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守梦者联盟 > 第013章 命运的狂沙之舞

?无人驾驶的汽车依旧在沙漠中狂奔,陷入昏睡的莫一方依旧抱着军用电脑,随着车子上下颠簸。

  在飞狼城堡中,数十头飞狼在三叉路口的上空盘旋,发出凄厉的吼叫声,似乎在逼迫莫一方出现,又似乎为三个同伴的死亡哀悼。

  莫一方捂着肚子跑到屋子唯一的窗户前,拉上窗帘。透过窗帘的缝隙,向天上看了看依旧盘旋不肯离去的飞狼。

  显然,飞狼心存幻想能够找出莫一方的踪迹。

  一切似乎都十分妥当,莫一方也暂时安全了,他这才想起救自己的那个女人,那个俏丽的白衣身影。“谢谢你救了我,我叫莫一方!”

  白衣女子插好门栓,转过身来,对着莫一方笑了笑,“你好,我是厄娃!”

  空灵的双眼,就如同暗夜的星空一般深邃。

  “你···”

  莫一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这样一个像村姑版的苏菲玛索竟然是一个盲人。

  “你是说我的眼睛吗?只要心灵是多彩的,不用在乎眼前的景色!”厄娃笑了笑,一脸的灿烂,顿时照亮了整个昏暗的房间。

  看着姑娘的笑脸,莫一方尴尬地笑了笑算是回应,又有些手足无措地在屋子里打转,边走边问,“请问,这里是哪里?外边那些怪物是什么东西?”

  “这里是飞狼城堡,外边的那些是飞狼守护!”

  “不会吧,刚才我还在集装箱中的一辆车上,抱着这么大的一个箱子,怎么会突然进入这里了呢?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莫一方用手比划着手提箱的大小,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询问厄娃。

  “是呀,你就是在梦境中呀!”

  厄娃的双眼一亮,捂着小嘴娇笑了起来。

  这一笑,顿时消除了莫一方心中的恐惧和焦虑,仿佛自己只是到心仪的女孩家串门,虽然有些局促和拘束,但心中却莫名地充满了新奇和美妙。

  “你笑什么?”莫一方被笑得有些莫名其妙,赶紧看看自己的身体,用手使劲揉了揉脸,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咯咯!”厄娃捂着嘴笑得更厉害了,急剧颤抖的身体,让莫一方想到了微风中的白玫瑰。“我看不到的!”

  莫一方这才反应过来,厄娃的双眼是看不到自己的。“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在干什么呢?”

  “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既然上帝把这扇窗户给关了,那我只能打开心灵,用心来观看这个世界!”

  厄娃说的轻描淡写,仿佛自己的盲眼根本就微不足道。

  “好乐观的女孩!”莫一方似乎受到了鼓舞,打起精神来。“我一直认为自己虽然不幸,但足够坚强,能够战胜生活中的一切不幸,保持一个美好的心灵。跟你比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微不足道。”

  “其实你做的很不错!能够在混乱中一直保持自我,背负着你父母留下的罪业,行走在世俗风尘的喧嚣中,寻找自身的宁静和自我的价值。平凡绝不平庸,你曾经对自己许下的诺言,不知你是否忘记!”

  厄娃说的很慢,语调抑扬顿挫,听起来如同唱歌一般悦耳。

  “平凡绝不平庸!怎么会忘记!”莫一方似乎回到了遥远的回忆中,他努力地眨着眼睛,不让双眼中的泪水滴落。

  不经意间,意气风发的父亲和英姿飒爽的母亲变成了生活的奴隶,彻底地沦为了人世间最普通的一员,庸庸碌碌地挥霍着自己最好的壮年时光,甚至连他们唯一的孩子都不管不问,只顾着对那散发着腐朽气味的事业和庸俗气味的金钱、权力折腰臣服。

  这样的生活是莫一方所厌恶的,可惜他无力回天,只能看着自己的父母一天天憔悴地老去。

  那布满灰尘的训练场似乎也淡出了自己的记忆。

  “背负着父母留下的罪业行走在世俗风尘的喧嚣中,寻找自身的宁静和自我的价值!”

