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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个,秦胜忍不住问道:“师傅,不知这不灭金身诀,是什么品阶的心法呢?它是天阶上品吗?”
然而,林廷之的答案却完全出乎秦胜的预料:“不,它是玄阶下品心法。”
“怎么会这样?”秦胜目瞪口呆。
天下的武技心法,按强弱分成天地玄黄四阶,每阶又有上中下三品。
听了方才林廷之的描述,这不灭金身诀绝对是秦胜所听说过的最强悍心法了,没有之一。但它,怎么品阶如此之低?
不说林廷之随手给出的武技心法全是地阶中品,就是秦胜原本习练的军中秘术,也都达到了玄阶上品,难道说,这貌似强悍的不灭金身诀,比这都远远不如?
知道秦胜一定会困惑,林廷之笑着解释道:“小胜,你不用奇怪,此品阶非彼品阶。因为不灭金身诀的秘笈从未流传开,所以江湖上并没有这门心法的品阶。这个玄阶下品,其实是慈悲圣剑所定的标准。这标准显然是比我们平时所用的要高得多,若是换成灵蛇剑法,怕是都没资格被圣剑定阶。”
“原来如此。”秦胜顿时听明白了。他看向胸前那柄小剑时,眼神也显得格外的炽热。
玄阶下品心法都如此的强悍,如果是圣剑所定的地阶,甚至天阶心法,又会强到什么程度呢?
当然,秦胜自己是不愿意去赌上那虚无飘渺的命运,亲自进入圣剑去求得一门随机分配的心法的,但他却不会吝啬自己的鲜血。
在林廷之口述所需的各种药材时,秦胜也不闲着,一点点的将自己的鲜血涂抹在了圣剑的剑身上,以期能够早日开启圣剑的第二扇门。
与上次一样,依旧是林廷之口述,秦胜再通过自己的嘴巴,转述给玲儿,然后由玲儿记录下所有需要的药材以及分量。
“紫苑草,六两;红景天,七斤二两;水蔓菁,六两;海金沙,一斤五两;九心海棠叶,一两;檀香血藤参,三斤九两……”
写了没几个,无论是专心记录的玲儿,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秦胜,都觉得有些心慌了。
虽然秦胜不怎么了解药材的价格,但象檀香血藤参这种,他还是知道价格不菲的,而且,这一次所记录的药材,份量比上次多了何止十倍?
不用等玲儿写完,秦胜就已经确定,以自己现在这点可怜的私房钱,是绝对买不起这些药材的。别说买全,就算只买一小半,恐怕都还差了一大截。
“师傅,这次需要那么多药材啊?能不能换点便宜的,或者少用一点?”秦胜哭丧着脸问道。
“怎么?你的钱不够?”林廷之沉吟了片刻,说道:“更换药材恐怕不行,虽然勉强也能换上几味廉价药材,但药效会差不少,而且其实也便宜不了多少。不过,这些是你五天的用量,倒也不用一次买全了。小胜,你现在有多少钱能用的?”
秦胜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的具体身家,他转口问了一下玲儿,得到的答案是还剩三百七十四两银子。
这点钱说多不多,说少其实也不算少了,也亏得秦胜此前经营了一阵康师傅连锁餐饮,虽然最终被人夺去产业,但多少还留有少部分家底。
可惜,这点钱用来买那些药材的话,确实是少了点。按林廷之的记忆,以十多年前的物价来算,恐怕购买两天的用量都还不够。
无奈之下,秦胜只好让玲儿先去购买起来,有多少钱买多少再说。而他自己则去找大伯秦如山,看看能否多讨要一些例钱。
离大伯的房间还有一段距离,秦胜便听到三叔秦如松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大哥,小胜他就算又有了进步,也才武生四阶啊!让他去和那只差一步就到武士境界的朴勇打生死擂台,哪里能有半点活路啊?”
秦胜放慢了脚步,然后听到三叔继续道:“大哥,之前小胜与师逸飞的三招之约,确实是躲不过去,而且他总还有那么一线生机,所以我也就忍了。但现在,难道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小胜去送死?大哥,我实在不明白,当时你为什么不出言阻止?”
房间内静了片刻,只听秦如山开口道:“如松,难道小胜出事,我心里就好受吗?只不过,若是我当时出言阻止,恐怕师家这两天就会想着法子侵占这个百胜侯府,到时,要不了一个月,我们全家人恐怕都要被赶回老家种地去了。而现在,至少一个月内……”
秦如山话还没说完,就被“啪”的一声大响打断了。秦胜估计,该是三叔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只听秦如松怒道:“回老家种地又怎么了?难道我们秦家人,原本就没种过地?好啊,想不到你原来是贪图这紫阳城的繁华富贵,为了这么一个宅院,你连你侄儿的性命,都可以不要了!”
