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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至光携带人马转回莫家。莫家家主真的不尊城主令,这一点,莫至光已经与羽铭顾声明。远去的莫家诸人,羽铭顾冷眼相看,四象盟的各位家主亦是冷笑不已。众人看来,莫家这是作死的节奏。就算是羽域第二大世家,在羽铭鼎挟大义之下也是显得渺小不已,也不知道莫天心为何这般选择,难道他是让猪油蒙了心?
莫家如何,这暂时不是重点,重点是接下来的城主府一聚。休整之后,由四象盟的李忘身打头,成百上千号人浩浩荡荡的往羽域城去了。由于明日便是限定的时间,所以四象盟以及前来观礼的一干人等注定要风尘仆仆,披星戴月。
一路上,私下议论自然滔滔不绝。日落月升,时将亥时,篝火方才生起。盘腿坐着的羽铭顾冷眼看着交头接耳的人群。这一路上,前来搭讪的人几乎没有,羽家似乎被隔离出去。对此,羽铭顾并不在意。这些人的心思如何,不言而喻。
他现在头疼的是那个一直不安分的李东健,同时还有已经丢魂落魄的羽天淳。也不知道李东健做了什么,竟然让羽天淳失神至今。
“东健,你过来。”羽铭顾招呼李东健,“天淳这是怎么了?怎么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
李东健目光游离,讪笑着答道:“二哥他看上陆思颖,不过对方没有看上他。说他出身低微,根本就配不上她。”
“这话是你说的吧?”羽铭顾自然不信,“真后悔听你承叔的话带你出来。本以为是让你见世面。可你倒好,让二叔我见识到什么是厚脸皮,什么是童言无忌,什么是瞎扯淡。李家公子李符安被你气得差点没成了猪肝。本来这是好事,结果,你把天淳弄成这幅德行,等明天见了大哥,你让我怎么说?”
李东健继续讪笑:“二叔直言就是。二哥他真的是看上了陆家小姐陆思颖。而对方也的确是看不上二哥。至少暂时是看不上。”
“天淳才十三岁,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看上看不上之说。再者,那陆思颖再怎么也是陆家出来的人。陆家敢让她出来行走,就说明此女绝非等闲。本来羽域已经够乱了,如今你还招惹上了陆家人,这不是添乱吗?”羽铭顾稍微责斥。
李东健当即反驳:“二叔此言差矣!难道陆家人出现在李家是偶然不成?”
羽铭顾为之沉思:“陆家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李家。要知道之前天淳与东健结拜陆家之人都不曾出现。看来陆家已经开始行动了。”
见羽铭顾思索,李东健便接着道:“与其被动,不如主动。我就是在主动。陆家又如何?归根到底还不是一个世家。我羽家也是世家,就是根基薄了那么一点点。”
“那么一点点?”羽铭顾被逗乐了,羽家虽然在十三域中出众,但是要与陆胡两家相比,那只能说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天淳年纪不够,还不是谈婚论嫁之时。东健你这完全是瞎胡闹。”羽铭顾道。
“如果真能让陆家那丫头倾心,倒不失为一件好事。”羽三却是开口。
“连你也来胡闹?”羽铭顾没好气的看着羽三,后者轻笑。
“陆家那丫头年长天淳,傻子都看出来。你们脑瓜子想的什么?待天淳成长起来,那丫头怕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羽铭顾继续道。
“不会。绝对不会。”李东健坚定道,“二叔,你真当我是在开玩笑?你看看二哥,你觉得他心思还在吗?他整颗心啊,都挂在那陆思颖身上了。”
“你说的不是假话?”羽铭顾不由正视,待李东健点头,他呵呵笑道,“你可真会胡闹啊!天淳才屁大点,你……你这更小的小不点竟然还做起媒婆来。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羽三在一旁偷笑,李东健置若罔闻,怡然自得。羽天淳还没转过神来。
看着三人,羽铭顾哀呼一声,无语到极点:“不行。此事必须跟大哥说明。还有,你小子最好安分点。不然小心我回去告诉你承叔和东方阿姨,到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听羽铭顾这话,李东健当即就蔫了,这世上,要说最怕的人,当属邓先承。
看到李东健的嚣张气焰被打压了下去,羽铭顾这才一笑:“此次我就暂且放你一马,下回再敢这样,决不轻饶。”
李东健对此哼哼唧唧,就是没说话。
“你二哥这幅德行是你弄出来的,你鬼点子多,想想办法。”羽铭顾抛出难题。
“这个简单。只要把陆姐姐叫过来就可以了。”李东健快速答道。
“你滚。”羽铭顾瞪着两只大眼,看得李东健心里发毛。
“这就滚。”李东健蹦跶起来,随即撒丫子跑得无影无踪,“我滚去玩会。”
“小兔崽子!”羽铭顾骂骂咧咧,“羽三,你说这事怎么整?”
