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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韩羞草李毅拍拖
顿时,韩羞草一脸的尴尬,座上众人则议论纷纷。韩羞草的小叔一脸的严肃,首先悄声说道:“小草在北京怎么会冒出个表弟来?事有蹊跷。而且,来人分明喊赵大成‘表姐夫’,赵大成的妻子敢情另有其人。关系的确有些复杂。依我看,这只有一个解释,难道韩羞草是人家赵大成包的二奶?这年头,人家说得好,只要有钱赚,做二奶不难。想不到小草也走了这条路!惭愧,惭愧!”说着,他连连摇头,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大家也齐声附和,充满疑惑。个别的甚至幸灾乐祸。
这时,韩羞草无地自容,浑身发颤,出了一身冷汗。她心里骂道,这小子早不来,晚不来,得!偏偏这个时候来,真是前世的冤家!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风度翩翩的李毅。身在异乡为异客,一见到赵大成和韩羞草,他一时春风满面,满面生辉,兴高采烈。他又哪里会想到,他捅了个大篓子,大大地伤害了韩羞草那本来脆弱的自尊心!
这时,亲戚朋友们的闲言碎语犹如一把尖刀,将韩羞草的心刺割成一片一片,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变幻不定。她的尊严随风飘散。死猪不怕开水烫,她豁出去了。于是,她挺了挺胸脯,整了整礼帽,故作镇静,心里想着: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对于大家的闲言闲语,赵大成却毫不在乎,并不顾及韩羞草此时的感受,处于众目睽睽之下,他内心甚至有点沾沾自喜。他站起身,跟李毅用力握了握手,笑道:“真是的!人生何处不相逢。太巧了,表弟到上海干嘛?”李毅放开手,瞟了韩羞草一眼,见她一脸的不自在,却不明就里,并不在意,他又摸了摸贝贝粉红色的小脸蛋,这才乐呵呵地道:“明天是我们上海财经大学的校友会,怕错过了,我提前一天来,就住在这酒店,先会会老同学。确实是太巧了,没想到你们也来了!你们来走亲访友吧?”听了,韩羞草恨无地缝可钻,一直默不作声。赵大成倒爽朗地道:“李毅,我正宴请小草的亲戚朋友们呢,要不要一起来?多双筷子而已。”一听这话,李毅恍然大悟,明白自己闯了大祸,他不由地脸一红,赶紧冲韩羞草陪笑道:“对不住,叨扰了!你们聚吧,我回房间了。”说罢,不由分说,掉转身赶紧就走。
接下去,韩羞草抱着贝贝,强颜欢笑,与赵大成一起依次给大家敬酒。宴间,大家都不时向韩羞草投以异样的目光。有一点不屑,也有一丝同情。韩羞草敏锐地感觉到了,但她仍一味安慰自己,死猪不怕开水烫,事已至此,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做二奶就做二奶,我一不偷二不抢。得!任凭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这样想着,她很坦然。于是,她从从容容、大大方方地与大家谈笑饮酒,一点不心虚,不慌不忙,毫无顾忌。这样,亲戚朋友们倒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人人对她毕恭毕敬,各各开怀畅饮。
待到“曲终人散”,韩羞草终于松了口气。贝贝已在她的怀里沉沉睡着了,呼吸均匀,安静祥和,梦里不时笑出声来,令她心醉神迷。她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这是她最大的安慰。
按照她的吩咐,赵大成托酒店订了次日上午的飞机票。
韩羞草不想在上海再多呆一分钟。这是个令她心烦意乱、悲痛欲绝的地方。亲戚朋友们的羞辱令她颜面无光,斯文扫地。她恨不得长上翅膀当晚就飞回北京。
次日中午,一回到北京,考虑再三,憋了一肚子气,韩羞草决定跟赵大成彻底摊牌了。她在静静地等待时机。
春节期间,无论晴天还是阴天,不管刮风还是下雪,为了安抚韩羞草,赵大成几乎一直陪着她。陪她和贝贝一起放鞭炮、点烟花;一起逛庙会;陪她逛街买漂亮衣服,陪她们娘俩一起下馆子。施尽浑身解数逗她开心,见韩羞草仍一直郁郁不乐、兴致不高,赵大成心里一直想着,要怪就怪李毅这个惹祸精!在上海令韩羞草的精神受到了空前的打击,她还未从落魄的阴影里走出来。不过,赵大成自认,对她们娘俩服务很周到,无微不至。但是,赵大成并未想到,究其根源,他才是韩羞草不爽的罪魁祸首。
