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心见他这般着急,停止哭声,竟又“咯咯”的笑了,随即问道:“师傅,您是不是生徒儿的气了?”
她这一哭一笑,直把薛空灵搞得晕头转向,还没反应过来,却又听她这话问的没头没脑,怔了半晌,这才反问道:“清心姑娘,你方才是不是生我的气了?要不然怎会突然哭了?”
清心刚刚明朗的双脸,又暗淡下来,鼻子一酸,差点又落下泪来,叹道:“师傅,徒儿怎敢生您的气呢?只是恨自己为什么这般命苦,一生下来就不招人疼爱,谁见谁恨,所以才忍不住失声痛哭!”
薛空灵也没想她身世这般惨,直盯着清心看了半晌,更觉她原本就美丽不可方物的小脸,如今再这般一哭,神情越发惹人怜爱,只恨不得走上前去,将她轻轻拥在怀里,然后拭干她脸上泪痕,这才受用。
可随即又想自己与她已先有了师徒名份,自己岂能生出这般心思,简直猪狗不如。
他一念至此,又羞又愧,不由伸手朝脸上打去,口里直骂道:“打醒你这浑小子,谁叫你瞎想胡想!”
清心正在伤心,突听“啪”的一声响,抬头却见薛空灵左脸通红,且说出这般话来,便已明白他为何突然把自己了。
怔了一下,她先是脸上羞红,跟着竟又“咯咯”笑了出来。
薛空灵见清心突然又笑,抬头去看,正好与她一双美目对上,只觉又是心神一荡,吓得赶紧低下头去,再不敢乱看,半晌才问道:“清心姑娘,你笑什么?”
清心刚才与薛空灵四目相对。也是心神具乱,一时羞得停止笑声,许久才道:“徒儿笑师傅为什么会突然自己打自己?”
薛空灵想起自己刚才那翻胡思乱想,心中越发生愧,恨不得再打一耳光,知道清心又猜中自己心思,越发窘迫了,急道:“我我”
他原本口齿伶俐,哪曾想自从见到清心之后,竟好似变成了结巴。半天竟竟连一句话也说不通顺了。
一时之间,他不由急的头上直冒汗。
清心慢慢移到薛空灵跟前,大着胆子伸手朝他通红的脸上抚摸道:“打的这么重,痛吗?”
薛空灵眼见清心慢慢朝自己移来,想要站起来,可双腿却硬是不听使呼,又见她竟伸手抚摸自己的脸,直觉甚是不妥,可是却又偏扭不过头去。一时只能任由她抚摸,直觉她手指所到之处,全身说不出的舒服,一时心都醉了。
清心轻轻抚摸两下。这才抽开手去,自责道:“师傅,都怪徒儿不好,让您老人家受苦了!”
薛空灵正值享受她的轻抚。一时不明白她为何会道歉,怔了一下,竟又不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上官飞儿,连忙脱口问道:“对了,清心姑娘,你可知飞儿现在在何处?”
清心脸上显出一丝失落,仅是一闪而过,低头深思片刻,方才问道:“师傅,您是在担心清尘师姐吗?”
“清尘师姐?”
薛空灵重复一句,这才想起这是上官飞儿入恒山时所取的道名,不由又是一阵心酸。
他一时想到与上官飞儿的情意,只觉瞬即坠入冰窟窿,脸上再无半点血色,想到以往二人在一起时的开心时光,以及那日在蛇山之上,周伯通所说的话,不由泪流满面,嘴里喃喃道:“飞儿,你当真这般恨薛大哥,非要出家做道姑来惩罚我吗?”
清心见他如此难过,心里也甚是失落,想开口安慰他,却不知如何相劝。
她听完薛空灵的话,连忙说道:“师傅,您误会了,飞儿姐姐,她其实并没有出家做道姑呢!”
薛空灵一惊,一把抓住清心的小手道:“清心姑娘,你说什么?飞儿她果真没有做道姑?她她心里是不怨恨我的,是不是?”
