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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宋指导员回来,我父亲就把我二叔杀死伊藤次郎的事告诉了他。两个人谈起伊藤次郎要指导鬼子使用生化武器义愤填膺。当宋指导员说,他在部队已经缴获了那批生化武器,我父亲乐的哈哈大笑。
两个人正谈笑风生,突然,村民刘柱子爹娘急三火四地跑来找我父亲,说他们家的柱子失踪了,好几天没回来。
一时间,刘柱子的突然失踪像一石激起千层浪,在村里引起一片轩然大波。乡亲们纷纷议论,胡乱猜测刘柱子的失踪。
就在我父亲准备寻找刘柱子的当天晚上,刘柱子和他爹突然出现在我家。
我父亲和我二叔吓了一大跳,问刘柱子爹:“叔,你不是说柱子失踪啦?这咋又回来了?”
刘柱子爹“嗨”了一声,指着儿子说:“你让他跟你说吧。”
2:原来,刘柱子前两天到姚马庄村去看他姥姥,谁料走到半道对面开来两辆摩托车,到了刘柱子跟前停下,“呼啦”下来几个穿着老百姓衣服的人,二话不说就把刘柱子绑起来,嘴里塞上东西,然后装进一条麻袋扔到摩托车上,一会儿就进了邯郸城一个大院,被塞进了一间屋子里。
刘柱子没经过这样的惊吓,心里“腾腾腾”跳个不停,他问绑他的几个人为啥把他弄到这里?几个人骂了他几句就离开了。于是他就拼命喊叫要出去,没人理他。过了半晌,又有几个人跟他一样嘴里塞着东西,从麻袋里放出来跟他关在了一起。
几个人进来定了定神,问刘柱子,你是咋被弄进来的?
刘柱子说他啥也不知道就被弄到这里。
这下,几个人全傻了眼,眼睛直勾勾地相互张望,不知道后边要有啥厄运等着他们。
“放俺们出去,放俺出去。。。”守着门口的一个人突然大喊了起来。紧接着,刘柱子也喊了起来,“放俺们出去,放俺们出去。”尽管他们喊叫的声音很大,仿佛要把窗户震塌下来,但就是没一个人来搭理他们。
刘柱子喊累了,便坐在一个墙角闭目养神。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柱子,是你?”
刘柱子顺着声音定睛瞧看,在一个墙角坐着一个人,“双喜,咋是你?你咋也在这儿?”
双喜就是前边咱们提到的林双喜。自从他不给森岛种地就开始挨村做货郎生意,卖点儿针头线脑儿,吹个糖人儿啥的补贴家用。这天出事了,他走到半路突然被几个人捆上,嘴里塞上东西,扔上摩托车被弄到了这里,他已经在这儿待了好几天了。
刘柱子哭丧着脸问林双喜说:“双喜,这可咋办呐?俺爹娘知道俺去俺姥姥家,可被他们抓到这儿咱也不知道他们要干啥?俺爹娘也不知道,这不完了吗?呜呜。。。。。。”刘柱子说着哭了起来。
“柱子别哭了,”林双喜说:“事已至此,咱们就听天由命吧。”
“俺不听天由命,俺要出去,俺要出去,俺死也不在这儿!”刘柱子哭喊着。
这时,隔壁房间也传出了喊叫声,“放俺们出去,放俺们出去,小鬼子,你们不得好死。。。。。。”喊声骂声不绝于耳。
这时,北边屋里出来两个穿着便衣的中年男人,骂着就过来了,来到窗口轮着皮鞭就往窗口上打,其中有一个人骂道:“他妈的,再喊割了你们的舌头!”
喊叫声顿时没了,那两个人又回到了屋里。院里又恢复了平静。刘柱子也不敢再喊叫,傻呆呆地坐到了林双喜身边。
3:夜幕降临了,刘柱子,林双喜和那些喊着要出去的人都喊累了,刚要坐下休息,突然,门一开,两个送饭的中年人一个提着桶,一个搬着馒头筐子,进门往地上一放一声也不吭,一个只管舀菜,一个只管发馒头。一阵忙乎之后两个人又出了房间,到另一个屋送饭去了。
刘柱子一边吃着饭,一边想着出去。可咋出去呢?刘柱子犯了愁。就在这时,一个鬼子兵在院里“哇哩哇啦”地说话,片刻之后,门又打开,进来一个人在人群中扫视了一遍,最后把目光落到了刘柱子身上,他一指刘柱子:“你,跟我出来。”后边还有一个人被叫出来。
两个人忐忑地跟着那个人来到一辆摩托车边,那个人自言自语地骂:“他妈的,真不经揍,还没怎么着呢就死啦,你们两个,把这个人抬到那边的屋子里,明天一块儿埋了。”
两个人望着摩托车上的死人,挪动着步子不往前走。那人急了,骂道:“他妈的,快点儿。”两个人没办法,只好哆哆嗦嗦地把那个死人从摩托车上抬下来,往那人指给他们的一个屋子走去。
夜色下,两个人抬着死人,心里“蹦蹦蹦”直跳。快走到那间屋子时,刘柱子就问:“是不是这间?”
