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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城跟沈墨城刚回到家就看到自己的父亲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他们。
“爸爸。”沈卿城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沈墨城给她倒了一杯水。
沈父示意沈墨城也坐下,道:“出了什么事?”
沈卿城和沈墨城一起僵硬了身形,两个人有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感觉了。沈卿城嘀咕了一句,原来如坐针毡就是这种感觉。
沈墨城到底是兄长,只好硬着头皮说:“没什么事……就是卿卿在处理鬼魂的时候受了点伤,没什么大碍的。”
“哦?是什么鬼魂,能让卿卿身上带着被言灵术重创后的气息?”沈父不紧不慢的问。
沈父已经很久不再过问修灵者之间的事情了,自从沈墨城和沈卿城能够独当一面之后,他更多的时间都拿来陪伴自己的夫人了。所以他看上去没有丝毫的灵修者感觉,可是这一刻,这个看似平凡的男人身上,突然产生了一种无妨抗拒的强烈制约气质。
这种气质,厚重而凝实。如同牢不可破的壁垒一样,让人无法突破。
沈墨城感到有点难以呼吸,他说:“爸……我们,我……”
“墨城,你大了,所以也学会对爸爸说谎了对么?”沈父的眼睛轻描淡写的掠过沈墨城,说着。
一滴冷汗顺着沈墨城的额头滑落,他有些紧张的不知所措。
“爸爸,不要怪哥哥……”沈卿城咬着唇,忍不住说了实话:“我们,见到了沈淳封……”
沈父举着杯子的手指颤动了一下,即刻就平静了。他说:“你是被他伤了?”
“如果不是罗阎……我可能就死在他手上了。”沈卿城惴惴不安的看着平静的沈父,说道。
罗阎?沈父看着杯中沉沉浮浮的茶叶,说:“上楼休息去吧,墨城留下。”
“是,爸爸。”沈卿城给了沈墨城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灰溜溜的上楼休息去了。
沈父放下茶杯,问:“这个罗阎,是哪一路的?”
“呃……这个倒是不知道,但是可以看出罗阎先生不简单。那家咖啡店也越来越给我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了。”沈墨城说着,“今天跟卿卿去探望罗阎先生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
沈父抬眸,说:“什么人?”
“怎么说呢…很强大,非常强大,整个人给我的压迫感非常强烈。更特殊的是这个人有一双银白色的眼睛,太特别了。”沈墨城想着跟修罗白见面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赞叹着。
银白色的眼睛?沈父一滞,问:“这个……人,是不是非常冷漠,冷的像冰块一样?”
“咦,爸你怎么知道?”沈墨城讶异的看着父亲,问道。
沈父收紧了手掌,含糊的说:“没什么,没什么,你也上去休息吧。让我一个人待会,至于沈淳封的事情,你们不要插手了。”
“哦,好吧。”沈墨城看了眼父亲,上了楼。
沈父呆怔的坐在沙发上,有些颓废的靠进沙发。他伸手捂住了眼睛,唇角勾起了一个苦涩的弧度。
修罗白……是修罗白啊……就算是要对付他,也不至于出动冥界三巨头之一的修罗白吧。还真是看得起他啊。等等,罗阎,罗阎……倒过来读不就是……阎罗吗?沈父脸色灰白,手指扣紧,掌心被他用力的指尖抠出血也毫不自知。
果然,之前的鬼门洞开是降临了冥界的那位大人么。难怪会……沈父倒吸了一口冷气,罗阎救了自己的女儿?难道是被发现了么?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沈父站起了身没有跟任何人说就离开了家。
※※※※※※
罗阎躺了三天之后终于恢复了意识。他刚刚有点知觉周身的剧痛就让他忍不住痛苦的哼了出声。守在他身边的破军凑过来问:“店长,您醒了?”