只是在大年初六,赵大成才瞒着韩羞草偷偷回了一趟家。在家里,三个女孩子倒是跟他亲热得不得了,跟他有说有笑,在他面前尽情地撒娇。不失时机,他大大方方地给她们仨一人奉了个一万元的红包。接过红包,孩子们一个个欢蹦乱跳。他舍不得这三个孩子,她们令他感到欣慰,令他有家的感觉。
但是,面对赵大成,妻子何欢花仍是摆出一张百年不变的冷脸,不言不语,令他心寒。难得回趟家,她居然连顿饭都不肯做给他吃,毫无一点夫妻情分可言,这更令他心酸。
自讨没趣,他匆匆告别三个女孩子,于黄昏时分,开车回到韩羞草的住处,灰头土脸地,带着一脸的沮丧。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对于赵大成的行踪,韩羞草用大拇哥猜猜也一清二楚。不知怎的,这年她特别火大。得知他回家的消息,她怒火中烧,怒不可遏,一想到气就不打一处来。
令人捉摸不透的是,这次她心里特别在乎。在客厅里,她优哉游哉地抽着一支烟,对赵大成怒目圆睁。因了心中有鬼,赵大成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她的目光令他发毛发怵,令他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抖擞精神,他也点上一支烟抽着,一面吞云吐雾,一面小心翼翼地等待暴风雨的来临。他心里明明白白,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他们俩只是静静坐着,俱一根接一根地抽烟,都不吭声,像是在冷战。
晚上,赵大成特意请韩羞草去海鲜大酒楼就餐。宴间,坐在贝贝一旁,韩羞草谈笑风生,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她一面抽烟,一面喝酒,一面津津有味地吃着菜肴。太平静了!赵大成敏锐地感觉到: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待到吃饱喝足,大家一起回到住处,韩羞草就先让王静将贝贝抱到房间里,她则与赵大成在客厅里对过而坐。一面品茗,一面抽着烟,韩羞草终于开诚布公,厉声道:“赵大成,你是不是觉得我韩羞草好欺负?要不,干吗一味地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要名分没名分,要自由没自由。得!说一千,道一万,我还不如一只‘鸡’!真是欺人太甚!”说着,脸一板,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又吐了出来,接着道:“北京初来乍到时,因为年轻,你几句甜言蜜语就把我哄得团团转。现在呢,我也是过来人了,事情也经历了不少,算是看透你了,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等得花儿都谢了?”一语中的!见状,赵大成慌里慌张,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忙陪着笑脸道:“名分是没有,这我承认,但你并不缺钱花,有吃有喝,过着养尊处优的小康生活。多少人梦寐以求!说心里话,天地良心,我可从没亏待过你,一直待你不薄。我的一颗心也一直在你这里,上天可鉴!至于自由,你到底要什么自由?这点,我不是很清楚。难不成你要甩了我?那,贝贝怎么办?”赵大成的一番表白避重就轻,这令韩羞草更为不快,这时,韩羞草站起身来,坦然道:“既然你不能给我名分,就得给我与别的男人结婚的自由。趁我现在年轻漂亮,找个主应该不难。我可不想等到人老珠黄,被你一脚踹开,一个老太婆孤孤单单,到时悔之莫及!而且,咱们有言在先,即使咱俩不在一起,你抚养费也一分不能少!得!另外,你也不能也无权干扰我的私生活!”她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句句在理,不容辩驳。见她动真格的了,赵大成脸色苍白,无计可施,只好勉强点头同意。于是,韩羞草长吁了一口气,正色道:“既然这样,你明天搬回家吧。这是我和贝贝的房子。我要一切重新开始,恋爱,结婚,再生孩子。得!别忘了,你绝对不能干涉。”听了,真是当头一棒!面对韩羞草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情,赵大成的脸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一个人无精打采,眼巴巴地看着韩羞草,不知所措。
赵大成狠狠抽完一支烟,晕头转向,默默无言,怅怅不已。天有不测风云,他压根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韩羞草竟然要将他扫地出门!毫不留情。真是始料未及、一筹莫展!
