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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人各自散去,静待胡清风的到来。而胡清风并未食言,在第二天的下午就出现在化一城城门前。
此刻化一城城门紧闭,胡清风一行十数人自然无法进去。
“来者何人?”城墙上的守卫喝问。毕竟如今风声鹤唳,所以守卫们不得不小心翼翼。
此时的胡清风一袭青衫,腰悬宝剑,手握纸扇,好一个风度翩翩,就是年龄稍稍有点大。他的身旁两侧是当初随他一同出现在羽家的那两名护卫。
面对守卫的喝问,胡清风并未在意,其身旁一人抬头大声道:“速去禀告你们家主大人,就说胡家四爷亲临,让他出来迎接。”
胡家四爷,这可是胡清风的专属名词。这称呼一出,城墙上的守卫哪里还不明白,是以说了句稍等后匆忙回去传信。不多时,紧闭着的高大的城门缓慢打开。
莫天心一身甲胄,手握剑柄,领头稳步向胡清风走来。待到面前,莫天心双手抱拳大笑道:“如此时刻,四爷亲临,老朽不胜感激!还请随老朽一道进城,如何?”
“自然。自然。”胡清风微微笑道,同时握着纸扇请莫天心先行,这礼数算是到了。对于胡清风如此行为,莫天心更是开心。
一行人随即进城,刚踏上铺向莫家的红毯,那呜呜的牛角声、铿锵的铜锣声等顿时响起。
对此,胡清风稍稍弯腰,在莫天心耳旁道:“莫老,这阵势有些过了。胡某不过胡家区区一员,受不得此等礼数。”
“受得,受得。”莫天心则是哈哈笑道,“四公子如此人中龙凤,今日莅临如同穷乡僻壤般的化一城,如果化一城不以最高的迎宾礼数相迎,那就是化一城百万人民的罪过了。”
莫天心这话,让胡清风很受用,他之前这么说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两人进了城,入了莫家。莫天心身为莫家家主,而莫家又统摄化一城。实际上,莫天心也可称之为城主。不过旻元大陆千百万年来的局势限定,一域之中只有入主一域的势力首领方可成为城主,其他人若是一家之主则只能成为家主,宗派的则是宗主、掌门。
胡清风的到来,无异于给莫家打了一剂镇静剂,赫然成了莫家救世主的他自然受到了莫家超常规的款待。一切过后,莫天心与胡清风少不了一番促膝长谈。
如此又是四日。这一天,化一城外旌旗十万,迎风招展,猎猎作响。登临城墙,看着黑压压的一大片,莫天心的心没来由的一颤。他虽然活了六十多年,但是这等场面,他这辈子都未尝得见。化一城虽然号称有百万居民,但是这些人绝大多数只是一般人,又岂能与眼前这摆成几个战阵的人马相提并论。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此情此景,不正是这般写照!胡清风同样登上城墙,与莫天心的不安相比,他就显得非常的镇静了。他来自胡家,胡家可是青州第二大世家,只比陆家差那么一点点。这两大世家可是号称拥有百万雄师的,岂是一域之地的小世家所能比较的。所以,尽管眼前横着十数万人马,在他看来,也不过尔尔。
“莫老,这羽铭鼎这是真的要置你们莫家于死地啊。”胡清风感慨一声。
莫天心无奈一笑,道:“如今羽铭鼎挟大义而来,在这羽域之中,他想要谁死谁就得死。不过此刻他虽然强势,却也是昏聩之举,迟早是要自食其果的。”
“不错。羽家再强,也不过是一域之主。现如今他假借大义倒行逆施,终究不得民心。不说这羽域的千万百姓,就是我胡家以及陆家也是看不过去的。所以,我胡清风才受家主之命前来你莫家,为的就是给你莫家主持公道。”胡清风轻摇折扇,用不以为意的态度说道。
“四公子,除了你胡家,陆家也是这么认为?”莫天心听到胡清风还提到陆家,当即像是抓到救命绳一般急切问道。
胡清风一瞥激动的莫天心,冷声道:“怎么?你这是看不起我胡家?以为单凭我胡家还救不了你区区一个莫家?”
莫天心被胡清风这一眼看得一个战栗,情知自己适才言语表情已经冒犯了眼前这位胡家四公子,是以歉意道:“四公子错怪老夫了。有四公子在,化一城稳如泰山!莫家稳如泰山!”
胡清风唔的点头,然后道:“这是自然。别说这化一城前摆着这么十数万人马,就是百万大军,只要我胡清风一句话,他也得给我退了。在这青州,除了陆家稍稍能与我胡家抗衡外,其他的一概视若无物!”
