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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格乌在维京人的心目中是天上神灵行走在地面上的化身,是传达神谕的使者,所以地位超然尊崇,大家伙儿本能的对他敬畏避让,这就让其更充满了神秘感。
就象现在,这位穿着罩头亚麻长袍,拿着怪异骨杖的莫格乌往那广场中心的土台上,不言不动的那么一站,尽管镇上民众在土台周围越聚越多,但是没人敢近前打断他的冥想,众人自发的保持着距离,沉默的等待着神谕。
直到铁匠妻子艾丽尼亚和地精奴隶特玛德走到他身边,这位地位尊崇的先知才略略抬了抬眼皮,他的眼角余光扫的是特玛德,这个人才是今天能请动他来的金主,那一晚两人不为人知的一次交谈让他大大提升了对这地精奴隶的看法,而今天这个时刻,特玛德表现的更为恰如其分,面对观众他低着头,态度恭谨的默默站在两人身后,目不斜视的等候着召唤。
在土台下黑压压的民众的窃窃私语中,铁匠妻子凑近先知半跪下来吻了吻他的袍袖,本来这种礼仪也是不妥当的,但这精明的维京女人正是借此贴近先知,趁机问了几个问题;
“我的奴隶特玛德在您那里存放了三十枚金币吗?我还给他自由后就能拿到这笔钱么?特玛德真给了您一只无尽月力银元袋,每天晚上都能产生一块银元吗?”
而威严神秘的莫格乌只冷冷扫了她一眼,低沉说了一句话;
“妇人,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人该有自知之明,敬畏神明之心,收起非分之想。”
对神使先知这牛掰的大人物来说,没有否认这就足够了,人家是神的代言人,要的就是这种高深莫测的神秘感,剩下全靠询问者自己去揣摩猜测了,当然多说几个字也行,那得看莫格乌的心情,多数情况下,多给钱多奉献他老人家心情会变好。
“哈格斯塔德镇的自由民们,我是铁匠哈克尼尔的妻子艾丽尼亚,我今天在这里,在神灵之眼的注视中,在尊敬的莫格乌的见证下,当众向大家宣布一件事!”
这时候,铁匠妻子向他家的奴隶特玛德招手示意,特玛德这才顺从的低头从两人身后走到台前,站在铁匠妻子艾丽尼亚身旁挺直了身躯,是的,他却不用着重介绍给镇民认识了,会跳新奇舞蹈、会讲神奇故事的聪明地精特玛德,在全镇小屁孩的宣扬下,没有不知道他的。
“在神灵的关注安排下,我那可怜的睡酒(酒精中毒)丈夫买回了这个温顺忠心的地精奴隶,在这以后的日子里,他不仅为我们家出了很多力,而且还会讲很多新奇的好故事…”
铁匠妻子说到这的时候,下面传来一片哄笑声,期间夹杂着很多小屁孩喊着特玛德的稚嫩嗓音,迫使这个维京女人不得不提高嗓音,宣布道;
“今天,同样是秉承冥冥之中神灵的意愿,我在这里宣布给这个地精奴隶特玛德以自由人的身份,虽然,我也不知道一个地精具有自由人的身份有什么意义,但是神灵既然启示我这样做必然有其意义,那么从今天起,特玛德将不再是我家的奴隶,他自由了!”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因为对维京人来说,给一个异邦地精人(有色人种)以自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情况就像美国南北战争前南方庄园里宣布给一个黑人自由及公民权一样,宣布完那黑人根本不敢走出庄园,因为出去随时都可能会有种族主义把他捆起来,绞死在路边电线杆子上而不会受到任何惩处。
所以,现在就算特玛德原来的主人宣布他是自由了,但是维京小镇上任何一个出手把他捆起来卖给奴隶贩子,不会有任何维京人有任何异议,因为他现在又恢复成为一注无主的财货,就象当初他来到这个小镇上一样,没有任何庇护。
就在这档口,哗愣愣的骨杖响声传遍了广场四周,先知莫格乌的这骨杖静场效果比后世法院法庭的铃声都要好,只见这位黑袍罩头的老人环顾了一下变得鸦雀无声的广场民众,苍凉缓慢的张开了口;
“我老了,蒙神召唤的日子已经不远,因为我孱弱的躯体早已挥动不了剑斧,所以注定去不了阿斯加德(天国),只能在永恒的亡者之殿看守烛火。”
在场的上了年纪的维京老者纷纷低头以示对尼夫海姆(地府)的敬畏,剩下的人则以沉默表示对这位智者的敬意。
但是很快莫格乌的语气就爽朗起来,他难得的呵呵笑着说;
“在这最后不多的时日里,咱们哈格斯塔德海角的寒风还是那么的凛冽,镇上熏松果客栈烤出来的烧酒也还是那么的火辣醇厚,然而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却僵硬的不能再频频的走路到镇上换酒了。而这个黄皮黑毛的老地精(三十多岁很老了),说起来它和我还真是颇有渊源~~”他用哗愣作响的手杖一指特玛德;
“说起来它刚到咱们镇上时,是我从卫兵弓箭下把它救下来的,它那露牙犬特玛德的名字还是我起的,如今牙齿却不那么白了……”
特玛德应声露出自己八颗大黄牙,咧着嘴笑着向台下鞠躬,要不是身上的破碎亚麻百孔衣太过寒碜,倒也有几分优雅的味道,现在只能招来土台下的阵阵哄笑。
“当初是我把它卖给了这个可怜妇人的丈夫~~那个与我一样嗜好杯中之物,睡酒不醒的铁匠,现在神灵看我缺少一个沽酒买肉的仆役,就又把它送回了我的身边!”说着,先知莫格乌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酒葫芦掷给了特玛德,吩咐道;
“去!去熏松果客栈,打满最醇的烈酒,你如今就是我的仆役了,但是你不要妄想受到神灵的庇护!你的前任仆役是我训练的一只猢狲,因为老偷我酒喝头骨已经被我做成尿壶了!”
面对台下阵阵哄笑的人群,莫格乌又诙谐的抬高声音补充说明道;
“这些森林里来的野兽克制不了天性中的贪馋,总是想着偷窃和偷吃偷喝,就是神灵也不可能管束住它们的手脚,所以在这里我宣布,如果以后这个老地精在咱们镇上做出任何偷窃或伤害你们的事情,你们尽管按照你们的心意处罚他,就是当场宰杀了也没关系,但却要把我的酒葫芦河里面的酒给我送回小屋里来,一滴也不能少!”
话声里,特玛德已经举着酒葫芦跳下土台,在人群中分开一条路向熏松果客栈走去,一路上故意做出一副抓耳挠腮的猢狲样子,引得周围的维京民众阵阵哄笑。
“等着罢,今天所受之辱,来日必将以你们百倍的战栗哭泣来偿还!”某人在心里暗暗发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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