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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非常丰富,是徐乙让人从酒楼送来的,摆了满满的一桌。吃惯面包、牛排的奥弗顿哪里吃过这种美味?在徐乙的殷切款待下,你一杯,我一杯,就着美酒佳肴,奥弗顿是吃得不亦乐乎?
边吃边聊,奥弗顿虽然被丰盛的菜肴所吸引,但还是没忘记自己的企图。先在肚子里搞了点东西打底,他就开始动起了歪脑筋,学着徐乙劝酒的样,反过来劝起了徐乙。狡猾的奥弗顿小算盘打的不错,想借用酒的威力,等徐乙喝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再向他打听法国人的事,肯定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可是,让奥弗顿失望了。徐乙虽然喝得脸都红了,就连说话也开始有些大舌头,可任凭他怎么试探,还是一个字都不吐露关于法国人的事。这个结果,让奥弗顿觉得有些泄气,不过他是个非常有耐心的人,既然徐乙还清醒着,那么就让他再多喝点,只要喝醉了,不就能达到目的了么?
这么想,就这么办!奥弗顿再接再厉,一杯又一杯的敬着徐乙,果然没多久,几杯之后,他面前的徐乙摇摇欲坠,嘴里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奥弗顿见这一喜,连忙放下酒杯凑了过去,带着得意的笑容,再次问出了他急于需要得知的消息。
没想到,徐乙嘴里含糊不清地刚说了几个字,脑袋一歪,整个人就软绵绵地往凑近的奥弗顿身上躺倒。奥弗顿连忙伸手扶住他,低头仔细一瞧,徐乙居然被他灌醉,熟睡了过去。
扶着醉烂如泥的徐乙,奥弗顿对自己弄巧成拙的结果有些哭笑不得。醉后的人就像没骨头一般,特别的沉重,怕徐乙摔倒在地,奥弗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扶正,然后轻轻地让他趴在桌边。
“啪”一声轻响,一件东西从徐乙的怀里掉了出来,听到声音的奥弗顿低头一瞧,只见有本册子正躺在他的脚下。
捡起册子,奥弗顿拿着它正准备往徐乙怀里塞去,可刚一抬手,他心中一动,立即又停了下来。
偷偷地先向门口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在门外,奥弗顿才小心翼翼的背转过去,用身体挡住能从外面望来的视线,这才翻开了手中的册子。
《中法草约》,当奥弗顿瞧见册子第一页的法文时,顿时欣喜若狂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看见了法国人和中国的合约内容。按捺着心头的激动,他回头瞧了一眼正呼呼大睡的徐乙,猜想着这《中法草约》是刚才徐乙和法国人会面时候带来的,不过法国人走后,徐乙又因为要急急赶来和自己会面,所以才没来得及收好它,带在了身上。
“上帝保佑美国!”奥弗顿往胸口画着十字,喃喃说道。一双由于酒喝多有些发红的眼珠放出激动的光芒,他急不可待地翻阅起这本《中法草约》来。虽然他的法文十分勉强,不能看得完全,可基本的意思还是能够读懂的。
当一条条看下去时,奥弗顿的表情从开始的兴奋渐渐转为惊愕,慢慢地又变成了凝思和恍然大悟,等全部看完后,他又愣愣地拿着这册子呆呆地站着,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醉酒的徐乙嘴里发出轻轻的呻吟声时,他才如同雷击一般回过神来。
像做了个贼被人发现后的惊慌,奥弗顿手忙脚乱地把《中法草约》塞回徐乙的怀里,心虚地瞧了瞧依旧呼呼大睡的徐乙,他这才暗暗抹了把冷汗。
随后,奥弗顿镇定一下心情,这才装模作样地走到门口,向站在远处的一个侍卫叫唤了一声,等他走近后,用着手势告诉他徐乙和自己都喝多了,现在要马上离开。
的确喝了不少的奥弗顿拄着文明棍,歪带着大礼帽一脚高一脚低地向外走去。而这时候,原本趴在桌上喝醉了的徐乙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丝毫没有醉意的面容上,嘴角向上轻挑,露出了习惯的痞笑,他从怀里取出那本《中法草约》往桌上一丢,心想——这招“蒋干盗书”看来已经奏效了哦!
解决完奥弗顿的事,徐乙心情大好地走出了内堂。
“大人……”
那个把通译带走的侍卫瞧见徐乙从内堂走了出来,连忙乐呵呵地迎了上去。
“嗯!”徐乙点点头,问道:“那个人呢?”
