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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胜点了点头，从一旁的饵料罐中取出一条蠕虫来，帮李老爷子的鱼钩换上鱼饵。然后将鱼竿递给李老爷子，自己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李老爷子也不说话，而是轻轻一抛，鱼钩叮咚一声落入湖中，只余浮标在水面之上沉沉浮浮。
这荷塘，乃是李家自己的鱼塘。里面的鱼每天都有专人喂养，比起野生的鱼来，也不知道要蠢笨了多少。
之前李家人知道老爷子今天想要钓鱼，就提前将这些鱼只喂个半饱，让老爷子钓起鱼来不至于太轻松，但是也绝对不难。
而今天又加上秦胜的到来，每一次，他为李老爷子重新串上鱼饵的时候，就会用先天灵力在那鱼饵上扫过一遍。
这样一来，对于鱼类的吸引无疑又是大上许多。
总之在秦胜陪着老爷子坐的这一下午，老爷子竟然是竿竿中鱼，如果不是老爷子自己收手，这鱼塘里稍微大一些的鱼，恐怕都要被他收光。
看着那鼓囔囔的六大兜子渔获，秦胜也不禁一阵无语。
李老爷子却是兴致很高一摆手道：“来人把这些鱼送去后厨，今天全府都吃上一顿全鱼宴好了！”
“嗯？”秦胜却没有想到李老爷子竟然会有这样的安排。不过却并没有多说什么，看到李老爷子冲着他招手，就点了点头跟着李老爷子一起回到了书房中。
再次回到这里，秦胜竟然是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感。之前就是在这里，李老爷子直言不讳的点出了他性格之中的弱点，使得秦胜一年顿悟，直接越级突破，从黄金八层，进入到了武豪期。
不过今天，李老爷子再次将他叫来这里，秦胜却不知道，李老爷子又想对他说些什么。
“今天还真是多谢你了！”李老爷子坐在了书桌前，似乎想到了下午中鱼时候的兴奋，禁不住哈哈大笑道：“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秦胜也是淡淡一笑，知道李老爷子已经是看穿了他下午串饵时的小把戏，于是说道：“我还担心老爷子会责怪我影响了你游戏的娱乐性呢！
“那不会！”李老爷子说道这里，突然好像调皮的小孩一样，压低了声音说：“其实我这个人最喜欢的事就是作弊，我早就知道每一次我钓鱼的时候，他们都会提前一天，只将鱼塘里的鱼喂个半饱，让我第二天能够中鱼高兴，但是为何我还是会提前一天告诉他，我要去钓鱼？”
“老爷子，你这是作弊吧！”秦胜听了不禁一阵无语的感觉，感情这老爷子，根本就是知道下人们在为他作弊。
可是他却故意给他们这么做的机会，而且听这李老爷子的意思，巴不得那些下人们，提前给这鱼饿上个三五天，才让他好中鱼。
“作弊？”李老爷子一捋胡子道：“我且问你，作弊有什么不好的？难不成我一条鱼都掉不起来，就能够得到这鱼的感激不成？”
说完李老爷子冷笑一声道：“恐怕不会吧，如果这些鱼会说话的话，肯定是要骂我，羞辱我，鄙视我！”
秦胜无言以对，不过他终于是从这简单的几句对话里，领悟到了一些关于李老爷子的人生态度。
以前他觉得李老爷子一定是那种风轻云淡的世外高人，不过现在他才察觉到老爷子性格之中峥嵘的一面。
只听李老爷子接着说道：“秦胜，你大概并不了解我这个人。其实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过程，我喜欢的是结果，是获胜的结果，是将敌人踩在脚下的结果。所以过程对我来说，其实并不重要，我也没有享受过程的喜好！”
说完李老爷子又站了起来：“我为何去垂钓，自然就是为了中鱼。如果说我一条鱼都钓不到，你告诉我垂钓的意义何在。莫非是因为我已经无所事事到，要在那塘边坐上一天了么？”
秦胜仍旧是无言以对，只是心中对于李老爷子的想法被彻底的推翻。这李老爷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看来秦胜以前把他当作一个慈善老人来看待的做法，乃是大错特错。
旋即，李老爷子却是话锋一转道：“你突然想要把秦家往家族向发展，其实和今天上午的事，也有些关系吧！”
“不知道李老爷子说的是哪一件？”秦胜虽然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不过却自然不能够直说。
有些话，李老爷子可以说，但是他却不能。
“自然是你代替心慧签订契约的那一件事！”李老爷子果然是直言不讳：“恐怕是这件事，让你生出了一些别的心思
吧！”
“万万不敢，这件事乃是皇上亲交口代的，做臣子的，为皇上尽忠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秦胜立刻是矢口否认。