后边没人搭腔,刘柱子就往后张望,刚才让他们干活的那个人不知干啥去了没跟着。刘柱子一看身后没有人,马上就想到了跑。他先往门口瞅了瞅,见大门口有人站岗,这条路走不通,又往墙上张望,一看墙不高,稍微一用力就能翻过去。于是他在那个人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两个人一起向院墙跑去,两手一扒墙头三蹬两蹬就翻过了墙。就这样,刘柱子跑回了家里。
我二叔一把拉过刘柱子问道:“你知道关押你们的地方在哪儿吗?”
“知道。”林双喜说。
我父亲问:“二弟,你想干啥?”
我二叔说:“干啥,救人哪,双喜还在里边呢”。
宋指导员问:“怎么救?”
我二叔说:“这会儿还不知道,明儿个到城里再说。柱子,明儿个你跟俺一起去,带个路。。。”
“俺不敢,”刘柱子惊魂未定地说:“俺怕再被他们抓回去。”
“完蛋的玩意儿,你怕啥?有铁锤呢。就这么定了,明儿个必须去!”刘柱子爹把儿子骂得不敢在说啥。
第二天早上,我二叔,草上飞,马猴儿,包子这四个小弟兄就进了城,按着刘柱子引领的方向,来到了南关里关押林双喜的大院不远的地方。
这是原来是一所小学,可能是由于战乱的缘故,学校早已人去楼空,就剩下一座空空的院子和一排死气沉沉的教室,在诉说着它的遭遇。
“是这儿吗?”我二叔站在远处望着学校门问刘柱子。
刘柱子定睛瞧了瞧,肯定地说:“就是这儿。”
于是,我二叔就走向两扇对开的大木门。过了一趟,并没有看见刘柱子说的门前还有人站岗,只是大门紧闭。
我二叔又回到原处,包子问:“铁锤,柱子说的是这儿吗?”
“是这儿。”我二叔观察着周围回答了包子。
马猴儿小声问:“咱咋下手?”
“等等,让俺想想。”我二叔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想办法。
虽然大白天,但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寥寥走着的行人脚步都很快,好像他们知道这里是一个人间地狱。
就在这时,从北边开过来一辆汽车,车门上画着太阳旗,汽车来到学校大门口停了下来。紧接着,驾驶室里下来一个鬼子军官,而后,车厢里又下来四个持枪的鬼子兵。鬼子军官走到大门口“咚咚咚”敲响了大门,又紧接着就听鬼子军官“哇哩哇啦”冲着门里喊话。
片刻之后,大门“哗啦“被打开,出来的是一个戴着礼帽,穿着长袖短衫,下身穿灯笼裤,斜挎着手枪的中年人,一看就是汉奸队的人。汉奸一看鬼子军官,马上点头哈腰地说:“太君,您来了?”
鬼子军官用鼻子哼了一声,又说了几句日本话,只听汉奸说道:“太君里边请,人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太君来拉人了。”说完大门“咣当”一声又被关上。
这一幕让远处的我二叔,马猴儿,包子,草上飞看得一清二楚。我二叔望着汽车说:“小鬼子的汽车一定是来拉人的。”
马猴儿问:“铁锤,咱的赶快下手吧,不然就来不及啦。”
我二叔额头上浸出了汗珠,他在想,用啥办法把人救出来?
