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见那东西来势甚急,丝毫不敢大意,顾不得任我行等人,迅速退后避开,哪知那东西竟又朝自己当胸击来,连忙再次一跃避开,这时才发现竟是一串佛珠,不由大惊。
待站稳时,却见一个长须白发的少林高僧一手接过佛珠,站在任我行等人面前盯着自己看,这才知道刚才是他在搞鬼,不由怒吼道:“臭和尚,你既身为出家之人,为何阻止本官斩妖除魔,为民除害!”
此时来者正是当今少林方丈空性大师,他自前几日接到日月神教左使向问天手执青龙令牌前去少林求助,知道事情紧急,便连夜赶来相助,却不想正好解了任我行之围,如今见任我行等人安然无恙,不由松了口气,又听到黄裳大骂,随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在老讷眼中,此时施主手举屠刀,想要谋杀几个无还手能力的重伤之人,便是为魔!众生平等,我佛有好生之德,老讷实在不忍几位英雄死在施主掌下,所以斗胆恳请施主法外开恩,得饶人生且饶人,高抬贵手,广积善德,就此罢手,当不胜感激!”
这边任我行见空性方丈为自己求情,心中甚是感激,连忙说道:“任某何德何能,有劳方丈大师屈尊前来,解我等之围,实在愧不敢当!”
空性方丈回头朝任我行五人略施行礼道:“阿弥陀佛,任教主不必客气,老讷此番是奉盟主之位,前来助神教一臂之力,不敢讨谢!”
众人听后,不由均是一惊,正欲说话,突然又听到有人陆续喊道:“贫尼恒远奉盟主之命,前来助神教一臂之力!”
“崆峒派掌门公孙南敬奉盟主之令前来助神教一臂之力!”
“昆仑派掌门铁黎子敬奉盟主之令前来助神教一臂之力!”
“点苍派的掌门薜晋敬奉盟主之令前来助神教一臂之力!”
“老尼慧清敬奉盟主之令前来助神教一臂之力!”
这在这些人话音刚落,突见三男两女从远处飞奔而来,待到得跟前时,果然是各派掌门,身后各跟着数十名随从,有男有女,步伐甚是轻快,显然都是各派好手,武功自是不弱。
五位掌门到得任我行等人跟前,纷纷抱拳施礼。
任我行等人虽然坐着,可却仍然点头还礼,以示感激,一时间心中甚是猜不透为什么这些平日时所谓的名门正派,今日却突然一反常态,竟对神教伸出援助之手。
薜晋见任我行等人不解,却也不解释,随即走到空性方丈面前道:“大师,还是你功力深厚,先到一步,老薜佩服!”
空性方丈笑道:“阿弥陀佛,薜掌门过奖了,好在大家来的及时,任教主等人虽受点小伤,可并无大碍,我等总算不负盟主之邀啊!”
慧清师太道:“不错!日月神教虽然行事处处不合情理,可这些年来也为武林立过不少汗马功劳,如今既然被赵佶那狗皇帝施难,我等同为武林一脉岂能袖手旁观?”
这边公孙南却直指黄裳骂道:“喂!狗官,你先前不是仗着人多,这才如此猖狂?如今怎么只剩下孤家寡人了,是不是你的那些虾兵蟹将,都被神教英雄杀光殆尽,吓的屁滚尿流,滚回家抱老婆去了吧!”
恒远师太见公孙南说出这种不堪的话来,脸上一红甚是尴尬,随即吭了一声,也不说话。
公孙南连忙陪笑道:“师太,让您见笑了,失礼!失礼!”
这边黄裳见片刻功夫,武林中各路掌门都已聚齐,直在心中暗叫不好,却又仗着武功甚高,一时也不怯怕,如今又听公孙南说出这种话来,不由泠哼一声道:“哼!又来几个送死的,如此倒好,省得本官再一个个去找,你们是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一个来,尽管放马过来便是,本官照样收了你们,为朝廷除害!”
空性方丈见黄裳如此嚣张,不由眉头一皱道:“阿弥陀佛,老讷见施主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为何却如此固执?为昏庸皇帝卖命?既然如此,容老讷先来领教领教阁下的神功!”
