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维加斯,这颗沙漠明珠,每年吸引着3800多万的游客,这些游客有一半通过麦卡伦机场进入这座著名的“赌城”。
现在是正午十分,七十多架飞机如同辛勤的蜜蜂,在跑道上起起落落,好不热闹。
T2航站楼,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很多游客在下飞机伊始,就冲到了航站楼旁边的老虎机,迫不及待试试手气,为本次的“赌城”之行赢得好运气。
殊不知,这些老虎机平均每年每台都要吞噬十万美元的手气,更吞噬了多少赌客的希望。
人群中,三个黑衣人正拨开人群,向夏小依靠近。
夏小依假装弯腰整理衣服,习惯地摸向双腿间的手枪。
这下却是摸空,心中先是一惊,随后扔下行李,带上帽子冲进了人群中。
瘦小的身影很快融入了人群中。
黑衣人扑了个空,其中一人留在原地简单地检查了一下留下的行礼,剩下的两人向夏小依围去。
“伊娃!猎梦者在抓捕我,帮我找出离开机场的最快通道!”夏小依边跑边对着智能手表焦急地跟远在青岛的伊娃联系。
“正在调出麦卡伦国际机场的蓝图,在你的周围有五名机场警卫,你可以选择向他们求助!”
伊娃带着些许感情的声音传来,手表的屏幕上用蓝色标注了五个机场警卫的位置。
“小依,不要求助警卫,他们中很可能有猎梦者,不要试图到人少的地方。”
艾因斯接过话筒,直接否决了伊娃的建议。
“他们很快就追上来了。”
因为紧张,夏小依跑得有些气喘吁吁。机场大厅太大了,二楼上很多人隔着玻璃向下张望,让人觉得他们都是来监视自己的。
身后的人遭了殃,被追来的两个黑衣人撞的七零八落,人群似乎给打开了一个缺口。
人群的混乱惊动了警卫,附近的五个警卫从不同的角落向夏小依的方向聚来。
在伊娃的控制下,分散在机场的摄像头齐齐对准了夏小依的周边。
艾因斯紧张地盯着屏幕,焦急地询问着,“伊娃,麦卡锡机场的蓝图呢,怎么还没调出来?”
“正在入侵麦卡锡国际机场数据库,给我三十秒!”伊娃的双眼似乎又恢复原本的冰冷无神,电脑屏幕的进度条缓慢地走着。
“小依,坚持三十秒!前方十米有个洗手间,双向通道的。”艾因斯揪着头发,突然对夏小依发出指令。
夏小依快速进人群,向着洗手间跑去。
警卫已经发现了粗暴的黑衣人,他们快速抽出警棍,向黑衣人靠拢。
黑衣人迅速拔出手枪,对着其中的两个警卫点点头。
其中一个警卫会意,大喊一声“全都趴下!”
吼声中气十足,顿时传遍了整个大厅。
游客们显然没弄清情况,在短暂的错愕之后,人群顿时有些混乱。
但枪声,给了所有游客最直接的答案。
饱受好莱坞大片和美剧洗脑的人们本能地双手抱头,蹲下身子尽可能地向墙边靠拢。
夏小依暗暗叫苦,猫着腰趁着稍微混乱的人群向洗手间挪去。她的判断是正确的,五个警卫瞬间被击倒了三个,而那三个黑衣人的速度竟然丝毫不减。
这样的移动无异十分显眼,三个黑衣人和两个警卫很快锁定了夏小依,快速向她包围而来。
“完了,这下成了瓮中之鳖!”夏小依拐进了洗手间的通道,心中却是有些焦急和惧怕。
突然,一双纤细的手伸过来,一把将她拉进了洗手间旁边的母婴室。
洗手间的过道空荡荡的,三个黑衣人从两边的通道冲了进来,其中一人推开了母婴室的门,另外两人分别进了男女洗手间。两个警卫则守在了通道的两旁。
“啊!”夏小依一声闷呼,口鼻被一只玉手给捂住,一个柔软的女人的身体抵在了她扭曲的身体至上,对方竖起食指,“嘘”了一下,示意夏小依噤声。
“是你!”夏小依看清来人,正是夜魂组的辉月,两人还在仙食居为莫一方大打出手。
夏小依顿时放弃了抵抗,惊喜地点点头示意受到了对方的提示。
“此地不能久留,跟我来!”辉月拔出军刀,也不管夏小依是否同意,直接挑开了智能手表的外壳,将里边的定位器给拔了出来。
“你···”,夏小依虽然不解,大敌当前,也只能顺从地让辉月破坏自己的智能设备。
“快到这个婴儿车中来!”