“能不醒吗?疼死我了……”罗阎白着一张脸,“真是太倒霉了,你说我有病才去替沈卿城挡刀子啊……”
破军没忍住笑了一声,立刻收到了罗阎瞪眼一枚。天界和冥界之中没有不知道的,高高在上的冥王大人可是最怕痛的了。否则犯了错误,也不会被天帝陛下那般惩罚了。
所以他能去为别人挨刀子,这倒是让天帝格外的感兴趣。如果不是事务繁忙,估计天帝都要驾临好好的观察一番了。
“店长,你已经睡了好几天了。”破军垂眉,“在你睡觉的这几天,来了一个有趣的人呢。”
罗阎尝试着想要坐起来,发现自己只要一动就痛的不能自理干脆放弃了坐起来的打算。他没精打采的说:“谁来过?”
“对了!爵大人说了,让你醒了以后自己去解决那个沈淳封。”破军一拍手,想起了这件重要的事情。
“他还没有被搞定吗,之前不是已经被爵哥抓到了……”罗阎说着,“难道爵哥没抓到?”
破军说:“抓是抓到了,但是那个时候店长的伤势比较重要,所以爵大人一个不察,让他跑掉了。”
“啧,真是……阴魂不散!”罗阎艰难的抬起手,“扶我起来。轻点!”
说罢,破军小心翼翼的罗阎扶了起来。他说:“店长现在该怎么办?是立刻就去处理沈淳封么?”
“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处理?动得了吗我。”罗阎没好气的说着:“对了,我抓住的那个鬼使呢。应该没有跑掉吧?”
破军拿出那个小玉片,说:“在这里,没跑掉。被爵大人封印着呢,店长放心。不过,您的戒指……现在还在沈淳封手里。呃……灵柩也还在他手里。”
“该死的,让我抓到他……”罗阎恨声说,“对了,之前不是得到消息说跑掉一个功德很深的鬼魂吗?找到没有?”
破军有点费解,他说:“这个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么?”
“大概吧,我的直觉告诉我有关系。所以,有消息了没有?”罗阎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左手,之前保护沈卿城的时候左胳膊被刺了一个窟窿,让他的手臂不是很灵活。
“暂时没有消息,冥界也没有幽冥蝶过来。”破军只好如实回答。
罗阎看着自己的左手,摊开又握紧。
“店长?”破军看着他的动作,有点不解。
“我的手臂……”罗阎伸出右手按在左臂上,他慢慢的摸索着之前的伤口。然后在破军惊诧的表情中,伸手挖进了伤口中。血水立刻迸溅而出,撒在了被子上。
破军大骇,惊道:“陛下!!您在干什么!!!”
他甚至惊讶的忘记了之前罗阎交代的他的称呼问题。
“不要大惊小怪的。”罗阎的眉头深深的皱起,他的手指在伤口中动了动。然后拉扯出了什么东西,丢在了地上。
破军看着那个鲜血淋漓的小东西给丢在地上,问:“这是?”
“哼,一个小玩意儿。在手臂里时间久了我这条手臂可是要废掉了,这种吞灵体不仅疯狂吞噬血液中的力量还会破坏肌肉脉络。真是阴毒的东西,伤了我还不忘奉送点好东西给我呢。”罗阎笑说,眼神格外的冷漠。
“我马上帮您治疗伤口,您已经失血过多了。请不要吓唬属下好么!属下刚刚的心脏差点跳停了!”破军一边小声责备一边使用神力修复伤口。
罗阎的额头渗出了点汗水,他闭上眼睛任破军治疗,说:“放心,下一次一定会事先通知你一声的。这下可以了吧?”
“都这种时候了您还跟属下开玩笑,真是……”破军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爵哥呢?”罗阎低声问。
“爵大人还在天界没有回来,这几日沈卿城也有来看过您。不过您还在睡着,就没有多留她。”破军说道。
罗阎挑眉,道:“哦?她来看过我?还算是有点良心。不枉我为她挨了那么多刀子。”
“呃……属下还听说,沈卿城第一次来的时候还说了如果您醒了要赔命给您呢。”破军有点想笑,但是还是忍住了。
哈?罗阎愣了下神,还没缓过劲儿。他揉了揉额角,说:“这是她说的?”
