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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快中午的时候龟本突然接到谷口的紧急电话,说今天上午飞豹杀鬼团在城西北的荒岗子上劫走八路死囚犯,命令他迅速组织队伍到事发地进行地毯式搜查。
龟本接到命令不敢怠慢,“啪”一个立正,“嗨”过之后放下电话,以最快的速度调集了孟庄,庞屯,王庄的鬼子兵二百多人赶往出事地。
龟本坐着摩托车,前面两辆摩托车开道,后面两辆摩托压阵,龟本坐在中间一辆摩托车上,带着白手套,手杵着东洋刀,一脸横肉紧绷着,甚是吓人。
后边跟着“哗哗”跑步的鬼子兵和伪军,一到出事地马上就封锁了现场。
汽车周围,九具横躺竖卧姿态各异的鬼子兵,有的瞪着眼,有的呲着牙,有的满脸血污全都绝气身亡,他们手里的枪也没了,现场只有一块大石头上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飞豹杀鬼团!”
“又飞豹杀鬼团!”龟本现在可能得了恐惧症,一见“飞豹杀鬼团”的名字立刻脊梁骨冒凉气。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次他终于可以定断定,飞豹杀鬼团就是八路军活动在城西的一支武装。
“大佐阁下,我们怎么搜查?”木村站在龟本身边问了一句。
龟本把东洋刀一挥,吼道:“统统地搜查。”
木村马上调集人马开始搜找。
董占彪也紧着指挥伪军配合鬼子兵以汽车为轴心向周围展开拉网式搜查。董占彪领着头,带着伪军像过篦子一样在乱荒岗上,一边用枪拨动着茅草,这儿看看那儿瞅瞅,一边嘴里不听地喊:“胆大的劫匪,我们已经看见你们了,快出来吧,再不出来我们可要开枪了”
“快出来吧,我们已经看见你们了。”众伪军都扯着嗓子高喊。
突然,草丛里窜出一个东西,一个伪军吓了一跳,大喊:“劫匪在这儿呢。”
众伪军一听发现了劫匪,马上都跑过来,“哪呢哪呢?”
“刚从这儿跑了。”大喊的伪军用手一指,伪军们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一只兔子可能见有人走近它,一害怕三蹦两跳钻进草丛跑的没了影。
董占彪一看是一只兔子,张嘴就骂:“他娘的,那哪是劫匪,那是一只兔子,你眼瞎呀?”
空旷的荒野一望无际,尽管伪军们喊破了嗓子,但就是不见有人露出头来或逃跑。
有个伪军喊的嗓子哑了,就小声跟同伙说:“哎,我说老路,这哪儿有飞豹杀鬼团的影子,要有这会儿人家也早跑啦,还等着咱们抓呀。”
话音刚落,董占彪在那伪军屁股上就是一脚,“他妈的,叫你喊你就喊,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其他伪军一看有人被踹了一脚,谁还敢乱说话了,只得硬着头皮趟着杂草和磕磕绊绊的荆棘,亮着嗓子再次喊起来。
鬼子兵,皇协军方圆找了一大片,一个小时过去了,虽然个个累的筋疲力尽,但还是一无所获。
木村,董占彪只得垂头耷拉脑地回到龟本面前:“报告大佐阁下,没有搜到劫匪。”
龟本站在原地,翻瞪着母猪眼问木村:“你的说,今天劫走犯人的真的是飞豹杀鬼团吗?”
木村一个立正,“报告大佐,卑职不知道。”
龟本很不满意地看看木村,然后又瞅瞅侯二鬼子。侯二鬼子以为龟本在让他这个小诸葛下结论,马上双腿一并:“报告大佐阁下,如果我猜的没错,不是杀鬼团就是张保长干的。。。”
“不不不”,龟本还没等候二鬼子说完就摆起了手,似乎对侯二鬼子的结论蛮不赞成。
现在在龟本的意识里,我父亲的所有嫌疑早已被排除。因为,上次他把我父亲和我二叔抓紧孟庄后,居然又发生过一次拉粮车被偷袭事件,就从这一点他完全有理由排除我父亲和我二叔的嫌疑,我父亲是一个他完全可以信赖的保长。
“大佐阁下恕我直言,”侯二鬼子依然不死心,眨巴着猴儿眼又开始往我父亲身上推。虽然他看出龟本的眼神里对我父亲的那种信任,但他认为不是那么回事,在他的骨子里,我父亲和我二叔就是两个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嫌疑分子。于是他又鼓动龟本到沁河村搜查。
龟本急了,大声说道:“够啦,不要再说了”。
侯二鬼子弄了个一百八十度烧鸡大窝脖,碰了钉子。
木村一脸的瞧不起侯二鬼子,他用鄙夷的目光看了候二鬼子一眼,心里暗自高兴。
龟本今天在电话里已经跟谷口打了包票,保证一定抓住飞豹杀鬼团。然而,事实并非他打包票说的那样,到这儿轻而易举就能抓住飞豹杀鬼团,让他挽回前边多次失去的面子。他又白来一趟,一个人影也没见到,更何况抓人了。龟本越想越气恼,那扭曲到极致的脸让木村,侯二鬼子,董占彪都不敢正眼看他。龟本发疯一般突然从一个鬼子兵手里夺过一挺机关枪,冲着茅草丛“哒哒哒哒哒”开了一阵枪,嘴里骂着:“八嘎,八嘎。”发了一通怒火之后,只得收兵回营。