辉月也不啰嗦,推来了一辆大型的婴儿车,车中有一个熟睡的婴儿,婴儿车下是一个将近70公分的手提箱。
夏小依不由分说,身子如同一团塑料绳一般蜷起,钻进了对成年人来说有些窄小的手提箱。
储物箱上盖着婴儿的纸尿裤、奶粉盒之类的杂物,看起来天衣无缝。
航站楼内,人群在机场工作人员的疏散下,快速向航站楼外跑去。站在洗手间通道门口的两个警卫不停地通过对讲机向总部汇报情况,呼喊着支援。
母婴室的门被打开,露出了黑衣人有些狰狞的大脑袋。
灯是关闭的,有些暗,带着墨镜的黑衣人有些不适应这里的黑暗,伸手要摘下墨镜。
就在这一瞬间,一条纤长的手臂如同一条毒蛇,绕过黑衣人的手臂,将一枚细长的钢针塞进了对方的大椎穴之内。
大椎穴被刺,神经中枢遭到破坏,大脑和身体的连接顿时中断。
黑衣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任由辉月推着婴儿车走出了母婴间。
站在通道口的警卫紧张地看着推着婴儿车的女人,身穿宽大的背带牛仔裤,上身却是紧身的皮衣,将身材完美地展现在男人的面前。
显然这个女人不是黑衣人找的夏小依,警卫紧张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双眼却直直地盯着婴儿车中的婴儿。
没有半点破绽。
辉月与警卫擦肩而过,清爽的香气扑鼻而来。
警卫似乎感到有些不妥,这股香气却不似香水的味道,而像是女人天然的体味。
混迹于拉斯维加斯大大小小的赌场、品尝过无数女人味道的警卫很享受这股香气,竟然有些陶醉。这种香气,在拉斯维加斯绝无仅有。
闻香识女人,聪明的警卫似乎抓住了问题的所在,刚才的香味似乎是处子的味道。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有孩子呢。
警卫猛然惊醒,快速回身,寻找辉月的身影。满目只有慌乱撤离的人群,婴儿车孤零零地停在大厅中间,没有了辉月的身影。
母婴室中冲出一个肥胖的女人,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在看到稳稳停放在大厅中的婴儿车之后,发疯一般扑过去,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孩子。
婴儿的旁边放着一个大点的信封,信封的表面写着大大的“Apologize”,信封的背面写着“forfree,fordream”。打开信封,里边有一叠绿油油的“富兰克林”,足有上万美元。
婴儿的母亲捧着钞票,惊喜地望着人群,寻找辉月的身影。
辉月提着手提箱,漫步于人群中,对着警卫回眸一瞥,笑得如满月一般灿烂。
宽大的牛仔裤早已换下,露出了一身紧身皮衣。全身的肌肉紧绷,显然这手提箱的分量不轻。
神色慌张的警卫却无暇欣赏辉月美丽的笑容,他正慌张地寻找牛仔裤的身影。衣领被高高扶起,快速地对着衣领上细小的通讯器汇报着情况。
几个身穿电工工作服的工人、西装革履的商人、假装看书的老人快速站起来,他们的衣领都高高竖起,带着海蓝色的领带,领带上印着蓝色的盾牌标记,盾牌上绣着一把黑色的长剑。
极少能够有人认出,那个红色的盾牌,正是美国最古老的家族之一,蓝盾家族的印记,但黑色的长剑却不知有何寓意。
这些人如同投进水杯中的油滴,迅速在人群中扩散。
辉月洞悉了这场部署周密的抓捕,随着人群快速走向一辆靠近老虎的行礼推车。
她变戏法一般拿出一把硬币,拇指连弹,将硬币弹进了还在运转的老虎机中。
硬币进入,准确地砸中老虎机的爆点。数十台老虎机同时爆机,手柄狂乱地摆动,机器上的数字高速转动,硬币筛动的声音震耳欲聋。
逃跑的人们仿佛中了定身数,纷纷转头看异响的来源,眼中充满了疑惑。
暴动的老虎机在疯狂地旋转之后,硬币的筛动声戛然而止,更大的爆破声从机器的内部爆发,硬币存储想如同被擎天柱砸中一般,数万级的硬币被高高弹起,又如同冰雹一般落下。
“老虎机爆机啦!分钱啦!”
总有好事的,唯恐天下不乱,对着人群高喊,然后蹲下来专心捡钱。
“天哪,这是拉斯维加斯限量发行的激情金币吗?上帝保佑!”
“激情金币!”这四个字如同瘟疫迅速在人群中传播,人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迅速兴奋起来。
来到拉斯维加斯的,除了赌徒,剩下的则是来寻找浪漫和激情的,这样的激情时刻,怎能不疯狂。
人性的贪婪再次暴动,这一刻,不论是美国人、中国人、法国人、英国人、日本人、印尼人、刚果人都是平等的,都在欲·望的驱使之下,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扑向每一个老虎机。
激情金币,拉斯维加斯的幸运标志,是进入任何赌场的通行证,更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否则怎么会限量发行。
爆机而出的硬币,是被幸运女神祝福过,代表着莫大的的运气和机缘。这些硬币将成为多少人的幸运物则不得而知,但是每个人都希望带着这些硬币,在赌城之内大杀四方,一夜之间成为赌神。
谁,在幸运女神面前,都心存侥幸。
拥挤的人群如潮水涌动,后行者以先行者占据先机为由,粗鲁地推搡着前方的人,心中充满了恶作剧的想法,我得不到的,凭什么你们会安稳地得到。
这种推力在人群中如海浪般传递,传递到最前方的人身上,已经被叠加到了最大量,上百斤的人如同拍案的惊涛一般,被轻易地抛起,重重地砸在老虎机之上,落尽了老虎机的钱币箱中,让老虎机成为名副其实的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
二楼VIP房间,衣着光鲜的绅士、淑女们正挤在防弹玻璃前看戏一般看着争抢钱币的人群。
孩子们兴奋地小脸通红,纷纷推开玻璃门,跑下楼去,大人们无暇顾及。
作为VIP,享受着机场最高级别的安全保护,刚才的枪击案似乎离他们十分遥远,这一刻,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对危险的嗅觉变得迟钝了,满脑子都是不平的忿恨。
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漫天遍地的金币,希望能够看看传说中的激情金币,更恨不得有隔空取物的本领,将所有的硬币揽入自己的怀中。
“天哪!世界末日到了吗?铜臭也如此疯狂!”