草上飞突然想到一个人,于是就说:“铁锤,要不咱去找找高金武,他兴许有办法。”
“来不及啦。”我二叔说着,把三个人的脑袋拢过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说了一遍,三个人齐声说:“明白”。
就在我二叔他们刚要行动,突然,大门又开了,排着队出来十多个老百姓,在鬼子兵的看压下,一个个蔫头耷拉脑往汽车上爬。
我二叔让刘柱子藏起来,佯装路人向汽车走去。一个鬼子兵看见我二叔,马上呵斥道:“你的,不要靠近,那边的去。”
我二叔没听鬼子兵的,而是带着紧张的表情说:“太君,那边发现土八路,你们快快去抓。”
四个鬼子兵一听说有八路,其中一个说:“你们的,去抓八路。”
三个鬼子兵马上向我二叔手指的方向跑进了一条胡同。早已等在那里的马猴儿,包子,草上飞一看三个鬼子兵来了,“啪啪啪啪”同时就下了手,三个鬼子兵就死在了胡同里。
我二叔悄悄转到驾驶室旁边,司机敢要开门,我二叔一拳下去,司机就身归那世去了。剩下的那个鬼子兵听到声音过来了,我二叔又是一拳砸了下去,鬼子兵毙命。
林双喜一眼认出我二叔,他刚想说话,被我二叔用目光拦住。车上的人可能看出我二叔在救他们,谁也不吭声。
这时,进到院里的鬼子军官在几个汉奸的簇拥下向门口走来。
草上飞早已返回,靠在大门柱子一侧,其他三个人隐蔽在汽车旁边。
鬼子军官出来看了看挤满车厢的人,然后就喊那四个鬼子兵。刚喊出声,突然脑袋上就被我二叔重重地砸了一拳,没吭一声就在到了地上。几个恭送日军军官的汉奸一看有人把皇军打死了,马上就掏枪。
我二叔刚才已经跟马猴儿他们说好了,除掉这几个汉奸,还要绝对不能有枪声。几个汉奸没有来得及掏枪就被结果了性命,最后留下一个活口。
包子就问:“说,你们抓着些人要干啥?”
汉奸战战兢兢地说:“尚尚尚,尚力要把这些人都送到日本去当劳工。。。”
“当劳工?”我二叔不知是没听清,还是不相信,又问了一遍:“你说尚力抓这些人要干啥?”
“送送送,送到日本当劳工。”汉奸又回答了一遍。
这回我二叔听清了,他一看这几个汉奸帮着日本鬼子祸害自己的同胞,气得一拳下去砸下去,汉奸顿时脑浆迸裂,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上。
车上的人吓得惊恐万分,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我二叔说:“老乡们别怕,俺是来救你们的,往小街巷快跑,那儿安全。”
车上的人一看有人把他们救下来,并且让他们快跑,也顾不上说声“谢谢”,更没工夫问你们是谁,纷纷跳下车撒腿就向小胡同跑去。
路上的行人不知咋回事,都疑惑地望着那些跑走的人莫名其妙,但片刻之后,也许他们明白了咋回事,继续走自己的路。
我二叔拉住林双喜说:“双喜,快走”。转身又对草上飞说:“写上咱的名字”。
草上飞就是飞豹杀鬼团的文书,写名字留记号都是他的活。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在大门上“唰唰“写下五个大字“飞豹杀鬼团”。之后就跑进了小胡同。
4:尚力为啥要从中国抓劳工呢?原来,这两年由于中日战争打得如火如荼,日军伤亡惨重,裕仁天皇为了保住国内的经济增长补充日本国内劳动力,就在中国和东南亚国家开始抓劳工。但由于这种策略又涉及到国际影响,他们只能偷偷行动,采用打闷棍,偷抓人的伎俩,专门对那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下手。
今天五个鬼子开着车准备把这里集中抓来的四十多个邯郸人运送到青岛,然后再用船运回日本。结果,尚力做梦也没想到,我二叔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明目张胆地把人全部救了下来,还杀死了他的五个士兵和几个汉奸。
后来又得知,尚力前不久还抓了一些劳工,在运送的路上除了半道儿跑回来的,其余的不是死在了半路上,就是被送到了日本累死。据说,我一个邻村有三个人被抓送到日本至今杳无音信,死活不知。
5:再说我二叔,回到家马上跟我父亲说了林双喜,刘柱子被抓的原因。
我父亲和宋指导员一听不由得大吃一惊。
我二叔就把自己的想法跟我父亲,宋指导员说了出来,他说马上在方圆十几个村子张贴告示,通知各村乡亲警惕起来,预防尚力再偷偷抓人。
告示一贴出,各村立刻一片哗然,纷纷奔走相告。从那天起,村民们再出门都是结伴而行,最终使尚力这一计谋宣告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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