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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庚在酒楼与杜勋推杯换盏,聊着聊着,不禁潸然落泪。他落泪一为昭君,二为采橘。他清楚了陆麒的别有用心,而且设下毒计几置采橘于死地,所为采橘最好的兄弟,他实在无法忍耐。但是白庚非是莽撞之人,他也清楚没有证据,况且陆麒深得其父宠爱,他现在是无法动陆麒的。
“白兄,在杜勋看来,此事不若如此,既然陆麒并未发现你知道其诡计,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待有机会,再报此仇。吕兄明知其心狠手辣,却依旧能隐忍,你我二人又急什么呢。”白庚此战有功,虽未封侯,但是也封了前将军,领兵以万计,不可谓不一飞冲天。只见白庚怒顿了一下酒杯,将酒桌震得几乎要粉碎,喝道:“我不耻于陆麒宵小阴谋诡计害我兄弟,但是我对吕采橘依旧不满,王昭君如天上皓月,遥望月满尚不可多得,能得其一人心,死而无憾。可是你看吕采橘这色胆包天之徒,骗的昭君芳心,居然又勾搭平都公主,更甚的是从草原带回一蛮夷女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后将军杜勋干笑了两声,为陆麒斟满酒杯道:“白兄莫怒,此时或许有隐情,我知你对王昭君……”白庚虎目怒扫了杜勋一下,杜勋马上闭口不言,接着抚了抚胡须以作自嘲,将面前之酒一饮而尽。
月光洒满宫阙,飞檐之下,一黄衣女子被月光影射得如九天玄女般灵动美好,一旁的绿衣少年若冰雪般清冷俊秀。“陆将军冒如此大的风险带昭君出宫,昭君感激不尽。”陆麒摆摆手道:“举手之劳罢了,实不相瞒,我虽与白庚交好,但与吕采橘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些事,不必细说,何须诋毁,眼见为实而已。”王昭君惨然一笑道:“又有何妨,昭君本是苦命女子,昭思暮盼,只盼来此情此景,昭君唯一遗憾的是,今日竟然如此失礼。”陆麒抬头望着满月,轻笑道:“是啊,人生最遗憾的事,莫过于,一去,后会无期,却未曾,好好道别。”昭君盯着陆麒,她很奇怪,从这个男人眼里,她未曾看到一丝一毫对自己的贪婪和留恋。昭君已经年过十八,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容貌的意义。陆麒却突然望着昭君微笑道:“我若是你,我就选择白庚,你要知道,一世所爱只一人,一生只为你镜前梳妆是难得的幸事,此人,不会是吕采橘。”昭君突然对陆麒行礼一礼道:“将军,昭君感谢您无私的帮助,更感谢您冒险将昭君带至宫外,只是昭君也深深明白一生只爱一个人是何意义,从十三岁那年,到现在。”
陆麒蓦然半晌,脸色有些不自然道:“既如此,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希望你能开心吧。”说罢陆麒便摆摆手,默默消失在了夜色里。
此时此刻,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在同样的月光下,怀着不同的心事。
陆麒在自宅后院咬紧牙关,喃喃自语道:“吕采橘,你不知道我为何如此恨你,只因你拥有我没有的一切。你有没满的家庭,昌盛的家族,显赫的家境,最好的教育,最美的美人。可是我,呵呵,我连作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有了,我如何不恨你,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宛若狐妖化身的陆琪却是悄然轻推门坐在了陆麒身旁,她将头靠在陆麒肩旁,只是紧紧握着哥哥的手。身为双胞胎的她又怎会不知道哥哥的心思。半晌,陆琪甜甜笑道:“哥,若是按你之前所说,那么妹妹倒是有一妙计,可谓一箭双雕。”陆麒扬了下眉毛示意陆琪说下去。陆琪笑得灿烂道:“不知哥哥知不知道南单于呼韩邪即将入朝请求和亲。”陆麒自然是知道的,南单于的死对头其兄郅之单于被斩草除根后,心里恐慌,忙不迭的来汉称臣纳贡,盼和亲永结盟好。陆琪弯弯的眉毛下长长的睫毛眨了眨道:“若是另白庚接待呼韩邪并使其见到王昭君,不止后果会怎样呢?”陆麒闻言仰天长笑,宠溺的拍了拍妹妹的头。
吕采橘则坐在侯府房顶,抱着天子赏赐的金毛猎犬大口大口的喝酒,大滴大滴的流着泪。他清楚自己的心意,但是却在阿茹娜的事情上半推半就,恻隐之心有之,意志不坚定也有之。也许养尊处优,平步青云确实对他的心里潜移默化产生了影响。此时他唯有无声的叹息,并不奢求昭君能够原谅他。但是此时此刻,他却第一感到如此的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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