次日一大早,也没跟韩羞草打个招呼,赵大成就识趣地提着行李箱,垂头丧气,犹如斗败了的公鸡,灰溜溜地搬回家了。一回到家,他当然免不了又受了何欢花一番奚落。两面不讨好,赵大成失魂落魄,有苦难言。
赵大成就这样走了,韩羞草身心都自由了,按说她应该高兴才是,起码庆祝一下。然而,她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心中空落落的。她早餐也没吃,只是抱着虎子,有一句没一句地与贝贝和王静搭讪,心绪阑珊,心不在焉,没精打采。想起赵大成的种种好处,她不由地泪如雨下。不知情的贝贝,他还要问:“妈妈,你的眼睛为什么出汗?”听了,韩羞草不由地为贝贝的天真稚气破涕为笑。
下午一点刚过,不招而至,李毅却来到韩羞草的住处。习惯成自然,他仍是提了一大篮子水果。表情严肃而凝重,他本来是特意为春节时的鲁莽来上门道歉的。
确实,春节期间,在上海,李毅曾无意间令韩羞草的颜面荡然无存,他后来才知道自己出言不慎、闯了大祸。韩羞草本来由内而外恨透了他。但此时此刻,一见到他那张毫无城府的可爱的娃娃脸,以及他那双会飞媚眼的双眸,还未等他说一句“对不起”,韩羞草就恨意顿消,脸上笑开了花。事有凑巧,他恰好是来填补赵大成离去而留下的空白。他是她的同龄人,彼此沟通起来更容易。一举手,一投足,彼此心有灵犀。何况俩人一直以来都是惺惺相惜呢!
这样想着,她就忙请李毅入座,并亲自沏了一壶上等龙井摆在桌上。一面斟茶,韩羞草一面笑盈盈地道:“李毅,我前脚刚把赵大成打发走,你后脚就来了,得!算来咱们真是有缘!”说着,她不由地冲李毅抛了个火辣辣的媚眼,春情荡漾。一听这话,李毅先是一怔,继而笑道:“‘打发走’是什么意思?一刀两断?”听了,韩羞草开怀大笑,爽快地道:“我们彻底拜拜啦!我现在又是自由身了。可以毫无顾忌地谈恋爱,结婚,生孩子。得!真痛快!但是,一刀两断、一了百了是不可能的,贝贝是抵押。”说着,她抚弄了一下刘海,颇为自得,又不失时机地冲李毅抛了个媚眼。
这时,见状,李毅反而镇静自若,十分冷静,他慢慢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茶,笑道:“恭喜!恭喜!韩羞草不愧是新女性,敢作敢当!令人佩服。”说着,他又呷了一口茶,不自觉地冲韩羞草飞了个媚眼,然后举起大拇指,连声称赞道:“看你第一眼时,我就知道,韩羞草,你不是个一般人,果真如此!”说罢,他把杯子里的茶端起来,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因了激动,他的心扑通扑通乱跳,一张娃娃脸就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明显地,此时此刻,李毅是三分清醒七分醉。是陶醉!他一时晕晕乎乎,眼前似乎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令他不辨东西。
韩羞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与李毅心照不宣。甭说,她心里有底了。
接下去,俩人俱激动万分,一面品茗,一面天南海北地闲聊,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聊了一会儿,俩人俱兴致勃勃,似乎有说不尽的话题,道不完的故事。在李毅面前,韩羞草就如同一位纯情美少女,好奇地问这问那。李毅倒像位成熟的绅士,侃侃而谈,有问必答。聊着聊着,自然而然地,俩人情投意合。这时,韩羞草不失时机地道:“李毅,什么时候带我去北大看看,让我也见识见识,开开眼界。别忘了,我现在可是自由身!不再是二奶了。得!赵大成已经是过去式了。去他的!”听了,李毅毫不犹豫地道:“北大不过咫尺之遥,明天就可以去,如果你有空的话,我乐意奉陪。”