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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一阶炼药师
入夜。
昏黄的灯盏，若隐若现的烛光，将这毫无装饰点缀的木屋四壁照的通亮。然而烛光之中，龙剑所有的心思全部投入到了药炉之中，数个时辰都不曾眨过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药炉中正在燃烧的火焰。
心无旁骛，专心致志。
他忽略了周围的一切，忽略了自己仅仅是一名刚满十八岁的少年，更忽略了今日斩断方霖右臂之后，将会给自己带来何等恐怖的灾难。
……
自打坐下来炼药之后，龙剑一直在提炼那两株墨月花，即便这两株药草之中的精华早已经被提了出来，但是他依旧耐着性子除杂提纯。不断地控制着炉火火焰灼烧着那两滴宛如泪珠一般的精华，恨不得将它们完全蒸干才肯罢休。
“炼”，是所有炼药师在炼药之时最难掌握的一点，其中的程序步骤，甚至比凝图师凝图时复杂数十倍，只要出了一点儿差错，那么先前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虚无，前功尽弃。
对于这一点，龙剑可是深切地体会过。当初他第一次修习炼药之时，正是因为忽略了“炼”，这才不得不亲尝数百次失败的苦果。
……
时间流逝的极快，转眼间又过去了两个时辰。而这时，药炉之中那原本宛如泪珠一般的精华缩小了数圈，经过了数个时辰的提纯除杂，变的仅有普通米粒那么大了。
然而就在这时——
“嗤嗤！！”
一阵白烟猛然自药炉之中腾起，令得龙剑的大脑神经瞬间紧绷，心脏仿佛都提到了嗓子眼，根本不敢喘出一口大气。生怕自己一不留神，便毁掉了先前数个时辰的努力成果。
不过谢天谢地，当那阵白烟散尽之后，药炉中的那两滴液体精华并没有就此消失，而是慢慢地融合到了一起。
见得此幕，龙剑双眼之中的精光大起。数个时辰炼药所带来的疲倦之感全然消失，化为兴奋。
“看来，这两滴墨月花精华之中的杂质应该被剔除的差不多了。”龙剑心中如是想着，随后大手一翻，便控制着那滴墨月花精华液体流入炉身上的细小纹路之中。
“接下来，便是千叶香了……”
……
不得不承认，炼药比凝图还要枯燥无味。毕竟，凝造出一张一阶凝图纸也不过是数个瞬息而已，但是想要成功地炼制出一枚一阶丹药，所耗费的时间足以凝造出数百张一阶凝图纸。
这不，待龙剑将千叶香和腐莲叶的精华都成功地提纯除杂之后，已经是第二天黄昏时分了。
“墨月花精华，千叶香精华，腐莲叶精华。”即便炼药枯燥无味，但是当龙剑成功地将这三种药材的精华都提纯除杂之后，心中的兴奋之感不言而喻：“都提取成功了，全都提取成功了。”
龙剑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了，久违的成功快感，让他忘却了所有的疲倦和乏味。
“石鹰兄，石鹰兄。这三种药材的精华我都提取成功了，只差最后一步，我便能成功地炼制出玄气散了。”龙剑激动地说着，由于数日不曾进食饮水，声音都变得有点儿沙哑。
“嘿嘿，的确只差最后一步了。”石鹰的灵魂从石剑中钻了出来，一脸怪*冲龙剑笑道：“但是这可是最关键的一步，若成功，你便能炼制出一枚玄气散。但是若失败了的话，那你这两日可都是白忙活咯。”
龙剑的心咯噔一下跌入了谷底，一时间变得有点不知所措。
“对啊，若失败了，那么这两日的努力可就又付诸东流了啊！”龙剑自言自语地说道，望向药炉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三分。
看见龙剑这番失落的模样，石鹰不由鄙夷地白了他一眼，随后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一溜烟便钻进了石剑之中。
“哼，倘若我知道你这么畏惧失败，当初就不该把这炼药法则传与你。在修真徒的世界之中，无论是修炼还是修习‘三大职业’，都将会面临无数次的失败。这一点，你应该早就清楚的。小伙子，好自为之吧！”
石鹰的话语就如同一把钢刀，狠狠地刺入了龙剑的心脏。
双拳紧握，龙剑霎时咬住了双唇。他清楚地记得，以往的自己可不是这么患得患失的性子，可如今，为何却那么害怕失败了？
“奶奶的，当初初次炼药之时，我可是失败了七八百次呢。”忽地，龙剑开口了，牙齿瞬间没入了红唇之中，留下了一排血印：“既然如此，也不在乎这一次了！”
话音一落，龙剑便将那乌黑的药炉捧了起来。全身一动，一股磅礴的战气便灌入其中。
一时间，先前储存在炉身上细小纹路中的药草精华全部冒了出来，乍眼一看，不多不少，恰好三滴！
墨月花精华、千叶香精华、腐莲叶精华。
一旦这三滴精华融合到了一起，那么就宣告着一枚一阶丹药玄气散正式问世；但倘若它们没有融合到一起的话……