清心武功低微,哪经得起他这么一捏,一时手指像是要被捏断,直痛的花容失色,想用力挣脱却又不能,只能咬牙挺着。
薛空灵见清心眼中涌出泪水,这才清醒,连忙松开清心的小手,解释道:“清心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我!”
清心也知他是一时激动,方才会做出这般举动,心里哪会怪他。
如今听他道歉,活动了一下被捏的发青的手,半晌才道:“您是我的师傅,就算是要了徒儿的命,徒儿自也不会怪你,何况您也不是有意的!”
薛空灵见她如此大度,一时又羞又愧,抓了抓头道:“清心,我这般鲁莽,你今后再不要叫我师傅了!”
清心惊道:“师傅,那怎么能行呢?清心虽没行拜师之礼,可你老人家毕竟亲口承诺过,是要收清儿为徒的,大丈夫一言既出,如今怎能变卦?”
薛空灵也没想到白日里的一句玩笑话,竟惹来这些麻烦,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清心见状,生怕他发悔,随即跪下喊道:“师傅在上,徒儿赫丽给您叩头了!”
她说完便“咚咚咚”给薛空灵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随即得意的看着薛空灵。
薛空灵没想到她真的要拜自己为师,惊的站了起来,伸手要去相扶,却又不敢,嘴里急道:“清清心姑娘,你又快起来,在下这点微末道行,实是不能当你的师傅啊!”
清心这才站起身来,朝薛空灵得意的笑道:“师傅,这下徒儿可行了拜师大礼,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哟!”
薛空灵自幼得娘亲训诫,将“信用”二字看的极重,一向是言出必行。
如今眼见事已至此,再不好反悔,直在心里寻思道:“罢了,我此时若是反悔,未免折了薛家威名,索性答应她便是,只是将来胡乱教她几招防身功夫,搪塞过去即可!”
他一念至此,便也坦然了,看着清心煞有介事的说道:“好吧!既然你如此诚心,为师索性就收下你这个徒弟,只是为师可不会什么武功,若是教不好你,你当可不认我这个师傅,再另寻名师便是!”
清心脸上一喜,上前搂着薛空灵的胳膊,笑道:“这就对了嘛!师傅!”
薛空灵回想一下,随即问道:“慢着,只是为师刚才怎么听你自称叫什么赫丽,这是什么回事?”
清心原本脸有喜色,如今听得薛空灵问,顿时黯淡下来道:“师傅,赫丽是徒儿原有的姓名,清心这个道号,是半年前上山,师傅不,清越师太给取的,如今徒儿既然发出恒山派,自不能再叫以前的道号了!”
薛空灵这才恍然大悟,见她面色不好看,想必是因为背叛恒山之事难过,一时生愧道:“赫丽,这个为师很对不起你,如果不是为师,你可能还在恒山开开心心的做道姑,你你不会怪为师吧!”
赫丽突然莞尔一笑道:“师傅,您就不要自责了,您是不知道,恒山派上下一干人,除了静越师太待我还算不错,其余若干师姐巴不得整死我,你此番是做了大大的好事,救徒弟出水火,徒儿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怪你呢?”
薛空灵见她神色诚挚,不像刻意恭维,又想到白天情形,她那些师姐待她确实歹毒,于是便也释然。
二人一时无话可说,各想心事,半晌薛空灵才朝赫丽问道:“对了,你还没跟我说飞儿的事呢?她到底现在在哪里?”
赫丽听他再问,慢慢蹲了下来,看着面前那堆噼里啪啦燃烧的旺火堆,缓缓说道:“师傅,飞儿师姐她真是可怜,怀了身孕,行动甚是不方便,却硬生生被师傅在大雪夜赶出恒山,如今生死未赴,实是让人担心。”
“唉!”
她说到这里,不由长叹一声,双眼盯着火堆,出神的看着,似是想到上官飞儿的悲惨遭遇,心里替她难过。
薛空灵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半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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