  咀嚼着厄娃的这句话,莫一方猛然惊醒。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我父母到底犯下了什么错,生活这样惩罚他们,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在暗中调查我,难道这个飞狼城堡还有那些飞狼都是你的布局?”

  “咯咯!”厄娃再次笑得花枝乱颤,“我说过,你在梦中,我就是你的梦精灵,你的一切我全都知道,至于你的父母,他们背叛了自己的理想,生活自然就要背叛他们,这就是自然规律,只不过因为他们的背叛所造成的后果,只能由你来承担!”

  沉默,莫一方无言以对。厄娃就这样静静地陪着他坐在一尘不染的椅子上,双手托着香腮,静静地,仿佛陷入了沉思。

  良久,莫一方才抬起头来,双眼恢复了睿智。

  三年来,他头一次感到头脑是如此地清明,思路是如此的清晰,仿佛一道闪电照亮了黑暗的天地,将那个从前的他照亮。

  “不对,我的梦精灵不是你这样的,小依曾经给我展示过,你不是我的梦精灵,这里也不是我的梦境,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我真的是你的梦精灵!”厄娃扬起脸,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似乎对莫一方的怀疑感到气愤。“如果你愿意,那就放开你心中的戒备,我来告诉你真相!”

  又是真相?莫一方痛苦地抱着脑袋,这个所谓的真相已经毁了自己所有的生活,看来是时候结束它了。

  深幽学院的枪声依旧,珊月拉着白可斐的手,依旧向前狂奔,翻飞的双脚扬起无数的沙尘,

  两个身穿沙漠作战服的大兵穷追不舍,一边奔跑追逐,一边迅速抬起枪口,对着两个女孩连连射击。

  可惜,沙漠的风沙实在太大,轻飘飘的麻醉针早已被强风吹飞。两人无奈,只能扔下枪,向两个女孩追去。

  指挥室中,墓厄猛地抬起头来,抓起旁边的话筒大喊,“所有人向4号靠拢,务必保证目标的生命。”

  狂风肆虐,风沙漫天,狂暴的飓风卷着黄沙如同海浪一般,拍击着这个小小的绿洲。

  珊月和白可斐站在绿洲的边缘,面对着昏黄的沙漠湖泊,心中却是泛起了阵阵无力的之感。

  这是沙漠绿洲唯一的水源地,名为鬼水湖,学院明令禁止所有学员下水游泳。因为在湖泊的中心有鬼井,不时兴风作浪,每年都有大量的骆驼、马匹等牲口在饮水的时候被吸进鬼井,不见踪影。

  尤其是在沙漠风暴时刻,任何人都不允许靠近这个不大的湖泊。

  “珊月,要不···我们投降!”

  这一刻,白可斐萌生退意,面对这个鬼水湖,那些士兵似乎更加可爱一些,即使被俘还有一线生机。

  “绝对不可!”珊月说的斩钉截铁,“我掌控着夜魂组的秘密,一旦被俘,少爷就会有生命危险,我们必须跳下去。”

  说完,珊月就要掰开白可斐的手,拉着她向下跳去。

  两个突击队员看得分明,其中一个迅速掏出手枪,对着白色的人影射击。

  清脆的枪响,湖边传来白可斐的惨叫声。

  “shit!谁开的枪!”

  墓厄愤怒地扔下耳机,将桌子拍得震天响。听到那两声枪声,他的心仿佛被火车连续撞了两下!

  “sorrysir!”两个大兵神情紧张,赶紧跑向白可斐的位置。

  白可斐后背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浸湿了一大块,静静地躺在湖泊的边缘。

  湖泊之中水面荡起一片涟漪,即使在狂风中,这片涟漪也如同被吹皱的液态玻璃,正缓缓被高温抚平。

  “糟糕,麦克,这姑娘不是被我们击毙了吧。”大兵捂住麦克风对另外的一个使了使眼色。

  “杰特,快给他扎针!”两人将昏迷在地的白可斐抬起,一个忙着测脉搏翻眼皮,另一个很麻利地给她扎上了一针。

  随着金黄色的液体推入之后,白可斐咛嘤一声,清醒了过来,然后哇哇大哭,而且一哭不止,哭的两个大兵手无足措。

  “shit!杰特你给她注射的什么东西?”麦克扶着白可斐好奇地问。

  “强化肾上腺激素啊!”杰特伸手向麦克展示着注射器,黄色的标签上却是写着“endorphin”。

  “狗屁,这明明是内啡肽,完了,这姑娘到底有什么伤心事,能够哭的这么伤心!”

