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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好不容易抢来的三条枪转眼就不知去向,四个人傻了一样呆坐在地窖口谁也不吭声
“他奶奶的,难道说是鬼盗走了枪?”我二叔自言自语地骂。
漆黑的夜下,四个人叽叽咕咕胡乱猜测,嘀咕了半天也没分析出枪是咋丢的。正在四个人急得要发疯的时候,马猴儿突然惊叫一声,让大伙往墙上看。
三人顺着马猴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地窖口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写着四行字。
虽然夜不观色,但四行字依稀还看清,字是用黑炭泥写的,墙根下就是一堆黑炭泥。墙上是这样写道:
草包三个人皆知,
上有高人目不识。
飞人今夜到此处,
盗取三枪乐呼呼。
虽然这四句话写的不咋地,就这也把四个人难住了,个个紧皱眉头楞楞地望着墙上的字不说话。
秀梅有点文化,她看见“草包”两个字断定这是一首取笑人的诗。
我二叔也看出了“草包”二字是个贬义词,不由得就骂“他奶奶的,他还羞辱咱们,他有胆儿就当着咱的面偷,那才叫英雄,背着人算啥英雄,那是狗熊!”
“对,狗熊。”包子也跟着骂。
马猴儿就问:“铁锤,枪丢啦,咋办呐?”
秀梅不由得也骂,“是哪个损德的玩意儿偷的,敢到老娘家里动手脚,让俺抓住不打断他的狗腿!”
我二叔看着墙上没有名姓的四句诗发了愁,论文化,他充其量只上过三年私塾,根本破解不了四句诗之谜。他急了,用手指着马猴儿包子,“要你俩有啥用,连个这也解不开,啥玩意儿。”
两个人不敢顶嘴,只望着我二叔干瞪眼。
我二叔想了想,然后说:“这样,咱把这四句话抄下来,俺拿回家让俺大哥给看看啥意思。”
众人一听这是个好主意。他们都知道,我父亲毕竟文化底子比他们哪个都高。论社会阅历我父亲比他们都见识广。所以,我二叔这么一说大家都同意。
2:天还不算太晚,这会儿我父亲和我母亲,还有我大哥,三口人正在陪着我奶奶说话。奶奶一见我二叔回来就问:“老二,这两天你神神秘秘猴不定桩似得天天干弄啥去了,咋又回来这么晚?”
“没干啥”,我二叔心神不定地说:“这两天家里不没活嘛,玩来着。”
我母亲问:“二弟,你是不是又赌上了?”
“嫂子,你说啥呢,你二弟咋能恁没出息,不是跟你们说了嘛,俺就是跟马猴儿他们练练拳脚,聊聊天,没干啥事儿。”
我父亲就问:“你是不是又去秀梅家了?”
我二叔一听我父亲又提秀梅,马上举起一只手:“大哥大嫂,娘,俺对天发誓,俺绝对没有去秀梅家,绝对没有。”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在说:对不起大哥,娘,嫂子,我不敢跟你们说实话,说了实话你们就得把俺骂死。
我父亲不相信,就问我二叔:“今个儿我在街上听别人说,有好几次你从秀梅家出来,是真的不?”
我二叔一听急了,骂道:“是哪个烂舌根跟你瞎说的,没有的事儿。”
我母亲一看我父亲又把话头儿落到秀梅身上,怕哥儿俩哪句话说不对付又吵起来,就阻止我父亲别再多问,又劝我奶奶别操那份闲心,谁愿意说就让他们说去吧。
我母亲一番话为我二叔解了围,我奶奶也不再盘问,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屋里就剩下我父亲和我母亲,还有我大哥。
我母亲瞅着我二叔一身灰土,脸上还有刚落汗的痕迹,真以为他刚练完拳脚汗还没来得及擦。于是她也不在说啥,只是说:“饭菜都在锅里给你留着呢,快吃去吧。”
我二叔没有动地方,而是站在我父亲面前支支吾吾想说话。我父亲回头看看我二叔,见他没有走,便问:“有事儿?”
