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被羽东这问题问的一脸迷茫。心说这又不是茶话会,怎么还聊起宗教文化了呢??刚才明明是他自己说的,得提起十二分的戒备,现在怎么忽然这么有闲心了??
秦震看着羽东那若无其事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说道“东少…你想起来什么就干什么,这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这个厅堂虽然看起来确实像是个讲佛、礼佛的地方,但是咱也没必要非得感同身受的尝试一下吧?现在咱们要干的事儿太多了,简直就是焦头烂额、一团乱麻!谁有那跟你凝神静气参悟佛法的闲心啊!”
听完秦震的话,羽东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转身朝着那个最大的佛塔走去,站定之后才回过头说道“如果对佛教知识一点都不了解的话,那在这座城里,我们什么答案都找不到。而且,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成问题了。”
秦震听完羽东的话,不由得背后一凉。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远处那大敞四开、他们刚刚走进来的城门。万幸,没门,它还关不上……
那羽东这话是不是就有点夸张了呢?广阔大道就在眼前摆着呢,只要他们想走,撒丫子就跑谁还拦得住怎么着?大不了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还能有出不去这么一说??
大概是秦震的表情有了些许的流露,羽东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心里的想法。于是指着那来时的路面说“如果咱们现在按原路走回去,恐怕瞬间这座城里就‘卷起千堆雪’了。”
“什么意思!!?”不单单是秦震,就连其他人也都纷纷快步朝厅堂外面走了去,认真的观察起了他们来时路的那段地面。
起初倒是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但是随着马超和老沈的一声轻呼,兰晴也马上指着那地面喊道“叶…叶子!!它…它们又发芽了!”
顺着兰晴手指的方向看去,他们走进城时的那段路面上,竟然丝丝缕缕的长出了一些嫩叶!由于嫩芽还太小,所以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如果他们没有那个猜测的话,那在这苍凉荒芜的古城里,看到叶子发芽,也算是生机勃勃的一番景象了。
但是他们谁都没有忘记不久之前的那片‘生机勃勃’到底有着怎样可怕的能力!而且,从那叶子嫩芽蜿蜒妖娆的形态来看,那分明就是白骨婆罗!!
它…它不是已经被羽东一把火给烧光了吗?怎么会跟随者他们的脚步开进城里来了!?
顾杰对那花的阴影最深,当他看清楚地面上的绿叶之后,嗷的一嗓子就跑回了厅堂里!然后指着外面怪叫着骂道“我草他祖宗的,是哪个孙子跟着咱们在后面撒种子呢???这破花怎么追进来的呢??”
大家额头上都见了汗,眼前这状况确实有些紧张。这花的入侵完全就意味着他们被堵死在这座死城里了!!既不能原路回,又无处可退。在那妖异的婆罗花围追堵截之下,他们的命运看似已然插翅难逃了!
秦震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拉了拉羽东的袖口,微微有些颤抖的说“东…东少,赶紧、赶紧拿你那高科技的绝杀武器啊!继续、继续一把火烧了它们!了结了它们!”
羽东听后回过头看着秦震,然后面无表情的回了句“那东西只能用一次,没了。”
“没了???”秦震无法置信的瞪着羽东,然后疯了一样的喊道“那么重要的家伙你竟然就带了一件??你还能不能行了啊!”
看着秦震已然濒临崩溃的表情,羽东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这就是我说我不愿意那样破坏那片花丛的原因。首先,孤注一掷的进来了,同样也就意味着破釜沉舟了。因为手里再没有能对付那些花的东西了。而且依我看,在咱们身后洒下花种子的,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风。这东西好像有像蒲公英一样的生命力,灰烬吹到哪,就长到哪。”
“你有没有搞错啊!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啊??早干什么去了??”秦震忍无可忍的咆哮着。
“我也是看了地上的叶子才刚确定了这个想法。”羽东倒也不推脱,直接承认了他自己也是刚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秦震心中暗自叫苦连连,心说枉费自己还拿他羽东当成了个善人,还以为他是不愿意焚毁了那些往生的亡灵呢!合着还是自己想的太多了,纯属自作多情!他那脑子里压根就没有过这想法!当时他犹豫,就是舍不得那‘秘密武器’罢了!
