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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婳旁若无人地依靠在慕容澜宣的胸膛上,此刻,自己都无法说清楚,为何要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或许,看着慕容承景动怒,她心里会好受一点。
回门之日,不见他踪影,而今跑来,又予以何为?她无法猜透他的心思,而他的每一次出现,都会搅乱她原本平静的心湖。
“你们还不松手?”慕容承景低声怒吼道,无人知晓,这一幕他多么的愤怒,这一幕,将永远镌刻在他的脑海中,苏云婳,一直痴恋着慕容澜宣,这不是传闻,而是铁一般的事实,这个该死的女人,明明已经嫁做人妻,却还不知道检点,痴恋一个负心汉。
慕容澜宣听到那声怒吼,整个人都为之一怔,条件反射地推开怀里的女人,连忙解释道,“三哥,你来了。”声音明显有些心虚,历来光明磊落的他,这一次竟然有种被抓奸在床的感觉。
慕容承景大步地走了进去,目光森然,冷冷盯着二人,“谁能告诉本王,发生了何事?”他尽量平息怒火,不去看苏云婳的脸庞。
苏云婳脸色波澜不惊,并未觉得背叛了什么,她身为现代人,拥抱这种小事即便是婚后也无伤大雅,但她知道这是生在古代,所以她打算看看慕容承景,究竟是真心在意她的名誉,还是在虚假地关怀她。
慕容澜宣支支吾吾,平日里一向口齿伶俐,此刻竟然被堵得难以启齿,神色复杂地看着苏云婳。
苏云婳本着报复的心理,一脸迷茫,昧着良心说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刚正在埋头做事,四爷忽然冲了过来,将我紧紧地抱住,接着就听到你的声音了。”
慕容澜宣闻言,顿时不淡定了,连忙撇开,“放肆,你胡说什么?本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得去故意抱你?”
那一字一句,无不是讽刺的意味。他可不想跟鬼王扯上关联,只得违背良心说话,虽然他不愿意承认,那个女人抱起来的感觉,比任何人都要美妙。
“我就知道,六爷敢做不敢当,云婳自知身份微薄,无话可说。”苏云婳低下眉眼,那样子看起来就好似被侵犯过的柔弱女子。
慕容承景何等精明的男人,前后仔细分析,观察两人的表情后,自是看得出来她在做戏,亦是在报复慕容澜宣曾经的侮辱,既然喜欢做戏,那么他就奉陪到底,助长妻子的小性子,他非常地乐意。
慕容承景一直不说话,脸色阴沉,慕容澜宣心急如焚,“三哥,我们总归是兄弟一场,我也是受过传统礼教的人,这种事情,我是断不会做的,你要信我。”
慕容承景板着脸,语气阴沉,“你连月儿都抢走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言辞之间,隐含了嘲讽和责备。
慕容澜宣踉跄两步,义正言辞,“月儿不同,我们是真心相爱,而且未成婚的女子,在昭国,任何人都有追求的权利。”
呵,这民风还挺开化的,所以就狠心抢了亲哥哥的爱人?苏云婳鄙夷地看着跟前面若冠玉的男子,只觉得荒唐至极。
“你住嘴,还敢强词夺理了?”慕容承景一声厉呵,眼眸中风雨大作。
慕容澜宣顿时只感觉肝胆俱裂,气愤地喊道,“三哥,别给脸不要脸,这苏云婳,只有你当她是宝,在我眼里,她不过是个垃圾!”
