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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张让挟持着董太后与皇子协在亲信的护卫下离了洛阳,昏昏然的也不知道朝什么地方去,只是见着前方有路就不停的赶。
至于说能到什么地方去,只要是离洛阳远点,离死亡的威胁远点,去什么地方又有什么分别呢?
一路惊慌过后,董太后也是反应了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皇子协年幼不知事,但是董太后可是在宫中呆了这么多年的。灵帝初任之时,她亦是垂帘过些日子。
如今她有何尝想不明白事情为何生变?
心下盘算一番之后,何后便是唤了侍候的小黄门叫那张让过来。
虽说是一路挟持太后出宫,但是张让等人心中除了保命之意外,并无反叛之心。他们一介宦官,权势皆由天家而来,又怎么和反这个词扯得上关系?
再者,宦官不论权势如何,终归乃一介阉人,天家权势之下,有人投其所好,见利忘义投与宦党还情有可原。
可若是乱世降临,睡会例会的了他们这些大小黄门?
听闻太后呼唤,张让与段珪二人将车队交与了赵忠,便立即打马回转,进了太后车架之中。
一进车架,两人便是纳头便拜,言语悲切之间更是表露自己挟持之举的忠心之意。
董太后晾了张让段珪两人一阵,待二人稍稍消停点了之后这才开口道。
“你们二人的意思哀家自然是知道的,无需惶恐如此!”
张让段珪闻言再度拜倒。
董太后见二人又是要阿谀奉承一番,心中烦躁之下,便直接挥手止道:“事从缓急,这等虚礼暂且免了,还是先行商谈正事的要紧。”
这董太后,与张让等人的关系原本就不差,说来那张让卖官弼爵之事,亦有着董太后横插一手。
只是碍于她灵帝之母的身份,旁人没得好说,大多数的恶名,十之八九都是让十常侍给担当了罢了。
一边的张让眼见董太后要说正事儿,便是使唤一个小黄门让他带皇子协去休息。
平常都是如此,今日却是被董太后摇头拒绝了。
“我那苦命的儿子早走了,留下哀家和协儿这又老又小的。但是为了这大汉的天下,协儿也是必须要担当起来了。”
年幼的刘协也是懂事,他自小就在董太后的身边,也是知道自己的母亲的事情。所以,尽管年幼,这个心思倒也不是一般如此年级的孩童可以比较的。
看着刘协眼中坚定的目光,董太后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柔色。继而对着张让正色道:“想那何进不过一介屠户出生,何后若非哀家抬举,又何至尊为皇后?且那何进虽说权重,亦是有尔等心腹帮持牵扯,何进……乃至何氏一族,都不足为虑。”
“太后此言甚是,何氏一族的确不足为虑。”张让跟着说道,“只是现如今那何苗反叛,焚烧皇宫,可怜何后与皇子辩皆身丧火海。这何苗悔慢天常倒行逆施,做出如此举动。想那何苗不过是仗着其兄何进之势,做了个闲散将军。”
“平日之间作威作福倒也罢了,但是若说聚众而起……这等野心魄力还有手段,想那何苗也是没有的。”张让在哪里说着,段珪也是跟着说道了起来。
董太后也是想到了这一茬,否则的话当时诛杀何进之时,又怎么会放任了何苗。
只不过就是知道那何苗乃一介无能之辈,待到之后清算之时再多打算也不迟。
至于说何后和皇子辩……死了也就死了吧,董太后也懒得管她们是怎么死的。死了总比活着的好,至少,那何苗决计没有任何的大义来为他的举动来辩解了。
说到这里,张让忽然想到了一茬。
“禀太后,俱手下所言,乱臣何苗攻打宫城之时,那袁绍袁术二人披挂上阵了不说,而且那个时间比之卢植董卓之辈更是早了不知多少。何苗作乱,本就事出突然。这个若不是袁绍袁术二人早知如此,又何以如此迅捷?”