看着秦震那一脸颓丧的样子,羽东还难得的安慰了两句“没关系,总有办法能出去的。”
秦震欲哭无泪的看着羽东说“少爷,你倒是真想得开啊!那你告诉告诉我,现在前有猛虎后有追兵的,咱们该怎么办!”
没想到,羽东却不以为然的说“先不考虑这个,来,你们看看这些雕刻。”
大家倒也真听话,马上就忘了眼前的绝境,纷纷上前去研究羽东所说的那雕刻。
只有秦震,站在原地紧紧的攥着拳头,努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心说好你个没心没肺的混蛋啊!这都快火烧眉毛了,你竟然还在跟那些什么石刻较劲!你是真拿我的话不当回事啊!
可羽东压根就没看秦震,而是兀自的在那几根石柱之间讲解起了那个博大精深的宗教历史。
“佛教是在以对婆罗门教为代表的古文明的批判和继承中发展出来的宗教。”
刚听到婆罗门这三个字,秦震就马上联想到了那白骨婆罗!所以也情不自禁的专注了精神听了起来。只听羽东接着说“佛教是与耆那教同时兴起的,创始人则是乔达摩·悉达多。”
秦震听到这里,老毛病又控制不住的犯了。心说这位少爷是不是记错了?怎么听着感觉不太对呢?于是就忍不住的打断了羽东,问了一句“佛教中至高的神明创始人不是释迦牟尼么?”
羽东瞥了一眼秦震,那感觉甚至就像是在同情秦震那可怜的知识面。随后便开口解释道“释迦牟尼是他得道之后的称号,意为‘释迦族的圣人’。他本是今天印度和尼泊尔交界处迦毗罗卫国的王子,后来离开宫廷出门修行。在长期而曲折的过程中,最终悟道得以超脱。而他最初所问的道,正是婆罗门。”
秦震隐隐听出了羽东话里的含义,他似乎是觉得这座城与那婆罗门教有着些许的关联。但是对那所谓的婆罗门,秦震当真是一无所知!不过更让秦震等人所惊讶的,自然是羽东对这个悠远宗教的深刻了解。
“释迦牟尼正是因为看出了婆罗门所进行的祈祷、祭祀、以求灵魂超脱的方式是无济于事的,而且那是一个多神化信仰的宗教,有时衍生出来的旁枝甚至是邪异不可取的。所以他才弃苦行而专究哲理之道,最终透悟之后建立佛教。
之后他广收门徒、弘扬佛法,被门人奉为佛陀,也就是觉悟者。由于他宣扬的佛教哲理,既博大精深,又平易近人,而且以善为本,以超脱轮回为最终境界。所以沿着恒河而下的国度中,信奉佛教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远远超越了大雄耆那教。
佛教的学说完全排除和否定了婆罗门教对人类起源和人生意义的所有理论。而且最大的不同就是其宣扬的众生平等,而不是所谓神能主宰一切。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佛教的智慧和道义都更加深远和积极,自然影响力也就更加庞大。所以,释迦牟尼创立的佛教,结束了婆罗门教一统天下的历史,意味着吠陀文明的没落,也标记着一个新文明的开始。”
当听羽东认真的说完这段文明的兴起和转变之后,秦震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周围的那些建筑。
刚开始的时候,秦震原本以为这些稍显怪异的风格是由于异域建筑之风不同的问题。但是现在仔细看来,这里似乎与世界各地的佛教圣地相比,都有了那么一丝诡异的不同。
至于到底不同在哪里,秦震自然是说不清楚的。或许就像是羽东所说的那样吧,祥和之中隐藏的诡谲的邪异!那完全不会是大乘圣教所透露的气息。
想到此,秦震不太确定的看向羽东问了一句“你是说……这里是一个扭曲在两个宗教之间的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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