说毕,他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茶,茶香在口,丽人在旁,他心里甜丝丝的,美滋滋的。见状,韩羞草可不想错过机会,于是也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然后笑吟吟地道:“既然这样,得!明天下午一点出发怎么样,一起去看看中国的第一学府,了我一个心愿。”听了,李毅忙点点头,笑道:“好!那就明天下一点。咱们一言为定!到时我开车准时来接你。”见他那急切的表情,韩羞草心里乐开了花。俩人拉了个勾,就这样定下了。
待韩羞草要留他在家吃午餐时,李毅却识趣地站起来,开开心心地告辞走了。一面开着车,李毅一面神采飞扬地想着:真是不虚此行!我李毅因祸得福。
次日是个大晴天,太阳露着可爱的笑脸,风拂杨柳,天气不寒。韩羞草、贝贝和王静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之后,韩羞草对镜理装,稍事打扮:一身藏青色的薄羽绒服,黑裤子,黑皮鞋。薄施脂粉,轻喷香水。又挑了一顶乳白色的礼帽戴上。在镜子前照了又照,自觉带几分纯情,十分满意,然后,韩羞草就坐在客厅里,一面抽烟,一面抚摸着趴在脚边的虎子,与王静和贝贝戏谑打趣,一面默默地等着李毅的到来。
刚下午一点整,君子不食言,李毅就准时开车到了。他在楼底按了按车喇叭,韩羞草便告别王静和贝贝,踩着皮鞋支格支格作响,袅袅娜娜地下楼了。
俏丽的鸭蛋脸,窈窕的身段,挺得高高的胸脯,成熟而稳重的神情,优雅的气质,圆圆的白礼帽,扑鼻的香水味……一切的一切,她令李毅神魂颠倒,要不着迷都难。
李毅绅士般地为她打开车门,她轻轻地坐上车,道了声“谢了”,李毅便驱车直奔北京大学。
这是他们俩的第一次约会。李毅自然也着意打扮了一番。一头短发向后面梳得齐齐整整,一袭长款黑皮大衣,一双锃亮的黑皮靴,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的确是风度翩翩美少年!韩羞草看了,虽是过来人,也有那么一点点动心。
路上车少人稀,不到半小时的功夫,他们俩就来到北京大学。泊好车,俩人并肩而行,从正门进入北大校园。俩人沿着未名湖畔缓步而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未名湖仍雪压冰封,哪里有什么风景可看!但醉翁之意不在酒,韩羞草只是来感受一下北大的魅力。走着走着,李毅不由地牵起韩羞草的小手,韩羞草没有拒绝,任他牵着。
俩人手拉手,走着走着,这时,韩羞草忽然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在李毅面前晃了一晃。李毅定睛一看,十分惊讶:这是韩羞草1992年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他严肃而同情地问道:“既然考上了北京大学,为何不上呢?原来你是高材生耶!天资聪慧!令人佩服。真想不到。”韩羞草黯然,继而苦笑道:“穷呗!不过,人的命天注定。得!现在不是一切挺好吗!”话虽这么说,眼泪却抛珠一般撒落下来。她掏出纸巾擦了擦眼睛,然后,她把那张录取通知书一点点撕得粉碎。那张录取通知书化成碎片,一点一点随风而去。韩羞草夙愿已了,忽然觉得浑身轻松,过去的一切烟消云散,再无留恋。
他们俩手牵手继续前行,俨然一对难舍难分的情侣。
逛完北大,时已是下午五点。由于俩人对这一带都不熟识,于是,俩人仍是返回亚运村一带。一面开着车,李毅一面笑道:“干脆咱们今晚吃涮火锅吧。这一带,钱记四川火锅很有名气,味道很不错。”客随主便,韩羞草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
