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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家家主最后议定,揣着不同的心思各自离开兰花寺。随着日子的增加各方势力的对策也便出炉,静候那一天的到来。
这一天,在众人的期待中来到。城主府张灯结彩,喜气盈盈,人人忙碌,人人欢喜。四方宾客纷至沓来,管家杨湖义高声唱名。
“威远镖局掌柜廖兵到,封礼白玉象一对。”
“东如山青竹门门主唐机到,封礼金身佛一尊。”
……
“刀剑门门主杨落是到,封礼百年雪参一株。”
“宝通钱庄羽域主事万无一到,封礼黄金五百两。”
这宝通钱庄的大手笔力压在它之前的所有人,尽管是比较俗气的真金白银,但这个数目使得在场众人无不惊讶。
……
“莫家代表莫不奇,莫常在到,封礼东海珊瑚一座,紫斑玉如意一个。”管家唱名,不过这莫家只有小辈作为代表前来,杨湖义的目光颇为不善,脸色也颇为不悦。
莫不奇对此付之一笑,而莫常在则骂骂咧咧:“这羽家都死到临头了,这下人竟然还一无所知,竟敢给我们脸色,真是不知死活!”
莫常在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杨湖义还是听得到,不过他不能有所反驳,只得冷哼一下。
莫家一到来就与羽家产生不悦,这让在场众人不得不诸多猜测。不少人联想到最近一两年来便流传坊间的关于羽家这座大厦将倾的消息。这或许不是空穴来风吧。
紧随莫家之后的是朱家,朱家的到来也引起人们的关注。虽然朱家家主不来,但是朱家由三爷朱常隆携朱检春朱万策前来,也算是给足了羽家面子。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没有,众人不由得有些失望。
所有宾客先经大门,由管家唱名并登记,然后进得府内,由下人相引,一般人物直接安排,而重要人物则需由羽家家主接待一番。
莫家朱家为除羽家外的最大两家,这两家的人自然属于重要人物。
“恭喜羽家,恭喜城主。”莫不奇满面春风,丝毫不为杨湖义的接待态度所扰。而莫常在就远远比不上他了,此时的莫常在脸紧绷着,不悦之情,一览无余。
“两位贤侄亲来,羽家蓬荜生辉呀。莫家长孙莫不奇为人所赞叹,我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才知是名不虚传啊。”羽铭鼎并没有因为对方只是小辈而落了礼数,恭维之言毫不吝啬。
莫不奇忙道不敢,而莫常在更是不悦了。
羽铭鼎轻瞥了一下莫常在,随后道:“如果我没记错,这位应该常在贤侄吧。一表人才。莫家有你们何愁不会壮大。”
莫常在的表情稍稍好转,道:“城主哪里话。我莫家身在羽域,再如何不还是由城主管辖嘛。”
莫常在这话可以理解的内容实在太多了,莫不奇暗骂不已,虽然两家早已形同水火,但是并没有摊牌,一些事还是不能肆无忌惮的明言的,哪怕只是隐喻。是以他急忙道:“我弟弟说得是。羽家雄峙青州羽域,威震所辖,地位超然。我莫家虽然号称羽域第二大家,但是对于羽家,也唯有高山仰止。今日羽家天淳少主结义东健少爷,这是城主之喜,也是羽域所有人之喜。所以,羽域中凡有些脸面的势力人物,无不赶来道贺。”
“说来,甚是惭愧。蔽家家主以及诸位叔伯由于要事缠身,不能亲到一览盛况,还请城主莫怪。”莫不奇满怀歉意恭声解释道。
对此,羽铭鼎呵呵一笑,道:“贤侄到来等同莫家家主亲至。虽然我长你一辈,不过,论起资质,不奇贤侄自当不凡。”
“哦,常在贤侄也是不俗。”见莫常在的脸又拉了下来,羽铭鼎不紧不慢的补上这么一句。
“蠢货!”见到自己的弟弟喜怒于色,莫不奇心中大骂,脸上却堆满了笑容,连声客气。
莫常在抬头看着笑容满面的莫不奇,微微哼了一下,以此表示不屑与不满。
羽铭鼎自然将这些收入眼底,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趁着朱家的人的到来,他便差人将莫家兄弟带入客房。
莫家兄弟的表现,羽铭鼎笑了,这莫家的争斗太过激烈,竟然在这种场所都表现出来。这还只是小字辈之间的争斗,如果是同辈的呢?怕是早已势同水火了吧。莫家,真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就算羽家真的倒了,那么得益最大的绝对不是这勾心斗角严重的莫家。
莫家,绝对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对于这一家,羽铭鼎打心底里看不起。
“莫家这一辈,就这一个莫不奇了。不过独木难撑大厦。反而朱家,隐藏得太深了,看之不穿。没有莫家明面上的猖狂,更像一头藏匿起来的猛虎,倘若机会到来,必然致命一击。朱家,必须严防。”羽铭鼎想着这些,迎来朱家子弟。
“羽城主,可喜可贺啊!”朱常隆远远便揖手,大声道喜。朱检春朱万策随然。
“朱常隆系朱家三爷,与我算同一辈人物。这朱家真的还算给我羽家面子。不过,我也不是眼盲之人,整个朱家,就像一头笑面虎。”羽铭鼎心道,他早就对朱家做过调查,关于朱家的一切,除了那些深藏不露的之外,其他的他都了然。