张让说着,苦笑了一下自嘲道:“久闻那卢植恨不得食吾肉,饮吾血,更是每日在家中披甲执剑操持不已……这个他来入宫的时候,都是比那袁绍袁术二人迟了不少啊……”
董太后面色一厉,道:“言至此处即可,带哀家日后于他分算个清楚明白。眼下还是想法解决此局为妙,国舅董重哪里,哀家日前便已经书信通知,待他休整兵马以待不测。”
“谁曾想,还未等他点齐兵马,那何苗却是先行叛乱了。想来董重决计不会遂那等乱臣贼子协行,如今不是对峙之势便是已然战起。待哀家书信一封说个清楚明白,领兵前来救驾的才是。”
此时此刻,张让段珪二人也是别无他法,也就尊着董太后的意思去了。就是的不知道,现在书信还来得及来不及。
那董重虽是骠骑将军,但是也是外戚身份,裙带关系上来的。本事比那何进何苗之辈也高不到哪里去……这个若是他们猜想不错的话。
袁家此番作为,又怎么会放任此种威胁在外?董太后都想得到去联系董重,袁家人会想不到?
这个张让倒还真没有猜错……
就在董重见到了书信,领着亲兵赶往大营的途中,便是被颜良二话不说给截杀了。
灵帝崩殂,何后与皇子辩被软禁,在何进被诱入宫中惨遭杀害,在这之后董太后便已经是书信发出了。
可就是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何进的脑袋都还没有挂上城头的时候……殊不知。司徒袁隗已经是在车骑将军何苗的家中,说道分晓了。
待得那何进的脑袋被挂上了午门之时,何苗也是不得不相信了袁隗说辞,为了自己的小名亡命一搏了。
当然了,何苗也是长了个心眼。那司徒袁隗,若是真的好心好意,又怎么不知道去提醒自家的兄长?
袁绍袁术二人,都在何进的麾下,又怎么会没有接触的机会?
这袁家之人,不可信……他们在士人圈子之中名声不错不说,之前还暗中和十常侍有些不干净的小动作。这等手段旁人不知,他作为何进的弟弟,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龌蹉?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何苗惊慌失措,在下令派人前去追捕十常侍的时候,胡思乱想了起来。
何苗得到了何后与皇子辩身死的消息后,又怎么不知道他已经是踏入了一条九死之路?
别说是稍有差池了,他自己就算是再怎么想都想不到一条升天之路。
“该死的袁家,不是说好的宫中有内应的么?而且兄长的部将吴匡都在宫中早早行动了,他们怎么会这么慢就连两个人都救不下来?”何苗恶狠狠的大骂着,仿佛这样可以骂走心中的慌乱一样。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袁家的阴谋?那十常侍又怎么有胆敢杀天家骨肉?他们除非是真的不想活了,可若是如此又逃跑作甚?”
军士入得宫中之后,便是放开了杀戮,就连十常侍在洛阳的家属都是另有兵马前去处理。
这一通子砍杀下来,人头不知道可以踢多少场球了,被误杀的人也不少。
那军士杀红了眼,误杀了何后也是有可能,不是如此的话,袁家人故意下手……
想到这里,何苗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是的,若是袁家早有不臣之心的话,如此举动到是最为正常的。
借着自己的手杀了两位皇子,然后再想法诛杀了自己,把罪名恶名都甩个干净。
之后更是可以借着他们袁家的偌大声名,再去推举一位汉室宗亲便可。而且最好还是那种没有根底好控制的。
如此一来,荆州刘表,兖州刘岱,还有那幽州刘虞等人又怎么会甘心如此?
而大汉这么三番五次的被折腾下来话……
是啊,是啊,好一条毒计啊!
只要是自己死了,有个人出来背这个杀了两位皇子的黑锅,这一切就都可行了。
何苗这么一想,是越想越觉得事情如此的,心中越是惊惧,对袁家的忌惮和憎恶就越深刻。
倘若那袁家人早点提醒自己的兄长,诛杀了十常侍之后,便是自己的外甥刘辩登基为帝。
他们何家的声势自然也就是跟着水涨船高。
“可恨的袁家人!怎么办,怎么办?不能慌,我这个时候该怎么办?”何苗想着想着的,脑海中想到了几人。
“快,传我命令,请陈太尉出马主持京中事物,待太后回归在做分说。”
太尉陈球,当年诛杀了十常侍之一曹节,让十常侍一直挂着十常侍之名,却只有九常侍之实的猛人!
声望能力地位,俱是高人一等。就是尽管陈球身居太尉之职位,确实对军权不甚喜好,不过也无妨了。
有着卢植等人在军中的声望,再加上自己的军马和兄长的亲信。可行……
虽说皇上不是自己的侄子,而是刘协那个小鬼了。
总之也总比何氏一族就此被当做替罪羊彻底消失的好!
“袁逢袁隗,你们不仁,也就休要怪我何苗不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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