羽三看着依旧没有回魂的羽天淳,思索少顷方道:“陆家人出现,必然是奔着我们羽家来的。现今青州双雄对峙,羽家游离其外。可以说,谁拉拢了羽家,那么就会占了优势。胡家打算先兵后礼,搞不好还会来一出负荆请罪。这陆家……以一个女娃出头,我拿捏不准。”
羽铭顾看着羽天淳,颇为惋惜道:“还别说,陆家那女娃可谓是倾城绝色,天淳要是年长几岁,倒也可以商谈一番。毕竟这世界怎么都是男人做主,如果我们请求联姻,陆家出于拉拢之心,或许会答应。”
羽三哈哈一笑:“陆家将会如何,不做讨论。如果二爷你敢提出这个建议,我想城主必然唯你是问。”
闻言,羽铭顾也是大笑:“你这话说的没错。如果我真的提出这么个建议,大哥必定让我好看。”
“天淳这样下去可真的不行,回去城主必定责问。难不成二爷你真的说出实情?真那样,只怕挨骂的还是你。东健少爷被城主看重,而且他的身后还有一个邓先承。”羽三看着羽铭顾道。
“邓先承不会为难羽家,更不会谋夺羽家。这点是经得起推敲的。我真要说出实情,大哥只会骂我无能到连个小孩都管教不了的地步。说起来真恼火,这东健也太能折腾了。换做你,你会怎么管教?”对于李东健,羽铭顾颇为无奈。
“他对邓先承敬畏,只有拿他的名头来管教他。”羽三想不出好的办法。
“的确是对症下药。不过,凡事过犹不及,偶尔用来恐吓完全可以,若是每次都这样,只会让东健生疏了我,非为上策。”羽铭顾有更进一步的考虑。
“那就听之任之,随着他,只要不太过分,都不必去理会。”羽三道。
“只能如此。”最后,羽铭顾无奈,“那天淳怎么办?”
羽三摊摊手:“这我可没办法。我都没跟女人打过交道。”
羽铭顾瞥了瞥羽三:“三十多的男人,还敢这么说,羞不羞?”
对此,羽三只得无语。
“你们为了羽家呕心沥血。是羽家的最终倚仗,究根结底,是羽家对你们不住。”羽铭顾拍着羽三的肩膀道。
“二爷哪里话。我们生为羽家人,死为羽家鬼。儿女私情,不足挂齿。羽家才是我等的根本。”羽三当即肃穆庄严。
“你们的忠心天地可鉴!不过,儿女私情并非小事。羽家是我等根本,所以这香火不能不传。不行,改天我得向大伙说说……”羽铭顾真诚的看着羽三道。
羽三心里发毛了,觉得自己遍身起了鸡皮疙瘩,于是急忙起身讪讪一笑:“我尿急,二爷你自己先考虑怎么解决天淳少爷的事。我先走了。”说完又像李东健一般脚底抹油开溜了。
“没志气的家伙!”羽铭顾没好气的骂道,“你这臭小子,还不回魂!”他一掌震在羽天淳的后背,当然这一掌是不会对羽天淳造成任何伤害的。
“二……二叔。”羽天淳被羽铭顾一掌拍得回过神来,一见是自己的二叔,当即嗫嚅着问候。
“得亏你还记得我是你二叔。我看你双目无神,是神游太虚还是在发春呢?”羽铭顾瞪着羽天淳不怀好意道。
“不……不是。天淳年幼,哪敢发春……不是……我说的什么。是这样的,二叔冤枉侄儿了。侄儿是在考虑我羽家的局势。”羽天淳否认得口不择言,词不达意。
“我看你说的都是胡话。你也别糊弄我了。我事先说明,你还没到那个年纪,不要想入非非,不然我告诉你爹,到时有你好看。”羽铭顾板着脸训斥。
“是。侄儿谨听二叔教诲。”羽天淳恭敬万分。
羽铭顾嗯的点头:“好好反省,还有,别再行尸走肉。陆家人不是好招惹的,他们出现在羽域绝非偶然。这一点你要记住。”
“侄儿明白。”
羽铭顾又是点头:“明日之后羽域将会变天。羽家将在名义上整合羽域。从此羽家将会变得臃肿不堪,倘若不整顿,那么根本不能用来对敌,甚至还是成为沉重的包袱。虽然我们说是要为夏宗以及长风门报仇雪恨,但是这并非我们的终极目标。我们羽家游离其外多年,如今渐显疲软,陆胡两家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胡家的胡清风就是胡家的先锋官,胡家之意图很明显。而陆家则隐而不显,是个更大的麻烦。对于那个陆思颖,绝对不可等闲视之,以后要是遇到,记住,不得信任她任何一句话!哪怕她说你爹叫做羽铭鼎,你都不要相信。记住了吗?”
羽天淳张张口,最后只道:“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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