  两个大兵依旧对痛哭的白可斐束手无策。

  白可斐竟然拖着一条伤腿,缓缓地向学院走去,时哭时笑,哭时好不伤心,笑时却充满了甜蜜和无奈。

  她就这样拖着一条腿向前慢慢前行,在黄沙之中留下一道鲜艳地血痕,像盛开的玫瑰花,又像火红的凤凰花开,美得惊心动魄。

  两个大兵老老实实地跟在女孩的背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内啡肽,俗称“婚姻物质”,能够稳定人体的情绪。

  但军用的内啡肽却是在注射镇定剂之后的补充药剂,功能和效用可是比普通的内啡肽强大的太多,目的就是稳定镇定剂的效果,唤起他们内心对家的希望,从而让士兵坚强地活下去。

  这姑娘不会是失恋了吧,这得受多大刺激,才能哭成这样啊。

  杰特掏出急救包,要给白可斐扎上镇定剂,包扎腿上的伤口,却被麦克给制止了。

  白可斐正处于大悲的状态,如果这股能量不彻底消耗掉,这股悲伤的力量足以摧残她脆弱的心灵。

  “队长!抓到一个中国姑娘,不过出了点小问题!”

  麦克小心翼翼地向上汇报,刚才的枪击事件已经引起了高层的震怒,这次注射剂出了问题,还不知道将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目标进入鬼水湖,收队!麦克、杰特,你们带着她守在深渊学院,等待下一步指令。完毕!”

  上边竟然对白可斐的问题连问都不问,直接甩给了两个大兵,然后通讯器中是其他各小组的回应声,将麦克和杰特两人直接忽略不计。

  狂风骤然停止,黄沙从半空洒落,给整个深渊学院蒙上了一层黄色的面纱。

  直升机的轰鸣再次响起,刚刚落定的尘埃再次被吹起。大兵们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支奴干,连同直升机如同被吹走的沙尘一般,消失在天际。

  麦克、杰特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上级到底为何如此安排。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两人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深幽学院,引导着白可斐进入医务室,这个女人金贵,不能有半点损伤。

  这是上边的命令。

  “诱饵!该死,这群大兵到底要干什么?”

  躲在远处的霍华德心急如焚,但是在弄清这个海军陆战突击小队的真实目的之前,他却不敢轻举妄动。

  深幽学院向来是神秘的,里边的教师、学员来自各个国家、各个渠道,但绝大多数都是守梦人小组选拔而来的,身份不是问题,问题是必须保密。

  身为校长,竟然无权过问学员的身份,不能不说是一个教育家的悲哀。但霍华德懂,因为他也做过外勤组的组长,知道外勤组成员身份一旦暴露,将意味着什么?

  猎梦者无情无尽的追杀。

  那一幕幕恐怖的追杀似乎再现,那一张张目光呆滞的熟悉脸庞滑过脑海,让他痛不欲生。

  “莫,方,想不到三年前的情形再现!”霍华德痛苦地揪住自己那漂亮的栗色卷发,痛苦地甩了甩脑袋,似乎要将烦恼和痛苦甩出自己的灵魂。

  “伊甸园,深幽呼叫伊甸园!”无论霍华德如何呼喊,特制的通讯器中依旧传来“沙沙”的盲音,“该死,厄娃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莫哈维沙漠,美国最大的沙漠,像睡醒的龙,恣肆地、疯狂地霸占了四个州,从南加州到内华达,从亚历桑那到犹它州,横行霸道了几万里。

  从旧金山走来,已经走了差不多一星期,他严格按照深幽学院的要求,拒绝了好几拨热心载他一程的车主,全凭一双脚、一顶帐篷、一点给养,走进了这广袤的莫哈维沙漠。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胡猛飙几乎流干了体内的汗,厚厚的脂肪似乎也被榨出了油水,脱水变成了皱皱的皮肤。