“是,当时修罗白,罗刹墨和祭神夜都在的。他们都听到了。”破军有些遗憾,当时他怎么就不在呢!
罗阎嘴角抽搐,说:“人界的女子是都这么……奔放的吗……”
“您可不要误会啊,人界和冥界说这话可是两种意思的。人界这么说真的只是字面上赔命的意思,冥界吗……就是那个意思咯。谁叫您是冥界主宰,掌管生死呢,赔命给您,可不就是……一命相许了嘛!”破军说到最后都有些打趣起来。
“真是……”罗阎无语了。
“您现在还是好好打算一下沈淳封的事情吧,这个事情还是挺严重的。听说天帝陛下都已经开始关注这件事了。魔君也有向天帝陛下询问这件事,似乎是察觉出了什么。”破军忧虑的看着罗阎。
罗阎冷笑:“哼,魔君那家伙纯粹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这是准备看我笑话了,也不知道哥哥是怎么回复那个混蛋的。下次魔界庆典的时候,我一定要烧掉那个家伙的宫殿,一定!让他再在我面前穷嘚瑟……”
“呃,这个……”破军认为这个时候他还是沉默比较好。
罗阎捏了捏手掌,没有了不适的感觉后他说:“也罢,还是解决掉沈淳封再考虑别的事情好了。至于灵柩,就先暂时让沈淳封替我保管一下好了。他可是第九重狱的冥官,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我弄死的。”想到之前他弄伤了灵柩,他对沈淳封的怨恨就更加重了。
好不容易跟天帝兄长软磨硬泡的才允许一个冥官跟在自己身边,还没捂热乎就被一个小小的沈淳封偷了去,他能不怨念嘛!还害的他自己受了一身的伤,简直是忍无可忍啊!
“把那个该死的鬼使放出来。”罗阎把那个小玉片扔给破军,说道。
破军只好应了一声,将那个被关了好几天的鬼使放了出来。
鬼镜一出来就跪倒在了地上,平静的不像是之前那个畏畏缩缩的鬼使。罗阎眼皮抬都不抬一下的说:“知道放你出来是干什么么?”
“知道。”鬼镜说道。“陛下想知道什么,鬼镜如实相告便是,还请陛下不要忘记之前答应过鬼镜的事情就好。”
罗阎听他这么说才抬起头,冷哼:“你有资格跟吾谈条件么?”
“……求陛下成全。鬼镜别无所求,只此一念。”鬼镜深深的叩头,声音中带着祈求。
破军有些不忍,替他说了句话:“陛下,您看不如就成全了他吧。也算是,完成您原本就该做的事情。”
“啧,真是麻烦。”罗阎掏了掏耳朵,有点不耐烦,说:“不用这么看着我,大不了等我处理了沈淳封,让你好好的见她一面还不成吗?搞的我好像是多冷血无情的帝王一样……”
鬼镜连忙感谢:“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好了,现在你没有什么顾虑了吧?该说什么,你自己清楚。”罗阎摆了摆手,示意他。
“是,陛下。”鬼镜深吸了一口气,打直了背脊。他那张惨淡的脸上,带着坚定的神情。
※※※※※※
“我叫景程,是个商人。也算是小有所成,家中也有资本。我是在一次偶然之中遇到了小蓝,对了,就是那个凶魂。她说她叫白衣,但是这个名字她不喜欢,所以我就一直喊她小蓝。小蓝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子,即使在那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她的过往。”鬼镜的脸上带了点怀念,眼中浮起点点笑意。
罗阎抱臂敲着胳膊,道:“继续。”
“是,陛下。”鬼镜接着说:“刚刚嫁给我的时候,小蓝的笑容很少。总有一种感觉她会在某一天突然消失不见,所以我那个时候很少出门都是在家陪她。渐渐地我也发现了,小蓝似乎有心事,可是她不愿意说,我也不想强迫她……”
鬼镜苦笑了一下,说:“虽然她不说,但是我那时猜测她是不是嫁给我不情愿…或者说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那个时候的我虽然算不上是全国首富,但是家产也是不少的。所以我难免会这样猜想。”
“可是慢慢地,她给我的感觉又不像是那种被人教唆来到我身边的。我有些糊涂了,所以只好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我一直在等着她告诉我真相,就算是骗我我也认了。可是她没有,始终都没有。我们就像是最普通的夫妻一样生活,她会为我打点行李,会送我离开。等我回来的时候,她会在门口迎接我。那是我那一生之中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
“那一次,也是一次很平常的出门。可是我却没想到,那一次竟然是我最后一次跟她说再见……然后就,就……再也不见了。”
破军见它又陷入了回忆之中,忍不住说:“你后来遇到什么事情了?我记得你应该是在一次外出之中不幸遇难了的,所以,就是那一次你死掉了?”
