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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设在西湘湖,两人被公公一路引过去时宴会已经开始,水榭小亭中正在表演歌舞。
“邺王、邺王妃到!”引他们来的小太监向上传话,歌舞瞬间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们看过来。
高坐东面水榭的皇上龙颜大悦,招手让人赐座,小太监引他们过去,在左方第二张空桌落坐。
林书玖很紧张,握着酒杯不敢乱看。她知道,打她出现皇上的目光就不太友善甚至有些嫌弃,从她进入水榭后就一直落在她身,像刺儿一样扎得浑身不舒服。
还有一名女子,坐在她对面,顶着一张倾城倾国祸世脸,却老不拿正眼瞧她,骄傲得像只天鹅,种种眼神轻视鄙夷挑衅她,弄得她很恼火,很想投一两巴豆在女子喝酒的酒杯里泄泄火。
两人刚一落座,那名女子悠然起身,深情地望着南宫邪,看了好几眼才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装害羞,红着好看的小脸向皇上请求献舞:“启禀皇上,为了庆祝邺王凯旋归来,小女子特备一段歌舞,送给邺王以表心意。”
“准了!”一听她要献艺,皇上爽快的恩准了,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南宫邪。
那小眼神,不用明说也知道他想干嘛。不就是拉郎配嘛!感情她这个儿媳不得人待见,怪不得寻着借口给儿子找女人。林书玖抖着一身鸡皮疙瘩看清残酷现实,心里有些添堵,黑着脸看南宫邪的反应,瞬间她心情舒畅了。
南宫邪并不中意那名女子,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听说她要献艺还挺厌恶的,剑眉深锁得能夹死苍蝇。
林书玖忍不住掩嘴偷笑,刚好被女子抓个正着,两道冷眼刀子唰唰丢过来,她也不怕,爽快地全部接收并回以挑衅。
女子咬咬牙,一跺脚,身轻如燕旋身飞落中间,纤手一抬,彩袖一甩自信满满地跳起舞来,目光带着诱惑和羞涩只看南宫邪,试着用舞技征服南宫邪,偶尔美眸沉怒剜剐林书玖。
林书玖被她的目光刺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瞟了眼身边淡漠喝酒目光不知道落在何处的南宫邪,讽刺道:“喂,别光顾着喝酒,这舞是为你跳的,别浪费人家的心意。”
南宫邪端着酒顿住,淡淡地看她一眼回讽:“出府带醋坛了,一股酸味。”
“什么,谁吃醋了?我……”林书玖突然想起一句话‘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欠收拾’,索性不和他理论。
南宫邪见她不说话,嘴角微扬,内心舒畅。他不习惯与女子同座而食,见她距离太近,挑眉向一边移动,将两人距离拉到最大,一个桌头,一个桌尾,在别人眼里成了不和。皇上看她的眼神很不高兴。
林书玖很委屈地瘪瘪嘴,斜了眼故意搞二极分化的南宫邪。妈蛋,他是有多嫌弃她,还是嫌她丢人不够多,明明是夫妻却不知道心疼她一下下,居然心安理得地隔岸观起火来了。
女子献舞结束退回桌边,期待地看向南宫邪,没得到他赞赏的目光,她很失望。
皇上黑着龙脸不高兴南宫邪冷落女子,看林书玖的眼神带着责怪。
这也生气,管我什么事?林书玖一头雾水,心里老紧张了,慌忙中拔飞一只鸡腿。
“殿下小心!”
鸡腿斜着向左边飞去,砸中太子南宫宕的脸,一旁的太子妃脸如白纸,心疼地拿出丝绢为他擦洗。
林书玖知道闯货了,像只受惊的兔子,一个上窜跳到南宫宕面前,慌慌张张掏出手绢,屁股一撅把太子妃挤到一边,亲自上阵为他擦脸,一直不停地道歉:“还是让我来吧,我惹祸我来担!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有没有烫着伤着,啊,衣服弄脏了,脱下来吧,我帮你洗洗。”
此言一出,南宫宕愣了一下,以为这是她耍弄的手段,意在吸引自己的目光。看到她双眼真诚和焦急,才觉得她说话很有趣,嘴角微扬浅浅笑起来。
太子妃又气又恼,小脸阵青阵白。
南宫邪脸色微变,食指不耐烦地敲击桌案示意她注意言词,最好能快点滚回来。
皇上黑着龙脸,重重拍了下桌案,对此她置若罔闻,继续处理自己惹下的麻烦。
歌舞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认真赔罪的林书玖,四周变得落针可闻,气氛很沉重。
林书玖感到不对劲,回头看了眼南宫邪,心里一吓糊涂了。咋会事,这斯表情好恐怖,像要生吞活剥她。再偷偷看看皇上,吓,这个更恐怖,已经是分分钟砍死她的节奏。她似乎、好像、大概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惹来众怒了。
“殿下。”太子妃轻轻拉拉南宫宕衣袖,提醒他皇上龙颜已怒。
“无妨,大家别为了小事扫了兴致。这宴是为四皇弟大胜南蛮而设,他是我们南翼的功臣。四皇弟,这酒我敬你!”南宫宕温和地看了眼林书玖,举杯转移目标为她解围。
林书玖心里那个暖呀,忙着回了他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心里极是喜欢这位太子,不摆架子,待人温和,实属皇室难得一见的品学兼优乖乖生。
“谢太子!”南宫邪举杯回应,瞪了眼迟迟不回的林书玖。
“哼!”皇上黑着脸重重哼一声,龙怒之气全发向林书玖。
唉妈呀,她又做错什么了,这老人家太爱生气了吧!为了不招皇上生气,林书玖降低自身存在感,灰溜溜坐到南宫邪身边。
一边的皇后见气氛不对,赶紧笑着出来解围,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惊雷:“皇儿胜战而归是件喜事,本宫和皇上再送上一件喜事来个双喜临门。皇儿与王妃成亲三年有余,王妃尚未育有子嗣,本宫和皇上为你挑了位端庄贤淑的次妃,这名女子皇儿也熟识,是李丞相的女儿雪蕊,希望你们早点开枝散叶。十日前下旨赐婚,如今皇儿已归,择日不如撞日,三日后迎娶她过门吧!”
“我反对!”
林书玖愤愤不平,拍案而起举手抗议。
李雪蕊握住粉拳,愤然而起目瞪林书玖,若不是想在皇上和皇后面前留下好印象,她早就和林书玖理论了。
南宫邪很惊讶地看着林书玖,虽然他们成亲三年,但是相处时间并不多,对这个王妃,他甚至鲜有印象,不曾见过她为自己生妒。加上她身世成迷……
对,她有可能是南蛮的细作,所以才会力争靠近他的机会。南宫邪觉得好笑,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心跳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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