“切,走狗屎运的家伙!”
“上帝啊,你把幸运女神给上了吗?”
“狗屁,老子玩了一辈子老虎机,也没给我个爆机的机会!”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屈辱和不甘,心中似乎有火焰在狂躁地燃烧。
“幸运女神金币,上帝保佑,我竟然捡到了拉斯维加斯建城纪念金币。”下边又有人兴奋地狂喊。
这下连VIP的绅士、淑女们都不能淡定了,在门“嘭”的一声关拢之后,VIP的人们蜂拥而下。
休息室中一片狼藉,名贵的瓷器被粗暴地挤落,摔成了碎片。
“人啊!”
人群中总有标榜自己独特的,休息室的角落,穿着名贵西装的老人正端着咖啡杯一点点品尝香喷喷的绿茶,白净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在他的身后,站着盖文,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向大厅张望。
“墓厄,那个女孩是谁?你为何如此兴师动众地要抓捕她。刚才的黑衣人是谁,我不记得‘黑剑’中有这样的人物。”
“她是渎神者的重要人物,蓝盾家族的重要敌人之一,可惜···”
墓厄将咖啡杯中的绿茶一饮而尽,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临走之前,从口袋中提出手绢,将杯子和汤匙的把手擦拭干净。
暴动的人群遮住了“蓝盾”们的视线,拥挤的人群如同一堵高墙,阻拦了他们追击的脚步。
辉月乘坐一辆出租车到了停车场,找到了自己的车子,将夏小依放出,两人开车扬长而去。
“猎梦者怎么会知道我的行程,还做出了如此周密的计划来抓捕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你怎么会知道我将会遇险,还前来救我。还有,那个定位仪是怎么回事?”
夏小依有些惊魂未定,几乎是躺在后驾驶室中,压低视线,向车窗之外打量。一肚子的疑问连珠带炮地爆出。
“你确定没有违反安全手册?”辉月驾驶汽车,淡淡地询问。
“我这次是临时起意,偷跑来美国的,我自己都不曾想到,就连艾因斯、冰块师兄、娅柠姐他们都被蒙在鼓里。护照、机票全用的备用身份,绝不会有人知道我的行踪。”
夏小依回忆着自己来美国的过程,不知道哪里出现了失误,让猎梦者有机可乘。
辉月没有回答,似乎在等待着更深入的答案。
夏小依瘫坐在后座上,自言自语地解嘲,“我最亲密的战友和导师都不曾知道我的行踪,我的敌人却了如指掌,最终还得承你们夜魂组一个人情,真是可笑。喂,辉月,这不是你一手导演的吧。”
“夏小依,你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我没你那么无聊。”辉月面无表情,车子拐了一个弯,下了机场高速,向拉斯维加斯市区驶去。“其实,我们坐的是同一个航班。”
“同一个航班,你跟踪我?”夏小依眨着可爱的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我前天就定好了机票。”辉月面色严肃,“深幽学院遭到了袭击,珊月逃到了拉斯维加斯,向组长求救,我才十万火急地赶过来。只是,她在猎梦者网站上发现了一条神秘的信息,大致内容是本次航班有女性守梦人,身份重要务必活捉。本来以为针对的是我,组长让珊月做了准备。下飞机后,我才发现猎梦者针对的竟然是你,顺便把你救了。”
“守梦人重要人物不是你,没有点失落?”女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明明辉月救了自己,夏小依依旧忍不住挖苦她。
夏小依也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护短的心理在作怪吧,报复辉月在仙食居对莫一方的所作所为。
小女人的跳跃性思维,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认知范围,辉月有些哭笑不得。“夏小依,我们都是守梦人,有着共同的敌人。以前的事情就放下了,我们和解如何?”
夏小依若有所思,无奈地点点头,“好吧,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谈谈这次袭击吧,猎梦者为什么能够找到我?”
“嗯!”辉月从副驾驶抓起平板电脑递给了夏小依,“这是珊月的发现,你看看能不能找出其中的破绽。”
夏小依抓过电脑,对着屏幕上的一堆代码发呆,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我看不出来,有话你直接说好了。”
“其实,我也看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珊月说你把这些代码发给艾因斯教授,他自然会明白。”
夏小依这才想起自己跟艾因斯失去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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