他说话说得越发恶毒,欲以与苏云婳撇清关系。
“啪!”一记耳光响彻房内,慕容承景半举着手臂,目光狠狠地看着对方。
“慕容承景,你敢动手打我?”慕容澜宣捂着左脸,惊恐万分地吼道,疯了,疯了,一个个都是疯子,竟敢动手打他堂堂四王爷。
要知道,自从出生起,就没有人敢触碰他的脸。
“本王打的就是你,若是不服,大可去父皇那边说出缘由!我倒要看看,他会相信谁?”慕容承景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似乎根本不将他放在眼中。
“慕容承景,你真的要为了这个贱女人,跟我翻脸吗?”慕容澜宣恶狠狠地看着对方,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啪!”又是一个凌厉的巴掌落下。
这一回,苏云婳再都无法保持平静了,一颗心被深深地怔住,慕容承景,竟然为了维护她的名声,公然跟势力庞大的慕容澜宣对峙。
“三哥!”慕容澜宣简直要奔溃了,敢怒却不敢还手,因为他深知,慕容承景是比父亲还要恐怖的人。
“从今往后,不要出现在我的妻子面前,往后若是见到,也要绕道走!”慕容承景居高临下,冷然命令道。
“好,好,好,你够狠,我们走着瞧,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慕容澜宣一忍再忍,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屋子里再度安静下来,苏云婳心底瘆的慌,看男人的目光,愈发的不自在,“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此一来,她成了千古罪人,慕容澜宣颜面全,暗地里不得恨死她。
慕容承景环顾了四周,撩起衣袍随性地落座,“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应该受点教训。”他说的简明扼要,亦是合情合理。
“可是,我根本不值得你去……”苏云婳深深地望着他冰冷的银质面具,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娶她,不过是迫于无奈。
“本王不过是在维护自己的声誉,莫非你以为本王完全是同情你?”慕容承景一席话,瞬间拉远了两人的距离。
“我知道了,是这样就对了。”苏云婳无所谓地笑笑,心中的落寞却无人知晓,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她不会爱上的,一定不会。
慕容承景目光看向内室,“你的事,我已经听说了,现如今怎么样了?若是救不了,可以跟本王说,本王认识很多资深的大夫。”
苏云婳淡淡拒绝,恢复冷静说道,“不用三爷好心,我的事,我可以自己解决。”
慕容承景见她态度冷淡,心下不由得不悦,他忽然起身,挺拔的身体倾向她,“怎么?你还在置气本王没有陪同你回门?”
“怎么会?我们的婚事都是假的,这些东西我根本不在乎。”苏云婳笑着说道,可扪心自问,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婚礼,没有仪式,没有洞房,没有回门,统统只是一道虚设,却将她牢牢地困住了。
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早已心有所属,不会爱上这个冷血的男人。
“本王很累,能倒一杯水吗?”慕容承景的目光明显有些低沉,他期许地看着她说道,两日下来,不眠不休,终于将一群乱党给制服了,连一口水都来不及喝下,就火急火燎地赶到了苏家,为的便是不让她的处境那么为难。
然而,他多虑了,她如此聪慧、狡猾,根本没有吃一点亏,并且弄伤了苏雨宁,成功地将自己置于最安全的地带。
苏云婳凝望着他万分疲累的双眸,顿时所有的思绪都跟着散去,此刻,无形中,她将他当做了劳作归来的丈夫。
走到茶几边上,动作娴熟地倒了一杯热水。
怀揣着忐忑的心,她走到他的跟前,每一次近距离的接触,一颗心就会莫名慌乱起来,想到曾经的过往,他一次又一次,将她拯救与水深火热之中。
她性格如此坚韧,从来不屑于外人的照顾和施舍,可对他,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说不清道不明,仿佛欠他很多,一辈子都无法去偿还了。
“你似乎很怕跟本王接触?”慕容承景多么精明,一眼便看出她的不正常。平日里那么果敢凶悍的女子,却独独对她产生了惧意吗?
他莫非真的有那么恐怖,以至于自己的妻子都如此表现?
“没有,不是的。”苏云婳有些语无伦次,僵硬地递给他茶水,奈何男人的目光就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弄得浑身不自在。
“没有的话,再靠近一些。”慕容承景挑眉,漫不经心的目光四处流转。试图让她放松一些。
苏云婳深吸一口气,按照他的意思上前一步,可下一刻,她就后悔了。
男人一伸手,直接揽住了她的腰身,她防不胜防,害怕摔碎杯子,身子直接顺从地前倾过去。
瞬间的功夫,她就暧昧地匍匐在他的胸膛上,手里还尴尬地举着半杯还没洒出去的热茶。
男人的气息极为好闻,淡淡的墨竹香味,仿若从能抚平她心中所有的焦虑。
怔怔地凝着他深邃的双眸,忘记了思考,沉溺其中。
慕容承景双臂紧紧地揽着女子的腰肢,这一刻,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满足感,似乎仅仅这样抱着她,就感觉此生足矣。但,他如何能忘记那些深仇大恨,如何能忘记曾经爱的刻骨铭心的女子?