一进指挥部,龟本马上硬着头皮向谷口汇报。谷口听了汇报顿然破口大骂,限令龟本必须在短时间内消灭飞豹杀鬼团。
2:正在龟本大规模搜寻飞豹杀鬼团的同时,我父亲带着人早已悄悄回了沁河村。
我二叔高兴极了,用他的话说,今天救了朴金熙,让谷口伤兵损将,这叫神不知鬼不觉,气死龟本,急疯谷口,累死汉奸鬼子兵。
我父亲也非常兴奋,这是他加入飞豹杀鬼团后第二次营救八路军。他顾不得自己的枪伤,马上安排我二叔先给朴金熙清洗了伤口,上了消炎药,又让我母亲找了身干净的衣服给朴金熙换上。那些参战的队员们又像没事人一样各自回了自己的家。
我奶奶特地给朴金熙做了一碗荷包鸡蛋面,刚端上桌,突然,街门一开,秀梅端着一个大盆乐呵呵地进了院子:“有德哥,快让朴同志和江排长尝尝俺做的大锅菜,里面还有俺刚杀的一只老母鸡,香着呢。”秀梅说着把大盆往桌上一放,又打开一个布包。大伙一看,里面是几张白面烙饼。
大盆里有白菜,有粉条,还有豆腐,但最多的就是鸡肉,香味缭绕,直通人得鼻孔。
我二叔伸手刚要拿鸡腿,秀梅在他手上打了一下,“一边去,不是给你吃的。”
我二叔一笑,“先吃一块儿,怪香的。。。”
朴金熙看着眼前的中国妇女如此慷慨热情,一股暖流顿时涌遍全身。从那一刻起,他的心灵深处永远记录下了这个难忘的场面。
我二叔问:“江排长,俺不是撵你们,俺这儿是敌占区,随时都有鬼子来搜查,你打算啥时候走?”
我父亲抢过了话头:“不慌,再危险也得养好了伤才能走。”
江排长说:“不行,我和朴金熙同志不能在你们这久待,怕夜长梦多走漏了风声,明天我们就走。”
“那咋行?朴同志有这么重的伤,行走不方便,还是养养伤再走吧。”我父亲执意说。
朴金熙说:“我能行,没问题的,就按江排长说的,明天天一亮我们就走。”
我父亲听两个人执意要走,想了想,便说:“那好吧,明儿个俺给你们安排一辆马车送你们走。”
秀梅一听我父亲想让我二叔送江排长和朴金熙,马上自报奋勇要揽下这桩危险的活。
我父亲不同意,说路上太危险,随时都可能遇上鬼子。他们正争执,贾万田进了院。他来到屋里一屁股就坐到了椅子上,脸色难看的吓人。
我二叔见他师父一进院就脸色难看,就像六月天,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屋里所有的人都纳闷儿,就问原因。
贾万田终于憋不住了,板着脸说:“你们不把俺当自己人,俺能高兴?”
我父亲和我二叔听贾万田一说马上就明白了原因,他是在为今天没有叫上他参加救人行动而不高兴。
老头子不高兴也是包子惹的事儿。包子一回来就到贾万田家把救人的事儿显摆了出来。贾万田一听我父亲又没叫他,马上恼着脸就来了。
江排长也认识贾万田,他看老头子如此正直,说话也不饶人,非要替我父亲和我二叔给他赔礼。
贾万田一看江排长向他赔礼了,陡然一改阴沉的脸色,从椅子上站起来,回敬说“不可不可,俺们爷们儿说笑话,不当真不当真,呵呵。”他笑着笑着,忽然想起了啥,就问:“有德,俺刚才进门的时候听说你要让秀梅送江排长回部队?”
“嗯,还没定。。。”我父亲还没说完,贾万田就急了,“不行有德,秀梅年轻,没干过这活,到路上万一有点儿啥事儿她处理不了,这么着,如果你放心就让俺去吧,好歹俺会点儿拳脚,有点儿啥事儿俺也能应付。”
我父亲看了看江排长,又瞅瞅我二叔,征求他俩的意见。
两个人没啥反应爽快地同意了。
贾万田一拍屁股高高兴兴地走了。贾万田刚走,我二叔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他没说话飞快地出了家门来到草上飞家,不一会儿就让草上飞把那台藏了好久的发报机抱了过来。
“什么好东西?”江排长问。
朴金熙和屋里所有的人都睁大眼睛等着看。
我二叔让草上飞打开花布单,一部崭新的发报机呈现在大家面前。
“哪儿来的?”我父亲问。
草上飞好显摆,自曝说:“俺路上打劫小鬼子的。”
我二叔憋不住就问江排长:“你们有用吗?”
江排长说:“当然有用,这东西在部队用处可大了,他可以接受鬼子的情报,还可以给咱们部队发报,现在部队最缺的就是发报机。”
草上飞弄回来这台发报机除了我二叔知道,就连我父亲也不知道。当着江排长的面虽然我父亲没说啥,但他对我二叔和草上飞守口如瓶,连他这个团长也不告诉,我父亲的眼神里流露出意见非常大的表情。
草上飞不以为然,他得意而自豪地望着我二叔诡秘地一乐,那意思,咋样铁锤?俺终于露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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