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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蛮夷之地,就算我死,也休想让平阳嫁给呼韩邪。”皇后怒极。“此事关系国运,皇后不要意气用事。”元帝好言相劝。“我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休想让我再失去一个!”皇后声嘶力竭。“陛下,能否容老臣插句嘴。”石显一脸谄媚道。元帝脸很臭:“有屁就放。”石显小心翼翼扭了一下道:“如今的南单于势单力薄,实难与我天朝抗衡,说是和亲,不过象征性的给他们个面子罢了。微臣以为,倒真的大可不必将平阳公主嫁去他们。随意选个宫女,封为郡主,嫁过去就罢了。”“嗯,这个倒是可行。”皇后马上称许。“如此,呼韩邪会不会心生不满?”元帝仍旧不是很放心。“这点大可放心,今非昔比,就算封个丑女给他,呼韩邪都要感恩戴德。更何况,我们莫不如让他自己挑选宫女,也算是给足了面子。”石显有备而来道。元帝满意的点点头,一拍桌案道:“就这么办。”
一身红妆,翩然出现在殿内的王昭君如一颗明星,照亮了整个宫殿。身居高位的三个人,两个愕然,一个理所当然。愕然的是元帝和太子,淡然的却是剑眉星目,满脸络腮胡的呼韩邪。倒也不是呼韩邪对王昭君不感兴趣,只是早在临安他就已经和王昭君碰面过了。不过不得不说,这也是他第三次提亲并且态度坚决的原因。在上百宫女的舞蹈之中,没有人能把目光从王昭君身上移开。接着,宫女们分列两排挥袖继续舞着。两名宫人抬着焦尾古琴到大殿中央,王昭君翩然坐在琴前,轻抚古琴,悠扬婉转。众人都屏息聆听着。
一曲未罢,殿外宫人高呼:“冠军侯吕采橘觐见!”元帝皱眉不满道:“他来干什么,好没规矩。”匡衡在一旁马上道:“圣上息怒,采橘想一睹单于风采,并且想为单于奏乐。”太子刘骜附和道:“采橘吹箫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父皇让他奏一曲助助兴也好,若是水平不济,我代父皇给他两巴掌。”元帝这才转怒为喜道:“宣冠军侯。”
吕采橘一身白袍,一头散发,面色苍白的径直走到王昭君面前,嘴角艰难的上扬了一下。王昭君紧紧抿了下嘴唇,把头微微偏过,不与采橘四目相对。采橘缓缓掏出玉箫,轻轻吹奏起来,昭君虽有不情愿,但是仍然配合着合奏。琴声和箫声婉转相应,宛如行云流水,宫中顿时万籁俱寂,众人痴痴的欣赏着天籁之音,甚至忘记了呼吸。一身白衣的采橘和一身红妆的找昭君犹如古时伯牙子期,天作之合。一曲奏罢,采橘望着昭君,昭君也看向了采橘,眼波流动,却又深藏了哀怨。采橘在满堂喝彩中向元帝深深行了一礼道:“采橘不才,献丑了。然采橘还有一个请求,望陛下恩准。”元帝满面笑意,抚须道:“但讲无妨。“采橘道:“采橘准备了几份礼物,送给陛下皇后和太子,还有单于。”元帝喜意更浓:“准了。”
采橘向身后挥挥手,几个人抬着四个箱子走了进来。采橘指着箱子道:“第一件是献给陛下您的,是百斤重的玉象。第二件是献给皇后的西域红宝石纯金钗。第三件是献给太子的琉璃项链。第四件是献给单于的越王勾践剑。
元帝大喜,命人将东西收下,然后又称赞了一番。采橘也借机起身告退。转身一挥衣袖,与昭君擦肩而过。不过意识到袖中多了一封信的昭君,心中依旧无法避免的再次起了涟漪。
元帝和太子痴痴的望着昭君,然后半晌元帝才问向呼韩邪:“不知单于看中了哪位宫女。”呼韩邪一指昭君笑道:“当然就是她。”元帝差点瘫倒椅子上,太子也默默扼腕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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