胡清风说得那个豪气冲天,莫天心虽然稍有鄙夷,但是并未敢多做言语,眼下莫家还得靠胡家存活。如果得罪了胡家,那么莫家再厉害,也无法以区区两万多人马对阵眼前这十数万人。要知道,这些可不是一般的军人,这其中有十万人是从各世家门派抽调出来的,虽然没有训练多久,但是论起单兵作战,他们可比一般的军人强多了。
底下,一名将领策马而来,停在城门前,然后向着城墙上大声喊话:“奉朱帅之命,偏将李水吉前来劝降莫家诸位……”
唆!一箭射来,李水吉的话才到一般便被射于马下。
“区区一个偏将,也敢来寻死。”手持强弓的莫至勇冷哼一声。随后大声道,“朱琦狗贼,你这等卖友求荣的卑鄙小人,也敢顶着个主帅的头衔来围杀我莫家!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世人笑掉大牙!”说罢,莫至光便自顾哈哈大笑。
隐于军中的朱琦听到这话,却是没有发怒。他询问底下将领:“那一箭射杀李将军,如此辱没老夫而又猖狂如斯的乃是莫至勇。此人武功高强,较之他大哥莫至光不遑多让。是莫家这一辈的顶梁柱之一。你等谁有信心可胜过他?”
面对朱琦的询问,底下诸将无人敢应。莫至勇,于这羽域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此人武功早已到了高深莫测的地步,他人这些将军,论起计谋兵法,可以说个个远胜于他,可是论起武功,那可就大大的不如了。
“主帅,我们根本不需要与他比武一样对阵。我们这边有十多万人马,而化一城只有不到三万。他们要想以少胜多,那是决绝不可能的。”其中一位将军万分肯定的说道。
“莫家必然不会轻易投降。而且,我们要的也不是投降,而是剿灭!莫家不知大义,理当遭天谴。我等奉城主令前来,就是替天行道!”又一人道。
朱琦似是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这人,可以肯定的,这人定然是羽铭鼎的死忠。
“大将军,你是什么看法?”朱琦问道。他口中的大将军不是他人,正是羽铭顾。
羽铭顾看了看城墙上威风凛凛的莫至勇,随后移动目光,扫视一遍城墙上众人,最后将目光定在一袭青衫的胡清风身上。
羽铭顾指着胡清风,向朱琦问道:“主帅,敢问,那人可是胡家的四公子胡清风?”
“正是。”胡清风站在莫天心的身旁,这他早就注意到了,而对于羽铭顾这明知故问,他也不去计较,直接肯定的回答了。
“胡清风的到来,不正是他勾结外敌,灭杀我羽域人士的证据吗?”羽铭顾说完,便是盯着朱琦。
“大概莫须有就是这么来的吧。”朱琦暗地里一声感慨,然后眯着眼说道:“不管胡清风是否到来,莫家的罪名都已坐实,由不得他们反驳。也因此,城主才命我等前来剿灭莫家。”
“朱帅果然刚正不阿!”羽铭顾称赞一声。
“朱琦早已老朽不堪。大将军,如今胡清风出现在这化一城中,那么我们贸贸然去攻打,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朱琦先是一笑,随后皱着眉头沉声道。
“朱老家主,此次征伐莫家,你才是主帅。什么时候打,如何打,一切由你定夺。铭顾身为大将军,定当遵从你的命令!”羽铭顾坚定道。
朱琦看着羽铭顾,却是不语,久久方道:“难呀!传令下去,三军安营扎寨。”
对于朱琦兀然下此命令,羽铭顾还是不明所以的,不过他之前刚说了自己是听从命令的,是以也就不去问为什么。
随着城前军队的驻扎,莫天心等人便凑一起商议。首先开口的是莫至勇:“父亲,这朱琦老贼不会是被我一箭射怕了吧。不然他怎么让他的人就这么安营扎寨了?”
“至勇,你太小看朱琦老贼。这人敢出卖莫家,又岂会轻易怕事。”莫至光紧随其后。
“你……”
莫光勇刚想继续说,却是被莫天心打断了:“至光,至勇,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争?现在我们的主心骨是四公子,听听四公子怎么说吧。”
对于莫天心将自己形容成莫家的主心骨,胡清风甚是开怀,他略微谦虚道:“莫老,说哪里话。清风再怎么也只是一个人,顶不了什么。要说这莫家的主心骨,除了你,别无他人。依我看,朱琦此番作为,多半是见我坐镇在此,一时间他也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才不得已让军队安营扎寨。”
“既如此,那至光腆颜请四公子在化一城游玩三五月,如何?”莫至光当即接过话头,邀请起胡清风。
“至光兄不愧为人中之龙。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仗,打得就是银子。没有钱,光有大义,那又如何?想必此番征伐莫家,羽铭鼎那边也是仓促上阵。在他看来,在大义面前,在十数万大军面前,莫家也不过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不过,只要代表胡家的我在此坐镇,那么,我就让他羽铭鼎大败亏输!羽家必然江河日下!到那时,莫家主,你知道怎么办了吧?”胡清风成竹在胸,似乎只一个他就抵得上千军万马,而身为羽域之主的羽铭鼎不过是一只纸糊的老虎,空有其表罢了。
“真如此,老夫自然知晓该如何行事。只是,四公子,这羽铭鼎此番并未亲来,想必,怕是留有后手吧。”莫天心还是担忧道。
“羽铭鼎不可小觑。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依然是一个跳梁小丑。莫老,不怕告诉你,这羽域,将不再是羽家的羽域,而将是我胡家与陆家的战场。我这么说,你们知道怎么回事了吧?”胡清风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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