三么,主公自是对张氏父子看重,如今张四海为幽州商会会长,张放也为上谷都尉,如此一来,长期下去,上谷郡是否会只知有张氏父子,却不闻主公之名,诚为可虑之事,最后,属下还想提醒主公,如今这王政领兵数千屯驻上谷,加上张放手下的兵马也有七百之数,这般人马掌控在一个不及弱冠之人的手上,是不是有些儿戏?这些都是属下揣测之言,还请主公三思!”
见公孙纪不闻张放之功而喜,倒是列出了这么多大的揣测之言,让一旁的鲜于辅冷笑不已。
不过鲜于辅也知道,当初给张放都尉之职的时候,就让不少人侧目,而今张放在上谷那边又有如此大事汇报,总是会让有些人心中不喜的。
想到这里,鲜于辅自是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主公,如今张纯授首,幽州民心可安,而张放去上谷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和上谷乌桓联手成就如此大事,可见张放可用,所以属下特大胆建言,请主公为张放请护乌桓校尉一职!”
一句话,却是引来满堂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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