  每经历一天,他都能够感受到衣服和裤腰的肥大;每经过一个时刻,他都能够更深一步体会到自然的情绪;每迈出一步,他都能够清晰地触摸人生的深意。

  这场旅途,虽然是一场苦旅,但他的灵魂却是愉悦的。

  智能手表传来了信息,这一站的目标是拉斯维加斯,这个繁华的、纵·情酒色的“罪恶之都”。

  胡猛飙不得不向南折返,再次踏过滚滚黄沙和寸草不生的无尽荒凉,进入这个传说空气中弥散着威士忌,河流中流淌着美女胴·体的都市。

  这里,夜晚的灯光比月亮更加明亮,就如同黑暗中的一颗明珠,吸引着远处的旅人。

  望山跑死马,在星空闪烁之下,拉斯维加斯闪烁的霓虹似乎就在眼前,可这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巨大的温差造成空气折射产生的蜃景让胡猛飙曾认为拉斯维加斯触手可得。

  但是他一路走来,经历了废弃的营区,荒冷的矿场,闹鬼的小城,踏过一个个松散的枯骨,他甚至能够感受到游荡的幽灵的悲歌。

  好不容易挨过了夜晚,日出十分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猫了一觉,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赶紧收拾东西,向着沙层中隐隐约约的高楼走去。

  呼呼,一大群乌鸦从天际而过,遮蔽了夕阳,聒噪的“嘎嘎”声不绝于耳。

  乌鸦过后,留下一地白花花的粪便,如同落雪一般,在夕阳的照耀下,闪耀着赤红色的光芒。

  胡猛飙苦笑一声,从救生毯中露出了大汗漓淋的脑袋。甩掉救生毯上的鸟粪,然后叠起来放进背包,小心翼翼地擦了擦落在头脸上的污秽。

  这是第几次遇到乌鸦群了,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但鸦群过后,必然会有一场大的灾难。

  上一次他遇到的沙尘暴,几乎将他埋葬。这一次,远远的竟然听到了野狼的狂吠之声。

  胡猛飙一个激灵,赶紧找了一个小山包,躲进了一块黑色的石缝之中。

  透过石缝,一个大约四十多头规模大小的野狼群追赶着十余只大角羊,震撼着脚下的沙土。

  大角羊紧紧地靠在一起,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组成了紧紧的一团向前狂奔,坚硬的铁蹄翻飞,将试图靠近的沙漠狼踢开,不给他们任何可乘之机。

  沙漠狼无疑是有耐心的,它们已经组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参与攻击的野狼不停地更换,消磨着大角羊的意志和体力。

  胡猛飙大气不敢出一口,死死地压住自己的试图逃走的双脚,屏息观看这一场生死的追击。

  猛地头顶传来一阵狼嚎声,“踏踏”有如铁蹄踏过石板的声音敲击着胡猛飙的神经。

  狼王,正踏在胡猛飙藏身的黑石之上,指挥着这一场追击战。在它的身后,几头强壮的野狼低俯着身子,戏谑地看着山下的大角羊。

  狼嚎声过后,野狼的队形再变,原本进攻的沙漠狼回到了队伍之中,包围圈一侧的沙漠狼却是发动了猛烈的攻击,半圆的另一侧竟然慢了下来,让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好聪明的野狼,大角羊群已经开始变向,它们所去的方向正是胡猛飙曾经进过的一小片流沙。

  胡猛飙心中“咯噔”一下,顿时全身汗如雨下,已经来不及为这些可怜的大角羊担心了。

  蒸腾的汗水将浓重的体味带出,吸引着狼王身边的狼护卫。

  巨大的狼头伸了下来,向石缝之中探视,幽幽地绿色眼睛死死地盯着正趴在地上的胡猛飙。

  “我命休矣!”胡猛飙再次苦笑,他却不敢轻举妄动,幻想着这头野狼不曾发现自己。

  这显然只是妄想,沙漠狼从黑石上跳下,巨大的狼身低低俯下,张开巨口,对着胡猛飙发出了低沉的咆哮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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