“嗯——”我二叔“嗯”着,吭哧了半天才说:“哥,俺有件事想请你个帮忙。”
我父亲知道我二叔有事儿要求他,看了看我母亲,那意思,你带长乐到里屋去吧,
于是,我母亲便带着我大哥进了里屋。
“啥事儿?”我父亲问。
我二叔掏出那张抄有四句话的纸递给我父亲,并仗着胆子说出了事情。
我父亲一听我二叔又出去惹事儿,立刻冲冲大怒,这些年我二叔闯了不少事儿,一家人也没少替他说好话,再加上今天他又去偷袭龟本抢粮车,并且还杀死了三个鬼子兵,弄回三条枪,他怎能不火冒三丈?他一甩手把那张纸扔给了我二叔。
我二叔知道自己又犯了错,像个小孩儿似得任凭我父亲大骂,训斥,一声不吭。
我母亲在里间屋听得真而且真。刚才他们哥俩在外间屋说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也吓得心里“砰砰”直跳。她不放心门外,赶紧从里屋出来到院里瞅了瞅,看没啥动静就关上了屋门,“你哥俩说话小点声。”说完,又进了里屋。
哥儿俩僵持了半天,我父亲这才气呼呼地又夺过那张纸,来到煤油灯下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我父亲瞥了一眼我二叔,“这就是四句顺口溜,没啥!”
我二叔凑近我父亲,“你再好好看看,就是平常的四句顺口溜,没啥奥秘?”
“没啥奥秘。”我父亲说着又把纸扔给我二叔。
我二叔没接住,纸掉到了地上。他弯腰从地上捡起来“嘿嘿”笑着到门后听听,没听见我奶奶有啥动静,便嬉皮笑脸地央求我父亲再好好看看。
我父亲再次我二叔手中夺过那张纸看起来。这回他终于看出了四句话的端倪。他说:“老二,你被人愚弄了,不知道丢人,还回来让我看。。。”
“愚弄?”我二叔惊讶地问:“他写的啥意思?你给俺解释解释。”
我父亲指着纸上的字说:“我刚看出来,这是一首藏头诗,你看这第一句‘草包三个人皆知’,说明此人姓“曹”,第二句,‘上有高人目不识’,说明此人名中有一“上”字,第三句,‘飞人今夜到此处’,说明此人名中还有一“飞”字,第四句就更好猜了,‘盗取三枪乐呼呼’,“盗”肯定是“盗走”的意思,总结起来就是“草上飞盗。”
“啥?草上飞,原来是郭宗昌那小子,真他奶奶的小人!”我二叔一听盗枪的是本村的仇人郭宗昌,顿时破口大骂。
郭宗昌就是前文提到的,跟我家因为坟地风水之争让我二叔打折胳膊的那个草上飞,他住在沁河村村西头,也是个练武之人,今年二十六岁,比我二叔大一岁。只因他跟外乡一个拳师学艺,练就了一身轻功。所以他自称“草上飞”。但又由于他性格孤僻,就像前南斯拉夫电影《桥》里的飞刀手狄希一样不爱多说话。他自认为自己武功高深,目光很清高。平时,他跟我二叔你瞧不起我我看不起你,见面就相互啐一口。说到这,草上飞是怎样发现我二叔的枪?他又是怎样盗走的?