一走进火锅店,俩人顿觉热气腾腾,里面的客人已人满为患。俩人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一个座位,对过入座。知道韩羞草不吃辣,李毅特地点了海鲜锅底,又点了一盘肥牛、一盘羔羊肉片以及一份份各式各样的青菜。待菜肴上来,俩人一面涮着,一面高高兴兴地闲聊。不知不觉地,俩人交流着眼神。李毅有一种过电的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韩羞草觉得,李毅还是蛮善解人意的,她对他的好感陡增。而对李毅来说,丽人在旁,自己已经是处在幸福之中了,心花怒放,乐不可支,夫复何求!
涮完火锅,李毅又殷勤地将韩羞草送回住处。临别,他低下头,轻轻亲了韩羞草一口,这才恋恋不舍地驱车离开。
回到家里,刚晚上八点多,韩羞草一直把贝贝哄睡了,这才抱着虎子,与王静在客厅聊天。她点上一支烟,慢慢抽着,冷不丁地问王静道:“王静,得!你觉得李毅这人咋样?咱们就像亲姊妹,你不妨实话实说。”王静却避重就轻,笑道:“姐,你是过来人,有智慧,有眼光,你看中的人应该不错。对于男人,我一个丫头片子哪懂!”说罢,俩人格格笑个不停。其实,王静心里犯嘀咕:相爱容易相处难。赵大成多成熟稳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为了贝贝,能一味地迁就你、宠着你。而李毅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短时间内也许可以忍受你的大小姐、阔太太脾气,可时间已久,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未必肯逆来顺受,一味忍让。这样想着,我知,我不言,王静沉默不语。俩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虽然言犹未尽,俩人还是各自归寝。
这一夜,韩羞草难得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好觉。她自己都未感到,现在,她是一个处于恋爱中的女人,判断力常常很愚蠢。
韩羞草酷爱旅游。投其所好,这一年,李毅带她一起去了海南,去了苏杭,去了昆明,甚至带她赴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游览一番。一番行,一番醉,俩人日渐情浓。
不知不觉地,时间转到了公元1999年。
处于严寒的冬天,俩人身上和心里都热乎乎的。以胶投漆中,无物似情浓。几度牵手,几度热吻,韩羞草与李毅已情投意合、情意绵绵。
听说李毅追求韩羞草的消息,赵大成勃然大怒,一想到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妄想夺人所爱,胆敢要做贝贝的父亲,他就想狠狠地揍他一顿。
但赵大成一直忍着,他的事业现在越做越大,闻名遐迩。他一心一意忙他的事业,还无暇顾及儿女私情。
他还是常常光顾韩羞草的住处,打着送抚养费和看望孩子贝贝的名义。见他来了,韩羞草总是冷冷的,摆出一张晚娘的面孔,但情分犹在,每次来,每次她都尽量待之以礼。沏壶茶,递根烟,陪他闲聊一会儿。
相见争如不见,多情却似总无情。每见一次,想到韩羞草和李毅对他的背叛,赵大成都心如刀绞。他一次来,一次心寒。
元旦次日,赵大成特意约李毅到附近一家湘菜馆吃胖鱼头。俩人进了酒馆,对过入座。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见到李毅满面红光、春风得意的样子,赵大成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恨不能立刻站起来,狠狠给他一拳。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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