他说完便大踏一步上前,脚下顿现一个深深的脚印,可见功力之深,正待出手,却被公孙南一把拉住道:“方丈大师,这等小事,哪能让您来啊!交给我们就是了,您还是先去替任教主他们将断了的手臂接上,免得时间久了,任教主等人要是都成了残废,那今后日月神教恐怕就得改名叫日月残教了,到时盟主岂不是脸上无光,我等罪过可就大了!”
空性大师见他说话难听,正欲说话,却听恒远师太也道:“不错!眼下任教主及众位长老身上伤势要紧,少林接骨功夫可是天下闻名,大师若不巧施妙手,恐怕他们......”
他这才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对方来历不明,你们且要小心行事!”
这边铁黎子也道:“大师不必担忧,先前我等接到盟主之令,还道朝廷派有大军,这才火速赶来支援,哪曾想却只有区区这么一个鸟官,既然如此,何劳大师出手?交给我等就行了!”
空性大师见众人说的豪气,这才转过身去,替任我行等人接骨疗伤。
铁黎子说完之后,随即上前朝黄裳抱拳说道:“阁下既然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里,想必身手定然不凡,容在下来讨教几招,还请赐教!”
他说完之后,不待黄裳应话,顿时使出昆仑派绝学昆仑如意手朝对方面部攻去,这一攻之下,步伐竟是大开大合,颇有一派掌门气势。
黄裳刚才铁黎子先行逞能,还以为他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本已全身戒备,哪知等他攻到面前时,却发现其武功简直不堪一击,速度、劲道比之任我行等人又是相差一大截,手上招式更是漏洞百出,再不放在眼里,随即泠哼一声道:“雕虫小技,也敢在本官面前卖弄,简直是不知死活。”
他说话间,便已伸指凌空一点,随即迎着铁黎子攻来的双手点去,顿时一勾一扯,接着一推,铁黎子还没反应过来,攻出去的右手手腕立时已被硬生生折断,痛的惨叫一声。
昆仑派十名弟子眼见掌门一招受伤,大惊之下,纷纷抢上前去,朝黄裳攻去,想要将掌门人铁黎子救出来。
黄裳泠哼一声,手掌连挥,瞬间功夫,昆仑派十几名弟子便已死的死,伤的伤,均倒在地上,大声哀叫。
这边公孙南方才见铁黎子脚下步伐大开大合,手腕挥出之后,甚是有力,心中也甚是佩服,哪知却还没碰到对方,却见对方十指如风,瞬间先封住铁黎子手臂上的穴位,接着也不知使用什么手法,又硬生生将铁黎子手腕折断,大惊边下,也连忙挥掌抢上前去,一手出便是崆峒派绝学排云掌,瞬间好似有十几双铁掌排成一排,一起朝黄裳身上拍去。
黄裳一招制服铁黎子,不由信心大增,又见公孙南排云掌攻来,眉头先是一皱,随即五指突然形成锥状,手腕向上,跟着头一歪,避开公孙南的排云掌,又是一计怪招,左手便已抓住公孙南的双臂,跟着右掌朝他胸口打去,顿时只见“咔嚓”几声清脆响声,公孙南的身体便已飞出数丈之远,接着喷出数口鲜血来,再也爬不起来。
这边崆峒派弟子见状,纷纷抢扑过去,将公孙南拖了回去。
少林双绝方证、方生连忙上前查看公孙南身上伤势,却见他已七孔流血而死,大惊的同时心中也甚是难过,随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愿公孙施主早登极乐!”
这边其它掌门也没想到这黄裳武功甚是了得,怪招频出,不由相视一望,略一点头,接着数十人一起举着兵刃攻上前去。
黄裳了见众人单敌不行,便来群殴,一时被围,连忙使展浑身解数,东一拳,西一掌的朝众人打去,一时间惨叫声连连。
这边空性方丈正在为任我行等人疗伤,听到惨叫声,连忙回头去看,见黄裳武功甚高,凡是触及他者,非死既伤,不由一惊,随即转身朝任我行问道:“任教主,此人到底何方神圣,为何武功竟有如此之高?身手更是诡异,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任我行此时眼见五派中人为神教力战死伤,心中万分感激,纷纷站了起来,强撑着要继续上前与之厮杀,却被空性方丈阻止。
任我行道:“方丈大师,此人自称朝廷一介文官,因替皇帝老儿修订道书《万寿道藏》,读遍道家之学,无意中竟悟得道家无上心法,创出一套武功,其招式之诡异,内力之雄厚,当真前所未有,闻所未闻,更是匪夷所思,我等皆不是对手,如今他只是为我神教而来,与各派无关,还请大师速速将他们劝回,以免多伤无辜!”