笑话，秦胜敢当着谁的面说这句话，也不可能当着李红章的面说这些话。
李红章是谁，那简直是大顺皇帝老爹一样的存在。比起盛千韬来，还要和皇上亲近的多。当着李红章的面说这些话，那和当着大顺皇帝的面说这些话已经是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好了！”李红章却是摇了摇头道：“这件事，你会有想法也是正常。你乃是天之骄子，掌握慈悲圣剑，理应是你们这一代最为耀眼的新星。现在却因为皇上一句话，将你的命运强行交到了别人的手中，你怎么可能甘心！”
秦胜没有说话，而是低着头沉默了下来。其实这件事就算他再狡辩，别人的看法，他却根本是无法改变什么，说再多，也不过是给人更多的想象空间而已。
“你知道皇上为何要称呼自己为寡人么？”秦胜不说话，李红章也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继续下去的想法，当即一开口，将话题转移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秦胜点了点头：“应该是知道一点，大概就是九五之尊，天下一人的意思。所以才用了寡人，这个字！”
“没错！”李红章点了点头：“无论我曾经和他有多么的亲近，也无论他如何的和我亲近，可是寡人就是寡人，天下也唯独只有他一人而已，你懂我说的意思么？”
秦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其实这话，几乎已经是说的明显了，恨不得跳起来告诉秦胜，他其实和大顺皇帝也只是貌合神离而已。
但是这种话，秦胜怎么可能相信。大顺皇帝对于李红章的种种表现，可以看出他对于李红章是绝对的信任。
可是现在李红章说的话，却让秦胜是遍体生寒！
孤家寡人，这才是一个帝王真正的写照么。其实想来也是没错的，因为他首先就将他自己看成了寡人。
所以其余的人对于他来说，都是可以利用的对象而已。
就拿秦胜来说，就算是这一次秦胜死了。他姑且算是会难过一阵，可是很快的马上就是李胜，王胜，罗胜来取代秦胜的位置。
他们或许没有秦胜好用，或许修为不如秦胜。
但是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而李红章似乎也是如此，或许所有人都觉得李红章是国父，但是在大顺皇帝看来，李红章也不过是诸多忠臣中的一个而已，是命运把他推倒了这个位置。
所以他对于李红章的信任，多半是对于命运的信服。并非是因为李红章如何，亦或者说并非是因为李家如何。
“其实你也看到了！”李红章继续说道：“李长生原本就是我们李家一张长盛不衰的牌，但是现在李长生走了，走的时候还杀了盛千韬。单凭这一点，你应该就能够看清我们李家现在的位置吧！”
“感同身受！”秦胜一声苦笑，李长生杀了盛千韬这件事的确是个大麻烦。虽然给大顺皇帝带来了无尽的好处，但是也给了大顺皇帝攻击李家的一个借口。
如果李长生一直在的话，那自然是另当别论，可是现在李长生走了，李家对于大顺皇帝的作用，只能够是用月来计算了。
一旦李长生的分身也失去了作用，那么李家，也就变成带宰的羔羊了！
而且秦胜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大顺皇帝授意的秦家和李家的结盟，到时候李家一旦倒台，秦家不死也要脱成皮。
“既然你能够明白，那就最好！”李红章苦笑一声：“秦家和李家，在大顺皇帝开口的一瞬间，就已经是一体的了，你和我才是值得托付的人。至少，李长生他是这么想的！”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秦胜摇了摇头道：“为何大顺皇帝的转变如此之大！”
“转变？”李红章摇了摇头：“其实这才是大顺皇帝的本来面目吧，当初在他年幼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质疑他的时候，他就曾经暗自跟我说过，总有一天他要完成他父皇的伟业，要一统整片大陆，成为千古一帝，这样的人，之前的蛰伏，恐怕只是因为力量不够吧！”
“那他现在……”秦胜不禁咽了口唾沫：“他得到了什么，使得他终于可以放心的露出自己的爪牙？”
“两点！”李红章想了想说道：“其一，应该是他父皇盛千韬的珍藏，第二，就是你父亲秦如海，从南疆找到的那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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