“呵……要是真能死掉就好了。”鬼镜的脸有些扭曲起来,“沈淳封他不是人!他是个魔鬼!他的心早就被腐蚀掉了,为了能够长久的活着不择手段……”
罗阎问:“他做了什么?”
“那一次确实是遇上了危险,但是我并没有死……我被沈淳封带走了。说来也奇怪,那么多人都死掉了,唯独我活了下来。还那么凑巧的就被沈淳封救了下来,我当时还很庆幸呢。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沈淳封的出现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一个算计好了的阴谋。他就是想要带走我,才会自导自演了那么一出戏。”鬼镜恨恨的说着。
摸了摸鼻子,罗阎觉得他差不多也已经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了,他说:“所以你被沈淳封完好无损的带走了,然后他养好了你的伤。之后就将你当做实验的素材,不停的在你身上进行实验对吧?”
“是的……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现在想起来……应该是长生的实验吧。那些言灵术,折磨的我死去活来。我身上的伤口愈合了又撕裂,愈合了又撕裂。后来全身都溃烂了,他就抽离了我的灵魂。也是那一次,我逃了出来……那会儿灵魂体浑浑噩噩的,只记得要去见小蓝,但是谁曾想,却看到她嫁给秦大人的那一幕……”
“也是那时,引动了阴气将沈淳封吸引了过来……我连小蓝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罗阎想,如果一个鬼可以流泪的话,那么眼前的鬼镜大概早就泪流满面了吧。哭都哭不出来,这就是一个鬼魂的悲哀……
鬼镜闭上眼睛,不愿意再去想。
破军将鬼镜重新封进小玉片,他将小玉片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看着正闭目休息的罗阎,说:“陛下,您怎么看?”
罗阎闭着眼睛,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他说:“大致情况我也能弄明白了。这个事情,还是要等到我能下地才能处理。对了,沈卿城那边还是先不要通知她了……”
“不要通知我什么?”门忽然被推开,沈卿城正站在门外。在她身后的沈墨城尴尬的笑着。
看到不请自来的两个人,罗阎脸上带了点无奈,他看了一眼破军。那表情像是在说:我是重伤没有感觉到有人来了,你完好无损怎么也没感觉?
呃……躺着中枪的破军表示自己实在是很无辜。因为他全副身心都放在刚才的鬼镜身上了,再说这里是爵的地盘也没人敢随便来啊……
谁知道还真有随便起来不是人的……咳咳。破军握拳在唇假咳了几声,说:“我去倒水,你们进来坐。”
沈卿城面无表情的走进来,看着靠在床头面无人色的罗阎,空气中甚至还能嗅到淡淡的血腥味。她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你怎么还是这么半死不活的?”
沈墨城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拉了一把沈卿城小声说:“卿卿,你怎么说话呢?罗阎先生可是为了救你才变成这样的……”
“我有求他出手救我吗?!”沈卿城提高了声音,罗阎没有说话,他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正紧紧的握着不断的颤抖着。
他叹了口气,说:“是是是,我自己没事儿找事儿总行了吧?”