“你除了皇上,第一个敢直视本王的人!”慕容承景半晌,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也不知道是称赞,还是不悦。
苏云婳顿时回过神,慌忙收回视线,“那个,茶水!”
“本王现在不渴了,怎么,这样抱着不乐意了?不是很缺男人的怀抱吗?”慕容承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略微娇羞的脸容,调侃的语气说道。
“那也得看是什么人!”苏云婳羞愤道,深吸一口气,试图挣开,奈何,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男人的手臂堪比铜墙铁壁,她无论用多大的气力,都无法挣开。
“别动。”慕容承景有些愠怒了,她果然是害怕他了,不敢近距离接触。
“慕容承景,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还没吃晚饭!”苏云婳恼羞成怒地吼道,“要办事,也得等天黑吧!”
“办事?”慕容承景险些从椅子上跌下去,这出位的话,真的是跟前这个小女人说的么?不悦的同时,更多的是揶揄。
“当我没说!”苏云婳窘迫地无地自容,天,脑袋一定是烧坏了,居然想着天黑跟他一起入睡。
“可本王听到了,就得作数。”慕容承景也不再为难她了,轻轻松开了手臂,将茶水接过。
晚膳时分,香儿准备好了一大桌子菜肴,托苏雨宁病重的福利,他们的伙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
晚餐很平静地度过,苏云婳不曾想,自己也会在某一天,跟除了洛意外的男人同桌吃饭。
夜色如墨,凉风习习。
苏云婳很早就躺到了床上装作熟睡,以免接了来的尴尬。
预料之中,慕容承景并没有打算碰她的意思,他和衣而睡,静静地躺在她的旁侧。
在他均匀的呼吸中,她逐渐陷入沉睡,直到夜半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细微的动静,她蓦地睁开眼,便看见男人下了床,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夜半去幽会苏月馨吗?那个女人伤他至深,他居然还时刻记挂着?来苏家根本不是为了她吧,而是为了有更多的机会见苏月馨。
想到这里,苏云婳根本无法入睡,索性也披上了外衣,朝着男人远去的方向追赶。
走了一小段路,便看见慕容承景熟悉的身影。
他孤身一人,独自走在鹅卵石铺成的林荫小道上,背影看起来极为寂寥。
不多时,一个黑影也走了出来,那人身材娇小,一身的黑衣,脸上带着面纱,无法看清容貌。
两人一见面,四处张望了下,便肆无忌惮地拥抱起来。
是苏月馨没错!苏云婳依靠在一颗树后,不禁暗笑自己的行为太过荒唐?有情人幽会,自己跑来观望算什么事?
正欲转身离开,忽然,那女子说话的声音令她停下脚步。
后来的后来,她时常在想,如果这一刻离开了,没有听到那些对话,自己的命运会不会就此改写?
“承景,你的妻子怎么样?你对究竟她上心吗?”苏月馨问道,隐含了女子的担忧和不安。
慕容承景轻轻拍打着女人的后背,责备的语气说道,“傻瓜,你又要开始胡思乱想了吗?她于本王手里,不过是一枚棋子!”
“棋子?”女子重复着两个字,似是不太相信。
“明年的七月十五,便是她的死寂,你认为本王会对一个将死之人付出心血吗?”慕容承景反问,目光逐渐变得残忍。
苏云婳只感觉,一颗心好似被重重捶了一下,痛的说不出话。他语气笃定,好似预言师一般,将她的生死板上钉钉!
“这是真的吗?她会死?”女子眼眸中终于闪现出一丝的希望。她期望地看着男人,隐约有些担忧。
慕容承景握紧她苍白冰冷的手,“月儿,我会治好你,不惜一切代价,哪怕用江山作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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