“常隆兄亲到,羽某深表谢意。今日乃犬子与东健结义,也算一件大事,所以劳动了你们朱家以及莫家等人,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此次除了备上薄酒与像常隆兄等人会面交谈外,我也是想借此机会见见我羽域的青年俊杰。”羽铭鼎大笑道。
“城主用心良苦,常隆深感不安。少顷,必然多喝,不醉不归!不然如何对得住城主的盛意!”朱常隆同样大笑,话语说得很大很豪气。不过也还是一语双关了。他的话刚出,朱万策便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不过朱常隆似乎不觉。
羽铭鼎倒是看见了,是以不由得多看了朱万策一眼,转而道:“客气客气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也算是图个开心。就好比传说中的皇帝与民同乐,我身为羽域之主,自然要念及羽域的子民。关上门来独自庆祝,自然是不当的行为了。幸好,承蒙不弃,今日都肯赏脸。尤其是你们朱家。”
“不知这两位侄子如何称呼?”羽铭鼎明知故问。
朱常隆自然一一介绍。随后羽铭鼎安排人引走朱家的人。
“这个朱万策,心思敏捷。看来资料还是有些错虞之处。不过,朱琦此番竟然肯让他前来,难道,离摊牌的时候不远了吗?来吧,朱家,莫家。来吧,胡清风。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手段,联结羽域的各方势力,想轻易摁死我羽家,哪那么容易。”羽铭鼎心中猜测,不过却丝毫不惧。
大门处,杨湖义依然声声高唱。
“李家家主李忘身到,封礼琉璃宝瓶一樽。”
“欧阳家主欧阳极到,封礼青光琥珀一双。”
“司徒家主司徒不梦到,封礼犀牛角樽一双。”
“陈家家主陈如轲到,封礼玄精钢所铸宝剑龙鳞剑一柄”
四小家竟然相继而来,这不单出乎羽铭鼎的意料,也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
“四小家这是在做什么?竟然联袂而来?”莫不奇惊讶过后不得不猜测。
“四小家,难道要联合起来,意图将来分得更大的利益?”朱常隆看向门外,然后转而看着自己的子侄,却发现朱万策已然在看着自己。
“万策,检春。对于这四小家,你们如何看待?”朱常隆道。
“或许巧合吧。”朱检春稍加思索,给出这么一个答案。
“若真如此,那就再好不过。若非如此,那么,羽域这潭水就更加浑浊了。”朱万策皱起眉头,不紧不慢道。
“何以见得?”朱常隆道。他虽然已经猜到,不过看样子朱检春的心窍并未玲珑,是以只得自己开口。
“很简单。如果故意为之,那么则暗示他们已有结盟之心。是与不是,过上一段时间自然知晓。”朱万策说着,同时也注意到自己这位检春大哥还想说什么,是以把话给封死了。
朱检春整理一下衣衫,不再说话。朱常隆虽然也看中朱万策,不过不想让得这兄弟两人彼此不悦,也就没有多加赞赏。
其他人也是议论纷纷,大多都认为四小家家主联袂而来是故意为之,这样做是给各大势力加一剂镇静剂,为往后的事埋下伏笔。
四小家的家主不是普通人,虽然地位不如三大家,但也是这羽域之中顶层人物。羽铭鼎作为主人,自然要好生接待一番。
见到四位家主齐来,羽铭鼎的笑容更满了,虽然知道这其中必有深意,但是在外人看来,四小家家主亲至,也是给足羽家面子。羽铭鼎自然不会表现出任何猜忌的表情。
道喜之后,李忘身道:“这与天淳少主结拜的东健贤侄是否就是当日在大街上勇擒莫少凡,智压莫不奇的那位少年英杰?”
“李家主这话不妥。东健不过八岁,小孩子一个,不懂是非礼仪,玩性大,是以更谈不上什么英杰。当日不过是与莫家兄弟逗趣罢了。”羽铭鼎连忙摆手,不过看样子,笑意更多了。
这番表情,让得四家家主一阵狐疑。毕竟这些话若让莫家之人听闻,必然觉得是受了侮辱,一个不好,说不定两家便立即兵戎相见。
“八岁,便如此了得,当得是人中之龙啊。他日,自然人上人。”欧阳极赞美道。
“今日东健与天淳结拜,之后东健便是我羽家的人。羽家身为羽域之主,早已是执牛耳的存在。所以我羽家子弟,就算是痴呆笨傻,也一样会是人中龙凤。所以,不管将来东健如何,他的身份都是高人一等。”这番话,羽铭鼎自然还是带着笑说的。不过就是这么一番话,任谁听了都会不舒服。难道,你羽家的人生来就注定高人一等?如果羽家覆灭了,你羽铭鼎是否还敢如此说?
不过四家家主自然不会也不敢这么说,尽管他们已经议定要结盟,但是对面这个人是羽域之主羽铭鼎,他不是什么痴呆笨傻的人,反而是人精一个,而且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当年怒而伤胡清风一事,他们是早有耳闻的。要知道,胡清风可不是等闲之辈,身边少不了高手保护。不过也因此,胡清风在权力增大之后欲置他于死地。所以四小家的家主都不会认为羽铭鼎是在说大话,他的话不会无的放矢。只是目的何在,一时间倒是想不出来。是以,四人可得笑着认同。
“青州胡家代表胡清风到。封礼……”杨湖义的话刚唱了一半就哑火了。
胡清风!在羽域之中早已如雷贯耳,知情人对于这个欲灭羽家而后快的人物的到来期待无比。好戏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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