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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伴随着杀戮,渐渐在破镜重圆的时候褪去,只留下重逢的泪水,和曾经软弱的惭愧。
一道营帐,曾经能听到亲人的呼唤,但见不到面。曾经能感受亲人的痛苦,却无能为力。痛苦莫过于在痛苦的时候无法有所作为。
看着相拥在一起的离别亲人们,燕翔的心为之一寒,暗暗起誓。伴随着手上加重了力气,弄疼了小熊,又或许是小熊看到了自己的父母,那个曾经熊霸天下的身影,现在只剩下一张魁梧雄壮的皮毛,挂在哪里,展示着自己最后的张狂。
小熊在挣扎中,哀嚎,这叫声伴随着痛苦,让人都为之感染,禽兽之情偌能如此,人际血亲当然更加缠绵。
燕翔不习惯在喜悦中流泪,更不喜欢看到这些多愁善感的人在一起相互安慰,相互倾诉,这让身体极度不安逸的情况,真是太想杀人了,尤其是匈奴,也只有匈奴。才能淡忘一些本能的狂躁。
这些不曾追随强者的乱民在乱世的生活,朝不保夕也是极好的结果,高顺招募了所有人,在他看来,或许不用看,这里没有人会离开,高顺没有抉择,么有选择,他只报了一个数字,所有人都纷纷的排好队伍,等待选择。高顺选好了自认为精锐的五十军,组成的骑兵队,剩下的五十人虽然没有编入战斗序列,可是人人都持有刀矛弓箭,算是一支步兵武装。
这次战斗,燕翔攻击了一位匈奴右王,这在汉庭北方是难以想象的,需要尽快转移,不然匈奴大军来了,将是自己的灾难。
如果是先前,轻骑兵前行,遇上大敌还能逃跑,现在拖家带口的虽然都是青壮,但马匹显然不够用,有近三十余人需要合骑。
部队井然有序又急忙匆匆的整理好一个臃肿的队伍,对比燕翔原本的唐人,新军,即使在高顺的带领下,也是一片混乱,高顺为此很不高兴,在主公面前,丢失了自己作为将的尊严?(五十人的将)主公会为此看轻自己,而且,高顺能明显感受到张龙对自己的蔑视,是的蔑视,是一种早为唐人的骄傲,先追随主公的骄傲。本领高于所有人,智谋高于所有人的骄傲、他有骄傲的本钱,五十骑(步兵统领)进退自如,兵家神圣莫过于此。高顺自愧不如。但,终会追上的,我高顺,也是胸怀大志的人。
燕翔手执火把,站在柴堆下面,柴堆上面是一个又一个自己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是自己的灵魂,那骄傲的灵魂,让自己接受这些人的忠心,却又淡忘他们的名字,他们一定在某个地方告诉过自己,他们效忠自己的时候也会说出自己的名字,燕翔没有记住。一直以来,燕翔脑海中浮现出的一个又一个人名,都是那些传奇人物,歌颂千古的英雄豪杰,想收于麾下的勇武大奖。下意识的模糊了这些人,冷却了这些人,甚至于燕翔自己都劝说自己讲这些人当做工具。
火开始燃烧,身后的骑士们感受到主将的哀伤,和自己的哀伤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共同的沉默,所有人在这沉默中感受死亡英灵的身体的燃烧,柴火的特有味道,混合这烧焦的烤肉味,飘香四溢,也能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低低的哭泣出来,也有人擦拭着嘴角的谗液,这诱人的肉香。在烈火下飘向四方。最后只留下混杂的灰烬,甚至于都分不清谁是谁的谁的谁,谁是谁的谁的哪?只好将他们平分,装袋,如果抓错了,对不起,兄弟,你们本来都是兄弟,你的手,他的手共用吧。
一匹好马只用来驮他们,也只有他们才能被一匹马驮,马儿显然不知道自己身体上是几个人,数量不少好几个布袋不过重量太轻了,不向后面的同胞,居然还有两个人在背上。马儿感受到周围人的悲伤,但是为自己的轻松感到愉悦,懒步在群马周围,只有它,也只有它,看起来,竟然是快乐的。
然而,张龙,黑牛,高顺,高武,所有人,唐人,男人,女人,都在心中感受到腾空升天的战死的人,他们也是快乐的。能如此的战死,是勇士的归宿,更是勇士的荣耀。
如果我黑牛战死,一定要死在主公面前。如果我高顺战死,一定要为主公而死。如果,切,想多了,我张龙怎么会战死,勇武无双,智勇双全,而且还追随这么强大的主公。想多了。
部队前进,张龙前锋探马,同样是人见人躲,花见花谢,汉军的官员见了,都绕道而行,偶尔有反抗武装,也没有勇气敢于挑战。
黑牛护卫燕翔左右,唯一的遗憾是,每天,燕翔手痒就找黑牛对练,有时候用金箍棒对阵狼牙棒,有时候摔跤,有时候想起一些现代拳法,是在想不出什么,偷袭也行。总之,黑牛被虐,每次被虐后黑牛都去找强者的快感。然后黑牛就去虐小黑,现在的小黑已经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走出来了,白天睡老虎皮,晚上睡大熊皮。想吃的时候有肉吃,想玩的时候有人玩,人玩累了还可以玩马,看着在自己胯下惊慌的小马??小黑就乐,可是生活总是有缺陷的,不知道从哪里来一个黑鬼,和自己一样黑,有事没事揍自己,打不过,跑不过,揍了就走,一天一次,一天两次,有时候三次啊。小黑容易吗?小黑也暗暗发誓,等自己长大了,就把这黑鬼一天三次,不,一天五次,吊起来打。想想都忍不住想吃肉呢,主人捏?咿呀咿呀,呜咽,呜咽。
虽然,燕翔还是没搞清楚,那大熊到底是它父亲,还是母亲。不过老虎是雄的,燕翔在老虎身上,将虎鞭收藏了起来,泡上烈酒,其他的骨肉四肢,也是补品,可燕翔都看不上眼,居然就这么被败家的炖了吃了。小熊也举得老虎肉还吃,有人抢还跟他着急,幸亏张龙不吃这玩意。张龙不吃军士们都不敢吃,平时只有黑牛和它抢老虎肉了,愤恨的大黑,小黑跟你没完。
高顺,现在成了中军的统领,说是中军统领,统领中军所有人,就是在后面调解纠纷,排解矛盾,到底是平民百姓,长期以来的生活让他们造就一种,小事情就争执的习惯,或许他们习惯争执,行军的无聊,和行军的苦闷,让燕翔和周围所有人也喜欢看他们争执,中军统领。就起到调节的作用,幸亏妇女不多,不然调节婆媳关系,高顺可调节不来。其他时间呢,高顺死命训练自己的五十军。
他多次从燕翔手中讨要,孙子兵法,古今大战,三十六计,反正燕翔能想到的奇门诡计,都给高顺,让他训练,让他成长。
就这样,时间冲淡了燕翔的沉重,部队也随着燕翔的轻松而轻松,军势进入了雁门,到处都是紧张的汉军斥候,才知道,燕翔差不多令整个北国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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