刘君扬也道:“不错!今日六派能不计前嫌,为我神教施以援手,此恩此情,我等铭记在心,当来世再报!倘若再不停手,恐怕死伤增多,到时为时晚矣!”
空性大师眼看着此时那边正派中人死伤甚多,几位掌门也是死伤过半,知道任我行等人说的不错,不敢迟疑,大声喊道:“各位掌门,且先行率众退下,不要免遭无辜,容老讷来会会此人!”
各位掌门听后,这才率众纷纷,各派清理一下,刚才带来的七八十名好手,如今已折损过半,随即盘腿坐地疗伤。
此时黄裳虽然伤人众多,无奈单拳难敌四手,再加上天下各派武功均有所长,难免不会中招。他一时顾得了这边,却顾不了那边,野鸟久了难保不会挨得一拳半掌,一刀半剑什么的,此时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却并无大碍,如今见众人均已后退,只道他们怕了,不由更加得意,随即仰天“哈哈”大笑道:“众人都道中原武林六派高手如云,如今一见,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简直不堪一击!”
空性大师听完黄裳如此狂妄的话,不由皱了皱眉头,看到此时带来的少林弟子方证、方生二人均也已受伤,而各派掌门更是再无斗志,便知自己武功绝非此人对手,可想到事已至此,他又岂能眼睁睁看着所有人都惨死在对方之手。
一时之间,便已下了必死决心。
片刻之后,他这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武功卓越,当世实属罕见,老讷自知与阁下比式,犹如萤虫之光对皓月之辉,简直是不自量力,如以卵击石,然为了芸芸众,不致惨死其手,老讷只能拼死相抗,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还请施主赏脸赐教,不胜感激!”
黄裳见空性大师未战之下,便已言败,不由甚是满意,随即点头道:“实不相瞒,本官此次乃是奉皇上之命,前来剿灭魔教叛罪,本无意牵连各门正派人士,大师贵为少林主持,本应该以佛之辈,协助朝廷降妖除魔,却为何却又助纣为虐,实在让本官不解。”
空性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普渡众人,万物生灵,皆有因果,生性本善,无分妖神,今日施主打着朝廷的幌子,带兵围剿神教,杀人无数,便视为魔。而神教自成立以来,不伤中原豪杰,行事光明磊落,处处打抱不平,绝无反叛之心,却不知朝廷为何偏将其视为邪魔外道,屡屡派兵伤及,老讷更为不解。”
他说到这里,便停了下,直盯着黄裳去看,眼神甚是犀利,言辞更是刚直。
“好!”众群雄听得空性大师这一番高谈论阔,不由甚是解气,纷纷叫好。
黄裳先是一愣,随即泠声说道:“哼!大师简直是强辞夺理,一派胡言!本官且问你,那魔教自仁宗年间,便聚众企图谋反,屡屡与朝廷作对,在十年前便已公然号称不再奉朝廷令,这不是谋反是什么?数年来,更是杀害官员无数,到处抢夺民财,难道也是光明正大?如此试问,大师到底信奉的什么佛,竟如此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如今还要替这些邪魔外道强行出头,实为不该!”
这边刘君扬听后,随即大声反驳道:“狗官,简直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当年西夏大军犯我边境,赵佶狗皇帝躲在皇宫中做了缩头乌龟,我神教前独孤教主带领十万教众,誓死反抗,以数名亲人战死沙场为代价,最终使得西夏大军全军覆没,而那赵佶狗皇帝,却坐享渔翁之利,趁机劫持教主夫人,逼他自尽,最终害死我教主夫人,也就是赵佶狗皇帝的亲姑姑,我神教如何能再为这种不仁不义的狗皇帝卖命?这些年神教确实杀过不少大宋狗官,可所杀的每一个人都是视财如命,贪污腐败,不将百姓当人的污吏,所得银两全部用来振灾,不曾占用一丝一毫,你今日听信狗皇帝谗言,在这般胡搅蛮缠,口中大放厥词,简直可笑之极。”
黄裳听刘君扬一番话说的甚是慷慨激昂,顿时一怔,再不说话。
(注:为故事的连贯性,第五百八五章与五百八十六章合并一章,不到之处,敬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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