“禀大人,小的已经把他弄到地牢里看着呢。”
侍卫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嘿嘿地直笑。
徐乙会意地露出了微笑:“办的不错!”
“大人,您现在要去看看么?”
徐乙微微点头,示意着侍卫带路。
“徐……徐大人!要……命啊!要……命啊!”
那位叫约翰的通译现在就如同是条没了主人的狗,像堆烂泥一般瘫在牢房地上。一见徐乙走来,他是双手据地,慌忙爬到牢门前,嘴里含糊不清地哀号着向徐乙告饶。
瞧着这痛哭流涕,嘴边流着鲜血,左右脸上还印着两个大手印的家伙,徐乙一瞧就明白,这家伙刚才肯定在侍卫手中吃了不少苦头。
“怎么回事?这小子话都说不利索了?”
听着饶命变成了要命,徐乙觉得暗暗好笑。
“禀大人,这小子很不安分,带过来的时候还直嚷嚷着想要见他的洋主子,嘴里不干不净地还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小的心头一怒,抬手就给了他两巴掌。没料到,这小子实在不经打,居然掉了半口牙……”
“去!把门打开!”
徐乙打断了侍卫的邀功,挥了挥手。
坐在侍卫搬来的一把椅子上,徐乙居高临下地瞄了通译两眼,鼻子里轻哼一声,冷冷地问道:“姓名?”
“小……小的约翰,名叫张岩,还请徐大人饶命啊!”
张岩跪在地上,冲着徐乙不住地磕头。
“你知道……为什么把你到来这里么?”
“知道……小的知道!”
张岩胆战心惊地答道,抬起手就狠狠抽着自己的耳光,边抽,边哭哭涕涕地说道:“是小的不长眼,无意冒犯了大人您的虎威,还请大人看在洋大人的面上,饶小的一条狗命啊!”
“洋大人?哼哼!到现在你还惦记着自己的洋主子?倚仗洋人,辱骂钦差,你知道你犯了什么大罪么?”
徐乙的脸顿时沉了下去,一拍扶手,严厉地喝道。
“小的该死!该死!小的不懂事,说错了话……”
张岩一见徐乙发怒,吓得下手的份量又重了点,抽的自己一张脸又红又肿,简直和猪头差不多了。边抽着,肚子里还暗暗骂自己没脑子,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什么不好说,明明知道自己就是因为和洋人之间的事才落到如此下场,居然这时候还把洋人搬出来吓唬对方,简直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了。
“行了!”
听着劈劈啪啪烦人的声音,徐乙皱了皱眉头。
“饶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些话要问你,如果回答的让我满意的话……”
“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让大人您满意!”
张岩还算机灵,一见事情有了转机,连声应道。
瞧着把这家伙也吓的差不多了,徐乙举手向后抬了抬,伺候在一旁的侍卫急忙会意地退了出去,并把牢门从外面锁好。
“张岩!现在……把你怎么会为洋人做事,跟着洋人之后又做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一全都给本钦差道来,告诉你!如果有所半点虚言,哼!别怪本钦差请圣旨,灭你的满门!”
张岩吓的全身一抖,磕头如小鸡啄米一般。
张岩只不过是个小老百姓,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洋人在的时候他还能狐假虎威地威风一下,可一旦没了靠山,立即就给打回了原形。面对着徐乙,他已经吓得连魂都快没了,见到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里还不急急地抓住?这不,也不用徐乙多问,这小子立即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地全讲了出来,就连他曾经倚仗着洋人,在酒楼里吃了几顿霸王餐的事也丝毫不敢隐瞒。
“大人!小的只不过嘴贱,猪油蒙了心,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拿了点不该拿的东西,其它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小的可是一件都没干过啊……”
张岩苦苦哀求道,徐乙却回味着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眉毛轻轻一跳,问道:“你刚才说你本是李家的人,是奉李老爷之命才给奥弗顿当的通译?你说的这个李老爷又是谁?”
“回大人,李老爷是羊城商会魁首,李家的家主,李泽凯。”
“李泽凯?”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但羊城商会的李家,徐乙却是知道的,在离开京城之前,徐乙曾向做过两广总督的林则徐请教过关于羊城的人文地理,其中林则徐给他多次讲过,关于羊城商会的一些事情,还特别提到过李家城其人。至于张岩所说的李泽凯,他就没听说过了。
“这李泽凯是李家城的什么人?”算了算时间,徐乙约摸着这个李泽凯应该是李家城的后人,所以这么问道。
“李老爷正是李太老爷的少爷,去年底刚接任的家主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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