原来,草上飞吃完晚饭准备到河边练功,当他刚走到河边突然看见我二叔,马猴儿,包子三个人从西边过来,兴高采烈地每人扛着一个长长的东西进了秀梅家。草上飞好奇,一纵身跃上房趴在一户人家的房顶上往秀梅院里窥探。当三个人把包裹枪的衣裳刚一打开,草上飞一看是枪,立刻惊得舌头吐出多长,心说,哪来的?他不像我二叔是村里的乡丁每天都摸枪,他看到我二叔的枪顿时眼馋的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他一直盯着四个人把枪藏好,等四个人回到前院,他就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手。他气不过,临走还在墙上写了四句藏头诗。
我二叔一听是草上飞盗走了枪,骂着就去找草上飞。我父亲怕他跟草上飞再打起来,就在后边喊:“好好跟人说,不能找事啊。”
3:此时,草上飞正在家里摸着三条枪高兴呢,突然,听到大门外有人喊骂,让他出来。
草上飞一听就听出来了,是我二叔,他蓦地紧张起来,赶紧把枪藏进炕洞里,迎着骂声就出了家门。
只见我二叔站在门前怒气冲冲,大有要把他家掀个底儿朝天的架势,他还没开口,我二叔就用手点指着他:“草上飞,你他奶奶的算啥玩意儿。。。”
“你凭啥骂俺?”草上飞站在门台上质问我二叔。
“凭啥?你装啥大瓣儿蒜?”我二叔肚子里的火都要烧到头顶上。
草上飞见我二叔懊恼至极,故作镇静地问:“张铁锤,咱两家素有冤仇,大晚上你在俺门前咋咋呼呼,你是狗啊?”
“少废话,”我二叔一甩脑袋摆着手,“快把枪还给俺。”
“枪?”草上飞瞪着眼惊讶地问:“啥枪?”
“呸!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二叔瞅瞅周围没人就说:“三条枪。”
草上飞冷笑一声,“没见过,你也没给过俺。”
我二叔一看草上飞不见棺材不落泪,“噌——”窜上台阶要伸手揍他。
草上飞一看我二叔急了,急忙用手一栏,“慢,想要枪可以,不过,俺的跟你比比武艺,赢啦,枪,你拿走,输啦,枪,归俺,咋样?”
我二叔一听草上飞还真是那个盗贼,心里立刻大喜,枪总算有着落了。他瞅着草上飞痛快地说:“行。”
两个人来到河边一块空地儿,二话不说就战在一起。
草上飞上来就“力劈华山”直奔我二叔的头顶,我二叔一看草上飞的拳头刮着风声打来,足有上百斤的力量,他急忙侧身一躲,运用“顺水推舟”之势把草上飞轻轻捋过。由于草上飞用力过猛,拳头走空。紧接着,他又掉回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连环掌一掌紧似一掌,甚至用上了“八步赶蝉”之势,猛击我二叔的胸部。
我二叔不慌不忙,掌腿并用,两臂奋力破开草上飞的“连环掌”,使出两腿猛扫他的下盘,我二叔只来了两个转身“扫堂腿”,只见草上飞就被我二叔“扫”了个人仰马翻,跌坐一边,疼的草上飞摸着屁股直咧嘴。
我二叔一看草上飞摔倒本想趁势再给他一拳,再打折他一条胳膊,出出心里的恶气,但转念一想,不可,那样就会惹出大麻烦,更何况出门的时候我父亲已经告诫他不能惹事儿。想到这儿,他就过去伸手拉草上飞。不料,草上飞突然来了个“鹞子翻身”,两腿直踢我二叔的下部。
我二叔被突然袭来的双脚吓了一跳,急忙往后一躲,来了个“夜战八方”势,护住了下部,这回他急了,他一看草上飞对他下黑手,马上运用贾万田教他的“转大树”的功夫,“噌”从草上飞胳肢窝下钻到他背后,用两手一拉草上飞的左胳膊,只听草上飞“啊——”惨叫一声,腰一挺,眼一瞪,右手托着左胳膊不动弹了。
我二叔用的是卸骨法,把草上飞的左膀子骨环儿卸脱臼了。我二叔受师父贾万田真传,干这活那是一绝。他转到草上飞面前,得意地问:“咋样,草上飞,服不服?”
草上飞咧着嘴,疼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只好说:“服啦服啦,俺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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