说到这里,秦如松又是“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大哥,就算你贪图这荣华富贵,你也该想想,现在秦家的富贵,究竟是谁带来的?你这么做,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二哥吗?”
“我知道,我的确对不起二弟。”秦如山的声音中,有些苦涩,也有些疲惫,“只是,我身为一家之主,要考虑的不能只有一个小胜……”
秦如松立刻打断道:“难道,为了大家的体面富贵,就不顾小胜的性命了?而且,就算我们眼睁睁看着小胜去送死,难道这百胜侯府,我们就一定能保下来?”
说到这里,秦如松的声音稍稍缓和了一些,“大哥,依我看,秦家现在这样,这侯府宅子,早晚也是保不住的,还不如干脆趁早脱手了,我们全家人回到乡下种地去,这日子,好歹要比三十年前强吧?”
听到三叔这话,秦胜不禁暗暗点头。这倒不是为了他自己,事实上,他如果不是辈分低,早就想这么建议了。
与其在紫阳城强撑着,等各路豪强一口一口吞个精光,还不如直接抛去面子,干干脆脆的回到乡下,就当家族没出过秦如海这个异数。
这样的话,看似丢脸,看似凄惨,实则却是为家族保留了一些元气,好歹留了些东山再起的本钱。而且,就算秦家永无再兴之望,这么平平安安的活着,也好过现在整日提心吊胆,随时会被人上门欺负吧?
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大伯坚持要留在紫阳城,宁愿被钝刀子割肉,一点一点的被折腾死。
只听大伯苦笑道:“如松啊,你以为我真是在死要面子吗?我这是为了秦家列祖列宗的灵牌啊。”
秦胜心中一惊,却听三叔也随即惊问:“大哥,怎么说?难道是李家……”
“没错,正是李家!如松你可知道,此前我去宗庙,欲取回秦家历代灵牌,可那李经翰竟是搬出大顺律法,说我没资格再入宗庙,任我百般求肯,都丝毫不肯放行!而现在,我们占着这座侯府,好歹还能有个紫阳城户籍,半年之后的祭天大典,我们好歹还能在宗庙外守着,等候秦家祖宗灵牌被扔出来。如若我们现在就回乡下,到时我们九泉之下,无颜相见的恐怕就不止是你二哥了!”
秦如山语毕,房间里一片沉寂。而房门外的秦胜,心中也是掀起了滔天波澜。
他实在是想不到,李家这次竟是如此的阴损,而他们的这一招,还真是拿住了秦家的要害!
无论是在前生还是今世,祖先的灵牌,都是被人们无比重视的。而在这个世界,这种观念尤为明显。对一个家族来说,最重要的,绝对是历代祖先的灵牌!
当年秦如海强势崛起,以一人之力振兴整个家族,而他对家族最大的贡献,便是让秦家历代祖先灵牌,能有资格被列入帝国宗庙,接受大顺举国上下的香火祭拜。
这种无上的荣耀,让秦家人人容光焕发,走在路上都能把头昂得更高一些。只不过,当时没有人料到,秦家竟然会有今天!
依大顺律法,秦家现在已经没有资格享受宗庙供奉,按理应该由族人从宗庙取回祖宗灵牌。然而,问题是,秦家这个仅靠一人支撑起的伪豪门,在失去了秦如海之后,整个家族,竟然没有一个人身具爵位,也没有一个人修为达到武豪阶段。
因此,按照律法,秦家确实没有人有资格踏入宗庙。
也正因如此,秦家人只能眼巴巴的被拦在宗庙之外,直到下一次祭天大典时,列祖列宗的灵牌,被一个个象垃圾一样扔出宗庙!
这么特殊的情况,大顺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发生。
毕竟,其他能有资格享受宗庙供奉的豪门家族,就算有哪天发生了衰败,被取消供奉资格,也不至于突然之间,连一个有资格进入宗庙的族人都找不出来。
其实,如果宗庙祝祭能稍稍通融一下,让秦家派人进去取了灵牌就出来,或是干脆事先将牌位取出,交给宗庙外的秦家人,都是能让人接受的。
但偏偏的,现在掌管宗庙事务的礼部侍郎李经翰,当年是秦如海情敌中的一员,并在竞争失败后,始终对他怀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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