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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玛德回到铁匠家的牲口棚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
他疲累的拖着脚镣铁链走进棚子,刚要往干草堆上躺,就听到棚子边上传来一个维京女人的声音;
“特玛德,你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已经逃走了。”
“女主人?是你吗?”
特玛德怔了怔,尽量装出才察觉有人的吃惊样子(其实他内功精湛,早听到呼吸声了),偏头向棚子旁一侧望去,在棚架子的黑暗边角里,一个穿亚麻长裙的维京妇女静静坐在一个木墩子上,看来已经等他很久了,她正是铁匠妻子艾丽尼亚。
“女主人,你在找我么?因为铺子里没什么活计,所以我下午去镇子边上的林子里拾柴火去了。”
特玛德早就编好了托词,尽管他知道在这精明的维京家庭主妇面前不会轻易过关。
“哦,是这样啊,特玛德。”女主妇艾丽尼亚的语声带着一种无精打采的萧索;
“尽管我们不需要那么多柴火了,但是还得谢谢你为这个家费心费力…自从你来到我们家后,从来就没让你吃饱过,今天中午我杀了一只鸡,原打算让你好好吃一顿,可等了一下午你也没回来,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就让济娜和古丽特把鸡吃了,这会儿,俩可怜孩子可能正陪伴她们苦命的睡酒父亲吧。”
“呃~~”特玛德沉吟了下,以他大叔级的生活经验大致猜出了这维京女人的想法,索性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慷慨的女主人,虽然我没吃到,但还是谢谢你的鸡!我想您今天最后款待我一顿之后,大概就会把我牵到奴隶市场上卖掉吧?”
女主妇艾丽尼尔愣了愣,苦笑着承认道;
“你真是个比人还聪明的地精!是的,没有铁匠的家庭不可能奢侈的供养一个白吃饭的健壮奴隶,尽管你吃的不多…但是后天,我们欠领主的债务就要到期了,如果我们拿不出钱来,就会被赶出家门沦为乞丐,而卖掉你,最少能换回八十个银币呢。”
“的确划算,增值四倍呢。”特玛德用汉语自语换算道;“老子现在弄清楚这里的物价才知道,当初老子还没头羊值钱。”
“你在说什么啊,是地精话么,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呢?”维京女主妇问。
“是地精话,女主人,”奴隶身份的特玛德掀起嘴唇,微笑着说道;
“我是说,这几个月承蒙你们家无微不至的照顾,如今女主人你遭遇困境,我很想贡献一下自己的力量,说不定能帮你们偿还债务呢。”
“谢谢,你乖乖的配合我们卖掉你就是最大的帮助了,可这还远远不够,要知道我们这个月要付给伯爵领主十个金币的到期欠款,也就是整整四百个银币呢。”
“是么,”奴隶特玛德不动声色的说道;“是够多的,可如果我能有办法帮助您渡过难关呢?”
“你能有什么办法啊,难道就靠你讲给毛孩子们听的故事么,念一声‘大麦开门’的咒语就能变出一堆堆的金币来么?”女主妇艾丽尼尔调侃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叹息道;
“特玛德啊特玛德,这个家已经没希望了。凭良心说,其实你不应该回来,只要你离开了镇子,我们家是没有精力也没人手去追捕你的,你那么聪明,弄断这个脚镣肯定不是什么难事,然后你不就可以自由的回归山野了么?”
“老子特么的可不想过野人的生活!”奴隶特玛德用本族语言感概了一句,然后才换作维京话道;
“我虽然不会什么变金币的魔法,但是我在原来部落里也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贵族,就像您这几个月亲眼所见的那样,我是地精但是不傻,之所以我会来到咱们这个港口小镇,是因为我肩负着一个伟大而神圣的使命(拯救地球维护和平)~~之前为了以防万一,我在镇子附近藏起了一小笔金币,如今,正是让它们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这么说…就象我以前猜想的那样,你真的是个有钱的贵族地精喽?”维京女主妇艾丽尼亚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紧张的问道;
“你真的…你真的现在就能拿出我们需要的那笔款子么?”
奴隶地精特玛德没有回话,他只是微笑着,缓缓伸手入怀,在维京女人大睁着的眼睛瞳孔里,清晰的映射出金币的反光;只见这个黄皮肤的地精从怀中掏出整整一摞金币,象玩扑克塔牌一样在手里掂了几把,这才在夜幕下闪着晶亮的黑眼睛笑道;
“刚好是十个金币,我想这笔钱足够换回我的自由了吧?”
“把钱给我!”
下十分之一秒两抓手影闪过,这一注金币就被抄手换了主人,然后奴隶地精特玛德就被丢到了脑后,铁匠妻子艾丽尼亚激动欲狂的把金币连数了两遍,又挨个用牙齿咬了一遍,然后欢呼一声就跑回了铁匠长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并落了锁,再然后,一家人一室皆欢!
独落下了脸黄发呆的特玛德,因为他本来就不是这铁匠家的家庭成员,他只是一个奴隶而已,现在也还是。
“野蛮人啊就是野蛮人…懒得计较了,睡觉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黄皮肤的奴隶特玛德咕哝着,躺在干草堆上呲牙咧嘴的翻了个身,因为肩头刚结痂的伤口稍动就痛,他只能侧身靠着,咧着的嘴吧里淌着空腹返酸的口水,呼呼睡去了~~梦中赴宴去了。
特玛德,他今天实在太累了。
………………
“特玛德,走,跟我去买面包去!”女主妇艾丽尼亚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正在草堆上两手乱扒拉着的特玛德被踢醒了,他半闭着眼睛,恼火的叼着草棍用汉语道;
“等会儿,哥们!等会儿再给俺敬酒,让俺先咽下这口烤牛舌,全牛宴就数这牛舌最好吃了!”
“特玛德,你说什么呢,快起来跟我走吧!”女主人艾丽尼尔的语气有点恼怒了。
“特玛德你说谁啊,谁不喝干谁特玛德是孙……呃,是女主人,早啊。”黄皮肤的地精奴隶总算恢复了清醒,流着哈喇子坐起在草堆上,昏沉了半响才掀起嘴唇,微微一笑道;
“呵呵,女主人,瞅你今早的架势,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们敲骨吸髓式的实用主义精神,你是不打算归还我的自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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