“若它们没有融合到一起，那我就重新提炼！”龙剑在心里默念着，随后心念一动，便催动着那三滴精华朝着火焰中央融合而去。
……
“咻！”
一道青光闪现而过，顿时将药炉紧紧包裹起来。而数息过后，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气息自药炉之中传了出来。
龙剑深深地吸了一口那股清香之气，全身筋骨顿感酥麻，仿佛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跳了起来，充满了无尽的力量。
“舒服，这气味真爽！”龙剑轻啧着嘴，下意识地感慨起来。
“那是，若你把这枚玄气散吃了，你会更舒服呢。否则的话，你还真当玄气散能够补充战气的功效是吹嘘的啊！”与此同时，石鹰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顿时，龙剑愣住了。
双眼一睁，龙剑的目光瞬间落在了石鹰那透明的躯体之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慢慢地扭动起早已僵硬的脖子，将视线转移到了掌心中的药炉之中。
只见得——
一枚通体碧绿的滚圆丹药正飘浮在药炉当中！
“玄气散，这就是玄气散？”龙剑心中那个激动啊，身体都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成功地炼制出了一枚玄气散。
“嘿嘿，恭喜你，一阶炼药师！”石鹰满脸欣慰地望着龙剑，话音间充满了赞赏和认同。
听得石鹰这么一说，龙剑便不再去怀疑什么。随后小心翼翼地将玄气散取了出来，就像是搂着自己的儿子一般，不敢多用一分力气。
“玄气散，你就是玄气散啊，哈哈哈哈。”龙剑激动地有些过头了，以至于方圆数里之外的人，都能够听见他的笑声：“奶奶的，真没想到啊，和方霖那厮大战一场之后，竟然一次就把你提炼出来了，看来，我还得好好地感谢方霖一番呢。”
语毕，龙剑便抱着手中的玄气散轻了一口，随即便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入空间戒指之中。
……
站起身，龙剑一脸满足地伸了一个懒腰。这几日的埋头苦干终于有了收获，倒是让他好好地兴奋了一把。
“好样的，打铁要趁热，多炼它几枚。”
龙剑咧着嘴说道，随即便再度坐下身来，准备继续沉浸入炼药的世界中去。
然而就在这时——
“我看你还是先把门外那丫头打发走了之后，再考虑炼药的事情吧。她可是在外面等了一天一夜呢！”石鹰那标志性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令龙剑的身躯瞬间抽搐起来……
龙剑听得此语，不由一愣。而数秒之后，他这才反应过来。
“灵儿，居然是灵儿！”龙剑的声音略显颤抖，鼻头顿感酸麻：“她……她真的在门外等了我一天一夜？为什么我之前没有感觉到？”
石鹰没有回答龙剑，因为后者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这两日来，龙剑虽然将《八方》功法全然开启了，但是其注意力全部放到了药炉之中，根本没有去理会外界发生的事情，又如何注意到门外的灵儿呢？
起身，推门。
当灵儿那瘦弱的身影印入龙剑眼帘中时，后者心中不由百感交集。尤其是当他看见灵儿脸角上充满了疲倦之色之时，鼻头瞬间充满了酸楚。
“灵儿……”龙剑的声音略显哽咽，因为当他看见灵儿手中拿着一个白玉药瓶之时，便得知她为何要在自己的门外等上一天一夜了——
想必，她一定是听说自己在和方霖的那场大战之中受了伤，这才带着疗伤药跑过来等了一天一夜吧。
“小少爷！”见到龙剑，灵儿瞬间激动地叫了起来，声音如同百灵鸟的叫声一般，那么悦耳：“你终于出来了。”
话音刚刚落下，灵儿便跑到了龙剑的身前，目光不断地自后者身上扫视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方霖那小子不过是一名五阶战灵而已，力气还是太小了。而如今，我身上的伤早已经痊愈了。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要谢谢你。”龙剑一把抓起灵儿的小手，强挤出三分笑颜说道。
“真的啊，那太好了。”见龙剑安然无恙，灵儿再度欢快地跳了起来，随即兴奋地抿了下小嘴，极为神秘地冲龙剑挤了下眼，道：
“小少爷，我听龙炼少爷说，你已经成为了一名凝图师了，是吗？”
龙剑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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