“你自己知道就好!再有下次不要随便充大头好吧!”沈卿城几乎是吼了出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就死掉!就算是,就算是救了我,你死掉了,你以为我会感谢你吗!”
看着她这个样子,罗阎就是想生气都没有办法发作了。到底还是个女孩子……没有见过那么血腥的画面,也还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他怎么也不忍心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让她再受刺激了。
沈墨城站在沈卿城身后,他也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妹妹会这个样子。罗阎还没有醒的这几天,沈卿城一直是浑浑噩噩的。今天一听到他清醒的消息,几乎是飞奔着就来了。提心吊胆的这么多天,让她发泄一下吧。他只好抱歉的冲着罗阎笑了笑,希望他能不介意。
罗阎摇摇头,说:“你不知道祸害遗千年的吗?我有那么容易死么,再说了,你死掉了我都不会死掉哦……”他可是掌管死亡的冥王,怎么可能会死掉。
“你这家伙……”沈卿城被他这么一打岔,也不知要怎么生气了。只好说:“你好点没有!”
“你也看到了,现在还不能下床。”罗阎想耸耸肩,不想牵动了自己刚刚造成的伤口。
沈卿城按住他,脸一黑:“自己都受伤了,能不能老老实实的。你看你,伤口又流血了!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罗阎任她查看自己胳膊上的伤,说:“一时不查,忘记了。”
其实胳膊上的伤口刚才已经被破军治疗过了,伤口也愈合成了一个不大的痕迹,看起来早就不那么可怕了。所以沈卿城拆掉绷带看到的也只是个浅浅的伤口,没有大碍。
“看上去……还好啊。”沈卿城打量了一下伤口,说着。
沈墨城看到伤口怔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罗阎发现罗阎正看着自己摇头,只好忍住了想说的话。沈卿城还没什么见识,但是他可是见过的。那个伤口是经过治疗术治愈之后留下的,所以可以想见之前的伤口有多可怕。
“是啊,还好还好。”罗阎打着哈哈。
沈卿城拿过一旁的纱布,小心的给他缠上干净的纱布。她的动作不是很熟练,但是很认真。罗阎笑笑说:“这可是难得的事情,算是对救命之恩的感谢吗?”
“罗阎先生说笑了,这是卿卿应该做的。”沈墨城说着,找了一个沙发坐下。
破军正好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看到正在给罗阎换纱布的沈卿城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他将托盘放在桌子上,不一会儿咖啡的香气就蔓延在了屋子里。
接过破军递给他的咖啡,沈墨城道谢:“多谢,还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破军,叫我破军就好。”破军没有打算告知一个假名,只好将自己的真名说了出来。
好在大家都是灵修者,有这样一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沈墨城听到这个名字倒是有些不在意了,既然有人能使用治疗术,那么就说明在罗阎身边还有着灵修者。这个人既然叫破军,想来也就是那个会使用治疗术的人吧?
罗阎看破军没有给他咖啡的样子便说:“我也要喝。”
“喝什么喝!不知道自己正养伤着呢么!”沈卿城不悦的反驳了一句,看着打算给他倒咖啡的破军想也不想的说:“不许倒给他!”
破军的手僵了一下,乖乖的放了回去。罗阎瞪着眼睛看他,有点不敢相信破军居然会听这个人类女孩的话!
接收到罗阎瞪视,破军只好说:“店长,您就先忍耐一下吧。沈小姐说的也没错,您现在不宜喝咖啡,我去给您倒杯水好了。”
破军就这么走了出去,罗阎也只能干瞪眼的看着他的背影。
沈墨城看罗阎这样,也不好意思再喝下去了。将杯子小心的放下,他说:“罗阎先生,关于我们先祖的事情……您能不能也让我参与,毕竟那是我们沈家的先祖。”
“哦?沈家打算掺一脚吗?”罗阎问道。
沈卿城放下纱布卷,直接的说道:“这是沈家打算,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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